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线索，快给家主看一下。”
门房将寻人启事递给了外面看着房门的人。
“好。”
这人便直接给尤谦送进去了。
尤谦特地的嘱咐过，无论是谁送来的，只要是线索，都给他看。
尤谦可是很怕错过一条线索。
“家主。”
尤谦还埋头在消息堆里，那人递给尤谦之后，尤谦抬眼看了下，“怎么了？”
“背面。”
那人指着背面说道。
尤谦将纸翻转，一眼看到了几个字。
“江找义军继续寻我。”
并没有标点符号，可是尤谦看懂了。
是江一昭，他要去找义军，让自己继续寻他。
所以，他还真的是这个早夭的小家伙！？
尤谦大松一口气。
“谁送来的？大大的赏！”
属下看了，“大人，是找到了吗？”
尤谦摇摇头，“不算，但是最起码知道那孩子是安全的，哦，对了，派一部分人悄悄的去找一下义军。”
“是。”
属下应了，问尤谦没别的事情之后，便退下了。
退下后，属下看着门外的门房。
“表现不错，这个赏你了。”
属下直接拿了个钱袋子给门房。
“多谢大人!”
门房接过来，兴奋的手直颤抖。
“行了，继续去守着吧。”
“是是是！”
门房赶紧应了跑出去。
可他跑出来之后，却没看到那孩子的身影。
“走了？”
他有些怅然，还有些失落。
“小娃娃再待一会儿我就歇班了，到时候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低下头，却忽然在门檐下看到了一块浅黄色的糖块。
“哎........”
他蹲下来，拿了那糖，又看到了糖下压得铜板。
他忽然笑了下，“这孩子........”
江一昭这边在街上游荡，倒是看到了几个小乞丐在路边睡觉。
他纠结了下，忽然趴到地上打了个滚，把自己身上弄得脏兮兮的，然后自来熟的躺在了这几个小乞丐的旁边。
这城中哪里得到消息最快最多？
当然是这些乞丐了。
先和这些小家伙混熟了，然后看看有没有知道义军在哪里的。
或者说，对于这时候的义军势力，清不清楚。
他就只需要一个媒介，进义军里面去就行了。
他躺下没一会儿，便有些困了，抱紧了包裹，他开始浅浅的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天亮了，街道上热闹了一点。
江一昭忽然感觉到有人碰他。
他瞬间睁开了眼睛，直接和一个小脏娃对视了。
那小孩尴尬的将手收回来，扯了扯嘴角，“你，你那条道上的？怎么睡这里了？”
江一昭抱着包裹坐起来。
“我没有道，我迷路了。”
他说着，抬手揉了揉眼睛。
“哎，老大，你看他像不像.......”
这时候旁边有个孩子拿着寻人启事来了。
江一昭快速眯起来了眼睛，“什么像？”
那孩子再看了眼，又摇了摇头，“看错了，不像，老大，咱们来新人了？”
那本来想偷江一昭包裹的小乞丐仔细看了看江一昭。
“看着是个聪明的，没道？跟我怎么样？”
江一昭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我饿了。”
小乞丐顿了顿，“你饿了关我事情？”
“你让我跟着你，都不能吃饱饭吗？”
江一昭问了句，眼里都是嫌弃。
“哎你这个小崽子！”
那小乞丐被江一昭这态度气到了。
“哎哎哎老大，他......”
旁边的小孩把这小乞丐拉过去。
“他包里肯定有好东西，老大，咱们先给他骗过来，拿了他包，咱们就丢下他，这不就行了？”
小乞丐听着，觉得有道理。
“行吧。”
他走过来。
“我可以给你饭吃，我叫小北，是你老大，以后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江一昭站起来，“哪里吃东西？”
小北深吸了口气，“走，这边！”
江一昭睁大眼睛点点头。
很是兴奋。
小北带着江一昭走走停停，不断看着街上稀稀拉拉的小摊贩，最后看到了个卖馄饨的，摸了摸自己的兜，只剩三个铜板了。
他手下五个小孩，加上这个六个，三个铜板也只够吃一顿......
但是作为老大，不能偏颇，他正纠结着，却见那小屁孩直接向馄饨摊子过去，“老板，七碗馄饨！”
他脆生生的一句，直接将小北急得冒烟。
“等.......”
