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焦虑,恐慌,尽管此刻情绪隐藏了下来,这便是你的劣势。” “但是,你对于在下吸收这座山脉的地煞之气变得强大,并不恐惧,反而很是恼怒。” 尉凛夏开口,一字一顿,语速极其缓慢。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让在下猜猜,缘何如此!” “这座山脉有秘密,对否?” 此人故意在战斗一触即发之际,动作停了下来,开口说话,目的是想等待她自取灭亡。 此举,倒是正合她的心意。 毕竟,凝冰之术,以她目前实力被这个古怪的世界极致压制状态,已经发动两次,如今仅剩一击之力。 她没有把握一招击杀此人,况且远处的那条实力不明的青斑蛇也需提防。 拖延时间,只会对她更加有利,希望此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知晓真相之后,莫要追悔莫及,怒气冲天。 体内横冲直撞、暴虐肆意的地煞之气,在她的精神力和某种琢磨不透的气场的强硬铁血镇压下,竟开始慢慢变得温顺,像是被驯服的猛兽。 这细微的变化,眯眯眼男子无从察觉,因为尉凛夏身体之外的地煞之气依旧凶煞无比。 听到这该死的小子的言论,他面色不变,心中却对此人的警惕心提高到了顶点。 观察敏锐,聪明过人,出手老练,性情隐忍。 若平时,他欣赏这个坏他大事的小子,可惜,相不逢时。 仓溪山脉的秘密所知之人甚少,族中也仅有爷爷一人知晓。 三年多前,他去往云夜国,王都,本打算去尉府盗窃血羽草,结果,空手而归,血羽草不知何缘故从尉家逃离。 花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一年前得知,血羽草莫名落入仓溪山脉深山处、那群老秃驴手中。 爷爷知晓他铁了心要去仓溪山脉,誓要得到血羽草,于是将仓溪山脉和血羽草的一些秘密告知了他。 爷爷却因为吐露此消息莫名遭受反噬,至今昏迷不醒。 一年以来,他费劲心机,数次败北而归,好不容易习得一种秘术,有极大的可能从老秃驴手中抢走血羽草,结果—— 尽管心中对眼前看似狼狈的两个小子恨极,眯眯眼男子的杀气却没有泄露一丝一毫。 他唇边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静静地盯着两人,眼眸一眨也不眨。 风在呼啸,树叶微微枯黄,四面八方的黑红色地煞之气向此汇集,环绕血衣少年,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模样扭曲恐怖。 眯眯眼男子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即焦虑,又欣喜。 “既然,你不为在下实力拔高而担忧,那么,在下吸收地煞之气,会造成某种后果,对你产生不可估计的影响。” 尉凛夏一边按照以往经验,有条不紊的调整地煞之气在经脉之中的走向,一边继续用极慢极慢的语调同眯眯眼男子话唠。 “你这般实力的人,进山必定有着某种目的,否则,可不会做郊游欣赏风景这样没有好处的事情。” “宝刀现世,乃突发事件,你被异象吸引,暂时改变了目标——” 对! 全对! 越听,眯眯眼男子愈发觉得不对,他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唇抿一条直线,快速地思索突兀涌上心头的诡异之处。 不过瞬息功夫,眯眯眼男子瞳孔倏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