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些眉目……但也得去阵前观摩一番,也好方便商讨对敌之策……不如孙城主为我指下路,我自行前往即可!”

    “什么呀!”城主揽住张博弈的臂膀:“我亲自带你去,正好也该更新下战事的情报了!”

    “有劳城主了!”

    城主点头,和张博弈一同离开议会厅,上了金州城门的探望阁楼。

    城前阁楼,金州两字正上方——

    “城主大人!”

    “城主!”

    “劳将军,战事如何了?”

    “最近两个时辰没有大规模士兵的交战,我方箭矢的数量十之剩四,死守城头,也就能再坚持不到两天……时间一到,就只能硬碰硬地城下对决了……”劳透之接到了城下卫兵的口信,向众人汇报着眼下的情形:“而且他们还没进行正式的攻城行动,城门若破,我们依旧要硬碰硬……总之,只能拖延,避是没法避开。”

    “可我看他们的军队撤在数百米开外,只有开山一人在城下独立,这又是怎么回事?”城主不解道。

    “听他们的信使说,李开山最近手痒,给我们一个机会,若有人能在他的斧下撑过五回合,他便不滥杀无辜,留城中所有百姓和战俘的活口。”劳透之气愤地解释着,那胡子都快被气得吹了起来:“我们也知道普通的弓箭对他无效,现在放箭雨纯粹是浪费,所以才会容得他在城下如此嚣张!”

    “欺人太甚,这话说得就好像是他拿下金州已然势在必得!”城主猛拍桌板:“即使我们胜算不大,也绝不会像他那样说的不堪一击!”

    “但城主,这开山好生勇猛,我方武功高强的将领已被斩落数个,眼下他正立于城下挑衅,声称若再无人迎战,要么贡献上与他们伤亡等量的士兵百姓作为交换,要么他们就会搬上攻城车大举攻城,李开山也会亲自带头……活活劈开城门。”康德深叹道。

    “这哪是挑衅……这明明是在威胁,再派人下去与他交战,无异于送命!但看他说的又不是再开玩笑……无论如何我们一定是要……没办法,我们处于劣势,对阵似乎没有任何的筹码。”劳透之也叹着气,满面的犹豫不决,派人交战,死,不派人交战,死……结果相同,只是受害的人不同罢了。

    “张总兵,您先一旁休息,眼下兵还没真正对阵上……”

    “李开山?是何许人也?”张博弈生起了丝兴趣。

    “张总兵,您还是考虑考虑你们的人员分配……”城主见张博弈出此言,立马上前劝道,毕竟李开山的实力不是玩笑能衡量,这些念头还是早早消除为好:“李开山的内力打底六等,还有玄武开山斧助力……金州境内都鲜有对手……”

    “额……好……”张博弈眼睛一瞪,简单两句便知这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他虽然不知李开山是谁,但玄武的威力还是有所听闻:“我还是再清点下我带的人马……要是金州有护城河,兴许还能一战……”

    “也罢也罢!”城主大手一挥,下令道:“继续下发通知,让城中百姓能撤走的尽量都撤走,安排战马用于撤离的马车,实在不愿离开的也要派士兵报信并加以保护,收到第一时间的讯息便于做出应变。”

    “是!”

    “还有一件事……问下军中各将,是否有人再敢与李开山一战……若没有,也不要强求了,一个城门而已……”

    “城主……我去……”转眼间,康德深已挪动到了门前:“好久没打架了,正巧找找手感,算下来,不能没人去,毕竟战事之中,城内的百姓是无辜的……”

    “康……康少令!不……不要,这种危险的事情交给他们做就好……”

    “呵……试试,有它在,打不过逃跑的还是绰绰有余的。”语罢,康德抄起长笛,踏着灰风奔下城楼,那坚毅的步子,一点点地向前靠近着,而他刻印在泥土中的脚印,也同他一样,任由风摧雨打,难以磨灭。

    “玄武开山斧吗……今天,就让我来会一会!”康德深手指轻点笛孔,阵阵金光泛起,冲破了风沙迷雾的屏障:“五回合……幻音,麻烦你了……”

    “八卦……有意思!”

    巨斧上的翠绿眸子渐渐苏醒,金翠相交辉映,这也许是……一场大战前的预兆……

    与此同时,金州,凌云——

    “嗯?内力波动……”

    大敌当前,金州城内,夜晚的灯火已经寥寥数盏,而凌云恰是其中之一。

    方圆数百米诡谧地出奇,这灯光仿佛是一顶保 护伞,一旦踏出保护界,便会被无尽的黑暗和恐惧侵蚀,只是不知这盏灯究竟能燃多久。

    “容愿姐……那边打架,有些内力波动不是很正常吗?”梦谣说着,嘴里吐出两瓣瓜子皮,她再去抓,可盘中却只剩伶仃数个。

    “小梦谣,不够了我再去填一些!”筱筱见了,直接拿起盘子走向了后厨,不知是不是和净极学的,小梦谣这个称呼居然开始人传人了。

    “没事的!姐姐!我吃得差不多了!”话虽如此,但梦谣的手还在往桌面上散落的瓜子伸出手去。

    “不……这内力波动和一般显然不同,准确来说……是法力,而且还有相碰撞的迹象,反正有些不对劲。”容愿淡道。

    “那我猜是李开山出手了!”

