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最坏了,每次问你怎么做都不说。”颜殊嗔怪道。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等做起来你就知道了。” 牧清把竹筒放进水池里,左右晃荡了一下。 装满水的竹筒进了水,沉到水池底下,牧清把它拉起来,扶着抓着竹筒往外倒水。 重复了两次,又觉得这样太浪费时间。 从木柴堆里找出一根细长的木头,用藤蔓固定在竹子上。 用木头控制着竹筒,舀了水往外倒。 颜殊看了看牧清,好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又不说,这可不像殊爷的作风。”牧清注意到了,笑着打趣道。 “噗嗤。” 颜殊忍不住笑起来,走过来看牧清干活。 “想说什么?”牧清再次问道。 “我刚刚在想,这个竹筒用藤蔓串起来,很像一个往井里打水的水桶,这样用木头固定起来之后,就很像从酒缸里取酒的那个。” “就这?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牧清不解。 “我怕说了,你一拍脑门又做一个打酒的东西出来。” “有了打酒的,你一拍脑门又要做一个酒缸。” “打酒的和酒缸都有了,没酒怎么行,你一拍脑门就决定酿酒。” “酿酒需要大米,你一拍脑门在这种起水稻来。”说完,颜殊特别认真的看着牧清。 牧清:“......” 【牧爷:我觉得脑门有点疼。】 【哈哈哈哈,这么拍真的会脑瓜子疼的。】 【笑死我了,殊爷是怎么做到不笑场的。】 【看殊爷的表情,她是真的怀疑牧爷会这么干。】 【毕竟殊爷顺口说了一个水桶,牧爷就准备做起来了。】 【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水桶到底应该怎么做啊?再怎么密竹片之间都会有缝隙的,又没有封胶。】 “我没那么疯狂,现在还属于求生的状态呢。” 好一会,牧清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的说道。 小姑娘想象力就是丰富。 “你这还叫求生?你这已经能算生活了。” 颜殊说着,回到灶台边去看着汤。 “今天就一个汤吗?”牧清继续舀着水往外倒,还不忘兼顾一下吃食。 已经两点半了,又是一路清理着地面爬山上来的。 只有汤的话应该吃不饱。 “我切了木薯进去一起煮了,应该会挺好吃的。”给灶台里加了火,颜殊从梯子上去,把窗台下的桌子搬下来。 在房前的空地上放好。 “殊爷,你来舀水好吗?我去做两个三角凳出来。” 之前就说要做凳子没做,现在有两个人,做凳子的价值就大得多了。 “好呀,虽然没有凳子也可以坐地上。” 颜殊说着,走到牧清这边来。 牧清停顿了一下。 “算了,算了,你休息一下,我自己来舀水吧。” “等吃完了,我在多花点时间,编两个竹蒲团来,坐的更舒服一点。” 牧清朝颜殊摆摆手,继续把水池里的积水弄出来,往内侧的山坡上洒。 “这人,一会一个样的。”颜殊笑着吐槽了一句。 用木头把陶锅架到桌子上。 回到楼上,拿来两个竹筒碗,和自热火锅的内碗。 冲母亲喊道:“先来吃饭了。” “来了。” 牧清用干草团擦了擦手,拍着手上的草屑过来。 蹲在桌子边,从陶锅里夹出肉和骨头来吃,眼睛一直盯着陶锅。 “牧爷,你看什么呢?”颜殊问道。 “我在想,你刚才说的,做个打酒的容器那件事。” “......” 【牧爷:我不拍脑门也能做。】 【还真做啊?下一步不会真的做酒缸吧?】 【那个是真的容易,一截竹筒,一根棍子就可以了。】 【做来没用啊。】 【牧爷这会的样子,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还盘算着林子里的(竹子)】 【殊爷都无语了,哈哈哈。】 “我就顺口瞎说的,你真酿酒啊?” “酿什么酒啊,做个小一点的用来装汤,要不每次只能等汤凉了倒出来,还总倒到桌子上。” 牧清指了指陶锅。 一路上来口干舌燥的,锅太烫,又都不出汤来喝。 “那倒是可以的。”颜殊笑着回应道。 树屋没有条件,两人吃的也清淡。 吃完饭,牧清把锅和碗倒扣在桌子上,省的灰尘掉进去。 晚上要用的时候,直接再翻回来就好了。 水池里还有一半的积水。 颜殊拿起竹筒勺子,承担了清空水池的工作。 牧清进到竹林里,砍了一批新竹出来,劈成粗细不一的竹条,在一边编蒲团。 等颜殊把水池里的水都弄完,牧清也刚好编好了一个大小合适的。 “殊爷,快过来试试。”牧清招手喊道。 颜殊蹦跶着火来,先是看了看成品。 坐下来,轻轻的掂了掂屁股。 “这个居然还有点弹性?”颜殊抬起头,惊讶的看了看牧清。 “只要横着支撑的几根竹条削的够合适,完全能够在足够支撑力的情况下,还能有一定的弹性。” “我做枕头的时候,削废了不少竹子才琢磨到的。” “屁股不比脑袋,竹条要比做枕头稍微厚一倍。” 牧清指了指颜殊的身后。 堆了一小批练手的副产品。 “嘻嘻,这个回去的时候我也要带回去。”颜殊笑嘻嘻的掂了掂屁股。 对牧清做好的竹蒲团非常的满意。 “这个给我吧,第一个没有经验,第二个会更好看。” “好。” 颜殊把蒲团放到牧清的位置,让他坐着继续编东西。 从山坡上收回来一堆木头,点了火,扔到水池里烧着。 “你还知道这个?”牧清说道。 “我又不傻。” 【就是,我们殊爷又不傻。】 【殊爷这张脸太有欺骗性了,看起来就傻fufu的。】 【看着非常需要保护的样子,其实强的一批。】 【牧爷这个蒲团编的,真的跟我新买的好像呀。】 【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这两人真的好和谐啊,忙就一起忙,闲来一起吃饭。】 【而且殊爷每次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活,哈哈哈。】 从落叶腐败的情况来看,这个水池被泡的时间还挺长的。 颜殊添了两次柴,把水池壁烤的干干的,然后踩了一些稀泥,把水桶边上重新封了一遍。 用干草把脚擦干净,穿上鞋袜。 往树屋的另一边走去,搓着手上的泥土,树屋的另一边走去。 牧清抬头看见了。 颜殊没说,他也不多问,低头继续编着手里的蒲团。 万一人家去方便呢,被人一问就会变的很不方便。 “牧爷,我发现了好东西,你肯定会喜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颜殊小跑着回来,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什么宝贝?值得你这么高兴。” 牧清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问道。 “你看!”颜殊捧着的手掌一松,把手心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苔藓?这种能吃?” “不能。” “哪有什么好开心的?” “你看。” 颜殊拿起一小块,用力的挤一挤,从苔藓里挤出水来。 “来竹林没有生活用水,我们可以用这个来擦手擦脸。” “那边还有很多,你快编个篮子出来,我去把它们都弄回来。” 颜殊说着,把手上沾着的苔藓拍掉。 伸出手来给牧清看。 还真是挺干净的。 “需要等一会,只是擦手的话随意撬一点就好了,不会需要太多的。” “那边有一整片,我要把它们全都弄回来待会营地去。” “为什么呀?营地有的是水可以洗手。” “哎呀,你别管啦,快编个篮子出来。”颜殊小脸微红的,推了推牧清催促到。 牧清依然没有继续手里的动作,带着暧昧的笑看着颜殊。 “你...笑什么笑?”这下颜殊更不自然了。 牧清朝颜殊招了招手,让她把头伸过来一些。 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这你都知道?”颜殊小声的回了一句。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居然说悄悄话这个就太过分了。】 【牧爷应该是在猜,殊爷要那么多苔藓做什么?】 【看样子牧爷还猜对了。】 【咳咳,我好像猜到了。】 【擦屁股用的?上次在路上收的树皮应该快用完了。】 【殊爷说这个跟湿巾差不多,用来擦屁股应该也不错。】 【擦屁股就擦屁股,干嘛不直接说。】 “篮子的话,我们滑草回去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可能会被颠出去。 “你可以用竹篓来装,鹿肉和鱼可以挂到上面的屋檐下。”牧清指了指二楼的走廊。 牧清搭树屋的时候,预留了挂东西的位置。 “也对。” 颜殊起身,把整个背篓都拿上去。 凤眼果和木薯放回屋里,鹿肉和烤鱼挂在梁上。 带着背篓往林子里走去。 牧清拿过一边的蒲团,继续把它编完。 等到颜殊背了半竹篓的苔藓回来,牧清已经喝了水,把山坡上早已干透的松树枝全都收回来了。 牧清把松枝搬到楼上,铺到树屋的内侧,用来睡觉的位置去。 颜殊拿了两个大竹筒,把苔藓里的水分全都挤到竹筒里。 把苔藓平铺到向阳的位置去晒,压了一根木头在上面,防止苔藓干了以后被风吹走。 “下午吃的迟,这会还不饿。” “走吧,我带你去这边逛逛,把制作水桶最重要的材料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