他还没说完，那小屁孩坐下了。
“老大，是不够吗？哥哥们吃一碗够吗？”
旁边几个孩子都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够了。”
小北看着周围几个孩子的神情，一时难说不要了。
他沉默的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又将三个铜板拿了出来。
“老板，九碗吧......”
一个铜板能吃三碗。
可是他们饭量大，又饿了很久了。
小北心一软，就想让其他人多吃点。
“哎好嘞。”
老板直接拿了铜板，然后开始做了。
江一昭看到了小北那一瞬间眼里闪过的心痛。
他无奈的笑了下，耐心等馄饨做出来。
这馄饨确实挺好吃的。
他现在年纪小，吃的倒还真的不多，吃了半碗多，他吃饱了，就把碗推给了那边已经吃完了一碗，却还饿的小北。
“老大，我吃不完了，你吃吧。”
小北撇过来看了眼，“你看看你，连一碗馄饨都吃不了，还要麻烦我。”
他嘴里嫌弃，手里却不慢，拿过来之后直接塞了一个到嘴里。
这下他没有上一碗吃的急切了，而是慢慢的吃，细细的品味。
江一昭看着小北和其他孩子的样子，心里忽然一阵心疼。
这个年代的孩子........
太辛苦了。
待他们都吃完了，小北问了句，“吃饱了吗都？”
“吃饱了老大！”
“吃饱了！”
江一昭也举起手，“吃饱了！”
他的声音格外稚嫩，就算是灰扑扑的脸也挡不住他的精致可爱。
小北心又软了。
“行了，走吧，你新来的，老大就教教你怎么讨钱。”
江一昭抱着自己的小包，点点头。
“好！”
小北自然的牵起来了江一昭的小手，然后看着江一昭的脸，又从地下抹了点灰，涂在了江一昭的脸上。
“这样就更可怜了。”
“给他一个破碗，咱们去抢地盘！”
旁边的孩子就给了江一昭一个破碗。
“咱们这个讨要呢，要注意区域，向那些富人家门口，咱们是不能去的，那样富人家会更不喜欢，更不会给钱了。”
“所以，咱们需要向外移一点，在街口待着，等那些富人过来，再哭，知道吗？”
小北边说边带着江一昭他们向前走。
江一昭听得很认真，他可能用不上，可是小北讲的好认真。
但是到了小北要去的地方时，小北脸色一变，握江一昭的手都用力了些。
“老大！”
旁边的孩子脸色也变得很差了。
江一昭看过去，却见好几个成年男人乞丐在远处趴着，拿着破碗，向路过的人乞讨。
“好啊，他们还抢我们的地盘！”
小北生气了，还没出去，就被旁边的孩子扯住。
“老大，他们我们打不过，算了，再找个地方吧。”
“不行！事不过三，他们都抢了我们三次了！”
“咱们时泥人捏的？”
“你们后退，我去跟他们打一架！”
小北想撒手，可是江一昭没放。
“老大，打什么啊，我们去讲道理啊。”
江一昭抬头看着小北说道。
“讲道理？就他们那些流氓？他们根本听不进去人话，你乖啊，我打完了就回来。”
小北想把江一昭的小手扯下来，但是他没成功。
这小屁孩力气还挺大！
“老大，还是去讲道理吧。”
江一昭说道。
“不可能！”
小北直接拒绝。
“那，那我也去打！”
江一昭直接撒开手，抱着自己的小包包，就气鼓鼓的冲上去了。
“你们把我们的位置让出来！”
他怒气冲冲的对着地上躺着的几个人喊道。
那几个乞丐抬头，看到江一昭，都不屑的笑了几下。
“这哪里来的小崽子？毛都没长齐呢，来这边找踹？”
“看这牙还掉了个呢，来来来，要位置是吗？你躺我旁边啊。”
说就说吧，这几个人还想动手。
小北赶紧跑过来。
“别动！”
小北把江一昭扯过来，护在了身后。
那几个乞丐一看，“哟，这不是小霸王小北嘛，这是你新收的孩子？”
“年纪小，胆子挺大啊？”
“是啊，看起来比小北也不差的啊。”
这几个乞丐来了精神，都坐了起来。
“你们第三次抢我们的位置了，我这次不让了，你们起来！”
小北确实胆子挺大的。
