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近并没有理会那个王猛,而是笑呵呵的看着周炳。

    “周大当家!没想到真被我说中了。”

    周炳此时身受重伤,又被逼入绝处,听林近如此揶揄自己,更是气急。

    “你是与他串通好故意引我来此。”

    林近摇摇头道:“你太平村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法外之地就是如此,周大当家当真不明白吗?”

    周炳闻言面色惨淡,似是已放弃了挣扎。

    “季秋荻还不动手?”

    这话是从林近口中说出来的。

    话音未落,季秋荻长剑早已出鞘,她身法极快,即便是金台也不及她的灵敏。

    不过片刻之间,就在那个文质彬彬的王猛脖颈上留下了一丝血线。

    众人皆是吃惊,即便祁青夢跟了林近很久,也没猜到林近的意图。

    然而季秋荻与他有这个默契,她很了解林近,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祁青夢脸上闪出一丝苦涩。

    金台张大嘴巴久久不语。

    没有人觉得季秋荻做的不对。

    周炳也同样吃惊。

    王猛惊恐的眼神还未退去就已经躺倒在地,身后之人已是乱作一团,但是没人敢动。

    金台突然大吼一声,都放下兵器,否则休怪我等心狠手辣。

    林近带来的人闻言哗啦啦的将手中的兵器抽出鞘。

    经过刚刚一番血战,对面一百多人只余下二三十人,还有很多负伤的。又见王猛已死顿时气势全无,随后一阵兵器落地的声音传来。

    周炳忍着疼痛问道:“你为什么会帮我?”

    林近笑而不语。

    季秋荻长剑入鞘冷冷的道:“因为他比你更坏!而我夫君最讨厌坏人。”

    林近所想虽是如此,但是远不止于此。

    无忧洞里混杂而居,林近要除掉鬼樊楼就只能从内部攻克,太平村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

    周炳又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与我合作对付鬼樊楼。”

    林近对这个刀疤脸的周炳并没有多少恶意,至少当时他肯与鬼樊楼作对收下了那群女子。

    至于周炳做了多少恶事,林近也不想追究,毕竟这地底下就没有几个好人,他不可能将这些人都杀光。

    周炳问道:“你觉得太平村有能力对付鬼樊楼?”

    林近摇摇头道:“本来没有,但是有我帮你就有了,因为我有足够多的钱。”

    “那你要我如何做?”

    “以后我会做安排。”

    周炳疑惑道:“你信的过我?”

    林近回道:“我可以给你时间将伤养好,想清楚了你知道应该去哪里找我。”

    周炳思忖一会儿回道:“那些女子,我回头会派人给你送去。”

    “希望你不要食言。”

    林近说完就要带着人离开。

    周炳又道:“且慢!”

    林近疑惑道:“还有什么事?”

    周炳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无奈的说道:“我的心腹大半都折损在王猛手里了,你可否留些人手帮我一段时间。”

    周炳说完又看了看另外一边剩余的二三十人。

    林近问道:“你信的过我的人?”

    “至少比他们可信。”

    林近想了想道:“金大哥可愿意留在这里待上几日?”

    金台说道:“我可以护他周全却不会帮他杀人。”

    林近选出了二十名好手跟着金台留下来帮周炳。

    “我的人若有闪失我必然不会放过你。”

    周炳被人搀扶着站起身道:“今日总归是你救了我一命,我周炳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如此最好!”

