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秦子墨出现在了雪殿的山门外。 距离上一次秦子墨来到雪殿的时候,过去一年多了。 今日再临,物是人非。 原本屹立于大世第一阶梯的雪殿遭到了临东圣地的威胁,没有任何势力和强者施以援手。 谁都不想与临东圣地为敌,从而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秦公子请进。” 一位长老出门迎接,没有失了礼数。 雪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上至高层长老,下至入门弟子,皆面无血色,满脸忧愁。 “我想见见圣女。” 秦子墨说明了来意。 “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告诉圣女。” 这名长老将秦子墨带到了客殿,让一些内门弟子好生伺候。 一刻钟以后,这名长老回来了,对着秦子墨摇头道:“圣女不愿与公子一见。” 秦子墨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气氛凝重,良久后长老再次说道:“想必秦公子听说了我雪殿的难处,所以雪殿暂时没有精力来招待公子,便不留公子多待了。” 秦子墨沉默了很久,轻轻点头。 当秦子墨起身走到了门口时,一位内门弟子哽咽着说道:“如果当初秦公子答应了与圣女结为伴侣,肯定就没有今日之事了。” 秦子墨顿步一停,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 “闭嘴!” 长老立刻呵斥了说话的弟子,严厉斥责:“即便秦公子与圣女有了姻缘,你认为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吗?” 众弟子低头不语,她们也不想冲撞了秦子墨,只是因为不愿看到圣女就此成为了他人的炉鼎,生不如死。 等到圣女没有了利用价值,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秦子墨一言不发,心情沉重的走出了雪殿。 当秦子墨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核心弟子突然出现在了秦子墨的背后:“秦公子,圣女不愿与你相见,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原本雪灵薇以为秦子墨不会前来,打算等到自己前往临东圣地以后,让一位信得过的弟子将这封信交给秦子墨。 雪灵薇不愿与秦子墨一见,不想让自己憔悴的一面被秦子墨看到了。 最重要的是,雪灵薇害怕自己看到了秦子墨以后,会生出退却的想法,害了雪殿的所有人。 这名弟子将书信交给了秦子墨,对着秦子墨欠身行礼,转身回到了雪殿。 秦子墨走到了雪殿之外的一座雪山脚下,冷风瑟瑟,扑面而来。 秦子墨将信封给拆开了,看到了信中的内容:“秦公子,灵薇乃是天生媚骨之体,天下所有男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欲望,让我感到恶心。 本以为此生会孤守于苍茫的雪山之巅,不料因缘际会,碰到了公子。 直到此刻,灵薇都没有忘记公子那一双清澈的眼睛,让灵薇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不是一件物品和修行炉鼎。” “那时候与公子独处一室,灵薇所言句句发自于肺腑,不曾有过半句假话。 灵薇本以为可以跟随公子的脚步,看一看更美的风景,哪怕最后不能相守,也可为公子斟茶一杯,笑论红尘往事。” “可惜,世间变数太多,灵薇纵然万般不愿,也不可眼睁睁的看着雪殿覆灭。 灵薇自知没法与公子再见,只能通过此信寄托思念。 愿公子未来无忧,修行之路无灾无难。” 将这封信看完以后,秦子墨的心里隐隐有些刺痛,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色。 蓦然间,秦子墨想到了自己与雪灵薇第一次见面相识的场景,以及与雪灵薇待在修行密室中一个多月的点点滴滴。 信中没有说太多的东西,却让秦子墨感受到了无尽的苦楚。 雪灵薇自小便经历了无数的痛苦,直到加入了雪殿才得到了保护,过了一段平安的生活。 如现如今,雪灵薇为了雪殿的所有人,只有牺牲自己。 “我该怎么做?” 秦子墨思绪变得有些复杂,眺望着不远处的雪殿,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片刻后,秦子墨沉声道:“不论其他,圣女乃是我的朋友,绝对不能让她身陷险境而坐视不理。” 但是,临东圣地的老祖乃是极道境巅峰的修为,以秦子墨目前的实力根本没法对抗。 秦子墨立刻赶回了青山,站在了东清尘的面前:“东老。” “有事吗?” 东清尘看得出来,秦子墨心里藏着事。 “嗯。” 秦子墨重重点头,缓缓而道:“敢问东老,你与临东圣地的老祖孰强孰弱?” 东清尘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回答道:“若是我鼎盛时期,倒是可以与他一战。 现在我气血枯败,不是他的对手。” 秦子墨本来想请东清尘帮忙,看看能否逼退临东圣地的老祖。 眼下看来,秦子墨只能失望了。 “你想帮雪殿的那个丫头?” 东清尘问道。 “嗯,她是我的朋友。” 秦子墨点头道。 “那个老东西得到了一件异宝,修为大增,天底下能够与之一战的人或许有,但应该不会出面。 你想要帮助雪殿,必须得拿出让临东圣地忌惮的底蕴。 即便老朽拼着这条命出面,恐怕也无济于事。” 东清尘说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希望让秦子墨自寻死路。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秦子墨凝视着东清尘。 东清尘慢慢的低下了头,思考了很久:“你乃落仙剑主,注定了要与天地为敌,何惧人世间的修士。” 秦子墨恍然大悟,明白了东清尘话里的意思:“多谢东老指点。” 说罢,秦子墨便打算转身离开,前往通天塔。 但是,东清尘突然叫停了秦子墨:“等等。” 秦子墨转头与东清尘对视着:“怎么了?” “如果你真走上了这条路,可能会面临巨大的风险,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么做,值得吗?” 东清尘看了一眼端木画的坟墓,不想让秦子墨落得同样的下场。 “我只知道,如果我不阻止这件事情发生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我辈修士,如果畏手畏脚,何谈大道?” 秦子墨眼神坚定,不曾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