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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司思不置可否，倒是惊讶于言无纯的话：“你心里有答案了？”</p>
“我想听你说出来。”</p>
让方司思亲口说真相似乎不容易，她沉默地望着言无纯，面上虽平静，但心里在挣扎：“是关于我的母亲……”</p>
言无纯明白她能自己说出口这么多字已经是十分困难，便点点头，不再逼她往下说，而是由自己往下说出来：“我也是这么猜的，你认为她会来找我，所以想着一直跟着，有朝一日遇到她。”</p>
方司思没有说话，言无纯便问道：“在「流光阁」时你就是为了不见她，才带着我们去主谷，成功避开她，而你跟着我们，为何反倒是希望能见到她？”</p>
“你不会明白，”方司思低声说，“因为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能感觉出你跟江师父待我如朋友，我的确欠你们一个解释，我所行的这种方式确实欠妥，所以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既然欧阳俞舟在西域，去那里我也许也能找到她，如果你们不再跟我一路……”</p>
“不至于，”言无纯再次打断她，“我和小瑶子都相信你，你也应当信任我们，对于朋友的麻烦，只要有能力，我们是一定会出手相助的。”</p>
方司思轻笑了一声，长舒口气：“说出来感觉好多了。”</p>
“但之前我也没感觉到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反而是越发起劲儿，如果我没有把你叫到这儿来，说刚才的那一堆话，我猜你还会继续一路走一路暴露我，”言无纯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对她调侃，“我确实不担心那些教徒，甚至是「九难官」，只不过因为得救秋池，在去「西域」以前最好还是别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行踪，等救下秋池后，如果唐箐前辈还在找我，便一定让她知晓。”</p>
“你既然记得她的名字？”</p>
“我只是不识太多字，又不是聋子和傻子，”虽然之前彼此表面上相安无事，但两人都知道此时此刻才真算是没有任何猜忌，“小瑶子把你当成朋友，由你亲口告诉她实情的话她一定很高兴，并不会怪责你。”</p>
方司思摇摇头：“由你去告诉江师父吧，我不想一直提这件事。”</p>
言无纯虽然不太明白，但能感觉出方司思跟她母亲的关系不怎么好，且她心里仍旧纠结。</p>
“看样子尾巴们都甩掉了，可以去和杂艺团汇合，咱们早些藏进去，”方司思现在尽管感觉很不错，但也不想再多谈自己的事，“你还找得到出去的方向吗？”</p>
“我就没有去记过路，”言无纯并不急，他指了指天上，“不过咱们可以跟着它们走。”</p>
方司思举头看到了凌逊放出的那几只大鸟，离他们并不是太远，说明大方向还是对的。</p>
“等我看下路。”</p>
言无纯一个箭步踩着旁侧的树干跃到树林上方，然而刚上去就近乎是摔落一般回到地上。</p>
方司思瞧他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不对劲儿：“你怎么跟见鬼了似的？”</p>
“有问题，还有人跟着我们，我隐隐能感觉到，对方似乎知道我能感觉到他，在有意掩盖自己。”言无纯并非敏感过头，他十分确信有这么一个人，但最让他诧异的是，在自己刚感受到对方时，对方的‘气息’忽然消失，究竟是巧合还是对方有意，他无法推定。</p>
“武功如何，你对付得了吗？”</p>
“不清楚，这人跟其他人不一样，”言无纯不想冒险去探究此人，“先走，他离我们还不算太近，他刚才应该是以为我们要启程，所以也运功动了起来。”</p>
言无纯所料对了大半，当他们这次动起来时，他又能感觉到那人的‘气息’，然而与刚才不同，对方此番并未因被其察觉而掩藏起来，反而是加快了速度，毫不避讳地朝他们靠近。</p>
对方的脚力完全盖过他们两人，即使没有方司思在旁，言无纯也快不过。</p>
“他比我们快多了，而且好似知道我们的行踪。”言无纯和方司思已经没有朝着正确的方向奔走，他们可不想带着此人去跟江鱼瑶、凌逊汇合。</p>
方司思纵然察觉不出对方的存在，但从言无纯的描述和神色中可判断来者不善——至少跟先前跟着他们的那群乌合之众不同：“他还跟着我们？”</p>
“不仅仅是跟着，似乎更想追上咱们，”说话间言无纯索性拉住方司思又绕了个方向，“应该说他正在这么做。”</p>
言无纯现在很确信对方知道他们的行动轨迹，而且几乎是同一时间。</p>
他望向天空，不知道是他俩走得太远，还是凌逊让鸟儿散去，现在已是晴空万里，不见一个飞物。</p>
“难不成他也能感觉到我们的‘气息’？”言无纯这话纯粹是问给自己听的，因为方司思根本没法回答。</p>
方司思忽然放慢脚步：“会不会是她来了？”</p>
“你娘？”</p>
“对。”</p>
“除非你娘想杀掉我俩中的一个，”虽然跟唐箐有过交手，对方那时也确实想要杀掉他跟江鱼瑶，但现在这人所带着的浓烈杀气跟唐箐可完全不一样，“而且是极其仇恨的那种。”</p>
方司思有些失望：“就他一个人？”</p>
“我能感觉到的确实只有这一个，除非又是跟那些邪教徒一般，但他们不可能如此同步行动如一人，”言无纯知道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而且已经算是把这人引开很长一段距离，“我俩分头走，你继续往前跑些，之后找地方回大道，先跟小瑶子他们汇合，你们直接往西域去，我会来追你们。”</p>
“你确定？”</p>
“你留下来帮不了什么忙。”言无纯直言不讳。</p>
要不是在那院中险些丧命，方司思现在不会那么容易答应，她已然清楚自己的能耐，以及逞强可能带来的后果。</p>
“好，你随后尽快来跟我们汇合，不然我没法跟江师父交代。”</p>
方司思继续往前跑，而言无纯停下脚步转回身，对方并没有停下来，依旧迅速地朝他靠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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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司思不置可否，倒是惊讶于言无纯的话：“你心里有答案了？”</p>
