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嘴一撇,歪靠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反正肯定不对,那吴家小姐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怕被灭口才装疯,她当时冲向我的时候非常明确的是找我,而不是你。这就不正常,正常应该是谁在前就找谁不是?” 陵游想了想,好像也对,又提了一嘴:“对了,高飞还说听到了奇怪的又尖又小的一种声音,不太正常。” “声音?”白苏想了想:“吴府么?什么声音能让高飞觉得不正常?” “高飞只是听到了一小段,他对吴府不熟,并没有细听。” “哦!应该是什么动物的声音?”她自说自话的就给圆满了,这稀奇古怪还自带bug的世界,有什么都不稀奇。 陵游安然享受着这时候的二人时光,岁月悠悠,阳光柔柔,透过窗子铺洒进来的霞光给白苏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那娘子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嘿嘿嘿。”白苏期待的搓了搓手,回头看着陵游道:“我想让高飞带我去飞一个。” “胡闹…”陵游瞬间变了脸,正色对她道:“吴家戒备不比县衙低,高飞一人去尚可,你跟着去作甚?有什么话让高飞去带回就是了。” 白苏不依不饶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声音不自觉的就变得娇柔起来,连自己都起鸡皮疙瘩:“可是当面说不是更清楚么?等高飞去他回来都半夜了。我睡着了你又不喊我。早上起来你一忙一天,我都找不着你人了。” 陵游很有原则,不行就是不行,任凭她耍赖也不行:“不行,他带着你不安全,万一被发现了,如何交代?你呀,想一出是一出。” “吧唧。” 最后白苏祭出了杀手锏,她自打和这个老公做了舍友,啥成年人该干的都没干过,包括亲吻。有时候睡觉前陵游会吻一下她的额头。就没有然后了。她是憋了许久才没主动去亲他的。原则就是这么帅的一张脸,不亲实在太浪费了! 然后今天这种情况她扒拉着他的脖子,撒着娇就没忍住,眼见着他软软的唇亲了上去。 半晌,陵游才回过神来一边:这丫头大白天的就亲上了,成何体统!一边OS:娘子终于主动了一回! 等结束的时候,白苏觉得自己脑子比对方估计缺氧的更快,晕乎乎的。然后她下意识的问了句:“可以嘛?” 陵游非常清醒:“不行!” “emmm……”鉴于这次是白苏主动的揩油,她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他一说不行,她就认命了,不行就不行吧。谁让人家长得帅,吻技好呢?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亲上去的。典型赔了夫人又折兵。 最后,高飞又一次上了夜班。 这次去,高飞带了给吴若湄的信,是陵游写的,白苏的鸡爪字陵游看不懂,估计吴若湄也看不上就放弃了。 吴若湄以为白苏会亲自来,但没想到还是高飞来的。她就听到了一声鹧鸪叫,随后就在水榭外头看到了那封信。 信里头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让她回信也放在水榭外头的扶栏那,高飞就在屋顶上等着。 等着等着,他又听到了那种奇怪的声音,似笛非笛,似埙非埙,大晚上的,月色昏暗,配上这个诡异的音乐,任凭胆子多大,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忍不住偷偷的掀开瓦片看看里面那姑娘写好回信没。 可手刚刚碰到瓦片,就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动,借着昏昏月光一看,居然是蝎子!好几只拳头大小的蝎子! “我的天。”高飞差点没忍住叫出来,赶紧就跃到了下面水榭外。 而屋里一开始没动静,随后就是一阵女子脚步声,然后吴若湄就跑了出来,跟刚刚从屋顶下来的高飞撞了个满怀。 “怎,怎,怎么了?”原本长相粗狂但性格沉稳的大汉子猛的被姑娘家柔软的身子撞了一下,话都说不囫囵了。 吴若湄听得出这就是昨天问话的人,她吓的有点神经质,紧紧抓着高飞的衣襟不放,哆哆嗦嗦的指着屋里,压低了声音:“针,针!他来杀我了!他来杀我!!” “不,不怕,我去看看情况。”