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从街道两边商铺窗户中映射出来的光，朦朦胧胧地照射在街上，仿佛孩童信手涂鸦在街道上大小不一的画铺散在街道上面。
街道上人影人影稀薄，只能偶尔见到一两个孩童在街道上嬉戏打闹，几个大人就坐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孩子。
陈禹，赛石迁，施泉从街道走过时，各家各户的灯逐渐地熄灭了。街道上越加的黑暗。
而这夜晚的街道却是如此的静谧，街道上只有陈禹一行人的脚步声。
可能大抵上会这样，不是走出黑暗迎接黎明，就是在黑暗中沉沦面对死亡，但是无论那种人生坐标的选择，其艰辛的过程却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
陈禹现在是将军，可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苦，他生而不能由己，被命运捉弄，前世的失败，今世的苦难似是一幕一幕戏，正在他的人生中上演。
……
……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直到回了衙属的屋中，陈禹心绪依然有些惆怅，不但想自己的父母亲，还想着苏试的那一首诗。
窗外当空那一轮在寒光映衬中的明月很美，却与陈禹的心绪有很大的不同，想起自己的父母，他很感伤。
陈禹的父母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成人，又供养他上大学，但是他却没给自己的父母什么，也没来得及报答他们。
为了暂时逃避痛苦，他又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燧石枪，用抹布轻轻地擦拭着。
……
……
第二日的清晨，晨露就在树叶上，一个鬼魅的人影就从山下向石头城而来，在走路蜿蜒曲折的山路，又过了栈道，这才到了山城下。
他匍匐在一个巨石后，偷偷地瞄着城上。
城头上的士兵经过一夜的坚守，此时都很困顿，有的士兵拄着长枪依靠在墙头上打着瞌睡，有的士兵蹲在地面上迷糊着……
见此后这人从背脊上取下一张小弩，然后又从裤兜中掏出一张纸条捆绑在弩箭上，然后将弩箭搭在弩箭暗槽里，一扣动扳机，就将弩箭击发出去。
此后这人立马就隐藏在了大石后。
而伴随着嗖地一声，那弩箭却射在城门楼上的扇门上，弩箭箭杆嗡嗡地抖动着。这城头上的迷迷糊糊的士兵都被惊醒，纷纷拿着兵器站起来，或向城下看，或盯在射在扇门的弩箭上。
由于大石的缘故，城头上的士兵并没有看到什么，有的士兵又走到扇门前，将弩箭从扇门上拔了出来。
打开纸条，一行小字赫然出现在眼帘:
今日本将自率大军在山下摆开阵势与你一战。若是懦夫，当可不必前往，若敢战，自当来与本将一战。
拿着纸条的士兵一溜烟似地向城下跑去。
……
……
陈禹坐在衙属上首凝视着下首几人。
赛石迁，施泉，吴二全，老疯子分立在下首。老疯子行为还是怪异，就像是一个猴儿，抓耳挠腮翻着眼白。
“城下南夏之兵，恐将会在今日攻城，施泉，你需做好完全的准备。”陈禹朗朗说道。
施泉拱手说道:“末将领将军命。”
赛石迁说道:“如果我等在石头城坚守，依照石头城的险要，那南夏军队必定会吃大亏，等到他们兵困马疲之时，我等再出城与之决战不迟。”
“这样最好不过，若是南夏计议如此，我等自然应该坚守不出才是。”
陈禹话音一落，衙属门外，一个士兵拿着弩箭就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面上，双手将弩箭高高举在头顶上是说道:“将军，南夏下了战书。”
赛石迁快步前行一步，到了士兵身前，将弩箭拿在手里，然后走到陈禹身边，将弩箭放在案几之上了。
陈禹解下那捆绑在弩箭箭杆上的纸条，在桌面上摊开，然后认真地看完纸条上的内容。
施泉抱拳说道:“将军南夏要如何？”