    林近嘱咐金台注意安全,又把躲在最后面的向导喊过来,让其带着自己等人离开。

    林近回了地上,而金台被留在了地下。

    金台在地下林近很不放心,祁青夢就被林近吩咐着隔三差五的往地下去打探消息了。

    她对此很有怨言,认为是季秋荻抢了自己的位置。

    季秋荻的武艺祁青夢见过,她自认是打不过对方的。

    林近将祁青夢支走一方面是打探消息,另一方面是他想趁着祁青夢不在偷吃季秋荻。

    季秋荻一身道姑的打扮着实让林近每每失控,她太过诱人了。

    季秋荻也发现了林近的这个嗜好,这个色坯原来喜欢人家穿道袍的样子,有时候甚至不让她脱掉道袍,但往往林近才是被偷吃的那一方。

    林近带着季秋荻去了酿酒作坊,想看一看酿酒的事有没有步入正轨,顺便让季秋荻见一见燕七,确认一下燕七是不是摩尼教的人。

    燕七依旧彬彬有礼,完全不像一个武人的样子,对林近异常的尊敬,季秋荻也并不认识他。

    烈酒早已投产,作坊足够大,然而刚刚起步产出并不多,林近还是准备做一套完整的销售方案出来,争取将酒卖到五贯钱一斤。

    林近既然要帮朝廷敛财,他肯定要敛富人的财,将酒的价格卖这么贵,富人不在乎,该买还会买,而穷人买不起,便不会买。

    酒依然用瓷器装,只不过是瓷瓶而不是瓷坛,刚好装一斤酒的瓷瓶。

    林近觉得瓷瓶比玻璃瓶上档次,而宋人肯定觉得玻璃瓶价值不菲。

    他不用玻璃瓶是因为工匠吹制的并不好,其次他还是想让玻璃保持神密感,毕竟单一个玻璃瓶拿出来卖也不止五贯钱。

    酒虽是好酒但是要卖高价同样需要包装精美,林近回到作坊,在书房里给酒起了名字又设计了图样,才带着季秋荻出了门。

    汴京城里的瓷器作坊不少,林近先去定做了精致的瓷瓶,又找到程凝儿准备做一些酒的标签,贴到瓶子上面。

    对于林近的到来,程凝儿是喜极而泣,她一度以为林近再也回不来了,整日茶不思饭不想。

    收到林近回来的信后,她则是亲自下厨,美美的吃了一顿,当然也包括炸臭豆腐。

    季秋荻仍然跟在林近身边,程凝儿也注意到了她,狠狠的剜了林近几眼后,也并未出言责怪。

    季秋荻见此会意的走出书坊的小院,到书坊里翻看起了书籍。

    程凝儿见没了外人再也忍不住,扑进林近的怀里责怪的道:“奴家担心的要死!”

    林近安慰良久又深深吻住她的樱桃小口,任由程凝儿的小手拍打在身上。

    许久两人才心满意足,但并未分开,仍是紧紧的抱在一起。

    程凝儿面色羞红,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男人的亲吻,她很想将自己给他,然而此时并不合适。

    两人温存许久后才不舍的分开。

    程凝儿玉面仍留有一抹羞红,问道:“郎君这次来还有其他事吗?”

    林近将酒瓶标签的事情说了一下,又拿出几张图样给她看。

    他给酒起了三个名字,一种二十度左右叫一品清酒与大宋这会儿酒的度数差不多,一种四十度左右叫烧刀子,一种六十度左右叫神仙醉,后两种林近准备卖三至五贯一斤。

    程凝儿看着眼前的几张图样,上面的文字大小错落有致,又对林近的心灵手巧多了一分了解。

    林近开口道:“每种印万份吧!”

    程凝儿笑道:“郎君倒是给奴家介绍了份好生意。”

    “凝儿咱们也可以将作坊扩大一些,做一些包装盒用来装酒,生意自然不用愁。”

    程凝儿闻言若有所思。

    此时的纸是很贵的,很少有人舍得用林近所说的厚纸板做包装,纸板更没有人会生产。

    林近想了想又道:“你不妨与岳父说说,买下一家造纸作坊,专门生产厚纸板。”

    程凝儿说道:“我会好好想一下,这图样三两天便给郎君送过去。”

    林近笑道:“自己家的印坊用着就是方便!我都想让你早些过门了。”

    程凝儿闻言心如鹿撞,低着头道:“郎君若是着急了,就早些来下聘礼。”

    林近又道:“也是时候下聘礼了,为夫这就去准备!”

    程凝儿头埋得更低了,用极为细微的声音说道:“那你还不快去!”

    林近离开了程家书坊,回到了自己家的作坊。

    鬼樊楼逃出来的那些女子已被周炳送到了林家。

    林近准备将她们安排到绣坊里做工,一月五六贯的月钱有吃有住,应该能暂时让她们安定下来了。

    这些女子有来自外地的,也有汴京本地人,但都不愿回家,因为她们承受不起别人的指指点点。

    只是都到了婚配的年龄,林近虽不在乎她们妓子的身份,但是也不能将她们收入房中。

    他女人够多了,还有王语嫣在那拦着,何况季秋荻也不会允许他再找女人。

    季秋荻早已见过林母得到了认可,王语嫣也只能责怪林近几句不了了之。

    季秋荻可是比王语嫣还要强悍的存在,听话的时候小鸟依人,哪天发飙了自己是拦不住的。

    王语嫣对于林近将这些可怜的女子,安排到绣坊里做工倒是欣然答应了。

    只是她对于这些无家可归的女子也很担忧,让她们嫁人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一时也难以给她们找到合适的人家。

    那个帮了林近许多忙的女子叫秦瑞清,林近觉得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就让她去账房里先去识一些字,以后做个账房先生也好。

    账房里都是女人,而且都是林近的女人,秦瑞清到了里面也是备受排挤,几个女人都以为林近要收她做小妾,又怎么会有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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