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春知道自己不是晨桥的对手,真要打起来,自己肯定会吃亏的。

    因此,借着孩子们的话,她一个急转身躲开晨桥的撕打,跑出了家门。

    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远去,晨桥更加疯狂。他没有去穿上原来的衣服,而是只穿着裤头,开始翻箱倒柜。

    他把两个立柜里的所以衣服鞋帽,床单被罩之类,统统从立柜里翻倒出来,扔了一地。

    但是,他把立柜翻了一个底朝天,仍然没有找到自己的棉裤。

    于是,他一边谩骂,一边在满屋子衣服鞋帽上蹦跳起来。

    “爹,你是不是疯了呀?我叫车把你送去医院?!”

    儿子张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一个父亲,就跑过来训斥道。

    张佑话音刚落,张沫已经跟在他的后面来了。

    当哥哥的赶快把妹妹张沫推出门:“沫沫,这里没你的事,快回你屋里去!”

    面对这样一个爹,儿子张佑实在无法忍受。

    他管不了爹,总不能让爹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妹妹面前!他要担当起保护妹妹的责任。

    推出妹妹之后,见爹仍然没有要穿衣服的意思,儿子非常气氛,他用尽所有力气,抬腿冲着他爹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他一个前倾,差点趴在地上,这一脚让晨桥彻底醒了。

    他知道儿子大了,可以保护他娘和妹妹了。

    他知道儿子大了,以后的事情由不得自己了。

    于是,他没有立刻回击儿子,而是提起一件皮袄,气愤的摔在了对面墙上,然后,很无奈的去沙发上穿衣服去了。

    此时的张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盯着他把衣服穿上,俨然一种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看谁摆弄的东西谁收拾?”

    等爹穿上衣服之后,张佑声音很小的自言自语道。

    这话被晨桥听得清清楚楚,他扭头冲着儿子笑了笑,能无奈的走到床边叠被子去了。

    “张佑,你可别学你爹!你爹没那个福分呀!”

    晨桥一边叠被子,一边用一种失败者的口气说道。

    “爹,你这话就不对了!不是你没有福分,而是你不要这个福分!”

    张佑毕竟是一个中学生了,思维非常活跃,他完全听得懂大人嘴里的话,句句话都能戳准他爹的心窝。

    “你又胡诌什么呀?臭小子!”

    晨桥用不服气的,半开玩笑的口气开始训斥张佑。

    “我这是胡诌吗?你要是对娘好,娘能这样对待你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叫自作自受!娘给你送来的福分,都让你给赶跑了呀!”

    张佑听爹这样说他胡诌,心中不觉又燃气了怒火。

    他痛痛快快的甩给他爹这几句重话,夺眶而出,回到自己房间,不再理会他爹。

    对于爹娘打骂,他早已经受够了,也早已经烦透了,他为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感到悲哀。

    他觉得自己这个爹已经不可理喻了,已经不可挽救了。

    他早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以后考上一流大学,争取做一个优秀的负责任的男人。

    绝对不能像爹这样,既想享受爱,又把爱赶跑,既想逞能,又非常无能,既想超越,又常常失败,丢尽了男人的自尊,最后竟然让自己的儿子来教训!

    他私下里也常常疏导妹妹张沫的思想,他不希望这个不和谐的家庭,给妹妹带来不利影响。

    而张沫和他不同。

    女孩子心眼小,心眼细。

    家里父母的打骂撕闹,早已经影响到了她心灵深处。

    自从懂事以来,张沫就是在父母的打打骂骂,吵吵闹闹中长大的。

    上学后,在课堂上她满脑子都是爹娘打骂的烦心事,根本听不进老师讲解和分析。

    她从一上学开始,就没有拿过一个一百分。

    不仅如此,到了小学三年级之后,她的成绩就已经“稳定”在班里的倒数一二三名。

    她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她甚至想在小学四年级就辍学,念于哥哥的多次引导,她才勉强接着就读。

    菲春跑出家门,本想去找公婆论理。因为这样的闹腾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每次找到他们二位老人,公婆总是一个劲儿的安慰她,苦口婆心的开导他,一本正经训斥儿子。

    翻来翻去的总是那些老掉牙的套路,菲春听得都已经倒背如流了。

    今天再去找他们,她自己都感到无聊!

    所以,她在这样的生活环境里,已经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自立,学会了自尊。

    她渐渐认识到,自己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来处理。

    于是,她绕过河边晨桥的老家,犹豫不决的向大陡坡那里走去,上了大坡,就是她的娘家。

    她感觉到了娘家,就像多少个阴雨天气之后,出现了晴天一样,看着哪里都是清新可人的,闻着哪里都是舒适温馨的花香。

    从村东她家,到村西娘家,她的心情早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尽管是一个村的婆家,她还是上次在菲文一家人来的时候,到过一次娘家,这不,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来过。

    他知道家娘家现在只有爹娘在家,他想给爹娘一个惊喜。

    于是,她设想静悄悄的潜入院子里,在窗户跟前偷听一下他们老夫老妻的谈话,然后,破门而入。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台下面。

    “你说说这孩子,怎么会是这样呢?”

    “唉!这都是命啊!听天由命!”

    听到这里,菲春有些莫名其妙,是在说谁呢?

    她侧着耳朵继续仔细聆听。

    “晨桥真有些对不住你啊!”

    她再去细听,怎么会是晨桥呢?说话的男人怎么是公公呢?

    于是,她丢掉原来的想法,推门进了房间。

    公公张开顺正和娘促膝谈心,刚才进来的时候,手还拉在一起。

    她一下子震惊了。

    “菲春?”

    “菲春?”

    菲春的突然出现,让他们俩大吃一惊。

    张开顺立刻松开黄氏的手,屁股向后挪了挪。

    黄氏立刻像是挨了蝎子蛰,立刻从火炉旁边的凳子上崩起来。

    “娘,我爹呢?”

    她看了看公公,先没有和他说话,冲着娘说道。

    “你爹去接你弟弟去了。”

    黄氏目光躲着菲春,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哦,什么时候走的?”

    菲春想了解一下公公是什么来的,就从侧面问道。

    “天气不好,昨天下午就去了。”

    菲春也是过来人,她一下子明白了公公的来意。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土炕上和爹娘睡觉时,就曾经有一个男人爬过娘的身子。

    莫非娘和自己公公还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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