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在玩耍的孩童在小巷子里来回地跑着,几个老婆婆坐在门口看守着自家的孩子,只在绿树骑着毛驴进入到小巷子里,那门口守候的老婆婆,一个个边向自家的孩子跑,边说道:“躲开。”

    “闪到一边上去。”

    ……

    几个孩子在老婆婆的引领下,撒着欢似地跑回了家,小巷子沉静下来。

    绿树骑着毛驴走到小巷子中段一家的门口,然后拎着糕点盒,和绸缎下来,咚咚……敲响了房门,门里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很快房门被打开,一位头发花白,佝偻着腰身的,已近古稀之年的老婆婆拄着拐杖出现在绿树的面前。

    绿树不认识老妇人,但是他知道这里是容嬷嬷的家,容嬷嬷的家里自然不会有外人,这老婆婆说不定是她母亲。

    一见了老婆婆,绿树就点头哈腰地说道:“老人家,容嬷嬷在家吗?”

    老婆婆说道:“在。”然后就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向着院落里走去。

    绿树舍不得毛驴,怕毛驴在门外被人偷了去,于是牵着毛驴跟在老婆婆身后。

    进入院落里,容嬷嬷的家也呈现在眼前,容嬷嬷的家其实并不算是太大,就是京都平常小户人家的样子,一间正房两边上又有两排耳房,房屋中间正好是一个不算太大的院落。

    “孩儿呀~!有人来找你啦!”老婆婆还未走到正房,就嘶吼起来,正房中传来容嬷嬷洪亮的嗓音。

    “让他进来。”

    老婆婆颤颤巍巍举起拐杖,指着正房的门说道:“我那姑娘就在房中。”然后就颤颤巍巍拄着拐杖向右边的耳房走去。

    绿树牵着毛驴,走到正房的石墩子前,将缰绳拴在石墩子上,然后拎着糕点盒,绸缎进入到正房中。

    十年过去,容嬷嬷的模样虽然越加年轻,但是她的头发却记录着岁月的沧桑,头发都已花白,此时她坐在屋中堂前。

    绿树点头哈腰坐在下首位置上,将糕点盒,绸缎放在茶几上后陪着笑脸说道:“嬷嬷,今天来劳烦您,是有点事儿要说?”

    容嬷嬷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糕点盒和绸缎,然后目视着绿树说道:“有事儿就说。”

    “我家里的丫头,今年年方十六岁,生的水灵乖巧,我寻思着将她送去宫中。”

    “宫中正缺人手,明日我与皇后说了,皇后答应,你的孩儿就可进宫。”

    绿树嘿嘿笑着,又从自己怀中掏出几俩碎银子,放到了茶几之上了。

    然后他满脸堆笑地说道:“这就最好,我这点心意也请嬷嬷笑纳。”说完便也不等嬷嬷再说什么,起身便走,而容嬷嬷却也不寒暄,只是送绿树出了屋,看着绿树牵着毛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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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几缕阳光从衙属的窗户中照射进来,衙属地面上分别留下几缕光影。

    陈禹坐在大堂上,下首施泉,赛石迁,吴二全,吴三全,老疯子分立两排,今天老疯子看起来正常一些,却不像是往常一样疯疯癫癫的。

    陈禹说道:“南夏新败,两日内损失了大约二千兵力,而南夏主将蒙瞿又身受重伤,若是现在急攻南夏大营,我以为旦夕可破。”

    “啪。”陈禹拿着惊堂木拍了一下案几上,然后说道:“今日我等就发起总攻。”

    “堂下诸将听令。”

    堂下诸将皆抱拳道:“喏。”

    “施泉,”

    “末将在。”

    “本将着令你,率领一千人马在南夏大营前搦战。”

    “末将得令。”

    “赛石迁,”陈禹紧接着说道。

    “主人,属下在,”赛石枪躬身抱拳说道。

    “本将命你从临河城门上率领一千士兵坠门而出。通过河道,绕道到南夏大营后,躲藏在树林中做好云梯,只待炮张,便从南大营后方进宫大寨。”

    “喏。”赛石迁答应后转身向军营走去。

    此时大堂下首只剩下吴二全,三全和老疯子,陈禹目光扫视过三人,然后说道:“你们三人,随本将带领一百精锐,只将城中的投石车零件搬运到南夏寨前,然后再投掷石块。”

    三人同时抱拳答应。

    ……

    ……

    南夏大营中,一个小校急忙跑进副将大营,副将此时并未睡醒,搂抱着两个浑身赤裸的娼妓呼呼大睡。

    但是事情紧急,这小校却已经顾不得这些,只是跪在地面上嘶吼道:“将军,石头城的人马清早来搦战,还望将军定夺?”

