“圣子在上。“
    距离战场不过数公里远的废弃水箱边一名穿着猎装的男人正站在生锈的护栏旁边手中握着望远镜目瞪口呆地望着远处一片狼藉的战场嘴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他是希望镇上的猎人名字叫刘有熊。
    先前起雾那会儿镇上的牧师说了些神神叨叨的话马镇长便派他去松果木农庄看看情况。
    刘有熊不敢怠慢。
    不仅仅因为这是镇长大人的命令更因为魏牧师说圣子大人发怒向背叛火炬的叛徒与异端降下了神罚。
    他心中顿时一咯噔既惶恐着神罚可能牵连到自己家里又忐忑地想知道那神罚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骑上马一路飞奔而就在他刚赶路到一半的时候那末日一般的火焰与轰鸣声便将他胯下的马儿惊的险些将他掀翻在地上。
    匆忙从地上爬起的他立刻找了个高处爬上了那座孤孤零零立在废弃建筑旁边的塔式水箱。
    然后便看见了接下来的那一幕—
    童孔中倒映着沸腾的火焰还有一具具烧焦的尸骸刘有熊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这便是
    圣子降下的神罚?
    可是---
    位置是不是搞错了?
    在地狱中燃烧的分明是那群丑陋的野兽住在城区里的那帮茹毛饮血的变种人。
    他清楚的记得那些吃人的玩意儿是圣子麾下的恶犬。
    可为什么
    徐徐吹来的热风拨开了灰绿色的雾霾也拨开了他心中的困惑。
    视线擦过那直入云霄的烟柱他看见了远在天边的那艘钢铁飞艇此刻正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很快又是一轮炮火洗在了那遍地狼藉的旷野上就像紧随在一记重锤之后的紧锣密鼓
    一串串闪烁的火光将变种人的部队吞没了进去。
    此刻就算他再怎么笃信着圣子大人的威能也能看出来那并非是圣子大人的神罚—
    而是联盟管理者的怒火!
    “吼-!”
    自己的挑衅被毫不客气的扔了回来狂涌的怒火在库鲁的脸上扭成了一团。
    举起了手中的斧枪他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沸腾的兽吼。
    满地漆黑的泥泞中一只只肌肉虬结的变种人战士捡起了武器与仇恨嘶吼着向那支身披重甲的人类兵团发起了冲锋。
    如果是寻常的轻步兵先前一轮炮火覆盖就算不被炸没了也得失去了战斗力。
    毕竟这是毫无工事的旷野。
    而前一轮的轰炸中联盟投送的炮弹数量甚至已经超过了这支变种人部队的人数。
    然而流淌在那些野兽体内的血液到底是繁荣纪元最强生物学技术的结晶。
    哪怕被炸断了肢体哪怕被烤的面目全
    非甚至心脏破裂、动脉割断、颅骨插着弹片只要没有当场死亡它们都能从那黢黑的泥泞中重新爬起甚至捡起自己折断的骨头作为武器战斗。
    那一张张扭曲的脸一双双嗜血的童孔就如同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鬼。
    别说是与之战斗。
    在这群野兽面前还能鼓起勇气的人都能算是人中龙凤了。
    可惜-
    站在它们面前的到底不是什么正常人。而是玩家。
    面对那沸腾的嘶吼和足以令常人窒息的杀气他们只会觉得这狗策划也太牛批了!
    “卧槽这也太刺激了!”
    穿着k10“铁壁”重型
    外骨骼端着xb—1“咆孝者”爆弹枪的玩家咽了口唾沫。
    直视着那令大地颤抖的喊杀声他的眼中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填满了兴奋与高昂的战意。
    上一场和变种人的群殴他没赶上。这次可算是让他赶上了!
    听团长说搞不好还能在宣传pv中出镜!
    任由那心潮澎湃的战意在胸中燃烧午夜杀鸡向前伸出了焊在胳膊上的19爆弹枪管。
    “兄弟们!”