江一昭看着这几个乞丐，再看了看小北。
“这几个叔叔是没地方去吗？”
小北咬牙切齿。
“当然有，只是独独喜欢我的地方！”
那几个乞丐不屑的笑了笑。
“你的地方？你叫一声这个地答应吗？”
“小北，别找不愉快啊，赶紧滚去那边，今天不想浪费力气打你。”
小北脾气还是挺大的，这几个这么一说，他就更生气了。
“起来！我要跟你打一架！”
江一昭想了想，还是拉住了小北。
“老大，这地方也不好，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小北直接想拒绝，可江一昭直接扯着他走了。
小北压根没反抗成功。
“走吧走吧，老大说又发现了个好地方，比这个地方好多了。”
江一昭对那边的孩子们喊道。
那些孩子本来都准备上去抗揍了，结果江一昭这么一说，就赶紧跟过来。
“老大，真的，还有更好的地方？！”
“老大，真的吗？”
小北看着孩子们期冀的脸，骑虎难下。
“有啊，老大还说，能比这边要的多好几倍呢！”
江一昭说道。
后面那几个乞丐一听，不屑的笑了笑。
这条街上他们哪里没去过，还有更好的地方？
这小屁孩就瞎说吧。
江一昭讲他们带到了一个巷子里，看了看，找了个屋子下接雨的罐子，里面有些水。
然后撕下自己身上的一片衣服，沾了沾水。
“老大，我之前见过城北好多孩子都是这么要钱的，不占地方，站在街上，找那种富人直接讨要的。”
他把布递给小北。
“但是要把手和脸擦干净，衣服也不能很脏的，不然富人们不喜欢。”
小北听着，挠了挠头。
“真的？”
江一昭点点头，“真的，那次我问他们，他们讨要了好多呢，一天就有四五个铜板。”
他把自己的小胖手伸出来比了下。
“行，那我听你的。”
小北先擦了自己的手和脸，江一昭接过来，又去那瓦罐上洗了洗，让其他的孩子接着擦。
擦完了手和脸，这布就擦衣服了。
给衣服擦一擦，还真的干净了不少。
但是江一昭自己没擦。
“你怎么不擦？”
小北问江一昭。
江一昭笑了笑，拉着小北走到远处。
“老大，其实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小北问道。
“就是，你知道义军吗？”
江一昭观察了这么久，发现这小北人不错。
“你！”
小北赶紧左看右看，一把捂住了江一昭的嘴，然后把他拉到更偏僻的地方。
“你不要在这里问这个，被人发现了你就会被抓走了。”
江一昭点点头，“老大，那你知道吗？”
小北摸了摸下巴，眉头皱了皱。
“你开始睡在我们旁边，就是想问这个？”
江一昭点点头。
“嗯。”
小北看着他，“那你找他们干什么？不跟我讨要了？”
江一昭摇摇头，“我替别人找的，有个人要我帮他完成愿望，我要找到他们，帮他还愿。”
小北看着他，还是叹了口气。
“不好找的，而且，你一个小孩子帮谁还愿啊，是他们内部的人？”
江一昭点点头，“嗯，对。”
“哎，你这.....你这不就是上了他们的贼船了？”
江一昭挠头笑了笑，“我一个人，上了就上了啊，可是我都答应别人了。”
小北看着江一昭小小一个，纠结了一会儿。
“不行，还是太危险了.......”
“老大，我还愿了就走，不会留在他们那里的，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还会回来和老大接着学怎么讨要呢。”
江一昭拉着小北的手晃悠晃悠。
晃悠的小北头昏。
“好了好了，我就觉得你这个家伙是个累赘，果然就是。”
“我带你去看看，也不清楚还有没有了......”
江一昭面色一喜，而后用自己夸张且佩服的语气说道。
“哇，老大你真的知道！”
小北得意的挑挑眉，“你老大我好歹是在这地方混了三年了，资历最老，啥事情没见过。”
“但是老大你告诉我位置，我自己去找就好了，你带着哥哥们去讨要吧。”
江一昭还是不想小北带着他，毕竟......