    蒙瞿副将只是翻了个身,然后那放在被子外的手,不自觉地伸到两个一个娼妓酥软的胸脯中,那白鸽似的胸脯弹动了几下。

    小校说完,见军帐中久久没有回应,就又扯着嗓门子,像是公鸡打鸣一样嘶吼道:“将军,石头城的人马来搦战来了。还望将军定夺?”

    这时这蒙瞿副将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做起。

    “你怎么在我军帐中?”蒙瞿副将问道。

    小校说道:“营寨外石头城的人马前来搦战,还请将军定夺。”

    “营寨外何人?”蒙瞿问着时,这两个娼妓也醒转过来,浑身赤裸着从床上起来,却也不回避这个小校,只是赤裸着身子,走到衣服架前,将挂在衣服架上的衣服穿在身上。

    小校说道:“是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将。”

    蒙瞿圆目一瞪,然后咕噜从床上起来,也走到衣架前取下衣服,边穿着边说道:“这等货色又有什么可怕的,只派了营寨中几个偏将与之搦战就是。”

    “喏。”小校起身,从中军大帐中走出。

    ……

    ……

    南夏营寨下,浑身盔甲的施泉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提着一柄长刀,驻马在南夏营寨下好久,也不见寨中派出人马出来。

    在施泉身后,就是排列整整齐齐方阵,手持着各式各样兵器的石头城士兵,此时队列中,旌旗招展蔽日遮天。

    施泉双腿一夹马腹,然后挥舞着长刀在军阵前来回纵马飞奔,同时嘶吼道:“南夏的狗们,熊包了,儿郎们还不快叫他们出来?”

    “操你娘的,你们这南夏皇帝的狗,竟龟缩在寨里不出,是什么东西。”

    “快出来,与我家施将军一决雌雄。”

    “杀光你们这帮子熊人。”

    ……

    在施泉的鼓动下,一千余石头城士兵叫嚷嚷的谩骂着。

    这时南夏营寨上,突然传来一声的号角声,然后寨门就吱呀吱呀被两个南夏士兵打开,一个手持这两柄弯钩的小将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南夏士兵从寨门中冲出来。

    这黑脸小将,面部虽然消瘦,但是他身体上的肌肉却非常的结实,一看就知道他乃是一个练家子,小将一从寨门纵马而出,就挥舞着一双钩,虚着施泉大声吼叫道:“谁家放出来的老狗,竟然在这里聒噪,待我取了你的狗头,看你还聒噪不了?”

    暂且不论这小将功夫如何,就从这小将口中所说,却让人有些为施泉担心,这小将非常猖狂,身上的功夫定然了得,而这施泉却已然老迈,与这小将迁延时久,必定要吃亏。

    这小将话间,却也不自己的队伍都出了营寨,就纵马向施泉飞奔而来,这施泉微微皱眉,然后一把就勒住马缰绳,挥长刀虚着苍天嘶吼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李氏王朝,老小儿愿肝脑涂地,驾驾……”

    施泉身下的骏马在施泉连续催促下,直向着小黑脸小将飞奔而去了。

    两骑绝尘而来,只在一溜烟尘飞扬而起之时,却已然相遇。

    这时从南夏营寨中冲出的南夏士兵已在寨门下组成了一方阵,此时阵中旌旗招展,士兵手持着的长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黑脸小将挥舞着一双铁钩直劈施泉面门,这施泉突然挥刀从下而上欲要拨开铁钩,却那里想到这乃是黑脸小将的一招虚招,这黑脸小将虚晃一招,一双铁钩就变换了方向,正顺着大刀刀身下,向施泉的手上剜去。

