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春最担心的就是晨桥在娘家撒泼。所以,心里负担很重。

    结果,晨桥却奇迹般地听了爹娘的话,悄悄地溜走了。这是万万菲春没有想到的,因为她太了解晨桥的脾气了。

    其实,对于晨桥来说,要不是爹娘的“逼宫”,他也不会来这里低三下四的求人。再说了,爹娘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菲春照样无动于衷,这一点他心中有数。

    今天他来菲春家这么一跪,奇迹就发生了,说心里话,他已经非常知足了。

    他知道老丈人和丈母娘,最怕除夕夜来家串门的乡亲们,看到他晨桥跪在雪地上,他们二老的脸面没地搁。

    这不,刚进来串门的人,他们就赶紧把他带到屋里,三下五除二,就答应年后把菲春送回家。

    他认为,这个成绩来之不易。

    这要比他爹娘多次祈求的效果都要好得多,这次菲春那里总归有了松动,有了回暖的迹象。这样回家也就能够交差了。

    再说,正好除夕夜,他也需要去几个朋友那里走一走,看一看。

    现在好了,除了给父母报喜之外,他也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直起腰杆,向朋友宣布自己的老婆很快就要回家了,除夕夜总算没有白在雪地里下跪。

    菲春心里有一个老主意,不管爹娘如何应允,自己的事还是自己做主。

    所以,她并不考虑那么多。

    她知道自己年后就要去纯谭市里做生意去了。到时候,爹娘答应晨桥再好再爽快,也就不鞭长莫及了。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三嘎子的影子。

    她和三嘎子接触的多了,似乎三嘎子就是她的主心骨,就像是她老公一样,有时候说话一不注意,就想说串了嘴。

    最近三嘎子不仅为她考察代办了做生意的前后工作,为她精心谋划图书生意的未来发展,以及垫付十几万预订图书的资金,而且还为她先后花去一万多元,购买了吊环耳坠、项链和手镯,几乎用纯金对她进行了全新包装。

    三嘎子的付出,是实实在在的,和晨桥相比,那简直是千差万别了。

    结婚十几年来,晨桥除了为她买过生日蛋糕之外,几乎没有给她任何付出和表示。

    这倒不说,他还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八万多块钱,给糟蹋了一个底朝天。

    等到前来串门的乡亲们都走完了,文菲拉着张佑去了西厢房,小辉和张沫作伴进了东屋休息去了,娘把菲春留了下来。

    自从菲春回了娘家以后,文菲和张佑一个屋,菲春、小辉和张沫一个屋,他们只能这样安排夜晚睡觉。

    “菲春,我问你几句话,这大过年的,你可要实话实说。”

    黄氏忧心忡忡的对她说道。

    “放心,娘,闺女绝对不胡弄您!”

    菲春心里知道娘要问什么,她在心里早已经打好了草稿。

    “你是真的要离婚,还是吓唬吓唬晨桥,给他一个教训呀?”

    二鬼子配合着黄氏问道。

    “爹,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说离婚哪还能有假?”

    菲春有些生气。

    “怎么个没假?你这是第一次提出来离婚吗?以前每次不都是假的吗?”

    二鬼子抓住要害不放松。

    菲春知道自己以前心软,都听了娘的话。

    “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次,反正这次我坚决离婚!”

    菲春表明了自己这次回娘家的态度,说完后就要离开。

    “哎?你这死妮子,怎么还没说完就走呀?”

    黄氏拦住了菲春的去路。

    “你爹还有话要问呢?”

    黄氏知道菲春这次态度坚决,所以,把菲春的事都推到了二鬼子身上。

    “有啥好说的,又不是跟人结婚。”

    菲春冷不丁说出了结婚二字。

    这也正是二鬼子要问的下一个问题。

    “闺女,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那个三嘎子和你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二鬼子把问题从晨桥身上,一下子转移到三嘎子身上。

    这样的问题让菲春始料不及。

    她最近尽管和三嘎子因为图书生意上的事,交流的比较多,可是,她还从来没有想着娘家人会问及这个问题。

    “哦,哦,三嘎子?三嘎子怎么啦?”

    她先打了一个哈哈腔儿,意思是等待观察爹娘下一步要问的问题。

    “什么怎么样不怎么样的!你还打什么掩护呀啊,真是的。”

    黄氏等着听菲春的想法,结果等来了一场空,心里非常不悦。有些发火,有些不耐烦。

    “还能怎么样?三嘎子只是给我去打听了一下图书上的事。别的啥事都没有。”

    菲春看娘有些发火,就直言不讳地说道。

    “菲春,我把丑话先搁在这儿了。你给我听好了,以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才十几岁,算是不懂事,我们做长辈的也都原谅了你。你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四十来岁的人了,可不能再办不长大脑的事了。咱绝对不能让乡亲们在背后戳咱的脊梁骨啊。”

    二鬼子语气极其严肃地给菲春打了预防针。

    “菲春,三嘎子这些年倒是挣了不少钱,懂得生意经,他帮帮你是好事,我们不反对,但是,你可别把这好事变成了坏事!”

    二鬼子刚说完,还没等菲春回话,黄氏就抢先补充了一句,把二鬼子的话砸得结结实实。

    菲春心里想,我都和三嘎子上过多少次床了,你们知道吗?乡亲们知道吗?我不仅把心交给了他,我也早已把身体交给了他。

    我和他之间才是真正的爱情,他晨桥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败家子外加流氓而已。我和他在一起只有恶心呕吐的份儿。

    可是,她在老人面前,也只能强装贞女,把自己凌驾于圣女之上。

    “二位老人尽管放心,你闺女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风流女子。好,没事了,我找闺女睡觉去了。”

    有了菲春的表态和发誓,二鬼子和黄氏才放下心,开始了另一个疑难话题。

    “菲春,我们还有话要说,你急什么呀?”

    “这明天不是得起五更吗?现在春节联欢晚会都结束这么久了,睡得晚了,明天还能起床吗?”

    显然,菲春对老人的问话已经有些不耐烦。

    “废话,过年又不干活儿,有啥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

    黄氏批评菲春道。

    “好好好,我听你们的,快说!”

    菲春耐着性子,等待老人的磨叽。

    “菲春,咱们不是年前说好一家子要在初一这一天来咱家团圆吗?你看看,现在你唱得这一出好戏,明天大家都来了,本来咱两家现在闹成了这样儿,咱是不是还要晨桥和你公婆来呀?”

    二鬼子等黄氏把闺女压住脾气之后,一边抽着烟卷,一边认真的跟菲春说道。

    “不管,不管,你们看着办,你们看着办!”

    菲春像儿时耍脾气那样,一边说着,推门和闺女作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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