“约我今日决战。”陈禹说，“计将安出？”
如此一问，陈禹是想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事实上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赛石迁马上说道:“主人，何不坚守？如此消耗南夏兵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施泉没说什么，目光在赛石迁和陈禹面孔上来回的游移，吴二全更是满脸的懵逼，他一个铁匠那里懂得行军不阵之法，老疯子更是指望不上，刚才抓耳挠腮翻白眼，这会子又将自己脏兮兮的手指放入到口中。
陈禹见没人再说什么，于是乎说道:“不可，若是我等龟缩在城中不出，那么必定会引起城中百姓的恐慌，我恐如此时间一久，石头城内必祸起萧墙，也不利于人心稳定。”
话到此处，陈禹扫视下首站立的施泉，吴二全，老疯子见三人都没说什么，于是他又接着说下去。
“我等应派出士兵，摆开阵势与南夏军一战。”
施泉，吴二全跪倒在地上，双手抱拳说道:“愿意追随将军，无非一死尔。”
“我二全虽是个糙人，但是还有一身的力气，愿意随将军鏖战南夏。”
赛石迁见此眉头紧锁，他知道今日若是在山下搦战不胜，那么石头城必将倾覆，如此还不如守城为上。
赛石迁跪倒在地面上，一头磕在地上，然后说道:“我赛石迁鲁钝，还请主人告之，城中有多少人马，又有多少精壮，若是在山下与南夏搦战，石头城中能抽派出多少的人马相随？”
经过这几日的了解，陈禹对石头城的兵马数量非常的熟悉，这城中大约有一千人左右兵马，而且在多还是老弱病残，若谈及精壮，若是差不多能筹够二三百之数，就已不错了。
陈禹说道:“城中兵马九百八十一人，精壮兵差不多有二三百之数。”
赛石迁猛然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陈禹说道:“如此何以为战？南夏兵马有五六千之数，若战，恐怕只在半个时辰就要倾覆，主人还请三思而后行，以免蹈灭之灾。”
陈禹站起身，然后背负着双手说道:“大丈夫谁人不死，生而必死已成定局，平平淡淡的终老而死，又有何称道？今日若是死在阵前却也是英雄。”
“啪”陈禹手掌拍在桌面上，然后说道:“赛石迁，今日你若是怕了，便可不必相随，你若不怕可愿随我一战。”
赛石迁眉头一皱，眼珠左右转动一下，然后说道:“我赛石迁既然认了你做主人，今生今世都不愿背叛，若背叛便是违背了初心，违背了我的誓言，古语有云，君让臣死臣不能不死，今日主人为君，我赛石迁就是主人的臣子，我这做臣子的定然随主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陈禹欣慰地点点头。
施泉，吴二全也紧跟着说道:“老将愿随将军赴死，老将定当血染战袍，追随在将军左右，以效死命。”
“我一个铁匠尚且知道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民贵君轻的道理，如今石头城危如累卵，我吴二全愿随将军赴死。”
一旁边的老疯子听几人的话语之后，却变得神神叨叨起来，他翻动着白眼，不断地重复着几个人的话题，“愿意赴死愿意赴死，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民贵君轻……”
竟不知为何，这老疯子叨叨咕咕最后竟然又变得疯癫了起来，他像是一个孩童一般拍着自己的小手从撒开一双赤裸的脚丫一溜烟地向着衙属外跑去。
陈禹眉头深锁，暗暗地想道:“这老疯子一身的功夫了得，却可惜疯了，不然此时鏖战正是一个帮手。”
但是陈禹心念马上止住，眼神在老疯子的背影上流连一会儿，就又说道:“施泉，”
“末将在。”
“本将着令你，挑选城中一百精壮随本将出战。”
“老将遵命。”说完施泉起身，向衙属外走去，直奔向城中军营。
“吴二全，你可再制造好了一把燧石枪？”陈禹又问。