“我想听你说出来。”</p>
让方司思亲口说真相似乎不容易，她沉默地望着言无纯，面上虽平静，但心里在挣扎：“是关于我的母亲……”</p>
言无纯明白她能自己说出口这么多字已经是十分困难，便点点头，不再逼她往下说，而是由自己往下说出来：“我也是这么猜的，你认为她会来找我，所以想着一直跟着，有朝一日遇到她。”</p>
方司思没有说话，言无纯便问道：“在「流光阁」时你就是为了不见她，才带着我们去主谷，成功避开她，而你跟着我们，为何反倒是希望能见到她？”</p>
“你不会明白，”方司思低声说，“因为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能感觉出你跟江师父待我如朋友，我的确欠你们一个解释，我所行的这种方式确实欠妥，所以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既然欧阳俞舟在西域，去那里我也许也能找到她，如果你们不再跟我一路……”</p>
“不至于，”言无纯再次打断她，“我和小瑶子都相信你，你也应当信任我们，对于朋友的麻烦，只要有能力，我们是一定会出手相助的。”</p>
方司思轻笑了一声，长舒口气：“说出来感觉好多了。”</p>
“但之前我也没感觉到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反而是越发起劲儿，如果我没有把你叫到这儿来，说刚才的那一堆话，我猜你还会继续一路走一路暴露我，”言无纯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对她调侃，“我确实不担心那些教徒，甚至是「九难官」，只不过因为得救秋池，在去「西域」以前最好还是别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行踪，等救下秋池后，如果唐箐前辈还在找我，便一定让她知晓。”</p>
“你既然记得她的名字？”</p>
“我只是不识太多字，又不是聋子和傻子，”虽然之前彼此表面上相安无事，但两人都知道此时此刻才真算是没有任何猜忌，“小瑶子把你当成朋友，由你亲口告诉她实情的话她一定很高兴，并不会怪责你。”</p>
方司思摇摇头：“由你去告诉江师父吧，我不想一直提这件事。”</p>
言无纯虽然不太明白，但能感觉出方司思跟她母亲的关系不怎么好，且她心里仍旧纠结。</p>
“看样子尾巴们都甩掉了，可以去和杂艺团汇合，咱们早些藏进去，”方司思现在尽管感觉很不错，但也不想再多谈自己的事，“你还找得到出去的方向吗？”</p>
“我就没有去记过路，”言无纯并不急，他指了指天上，“不过咱们可以跟着它们走。”</p>
方司思举头看到了凌逊放出的那几只大鸟，离他们并不是太远，说明大方向还是对的。</p>
“等我看下路。”</p>
言无纯一个箭步踩着旁侧的树干跃到树林上方，然而刚上去就近乎是摔落一般回到地上。</p>
方司思瞧他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不对劲儿：“你怎么跟见鬼了似的？”</p>
“有问题，还有人跟着我们，我隐隐能感觉到，对方似乎知道我能感觉到他，在有意掩盖自己。”言无纯并非敏感过头，他十分确信有这么一个人，但最让他诧异的是，在自己刚感受到对方时，对方的‘气息’忽然消失，究竟是巧合还是对方有意，他无法推定。</p>
“武功如何，你对付得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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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司思纵然察觉不出对方的存在，但从言无纯的描述和神色中可判断来者不善——至少跟先前跟着他们的那群乌合之众不同：“他还跟着我们？”</p>
“不仅仅是跟着，似乎更想追上咱们，”说话间言无纯索性拉住方司思又绕了个方向，“应该说他正在这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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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天空，不知道是他俩走得太远，还是凌逊让鸟儿散去，现在已是晴空万里，不见一个飞物。</p>
“难不成他也能感觉到我们的‘气息’？”言无纯这话纯粹是问给自己听的，因为方司思根本没法回答。</p>
方司思忽然放慢脚步：“会不会是她来了？”</p>
“你娘？”</p>
“对。”</p>
“除非你娘想杀掉我俩中的一个，”虽然跟唐箐有过交手，对方那时也确实想要杀掉他跟江鱼瑶，但现在这人所带着的浓烈杀气跟唐箐可完全不一样，“而且是极其仇恨的那种。”</p>
方司思有些失望：“就他一个人？”</p>
“我能感觉到的确实只有这一个，除非又是跟那些邪教徒一般，但他们不可能如此同步行动如一人，”言无纯知道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而且已经算是把这人引开很长一段距离，“我俩分头走，你继续往前跑些，之后找地方回大道，先跟小瑶子他们汇合，你们直接往西域去，我会来追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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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在那院中险些丧命，方司思现在不会那么容易答应，她已然清楚自己的能耐，以及逞强可能带来的后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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