太危险了啊。
门房将寻人启事递给了外面看着房门的人。
“好。”
这人便直接给尤谦送进去了。
尤谦特地的嘱咐过，无论是谁送来的，只要是线索，都给他看。
尤谦可是很怕错过一条线索。
“家主。”
尤谦还埋头在消息堆里，那人递给尤谦之后，尤谦抬眼看了下，“怎么了？”
“背面。”
那人指着背面说道。
尤谦将纸翻转，一眼看到了几个字。
“江找义军继续寻我。”
并没有标点符号，可是尤谦看懂了。
是江一昭，他要去找义军，让自己继续寻他。
所以，他还真的是这个早夭的小家伙！？
尤谦大松一口气。
“谁送来的？大大的赏！”
属下看了，“大人，是找到了吗？”
尤谦摇摇头，“不算，但是最起码知道那孩子是安全的，哦，对了，派一部分人悄悄的去找一下义军。”
“是。”
属下应了，问尤谦没别的事情之后，便退下了。
退下后，属下看着门外的门房。
“表现不错，这个赏你了。”
属下直接拿了个钱袋子给门房。
“多谢大人!”
门房接过来，兴奋的手直颤抖。
“行了，继续去守着吧。”
“是是是！”
门房赶紧应了跑出去。
可他跑出来之后，却没看到那孩子的身影。
“走了？”
他有些怅然，还有些失落。
“小娃娃再待一会儿我就歇班了，到时候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低下头，却忽然在门檐下看到了一块浅黄色的糖块。
“哎........”
他蹲下来，拿了那糖，又看到了糖下压得铜板。
他忽然笑了下，“这孩子........”
江一昭这边在街上游荡，倒是看到了几个小乞丐在路边睡觉。
他纠结了下，忽然趴到地上打了个滚，把自己身上弄得脏兮兮的，然后自来熟的躺在了这几个小乞丐的旁边。
这城中哪里得到消息最快最多？
当然是这些乞丐了。
先和这些小家伙混熟了，然后看看有没有知道义军在哪里的。
或者说，对于这时候的义军势力，清不清楚。
他就只需要一个媒介，进义军里面去就行了。
他躺下没一会儿，便有些困了，抱紧了包裹，他开始浅浅的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天亮了，街道上热闹了一点。
江一昭忽然感觉到有人碰他。
他瞬间睁开了眼睛，直接和一个小脏娃对视了。
那小孩尴尬的将手收回来，扯了扯嘴角，“你，你那条道上的？怎么睡这里了？”
江一昭抱着包裹坐起来。
“我没有道，我迷路了。”
他说着，抬手揉了揉眼睛。
“哎，老大，你看他像不像.......”
这时候旁边有个孩子拿着寻人启事来了。
江一昭快速眯起来了眼睛，“什么像？”
那孩子再看了眼，又摇了摇头，“看错了，不像，老大，咱们来新人了？”
那本来想偷江一昭包裹的小乞丐仔细看了看江一昭。
“看着是个聪明的，没道？跟我怎么样？”
江一昭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我饿了。”
小乞丐顿了顿，“你饿了关我事情？”
“你让我跟着你，都不能吃饱饭吗？”
江一昭问了句，眼里都是嫌弃。
“哎你这个小崽子！”
那小乞丐被江一昭这态度气到了。
“哎哎哎老大，他......”
旁边的小孩把这小乞丐拉过去。
“他包里肯定有好东西，老大，咱们先给他骗过来，拿了他包，咱们就丢下他，这不就行了？”
小乞丐听着，觉得有道理。
“行吧。”
他走过来。
“我可以给你饭吃，我叫小北，是你老大，以后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江一昭站起来，“哪里吃东西？”
小北深吸了口气，“走，这边！”
江一昭睁大眼睛点点头。
很是兴奋。
小北带着江一昭走走停停，不断看着街上稀稀拉拉的小摊贩，最后看到了个卖馄饨的，摸了摸自己的兜，只剩三个铜板了。
他手下五个小孩，加上这个六个，三个铜板也只够吃一顿......
但是作为老大，不能偏颇，他正纠结着，却见那小屁孩直接向馄饨摊子过去，“老板，七碗馄饨！”
他脆生生的一句，直接将小北急得冒烟。
“等.......”