吴二全抬头与陈禹目光对视的那一刻，他看到陈禹眼中充斥凛冽的杀气，随之他目光阴沉下来，然后说道:“末将，昨夜连夜赶制了一把燧石枪。”
“好，”陈禹说，“去工匠坊拿枪，然后到本将这里来。”
“喏。”吴二全答应后起身向衙属外走去。
“赛石迁，”陈禹又说，“你去通知城门口的守将，务必在城中做好防备，以防南夏称我等出城之际来攻。”
“然后你再到军营中寻施泉将军。”
赛石迁答应“喏”后起身向外走去。
……
……
山下，南夏士兵排列着方阵严阵以待，阵中旌旗招展，蔽日遮天，南夏士兵手中拿着的兵器在阳光晃耀下熠熠生辉，异常的刺眼锃亮。
蒙瞿，田仇手持着兵刃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山脚之下。
而在他们身后就是十多个南夏的偏将，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注视着前方。
蒙瞿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山脚右边的那一片树林说道:“田仇，你可看到那一片树林了？”
田仇一大清早的就被蒙瞿叫来，心中虽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军命不可违，违反了是要杀头的。
如此情况，他那里又知道蒙瞿为什么问自己树林，那一片树林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微风中，那摇晃的树叶，和树枝头上的飞起飞落的飞鸟，就像是田园风光。
“看到了。”田仇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心中的狐疑更甚，这蒙瞿为何突然问这树林，而不是讲陈禹能不能来？
田仇扭头看着蒙瞿的侧脸，蒙瞿面目上显露出几分得意，他一举手中的长刀，虚指着山脚下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几分得意几分狂傲地说道:“昨夜后半夜，本将派遣人马在树林中偷偷挖掘深坑，又藏兵深坑五六百之数，今日只等号角一响，那树林中的藏兵必然从深坑中窜出，然后我军前后夹击石头城的军队，匪首定然可擒也。”
田仇心下一惊，他没想到，这蒙瞿看似粗枝大叶，心中却这般的缜密，竟然在树林中设好了伏兵，那么石头城中的兵马一旦出城，岂不是中了埋伏？
如此一来，这石头城必然在今日败亡，蒙瞿若是率领大军再攻击石头城，这石头城恐怕在旦夕之间就可灭亡。
……
……
吴二全从工匠坊拿着燧石枪回来时，陈禹正端坐在衙属大堂上，吴二全径直走到桌面，将肩头上背着的燧石枪和手中的弹丸放到了桌面上。
陈禹从怀中掏出用宣纸包好的火焰，又接过吴二全手中攥着的两个铁葫芦，然后说道:“从今日起，你吴二全，就是本将的火枪手，你可愿意做。”
吴二全嘿嘿傻笑着，伸出自己一双粗糙的大手拍击胸脯，同时像是发誓一样说道:“啥火枪手不火枪手的，我可不懂，只要是将军说的，我吴二全一定都会照着去做，那有愿意不愿意的说法，就是将军要我这个铁匠现在去死，我吴二秃子，也义不容辞，现在就去为将军去死。”
吴二秃子吴二秃子……陈禹在心中默默地念叨几句后，有所感悟，这吴二全定然是有一个外号，叫二秃子。
陈禹目光在吴二全面孔上流连一会，然后又注视在燧石枪的上面，他将火焰和弹丸都倒入燧石枪的枪管中，然后又用冲压杆将火焰和弹丸压实。
这之后，他将火焰和弹丸分别倒入到两个铁葫芦里，然后递给了吴二全。
陈禹看着吴二全说道:“吴二全，别号吴二秃子是！”
吴二全接过两个铁葫芦，分别挂在腰间，然后目视着陈禹嘿嘿傻乐着道:“是是是，我吴二全是有个别号秃子，将军以后就称呼我二秃子好了。”
陈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好，以后你做为本将的火枪手，我到那里，你就跟随我到那里。”
“遵命。”吴二全笑嘻嘻地说道，然后就将就拿起来桌面上燧石枪背在肩头上。