    “我得去看一看,这事属实是有些蹊跷……”

    “容愿姐……我也想去看看。”

    容愿提起刀鞘,将梦谣拦了下来:

    “城墙那边很危险,你留在这儿陪筱筱,这邻家房舍都没人,她自己在这会害怕的……”

    “去去!”厨房传来一阵柔和倔强的声音:“我筱筱怕过什么,小梦谣想就让她去,没事的!”

    见两人无动于衷,筱筱干脆走了出来,把两人推搡到了门前:

    “看看就回来!没事的!快去!”

    “砰!”

    大门紧闭,两人像被抛弃了一般,无可奈何,也只能朝城墙奔去……

    ——————————————————

    “八弟!出什么事了,还要发紧急令!”一赤色衣衫的壮汉率着近百人浩浩荡荡地碾了过来,路上行人躲得躲,逃得逃,明显不是什么善茬。

    “大哥!这两个人要对我们有所不利!”

    看这气势,净极也下意识地慌了神,百十号人……都快赶上金州的一支兵队了。

    不过官贼同场,这也代表着事情到此是彻底闹大发了,这白虎要是再不出来,就真的有些过意不去了。

    趴在地上的紫衫胖子见撑腰板的来了,连忙爬起,不顾鼻青脸肿跑到了赤衣壮汉身边道:

    “大哥!大哥你可算是来了!就这俩兔崽子,把老八给踹了,我们哥几个本想着寻仇,结果不是对手,把我们都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五弟、三哥身上还有伤口,看那边地上的血……哎呀!”

    紫衫胖子说完,还用手指疯狂点着两人。

    可能是这场面过于庞大,挟持净极和骁瞳的官兵也愣住了,长枪的包围圈不受控制地向外扩了扩,净极抓准时机,迅速下蹲,一个翻滚撤到了安全的地界

    赤衣壮汉吩咐几句,十余个手下便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地壮汉纷纷抬了回去,随即他把紫衫胖子揽到身后,抖着脸上的赘肉 道:

    “四弟你放心,这个仇,大哥一定帮你们报了!”

    “嘿嘿嘿!”县官眼睛一亮,底气又足了不止一倍:“你一来平白无故地招惹球台帮,二来公然抗捕,论罪状足以以死来定了!来了,今儿个就把他就地解决,替球帮台报仇!”

    “自己勾结贼人还有理了?你也配叫县官!”净极边骂边向后撤,抗捕的罪状他今天是认了,但就算是抗捕又能怎样?你个老头挺会找关系是?老子和皇上吃过饭,老子的女人……啊呸,老子的朋友还是堂堂的郡主,更何况老子还有如假包换的武襄兵印,这些东西,老子什么时候显摆过?

    【呦,你暴露了,还说之前什么都没想?我说你的心思为什么那么不纯正了……该说不说,映安那个小家伙长得确实漂亮!】

    “嘶……你又偷听这些,招不招人膈应?你之前不是说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吗?还在这瞎叭叭!”净极疯狂发问,但他也只能问一问,眼前的烂糟事还是应该放在首位:“你别白撅我,快教教我,面对这老鼻子人,我该怎么对付,硬杀出一条路吗?”

    【其实也只能硬杀,但你旁边的那位有八卦之力,教训这些小喽啰应该不在话下,讲真,这些人的实力还不如那七个胖子呢。】

    “给我杀!”

    县官一声令下,十余个长枪兵朝净极刺来,骁瞳刚要抬手,净极拦下了他:

    “这些兵士交给我,毕竟都是国家的人,你要是处理了不好交代,我可以走走关系……至于剩下的那些山贼,交给你了!”

    “你开玩笑呢!十个和将近一百个,傻子都知道哪个好对付啊!让你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不要脸!”

    但轮不到骁瞳反应,净极抽出双剑朝枪阵冲了过去。

    “妈的!”骁瞳破口大骂,随即也从原地跳离。

    净极看似前冲,实则是为了拖延时间,见骁瞳也撤到一旁,他赶紧收住步子,翻滚躲避,十几杆长枪踉踉跄跄地扎了个空。

    见此时机,净极踏着枪尖腾空一跃,朝一个收身不及的士兵划去,剑与铁甲摩擦的火光四溅,分寸正好,恰恰划到了皮肉,却未触及道脏腑半分。

    剩下几个也没有什么怯场,重新持枪扑来,净极只好把刚才的技法重现,不过数秒,地上又多了几个躺兵。

    “今天手感把握得真好,教训的同时还不致死!”净极冷笑一声,将剑横在胸前:

    “墨国有你们这样的兵,不打败仗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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