他还没说完，那小屁孩坐下了。
“老大，是不够吗？哥哥们吃一碗够吗？”
旁边几个孩子都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够了。”
小北看着周围几个孩子的神情，一时难说不要了。
他沉默的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又将三个铜板拿了出来。
“老板，九碗吧......”
一个铜板能吃三碗。
可是他们饭量大，又饿了很久了。
小北心一软，就想让其他人多吃点。
“哎好嘞。”
老板直接拿了铜板，然后开始做了。
江一昭看到了小北那一瞬间眼里闪过的心痛。
他无奈的笑了下，耐心等馄饨做出来。
这馄饨确实挺好吃的。
他现在年纪小，吃的倒还真的不多，吃了半碗多，他吃饱了，就把碗推给了那边已经吃完了一碗，却还饿的小北。
“老大，我吃不完了，你吃吧。”
小北撇过来看了眼，“你看看你，连一碗馄饨都吃不了，还要麻烦我。”
他嘴里嫌弃，手里却不慢，拿过来之后直接塞了一个到嘴里。
这下他没有上一碗吃的急切了，而是慢慢的吃，细细的品味。
江一昭看着小北和其他孩子的样子，心里忽然一阵心疼。
这个年代的孩子........
太辛苦了。
待他们都吃完了，小北问了句，“吃饱了吗都？”
“吃饱了老大！”
“吃饱了！”
江一昭也举起手，“吃饱了！”
他的声音格外稚嫩，就算是灰扑扑的脸也挡不住他的精致可爱。
小北心又软了。
“行了，走吧，你新来的，老大就教教你怎么讨钱。”
江一昭抱着自己的小包，点点头。
“好！”
小北自然的牵起来了江一昭的小手，然后看着江一昭的脸，又从地下抹了点灰，涂在了江一昭的脸上。
“这样就更可怜了。”
“给他一个破碗，咱们去抢地盘！”
旁边的孩子就给了江一昭一个破碗。
“咱们这个讨要呢，要注意区域，向那些富人家门口，咱们是不能去的，那样富人家会更不喜欢，更不会给钱了。”
“所以，咱们需要向外移一点，在街口待着，等那些富人过来，再哭，知道吗？”
小北边说边带着江一昭他们向前走。
江一昭听得很认真，他可能用不上，可是小北讲的好认真。
但是到了小北要去的地方时，小北脸色一变，握江一昭的手都用力了些。
“老大！”
旁边的孩子脸色也变得很差了。
江一昭看过去，却见好几个成年男人乞丐在远处趴着，拿着破碗，向路过的人乞讨。
“好啊，他们还抢我们的地盘！”
小北生气了，还没出去，就被旁边的孩子扯住。
“老大，他们我们打不过，算了，再找个地方吧。”
“不行！事不过三，他们都抢了我们三次了！”
“咱们时泥人捏的？”
“你们后退，我去跟他们打一架！”
小北想撒手，可是江一昭没放。
“老大，打什么啊，我们去讲道理啊。”
江一昭抬头看着小北说道。
“讲道理？就他们那些流氓？他们根本听不进去人话，你乖啊，我打完了就回来。”
小北想把江一昭的小手扯下来，但是他没成功。
这小屁孩力气还挺大！
“老大，还是去讲道理吧。”
江一昭说道。
“不可能！”
小北直接拒绝。
“那，那我也去打！”
江一昭直接撒开手，抱着自己的小包包，就气鼓鼓的冲上去了。
“你们把我们的位置让出来！”
他怒气冲冲的对着地上躺着的几个人喊道。
那几个乞丐抬头，看到江一昭，都不屑的笑了几下。
“这哪里来的小崽子？毛都没长齐呢，来这边找踹？”
“看这牙还掉了个呢，来来来，要位置是吗？你躺我旁边啊。”
说就说吧，这几个人还想动手。
小北赶紧跑过来。
“别动！”
小北把江一昭扯过来，护在了身后。
那几个乞丐一看，“哟，这不是小霸王小北嘛，这是你新收的孩子？”
“年纪小，胆子挺大啊？”
“是啊，看起来比小北也不差的啊。”
这几个乞丐来了精神，都坐了起来。
“你们第三次抢我们的位置了，我这次不让了，你们起来！”
小北确实胆子挺大的。
江一昭看着这几个乞丐，再看了看小北。
“这几个叔叔是没地方去吗？”