陈禹站起身，走到吴二全的身边，然后同吴二全向着衙属大门走了过去。
街道上人影人影稀薄，只能偶尔见到一两个孩童在街道上嬉戏打闹，几个大人就坐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孩子。
陈禹，赛石迁，施泉从街道走过时，各家各户的灯逐渐地熄灭了。街道上越加的黑暗。
而这夜晚的街道却是如此的静谧，街道上只有陈禹一行人的脚步声。
可能大抵上会这样，不是走出黑暗迎接黎明，就是在黑暗中沉沦面对死亡，但是无论那种人生坐标的选择，其艰辛的过程却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
陈禹现在是将军，可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苦，他生而不能由己，被命运捉弄，前世的失败，今世的苦难似是一幕一幕戏，正在他的人生中上演。
……
……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直到回了衙属的屋中，陈禹心绪依然有些惆怅，不但想自己的父母亲，还想着苏试的那一首诗。
窗外当空那一轮在寒光映衬中的明月很美，却与陈禹的心绪有很大的不同，想起自己的父母，他很感伤。
陈禹的父母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成人，又供养他上大学，但是他却没给自己的父母什么，也没来得及报答他们。
为了暂时逃避痛苦，他又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燧石枪，用抹布轻轻地擦拭着。
……
……
第二日的清晨，晨露就在树叶上，一个鬼魅的人影就从山下向石头城而来，在走路蜿蜒曲折的山路，又过了栈道，这才到了山城下。
他匍匐在一个巨石后，偷偷地瞄着城上。
城头上的士兵经过一夜的坚守，此时都很困顿，有的士兵拄着长枪依靠在墙头上打着瞌睡，有的士兵蹲在地面上迷糊着……
见此后这人从背脊上取下一张小弩，然后又从裤兜中掏出一张纸条捆绑在弩箭上，然后将弩箭搭在弩箭暗槽里，一扣动扳机，就将弩箭击发出去。
此后这人立马就隐藏在了大石后。
而伴随着嗖地一声，那弩箭却射在城门楼上的扇门上，弩箭箭杆嗡嗡地抖动着。这城头上的迷迷糊糊的士兵都被惊醒，纷纷拿着兵器站起来，或向城下看，或盯在射在扇门的弩箭上。
由于大石的缘故，城头上的士兵并没有看到什么，有的士兵又走到扇门前，将弩箭从扇门上拔了出来。
打开纸条，一行小字赫然出现在眼帘:
今日本将自率大军在山下摆开阵势与你一战。若是懦夫，当可不必前往，若敢战，自当来与本将一战。
拿着纸条的士兵一溜烟似地向城下跑去。
……
……
陈禹坐在衙属上首凝视着下首几人。
赛石迁，施泉，吴二全，老疯子分立在下首。老疯子行为还是怪异，就像是一个猴儿，抓耳挠腮翻着眼白。
“城下南夏之兵，恐将会在今日攻城，施泉，你需做好完全的准备。”陈禹朗朗说道。
施泉拱手说道:“末将领将军命。”
赛石迁说道:“如果我等在石头城坚守，依照石头城的险要，那南夏军队必定会吃大亏，等到他们兵困马疲之时，我等再出城与之决战不迟。”
“这样最好不过，若是南夏计议如此，我等自然应该坚守不出才是。”
陈禹话音一落，衙属门外，一个士兵拿着弩箭就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面上，双手将弩箭高高举在头顶上是说道:“将军，南夏下了战书。”
赛石迁快步前行一步，到了士兵身前，将弩箭拿在手里，然后走到陈禹身边，将弩箭放在案几之上了。
陈禹解下那捆绑在弩箭箭杆上的纸条，在桌面上摊开，然后认真地看完纸条上的内容。
施泉抱拳说道:“将军南夏要如何？”
“约我今日决战。”陈禹说，“计将安出？”
