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起身,从床尾拿来两个竹筒。 打开其中一个,用汤匙舀出一勺米团花蜜,放到锅里荡荡。 从另一个拿出掉落的盐酸果,揪出一小撮加进去。 然后把片好的鱼片放进去一起煮着。 满脸期待的等着水再次沸腾起来,又煮了一分钟,确定鱼片煮熟了。 拿东西垫着,小心的搬到石桌上。 “啊...闻着好香,很有饭店那种糖醋鱼的香味。” “如果再来点姜蒜,那就更完美了。” 牧清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的拿汤匙舀了一勺。 轻轻吹凉,笑眯眯的喝了一口。 !!!...... 这... “哇唔!真是太好吃了!” 牧清呆愣了一秒,然后摆出一副笑脸,表情略微夸张的赞美道。 【然而,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看得出来,牧爷在表演方面没有什么天赋啊。】 【米团花又甜又苦,盐酸果又酸又咸,各位请自行脑补。】 【噢!这真是一个糟糕的糖醋鱼。】 【牧爷太坏了,还想骗我们进坑。】 第一口来的太突然,牧清一时没有做好表情管理。 既然已经被识破了,也就懒得装了,看着面前的鱼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米团花蜜用来泡橄榄吃不出什么苦味啊,怎么煮鱼的时候明显了这么多?” “盐酸果第一次放,也有点放多了。” “再加上竹筒的边缘有点被烧到了,汤里多了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 “总之就是,很诡异。” 说完,牧清又舀了一勺来喝。 想要很好的控制表情,真的太难了啊! 牧清起身,拿竹碗把里面的鱼肉夹出来。 先把入味比较深的鱼骨附近的肉吃掉,再吃入味浅一点的鱼片。 对着剩下的汤犯愁。 “这个汤里,有少量的,从鱼肉里分解出来的蛋白质和油脂,还有盐分和糖分。” “刨除口味的问题,它的价值其实还是很高的。” 牧清顿了顿,端起鱼汤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呕!” 鱼汤的味道实在是,难以形容。 打开装着花蜜的罐子,快速的夹了两个橄榄扔进嘴里。 嚼了好几下,牧清才觉得喉咙那种,想要往上呕的冲动被压制住了。 “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我们,不要轻易进行这种激进的尝试。” “我要是能把这两种带有味道的食物,分两次来煮,就不会出现这么尴尬的情况了。” “要是平时,这条鱼肯定会在垃圾桶里。” “但是荒野没有条件,一点食物都不能浪费,吃的时候是有点难以接受的,其实真吃完了也没什么。” “每一种食物都来之不易,在生活中,我们也应该尽量减少浪费,珍惜粮食就是珍惜生活。” 【嗯嗯,记住了。】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空气中,仿佛又飘来的熟悉的味道。】 【现在一般的挫折,牧爷已经不会讲道理了,看来今天的糖醋鱼是真的难吃。】 【我现在要是说我想笑,应该不算太过分吧?】 【不过分,我已经笑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吃完鱼,牧清往窑子里加了一些木柴。 看看时间,再加一次应该就够了,还剩下一些木柴,可以留着生活用。 坐回桌子边,把剩下的另一半香叶搓完,等了半小时之后,给窑子加上最后一次木柴。 “我今天一直处于,不断给自己找事情来做的状态,要不然就会老想透过石头的缝隙,去看看烧陶的结果。” “心里又很怕,万一没有一个成功的怎么办?” “这会还有一点时间,我去撬一些木头回来养菇好了。” “这段路非常不好走,经常上去的话能累死人。” 另外拿一张芭蕉叶,把搓好的香叶盖上,地上捡了小石头把芭蕉叶的边缘压住。 牧清拿起竹篮和砍刀,走到小溪边往山上走去。 “现在不用赶着回来加柴了,我待会往下游走一些,然后从那边下山,看看有没有别的收获。” “我想找点蔬菜,再不然水果也行,再不然能吃的花也行。” “总之搞点素的,我现在对这个挺急迫的。” 【我猜,牧爷便秘了。】 【我去,这你们都看的出来。】 【话说,牧爷的厕所在哪啊?】 【话说,牧爷要是想种菜的话,留着做肥料倒是蛮好的嘞。】 【画风逐渐诡异...】 这群神仙观众,什么都能聊一车。 牧清没有接话,闷头往山上走去。 完全干燥之后的迎风坡,走起来不算太费劲。 一个小时之后,牧清找到了之前的那棵枯树。 “哎?你们看。” 把直播球的镜头对过来,那天被牧清摘过菌菇的位置,又长出了一些小小香芯菇来。 菇伞还没有完全打开,好像一顶又一顶的小帽子,看着煞是可爱。 牧清抬头观察了一下。 这棵枯树很大,但大部分的菌菇都长在枯树的前面一半,树干下半段,朝向地面的位置。 而前面半截枯树的上方,一个大树茂密的树枝挡住了下面的日晒。 显然,香芯菇和大部分的菌菇一样,并不怎么喜欢阳光。 地上没有长,说明它也不怎么喜欢土壤。 “这些菌菇的菇伞打开的时候,成熟的真菌孢子会落在旁边,条件合适的话就会再度生长。” “我把它们弄回去,砍一棵大一点的树把它们放在树桩上,应该能长的更好一些。” 把东西都放下,牧清走到枯树枝的一端,用力的抱住树枝,给它翻个身。 把长着香芯菇的方向转到上面来。 用砍刀深入枯木的裂缝中,牟足了劲用力一撬,一段厚厚的木块被翘起来。 牧清抽出砍刀,在翘起的尾部砍断,把木头放进篮子里。 又砍了两段之后,牧清重新给枯木翻了个身,把长菌菇的那面转回底下去。 “好了,剩下的就在这继续生长吧。” “我往下游走半个小时,算了,走十五分钟好了。” “过去十五分钟,回来十五分钟,一来一回就半小时了。” “忍不住想回营地去看看烧陶的结果,早回去了在营地等更揪心。” 牧清忍不住笑了笑。 因为耗费了太多心血,导致他对烧陶成功与否,完全失去了正常的心态。 他渴望这次成功,哪怕只剩一口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