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拿着你的药，马上给我走！等你好了再说……”倪妮说完这话，又转过身面对的传呼，开始深呼吸。 “好好好，等回头再说，多谢……今晚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有什么事找我……” 张余也不敢继续逗留，赶紧跑进厨房。 电饭锅的内胆是彻底废了，不过就算没废，倪妮也不可能再用这个做饭了。他拿起饭铲子，打算将里面黑褐色的东西给盛出来，先给放到菜板上，然后用口袋装走。才放上去一块，他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先前自己用饭铲盛出了一块并没有一口都吃了，还剩下一半多。但是眼下，剩下的那块却不见了。 “药呢……” 张余一阵迷惑，难道是让倪妮给藏起来了，可她藏这个做什么？不嫌味大吗？ 如果不是倪妮，这里也没有第三个人了，总不能是自己飞了吧。 他琢磨了一下，就算是倪妮拿的，自己也不便张嘴管人家要，全当是赔偿家里的损失吧。 将内胆里的药全部盛了出来，拿起一个塑料口袋装了进去。走出厨房，张余又是难为情的向倪妮告辞，这次离去。 出了房门，来到电梯口，电梯灯也不亮，张余只能走步梯下楼。 说来也怪，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张余都觉得腿发软。这才过了多一会，疲惫感便消失不见，也没有半点困倦的意思，就是觉得有点饿。 这个时间段，地铁和公交都没有，张余搭车回到住处。到家的时候，人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好在锅里的西红柿炖肉没有吃光，电饭锅内还有米饭，张余直接全给造了。 到房间内躺下，他仍旧没有困意，凑合到早上七点，起来做了早饭，招呼室友一起吃饭，然后各自上班。 来到安安门店，能够看到招牌上增加了“装修设计”的字样，甚至还专门张贴了不少设计图作为展示。 苏莺已经到了，打过招呼，她给张余安排了专门的位置。不需要跟其他业务员一样在前台进行接待，只需要负责装修设计工作就好。这是拓展的业务，一上午过去都无人问津，倒是有几波来看房的。张余虽然没事，却也没闲着，一直在网上查看，武南哪里有卖符纸的。毕竟自己刚刚得到了初级符篆图谱，总得先练一练吧。 找了半天，终于发现有一家叫作易婷斋的杂货铺有卖的。 午休的时候，苏莺给张余订了盒饭，平常张余一盒饭下去也差不多了，可是今天也怪，一盒饭吃饭吃光都觉得不娄搜，根本没吃饱。 他不好意思跟苏莺说不够，专门去不远的包子铺吃个两屉包子，才算不饿。这让张余暗自皱眉，无缘无故的，自己的饭量怎么还突然增加了。难道说，是吃了聚气丹的缘故。但眼下除了能吃之外，他还没发现，身上有其他的变化，至于说什么真气，也没感觉到。 回到门店，前台轮到王子鸣坐在那里，等待客户上门。这是门店的规矩，大家轮流接待客户。张余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店里出去吃饭的人，基本都回来了，只有聂芯和老油条不在。 这时，张余突然听到朱朵朵小声说道：“986，你有没有发现，灭绝师太这两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听这话，张余愣了一下，谁是灭绝师太啊？ 跟着又是986的声音，“有不对劲吗？没发现……” 朱朵朵：“以前她总是指使我干这干那儿，大夏天的还让我穿着毛毛熊的衣服去街上发传单，都能热死个人。可是这两天，她都没让我干过任何事情。还有就是，前台接待的时候，她平常比谁都积极，这两天她干脆把自己给空出来了。另外中午吃饭，她就是在门口买点包子什么的，在店里吃。现在呢，中午都不在店里……” 986：“这才两天，确切的说，也就一天半，可能她有什么事儿吧。再说了，不让你干活还不好。” 朱朵朵：“反正她就是不对劲，别看只有一天半，但我的直觉不会有错。” 二人的对话，张余听的仔细，此刻他大体上也能确定“灭绝师太”是谁了。店里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显然是店长聂芯无疑。 同样，张余也看出了出来，朱朵朵还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实在人。 “不对劲……怎么事儿，出工不出力……应该不至于吧……就算换了老板，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一个店长，即便底薪比其他人高点，可收入的大头还得是卖房子的提成……”张余在心中嘀咕起来。 蓦地里，有客户进门，是一男一女。前台的王子鸣马上招呼，将二人带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的门一关上，不远处的朱朵朵又小声来了一句，“王子真点背……” 986随即说道：“总是要有人摊上的，搞不好下次，就轮到咱俩了。行了，我先去前台了……” 他站了起来，走向前台。 二人的话，再次引来张余的好奇，这接待客户怎么还成倒霉了呢。 张余干脆站了起来，走到朱朵朵的旁边的位置，也就是986的座位坐下。 朱朵朵见到他过来，多少有点紧张，毕竟张余是跟新老板一起来的，和他们的性质不同不说，而且还不熟悉。 张余看出她的紧张，马上露出笑脸，低声说道：“刚刚听你说，王子鸣真点背，他接待个客户，有什么点背的？” “我……我没说……”朱朵朵赶紧低下头。 张余仍然一脸微笑，“都是自己人，我又是初来乍到，跟公司的事情不了解，全靠你指点了。” 见张余十分随和，朱朵朵低声说道：“刚刚进去的两口子，男的压根就不想买房子，连灭绝……不是，连聂店长都说，没有她卖不出去的房子，但是她却没有本事逼压根不想买房的人买房……这两口子，都已经上了周边几家门店的黑名单了，谁也不愿意接待……” 张余：“还有这样的人，具体是怎么个表现呢？” 朱朵朵：“具体就是，总是各种看房，女的想要买，男的却能挑出各种各样的毛病，就是看不上不买。我怀疑那男的八成就是有外遇，担心日后分家产，所以才不买。那个女人真可怜，她只是一个家庭妇女，每天操持家务，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朱朵朵更是感慨了一句，“女人啊……真的是不能没有事业……不能什么事都指望男人……” 听了这话，张余心说，你都把我们男人当成什么了，不能以偏概全吧。 另外，张余也对那个男人产生了好奇，既然不想买房子，你还领着媳妇没事跑来看什么房子，都这么有闲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