如此一问，陈禹是想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事实上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赛石迁马上说道:“主人，何不坚守？如此消耗南夏兵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施泉没说什么，目光在赛石迁和陈禹面孔上来回的游移，吴二全更是满脸的懵逼，他一个铁匠那里懂得行军不阵之法，老疯子更是指望不上，刚才抓耳挠腮翻白眼，这会子又将自己脏兮兮的手指放入到口中。
陈禹见没人再说什么，于是乎说道:“不可，若是我等龟缩在城中不出，那么必定会引起城中百姓的恐慌，我恐如此时间一久，石头城内必祸起萧墙，也不利于人心稳定。”
话到此处，陈禹扫视下首站立的施泉，吴二全，老疯子见三人都没说什么，于是他又接着说下去。
“我等应派出士兵，摆开阵势与南夏军一战。”
施泉，吴二全跪倒在地上，双手抱拳说道:“愿意追随将军，无非一死尔。”
“我二全虽是个糙人，但是还有一身的力气，愿意随将军鏖战南夏。”
赛石迁见此眉头紧锁，他知道今日若是在山下搦战不胜，那么石头城必将倾覆，如此还不如守城为上。
赛石迁跪倒在地面上，一头磕在地上，然后说道:“我赛石迁鲁钝，还请主人告之，城中有多少人马，又有多少精壮，若是在山下与南夏搦战，石头城中能抽派出多少的人马相随？”
经过这几日的了解，陈禹对石头城的兵马数量非常的熟悉，这城中大约有一千人左右兵马，而且在多还是老弱病残，若谈及精壮，若是差不多能筹够二三百之数，就已不错了。
陈禹说道:“城中兵马九百八十一人，精壮兵差不多有二三百之数。”
赛石迁猛然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陈禹说道:“如此何以为战？南夏兵马有五六千之数，若战，恐怕只在半个时辰就要倾覆，主人还请三思而后行，以免蹈灭之灾。”
陈禹站起身，然后背负着双手说道:“大丈夫谁人不死，生而必死已成定局，平平淡淡的终老而死，又有何称道？今日若是死在阵前却也是英雄。”
“啪”陈禹手掌拍在桌面上，然后说道:“赛石迁，今日你若是怕了，便可不必相随，你若不怕可愿随我一战。”
赛石迁眉头一皱，眼珠左右转动一下，然后说道:“我赛石迁既然认了你做主人，今生今世都不愿背叛，若背叛便是违背了初心，违背了我的誓言，古语有云，君让臣死臣不能不死，今日主人为君，我赛石迁就是主人的臣子，我这做臣子的定然随主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陈禹欣慰地点点头。
施泉，吴二全也紧跟着说道:“老将愿随将军赴死，老将定当血染战袍，追随在将军左右，以效死命。”
“我一个铁匠尚且知道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民贵君轻的道理，如今石头城危如累卵，我吴二全愿随将军赴死。”
一旁边的老疯子听几人的话语之后，却变得神神叨叨起来，他翻动着白眼，不断地重复着几个人的话题，“愿意赴死愿意赴死，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民贵君轻……”
竟不知为何，这老疯子叨叨咕咕最后竟然又变得疯癫了起来，他像是一个孩童一般拍着自己的小手从撒开一双赤裸的脚丫一溜烟地向着衙属外跑去。
陈禹眉头深锁，暗暗地想道:“这老疯子一身的功夫了得，却可惜疯了，不然此时鏖战正是一个帮手。”
但是陈禹心念马上止住，眼神在老疯子的背影上流连一会儿，就又说道:“施泉，”
“末将在。”
“本将着令你，挑选城中一百精壮随本将出战。”
“老将遵命。”说完施泉起身，向衙属外走去，直奔向城中军营。
“吴二全，你可再制造好了一把燧石枪？”陈禹又问。
吴二全抬头与陈禹目光对视的那一刻，他看到陈禹眼中充斥凛冽的杀气，随之他目光阴沉下来，然后说道:“末将，昨夜连夜赶制了一把燧石枪。”
“好，”陈禹说，“去工匠坊拿枪，然后到本将这里来。”
“喏。”吴二全答应后起身向衙属外走去。