    没有任何多余的独白—对于未开化的野兽。
    对于趴在文明背上吮吸血肉的臭虫。他们要做的事情从来都只有一件。
    扣下扳机的同时他用全身力气吼道。“杀!”
    响应那吼声的一声声沸腾炙热的呐喊。“杀!!!”
    “为了联盟!”“嗷嗷嗷!”
    那发聋振聩的吼声彷佛震碎了天上的行云一时间那山呼海啸的兽吼都为之暗然失色。
    在炮火中幸存的变种人战士足有五百余不过却分散在数公里宽的战线上。
    丛林兵团通过直升机部署在战场的兵力虽然只有一百二十人但无论是战斗意志还是组织度都在全盛状态。
    在那群野兽进入射程的一瞬间午夜杀鸡率先抠下了扳机一百余穿着重型外骨骼的玩家也纷纷开火。
    橙黄色的曳光在战场上肆意飞舞炸裂的火光在泥泞不堪的旷野上不断闪烁。
    面对爆弹枪的扫射一边开火一边向前推进的变种人接二连三倒下不过很快战线便从丛林兵团的正前方蔓延到了两翼。
    这群绿皮牲口并不是真正的没有脑子只是能用蛮力解决的时候它们大多不屑于动脑。
    在瞧见联盟的火力与那身厚重的护甲库鲁立刻吼叫着下达了命令让一众喽啰们不惜一切代价压上去与那些人类士兵展开近战。
    根据他的经验一旦被他麾下的勐士接近到十步之内这些两脚的牲口们便会丧失战斗意志。
    而这场战斗也很快便会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灰绿色的雾霾为变种人的冲锋提供了掩护虽然承受着持续的伤亡但奔跑的势头却没有因此减缓。
    而且这次丛林兵团遭遇的变种人部队和他们上次遭遇的那群家伙完全不同。
    同样是绿皮的牲口这些家伙大多经过了义体改造并且武器装备也更加的精良。
    它们有的端着重机枪有的背上背着臼炮还有背着装满了手榴弹的木筐子。
    靠着强有力的肌肉他们能爆发出媲美外骨骼的力量将铅球似的开花弹扔出百余米远。
    从战场各处聚拢过来的变种人士兵们如同一只大碗扣向了联盟狭窄的阵地。
    看着近在迟尺的战线和那一具具钢铁盔甲库鲁的心中一阵冷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凶光。
    他发誓。
    他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将那个向他挑衅的家伙杀死。
    只不过让他心中隐隐不安的是面对自己这边势不可挡的冲锋眼前的这支部队却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这些家伙想干什么?
    难道指望靠着几套外骨骼挡住它们?
    库鲁的心中隐隐不安这些两脚的牲口似乎与其他地方的牲口不同。
    不过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在这能见度不足十数米的战场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双方便撞在了一起在这被炮火耕耘过的土壤上展开了短兵相接的厮杀。
    “去死吧-!”
    一只两米高的变种人从雾中踏出手中霰弹枪喷出弧形的花火轰在了面
    前那联盟士兵的胸前。
    拇指大的铅弹将那漆黑的胸甲撞出一块凹坑。
    然而中了一枪的那人却是身子晃都不晃一下抬起枪口便一发19破甲弹还了回去。
    这堪堪十米的距离刚好卡在了爆弹枪的安全距离上。
    爆裂弹轰在了那变种人的肩头炙热的金属射流瞬间从那变种人的肩胛骨喷出带着碎肉与骨头渣子撒了一地。
    那变种人瞪大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声不吭便跪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跪倒在地的牲口伏地劳模咧了下嘴角。
    “mmp!跟老子对枪你还嫩了点!”然而可惜的是帅不过三秒。
    这酝酿了好一会儿的逼才装到一半便又是三五只变种人跨过泥泞冲到了他面前。
    从容不迫地抬起枪口扣下扳机却听见卡的一声伏地劳模眉心狠狠一跳当机立断地扔下爆弹枪拔出了挂在外骨骼上的伐木斧。
    也几乎就在他抡起斧子的同一时间距离他最近的变种人已经轮着粗长的链锯杀到了他的面前。
    金属铁皮覆盖的头骨上印着一道血痕扭曲的面孔上写满了狰狞的色彩这家伙还是个精英怪—义体变种人!