高飞乍的被人这样依靠,非常不习惯,可提到针,他一下想到刚刚屋顶的蝎子,就想有是不是屋里进蝎子了,他壮着胆,看看四下没人,就掩护着吴若湄进屋查看情况。 吴若湄躲在高飞身后,一点点的挪进屋子,然后指着墙上的影子,声音都在发抖,根本不敢看:“就是他!就是他!” 而屋里,雪白的墙壁上赫然映着一个手举着一个针锥,十分吓人。 高飞安慰了一下吴若湄,让她站着先别动,一瞬间从腰间拔出了刀,提刀小心翼翼的往影子的方向靠。然后快接近时飞快的持刀砍了下去,却扑了空。 再一看,影子逐渐变大,是蝎子!刚刚是因为蝎子只有一部分在烛火前面,所以只映出了蝎子尾巴,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人提着针锥,而且这屋子不止一只蝎子,已经起码几十只了!那么多拳头大小的东西满墙爬,应该是刚刚从屋顶爬下来的。 而就在这时,随着屋外的一阵乐器声音,那些蝎子开始往人的方向爬过来。 吴若湄一下像想起什么似得,猛的冲到高飞身边道:“这个声音!我听过!我爹死的那晚!一样的声音!” 因为屋子里都是蝎子,而这些蝎子一看个头就知道都是毒的狠的东西,高飞也不敢久留,而在府里这么多蝎子却没下人知道,肯定是府里人要对吴若湄下手,他干脆连着吴若湄一起带离了吴府。 白苏这次等高飞等的异常的不安,一直走走坐坐的,陵游的眼睛都给他晃花了,不得不给她按住在凳子上:“好了,你在这坐立不安没什么意义,高飞的本事我相信他不会有问题的。” 结果话刚说完,屋外就传来了落地的声音,白苏宛若离弦之箭,直接冲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漆黑的夜色下,是惊魂未定的吴若湄和涨红了脸的高飞。她整个人瞬间呆在了原地,陵游在后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看也惊了,怎么两个人回来了? 这一路高飞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好不容易给人带过来,人都要脱力了。陵游赶紧让他也进屋歇着。 刚刚坐下,白苏给吴若湄和高飞倒了热水问道:“吴姑娘你怎么和老高一起来衙门了?” 高飞唉了一声,十分后怕的样子:“别提了,吴府有人要害吴小姐,屋里满地都爬着我拳头大的蝎子,一个下人居然都不知道也没人进来,我看那地方没法呆了,正好夫人有话要问她,就干脆带了来。” “啊?” 吴若湄喝了些热水,终于稍微稳住了心神,她扑通就给陵游和白苏跪下了,止不住的磕头:“大人,夫人,救救我!他杀了我爹!现在又要杀我了!” 白苏赶紧把人扶了起来,让她慢慢说。 吴若湄把之前他父亲如何离奇遇害的事情和今天晚上她原本在打算回信,却在不经意抬头又看见当年那一幕和听到熟悉的音乐的事儿都和白苏说了。 高飞说,可能是有人在用音乐控制那些蝎子,音乐一响,蝎子就开始往有人的地方爬。 控制蝎子?用音乐?白苏听着听着想起了印度耍蛇人,那个也是用音乐控制的。 而通过吴若湄的描述,她在吴老爷死的时候,她被人打昏迷前,看见的手举针锥的情形跟仵作尸检报告那个太阳穴有孔对上了!如果有人利用乐声控制蝎子扎人太阳穴,人在中了蝎子足量的毒之后,如果是心脏毒素,死状就会和心猝差不多。 而这个,她也在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斑点带子案里看过,福尔摩斯当时遇到的是一个人想通过控制蛇从相邻房间的通风口进入另外一个房间,然后用蛇毒来杀掉一笔遗产的法定继承人,这样凶手就能从法定继承人那继承遗产,并且在杀继承人之前已经成功的用一样的方法收拾掉了继承人的姐姐。 这不就和那个案子差不多了?! 所以吴老爷真的是被凶杀了,而吴若湄现在因为试图跟外界联系也在被追杀。 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案件的受益人,吴员外!而且最主要的,他是在西域做买卖的!西域包括会用乐器逗蛇的印度,能控制蛇的话,如果有训练,控制蝎子肯定也不成问题。而且这样通过音乐控制蝎子,就有密室和不在场证明两个可以帮助凶手脱罪的关键!所以当时吴员外的不在场证明现在也可以说是不成立的! 正当陵游还在分析情况的时候,白苏已经因为福尔摩斯探案集的斑点带子案把事情情况和经过梳理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