小北咬牙切齿。
“当然有，只是独独喜欢我的地方！”
那几个乞丐不屑的笑了笑。
“你的地方？你叫一声这个地答应吗？”
“小北，别找不愉快啊，赶紧滚去那边，今天不想浪费力气打你。”
小北脾气还是挺大的，这几个这么一说，他就更生气了。
“起来！我要跟你打一架！”
江一昭想了想，还是拉住了小北。
“老大，这地方也不好，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小北直接想拒绝，可江一昭直接扯着他走了。
小北压根没反抗成功。
“走吧走吧，老大说又发现了个好地方，比这个地方好多了。”
江一昭对那边的孩子们喊道。
那些孩子本来都准备上去抗揍了，结果江一昭这么一说，就赶紧跟过来。
“老大，真的，还有更好的地方？！”
“老大，真的吗？”
小北看着孩子们期冀的脸，骑虎难下。
“有啊，老大还说，能比这边要的多好几倍呢！”
江一昭说道。
后面那几个乞丐一听，不屑的笑了笑。
这条街上他们哪里没去过，还有更好的地方？
这小屁孩就瞎说吧。
江一昭讲他们带到了一个巷子里，看了看，找了个屋子下接雨的罐子，里面有些水。
然后撕下自己身上的一片衣服，沾了沾水。
“老大，我之前见过城北好多孩子都是这么要钱的，不占地方，站在街上，找那种富人直接讨要的。”
他把布递给小北。
“但是要把手和脸擦干净，衣服也不能很脏的，不然富人们不喜欢。”
小北听着，挠了挠头。
“真的？”
江一昭点点头，“真的，那次我问他们，他们讨要了好多呢，一天就有四五个铜板。”
他把自己的小胖手伸出来比了下。
“行，那我听你的。”
小北先擦了自己的手和脸，江一昭接过来，又去那瓦罐上洗了洗，让其他的孩子接着擦。
擦完了手和脸，这布就擦衣服了。
给衣服擦一擦，还真的干净了不少。
但是江一昭自己没擦。
“你怎么不擦？”
小北问江一昭。
江一昭笑了笑，拉着小北走到远处。
“老大，其实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小北问道。
“就是，你知道义军吗？”
江一昭观察了这么久，发现这小北人不错。
“你！”
小北赶紧左看右看，一把捂住了江一昭的嘴，然后把他拉到更偏僻的地方。
“你不要在这里问这个，被人发现了你就会被抓走了。”
江一昭点点头，“老大，那你知道吗？”
小北摸了摸下巴，眉头皱了皱。
“你开始睡在我们旁边，就是想问这个？”
江一昭点点头。
“嗯。”
小北看着他，“那你找他们干什么？不跟我讨要了？”
江一昭摇摇头，“我替别人找的，有个人要我帮他完成愿望，我要找到他们，帮他还愿。”
小北看着他，还是叹了口气。
“不好找的，而且，你一个小孩子帮谁还愿啊，是他们内部的人？”
江一昭点点头，“嗯，对。”
“哎，你这.....你这不就是上了他们的贼船了？”
江一昭挠头笑了笑，“我一个人，上了就上了啊，可是我都答应别人了。”
小北看着江一昭小小一个，纠结了一会儿。
“不行，还是太危险了.......”
“老大，我还愿了就走，不会留在他们那里的，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还会回来和老大接着学怎么讨要呢。”
江一昭拉着小北的手晃悠晃悠。
晃悠的小北头昏。
“好了好了，我就觉得你这个家伙是个累赘，果然就是。”
“我带你去看看，也不清楚还有没有了......”
江一昭面色一喜，而后用自己夸张且佩服的语气说道。
“哇，老大你真的知道！”
小北得意的挑挑眉，“你老大我好歹是在这地方混了三年了，资历最老，啥事情没见过。”
“但是老大你告诉我位置，我自己去找就好了，你带着哥哥们去讨要吧。”
江一昭还是不想小北带着他，毕竟......
太危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