    侧身躲开了这呼啸而来的致命一击贴着那磕进土里的链锯他熟练地往前一踏步抡在手中的斧头从下往上撩起狠狠地剁在了那变种人的侧肋。
    从掌心传来的触感他能感觉到骨肉分离的那种顿挫这一击少说也干断了那家伙几根肺管子。
    “吼-!”
    到底是变种人的恢复力那肌肉虬结的绿皮牲口发出一声吃痛地吼叫瞪圆的眼睛几乎渗出血丝。
    全身肌肉膨胀到极限它奋力拔起磕在地上的链锯将那咯吱的锁链搅动声甩向了身旁那个人类战士。
    然而这致命的第二击仍旧被那个狡猾的家伙一个矮身躲了过去。
    “行不行啊?兄弟。”
    卷动的链条贴着肩甲发出一阵牙酸的摩擦音虽然被吓得一脖子冷汗但伏地劳模还是嘴硬地嘲讽了句。
    也不管那变种人听不听的懂他拔出一枚爆裂弹便***了那家伙胸口的铁皮卡扣接着一斧子拍了过去。
    钝口撞上底火的一瞬间爆炸的烟雾喷出紧接着炫目的火花从那爆裂弹的尾部展开。
    那变种人踉跄着后退一步伸手想要拔出钉在他胸口的那枚滚烫的爆裂弹一脚却踩在了不久前倒下的那具尸体上失去平衡地向后翻到了过去也失去了最后活命的机会。
    “砰!”
    炙热的金属射流贯穿了他的胸膛从他爬满疤痕的背后钻出将那壮硕的身躯顶的往上一抽搐。
    抹了把头盔上的血迹伏地劳模正想喘口气却见又是一名魁梧奇伟的变种人冲到了面前。
    这次又是个一手焊着炮管一手拎着钉头锤的家伙这些牲口身上的义体都不带重样的!
    “妈耶这帮牲口还有多少!?”
    一斧头削掉了怼向自己胸口的炮管肩上挨了一锤子的伏地劳模闷哼一声在通讯频道中骂骂咧咧了一句接着狠狠一斧头报复了回去。
    都炸过好几轮了咋还有这么多?!通讯频道中传来小队语音。
    “任务简报上说有五百到六百。”
    听那嘈杂的声音便能猜到战况的激烈。
    看着飞出去的绿脑袋伏地劳模扔掉已经被油脂腻住的斧子捡起了那个精英怪掉落的钉头锤。
    “你确定只有五六百?!”
    通讯频道中回荡着沙沙声响。
    “
    管他还剩多少干特娘的完事儿了!”
    确实。
    管他娘的还有多少。
    在这血腥的氛围中渐渐上头逐渐找到感觉的伏地劳模表情也狰狞了起来。
    正好机会难得那就杀个痛快好了!“收到!”
    旷野上的枪声几乎已经听不见在面对面的距离反而是斧子、锤子和链锯更好使。
    对于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变种人来说半指宽的刺刀都显得像个玩具还未必有它们的骨头硬。
    而且即便被剖开了肚子哪怕肠子掉在了外面它们也能挥舞着手中的棒槌战斗只有彻底敲碎它们的脑壳或者在他们的胸口戳个对穿的窟窿才能真正地将它们杀死!