“赛石迁，”陈禹又说，“你去通知城门口的守将，务必在城中做好防备，以防南夏称我等出城之际来攻。”
“然后你再到军营中寻施泉将军。”
赛石迁答应“喏”后起身向外走去。
……
……
山下，南夏士兵排列着方阵严阵以待，阵中旌旗招展，蔽日遮天，南夏士兵手中拿着的兵器在阳光晃耀下熠熠生辉，异常的刺眼锃亮。
蒙瞿，田仇手持着兵刃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山脚之下。
而在他们身后就是十多个南夏的偏将，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注视着前方。
蒙瞿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山脚右边的那一片树林说道:“田仇，你可看到那一片树林了？”
田仇一大清早的就被蒙瞿叫来，心中虽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军命不可违，违反了是要杀头的。
如此情况，他那里又知道蒙瞿为什么问自己树林，那一片树林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微风中，那摇晃的树叶，和树枝头上的飞起飞落的飞鸟，就像是田园风光。
“看到了。”田仇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心中的狐疑更甚，这蒙瞿为何突然问这树林，而不是讲陈禹能不能来？
田仇扭头看着蒙瞿的侧脸，蒙瞿面目上显露出几分得意，他一举手中的长刀，虚指着山脚下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几分得意几分狂傲地说道:“昨夜后半夜，本将派遣人马在树林中偷偷挖掘深坑，又藏兵深坑五六百之数，今日只等号角一响，那树林中的藏兵必然从深坑中窜出，然后我军前后夹击石头城的军队，匪首定然可擒也。”
田仇心下一惊，他没想到，这蒙瞿看似粗枝大叶，心中却这般的缜密，竟然在树林中设好了伏兵，那么石头城中的兵马一旦出城，岂不是中了埋伏？
如此一来，这石头城必然在今日败亡，蒙瞿若是率领大军再攻击石头城，这石头城恐怕在旦夕之间就可灭亡。
……
……
吴二全从工匠坊拿着燧石枪回来时，陈禹正端坐在衙属大堂上，吴二全径直走到桌面，将肩头上背着的燧石枪和手中的弹丸放到了桌面上。
陈禹从怀中掏出用宣纸包好的火焰，又接过吴二全手中攥着的两个铁葫芦，然后说道:“从今日起，你吴二全，就是本将的火枪手，你可愿意做。”
吴二全嘿嘿傻笑着，伸出自己一双粗糙的大手拍击胸脯，同时像是发誓一样说道:“啥火枪手不火枪手的，我可不懂，只要是将军说的，我吴二全一定都会照着去做，那有愿意不愿意的说法，就是将军要我这个铁匠现在去死，我吴二秃子，也义不容辞，现在就去为将军去死。”
吴二秃子吴二秃子……陈禹在心中默默地念叨几句后，有所感悟，这吴二全定然是有一个外号，叫二秃子。
陈禹目光在吴二全面孔上流连一会，然后又注视在燧石枪的上面，他将火焰和弹丸都倒入燧石枪的枪管中，然后又用冲压杆将火焰和弹丸压实。
这之后，他将火焰和弹丸分别倒入到两个铁葫芦里，然后递给了吴二全。
陈禹看着吴二全说道:“吴二全，别号吴二秃子是！”
吴二全接过两个铁葫芦，分别挂在腰间，然后目视着陈禹嘿嘿傻乐着道:“是是是，我吴二全是有个别号秃子，将军以后就称呼我二秃子好了。”
陈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好，以后你做为本将的火枪手，我到那里，你就跟随我到那里。”
“遵命。”吴二全笑嘻嘻地说道，然后就将就拿起来桌面上燧石枪背在肩头上。
陈禹站起身，走到吴二全的身边，然后同吴二全向着衙属大门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