    这双铁钩尖端,形如弯月,钩刃上又异常的锋利,若被铁钩钩住手腕,这持钩之人只要稍微一用力道,这手腕必然会被铁钩钩了下来的。

    眼瞅着就要吃亏,施泉突然将手中长刀一收,势道一沉,就向着铁钩压下去。

    叮当叮当……刀身磕碰在铁钩上,铁钩进取的势道突然一滞,黑脸小将马上手腕用力,这铁钩竟然在刀身上翻转起来,将刀身勾住了。

    施泉用力要从铁钩中抽出刀来,但是他手上越用力,他越发觉到这黑脸小将力道出奇的大,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抽出刀来,但是这黑脸小将一个手腕突然翻转一下。然后一个铁钩竟然从刀上抽出来,直向着施泉的脖子勾了去。

    此时这施泉身子一歪,头颅一偏移就躲避铁钩,然后单手抓着长刀刀杆,另一只手却从腰间抽出一把钢刀出来,手握着钢刀刀柄,刀锋直向黑脸小将的脖子上劈砍去。

    黑脸小将突然回钩,钩头上正好钩住钢刀刀身,使得钢刀再不能近了半分。

    ……

    ……

    陈禹,吴二全,三全,老疯子站立在树林边缘的山坡上,看到斗将的施泉和黑脸小将。

    而山坡树林中,一百精锐士兵正在砍伐木头,热火朝天地制作投石车。

    此时远处的黑脸小将和施泉僵持住了。

    陈禹眉头一皱,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看着远处的两人说道:“施泉能否战胜那黑脸小将。”

    吴二全细细地观察了一下施泉的身形,他发现施泉的身形,正在发抖,于是就满脸愁云地说道:“有点悬,那黑脸小将力道甚大,恐怕老将军不能持久。”

    老疯子拿着酒壶仰脖喝了一口酒,然后淡然地瞅着远处斗将的两人说道:“也不尽然,据我了解,这施泉可并非一般人物。”

    陈禹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句:施泉若是能胜是最好,千万莫要折损了这员老将才好。

    ……

    ……

    施泉和黑脸小将互相用力,僵持不下,施泉背脊上殷殷流淌下冷汗出来,势道也渐渐地微弱,施泉突然松开长刀和钢刀,这黑脸小将身子闪了一下,施泉却趁此机会催马往自家军阵返回。

    这黑脸小将却没想到施泉如此行事,当场到也愣住,然而马上又反应过来,只是挥了一下手中的弯钩,就崔马向着施泉追击了过来。

    此时施泉边在狂奔的马儿上回头看这黑脸小将,边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

    这黑脸小将却一意味地挥舞着钢钩追逐施泉,却未发现施泉如此行事儿。

    就在两马相距十多米时,这施泉突然回身,将自己手中的掏出的东西抛了出去,这东西在空中像是笔直的线条,几乎就让人看不清具体的模样,黑影一闪,就击在黑脸小将的面门上。

    这时才看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原来这东西却是一个小型的流星锤,而锤头上也是由特殊的材质制成的,就像是刺猬的刺一样异常的锋利扎入到黑脸小将的面门上。

    这黑脸小将手中一双弯钩突然停滞住,然后眼前凝滞,徒儿又变得涣散,身子一歪,就摇摇晃晃地从马上栽倒下来,噗通一声摔落在地面上带出一蓬的尘埃。

    施泉打马回转,直向那黑脸小将飞奔而去,只是片刻就到了两人厮杀的战场,附身从地面上取回长刀,钢刀,流星锤。然后就驻马在原地,挥长刀虚指着苍天嘶吼道:“谁人再来与老儿一战?”

    南夏营寨前鸦雀无声,无人敢来应战。

    施泉见此挥刀虚指他们,嘶吼道:“杀过去。”

    石头城中军阵的旌旗立刻就动了起来,只见一道道旌旗飘舞着前行,而石头城的士兵个个更是神经抖擞,只见他们手拿着兵器拍打着举着盾牌,在发出啪啪地响声,嘶吼道:“杀杀……”

    一时间嘶吼声震天,声声激荡人心。

    ……

    ……

    站立在山坡上,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陈禹暗暗地为施泉点赞,而吴二全和吴三全则表现得更加的激烈,他们仰天哈哈大笑后说道:“老将军老当益壮。”

    “要是我,可没这个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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