    而同样的对于被外骨骼武装到牙齿的联盟士兵来说也是如此锐器和步枪的穿刺伤害根本破不了“铁壁”重型外骨骼的防。
    就连超量装药的霰弹枪都只有在命中头部的情况下才能将他们一击毙命而如果是通用口径的步枪便只有通过持续的射击使其护甲因金属疲劳而破碎掉。
    这种拖拖沓沓的打法显然不是这群变种人的风格很巧的是丛林兵团的勐男们也没兴趣一边风筝一边和他们互射。
    因此双方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用拳拳到肉的较量来分出胜负用最原始的方式厮杀在了一起。
    混乱的战局就像一台滚动的绞肉机无情地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吞噬进去吐出支离破碎的肉泥。
    库鲁的表情先是狰狞后是疯狂。终于在干掉第二个联盟士兵的时候那疯狂的表情不可控制地变成了茫然和惊慌。
    无论是数量还是力量都很明显是它们这边更占优势然而冲上去的弟兄却接二连三地被放倒。
    明明肉搏是它们的主场!
    这本来应该成为它们的狩猎!这些家伙
    真的是人类吗?
    当那热血喷洒在他身上的时候被他舔进嘴里的时候他可以确信眼前的动物就是那些软弱的家伙。
    可当他看见那个被他用链锯切开护甲的战士非但没有逃跑反而顶着呼啸切割的链锯一脸狰狞地向他扑上来的时候库鲁整个人都懵了。
    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任何一个走神都可能是致命的而他很快便为自己的迷茫付出了代价。
    爆炸的冲击波炸毁了他的链锯破碎的钢铁残骸与碎肉一并撞在了他的胸口。
    “啊!”
    库鲁发出了一声吃痛的吼叫向后倒退了两步看着插在胳膊上的碎片惊怒地将它拔出扔掉。
    如果不是火炬的专家帮他增强了义体的结构光是这一下就足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用斧枪支撑着身子库鲁踉跄地从地上站起他强壮的如同一只双头牛然而往前迈出的步伐却像极了一头蹒跚的驴。
    这些人疯了。不-
    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而是披着人皮的其他东西!
    那帮软弱的两脚牲口不可能这么能打这些家伙简直比自己比自己更像是野兽!厮杀声开始减弱。
    不是因为挡在他面前的敌人已是强弩之末而是越来越多的变种人倒在了那一具具钢铁之躯的面前。
    它们往常需要付出三到四个的代价才能干掉一名穿着外骨骼的联盟士兵。
    而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现实是三个联盟士兵结成一个小队和另外两个小队互相支援它们往往丢下了十几条命也啃不下来一个脑袋。
    即便是混战那些人依旧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团队协作在杀疯了的同时还惦记着旁边的队
    友。
    这是库鲁怎么也无法理解的!
    不过虽然心中充满了彷徨但有一件事情他可以确定—如果继续这样死磕下去全军覆没是早晚的事情!
    饿狼般的目光在战场上寻觅着很快他从那若隐若现的迷雾中看见了那个与众不同的身影。
    那樽黑塔似的钢铁之躯伫立在战场的正中心就像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
    倒在他面前的士卒已有十数余而那镶嵌在左臂的链锯还在不停歇地挥舞着砍脑袋的动作熟练地就像砍树。
    飞舞的血浆将那人整个淋成了血人从头到脚都是猩红就像一面活着的旗帜。
    虽然那家伙否认自己是管理者但他毫无疑问是这群人类的头儿。
    “哈哈彻底疯狂!”
    他似乎还在兴奋地喊着什么。
    不过库鲁听不清楚更听不懂只觉得周围的联盟士兵似乎都受到了那吼声的鼓舞。
    库鲁的眼神渐渐危险了起来笔直地盯着那个人从地上捡起了一把还能转动的链锯。
    只要杀了那家伙
    这些人想必便会崩溃地逃跑吧!
    很巧的是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那人也向他看了过来隔着被血黏住的头盔露出了残忍的狞笑。
    库鲁看不见他的笑容却在被那眼神盯上的一瞬间心中没由得一颤而那屈辱的怒火也旋即卷上了心头。
    他堂堂一名被赐名的勇士竟然被盘子里的食物给吓到了!
    “去死吧啊!”
    他咆孝着冲了过去。
    那人见状不闪不避骄傲地挺起了焊在左臂的链锯也嗷嗷吼着向他冲了上去。
    “疯狂!”“彻底疯狂!”
    与库鲁脑补中截然相反此刻鸡兄已经完全忘记了指挥甚至连自己丫的是兵团长都忘了。
    他的脑袋里只有上次的记录。他彻底地杀疯了。
    立在那片不存在于地上的圣域中罗乾透过凡人的双眼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战场。
    这是何等的野蛮
    何等的丑陋
    之前他很好奇联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与他摆在棋盘上的棋子作战却没想到竟是以自身退化成野兽的方式。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厌烦也有一丝悲悯和同情。
    废土正是这么一种肮脏的玩意儿为了活下去人们只能一头扎进丛林把自己变成茹毛饮血的野兽。
    而在这个过程中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丛林的一部分将每一寸土壤都变成了文明无法生长的地狱。
    “这个扭曲的文明果然还是重来一次好了。”带着一丝怨恨和解气他看着那群扭打在一起的肉块用冰冷的语气念出了这句独白。
    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这是自己不该有的嗔念—他应是为实现伟大宏愿而引导那些羔羊们走向光荣的献身绝不可因个人感情而妄断一个人的生死否则便是对生命和理想的亵渎。
    更是对神性的亵渎。
    “果然我的修行还不够”
    罗乾低垂了眉目心中反省之余不禁思
    索起那“本不该有之嗔念”的缘由。是因为茵茵么?
    那个小姑娘就像他很多年前夭折的孙女一样幼稚但本性不坏天真了些但很好学偶尔有骄纵的一面但内心深处其实很讨厌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对于一名农场主的孩子而言这份品质可以说是善良也可以说是懦弱。
    他很好奇这孩子会长成什么样于是便站在长者
    的立场随口点拨了她两句。
    然而遗憾的是在看到这枚含包待放的花朵成熟之前它便夭折在了实验室窗边的花盆。
    “果然野蛮的土壤不可能长出文明的枝芽更别说一朵美丽娇嫩的鲜花就算她活下来恐怕也不会活得很好死亡对她来说或许才是最温柔的结局。”
    他面对着空无一物的圣域自言自语着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抱歉没能救下你。”
    “不过我向你发誓等一切都结束之后你会在新世界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阳光下自由的奔跑。”
    “曾经束缚你的一切都将不再存在你的烦恼将随着旧世界一同烟消云散那将是比繁荣纪元更繁荣的天国真正降临在人间的乌托邦。”
    他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轻蔑的嘲笑却从他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忽然闯入了这片神圣不可侵入的领域。
    “向已经死去的人许诺地上的天国用白日梦和谎言掩饰自己的无能真是可笑你想到的终结这片丛林的方法就是杀掉这儿的每一个人?你们甚至不如那帮大鼻子混球他们好歹放了一把火而火真能把这片树林子毁掉。”
    “谁?!”
    罗乾勐地睁开眼看向四周却看不见那声音的来源忽然童孔微微一缩想到了那枚留在茵茵身上的芯片。
    那些家伙竟然利用她的身体大言不惭地说着那些胡话!
    罗乾浑浊的童孔中闪过一丝怒火伸手正要将那讨厌的声音掐灭然而枯瘦的五指却顿在了半空中。
    那威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鄙夷和不屑无视了那只孱弱无力的枯树干。
    “我们就算退化成了野兽用石头、树棍甚至拳头和牙齿去和这片废土战斗我们也不会忘了自己是什么要去哪里。”
    “你的天国就留着你自己去好了。”
    “我们哪里也不去我们就在人间重建我们自己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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