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已经给李顺戴了绿帽子!这个KK也不是姓名的字母,而是浮生若梦对我昵称的代号!

    “所以,我叫你来,就是让你去青岛四海旅游公司,去找到这个KK,然后——”李顺手掌往下一劈:“咔嚓——把这兔崽子给我做了……玛的,瞎了狗眼了,敢在网上沟引我的女人,我要让他付出最沉重的代价,我要让他知道在网上不是那个女人都可以随便沟引的。我李顺的女人,不管老子怎么样,不管老子要不要,谁也甭想得到,谁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他就是我李顺不共戴天的敌人,就必须得死——”

    李顺的眼里杀气十足,口气十分狠。

    我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个KK,应该是很好找的,范围就在那四海旅游公司之内,一般旅游该公司大厅里都张贴着员工的姓名和照片,去到装作客人的样子,随意一浏览,基本就能判断出来。不外乎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兔崽子的名字是两个字,姓和名都是K开头的,还有一种是这兔崽子姓名是三个字,后面的名开头字母带有K。”

    我怔怔地看着李顺。

    “你没听明白?”李顺看着我。

    我没说话,心里突然觉得这事很荒谬可笑,却又笑不出来。

    “我给你打个比方,比如LS,可以代表我李顺,还可以代表白老三,这狗日的名老三也是LS开头的字母……这回你该明白了吧?”

    我点点头:“嗯……明白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要是这KK就是代表了网名呢?”我说。

    “看来你也是不经常在网上聊天的,你也不懂这玩意儿,这不可能。你要这样分析,他们已经聊到很深的程度了,到了这个程度,他们一定都彼此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了,既然知道了对方的真实姓名,还称呼那鸟网名干嘛?那鸟网名有什么好称呼的,当然是真实的名字称呼起来热乎。”李顺武断地说。

    李顺看来对网聊是个彻底的菜鸟,无知所以无畏,自以为分析地很正确。

    “那……你没到秋总的电脑里去查查聊天记录?”我说。

    “擦——我怎么查?她有设的密码,我又不会摆弄电脑那玩意儿,我就会开机关机在电脑上打游戏,连电脑打字我都不熟练……再说,她要是将那聊天记录删除了,我查个鸟啊……”

    “听说有一种软件,是可以破解密码进去的,即使聊天记录删除了,也可以复原的。”我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唯恐李顺查不出真相。

    我觉得自己有些啥逼,但还是不由自主说了出来。

    “哦……”李顺点点头:“还能这样……不过,我是不会擦作的,只有你去擦作这软件,可是,恐怕没机会,你总不能到秋桐家在哪里捣鼓吧,那会惊动她的……还有,秋桐的笔记本一般都是随身带着上下班的。”

    “哦……”

    “我今天安排人查了秋桐最近半年的通话记录,除了查到一个青岛海尔的座机之外,没有查到其他青岛的号码,这个海尔的座机号码,我知道,秋桐有个大学同学在青岛海尔工作,那是个女的,她们常联系……

    “看来,他们目前还是只限于网上聊天,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幸亏那天夏雨的话提醒了我,幸亏我发现地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便宜了青岛的那个小淫虫,这小子一定经常在网上花言巧语沟引良家妇女,干了不少坏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为民除害。

    “这次先到青岛去查,查出来就省了去捣鼓什么软件查聊天记录了,直接干掉那小子,实在查不出来,或者如你所言那KK真的是什么网名或者昵称,那就再另作打算。”

    “那……我……明天就去?”我说。

    “是的,我已经安排老秦给你买好机票了,上午10点20分的……明天你就去,正好利用放假的这两天时间。”李顺说:“怎么?你这两天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没有!”

    “没有就好!明天即刻动身!”李顺说。

    我不做声了,我靠,李顺让我明天到青岛去查我自己,让我自己干掉自己,让我自己割掉自己的脑袋和几把!这哪一出跟哪一出,什么鸟事啊!

    “此事绝对不能让秋桐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相信秋桐是一定被这兔崽子给蛊惑欺骗了,秋桐在工作上看起来貌似做事很沉稳老练,但其实她内心单纯简单的很,她根本就不了解社会,根本就不懂社会,根本就不了解社会的复杂和险恶。”李顺又说:“做工作她行,混社会,她不行,被人骗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着。

    “没想到啊,没想到……秋桐竟然敢背着我搞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家对她恩重如山,没有一点对不起她的地方,结果,她不但不全心全意想着如何报恩,反而私下琢磨着给我戴绿帽子……她太让我失望了。”

    李顺有些伤感,还有些愤懑,狠狠吸了一口烟,咬牙切齿地说:“等处理完了青岛那个小淫虫,我再给她慢慢算账,我要让她知道给我戴绿帽子的严重后果……我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我要让她知道,做我们李家的儿媳妇,是必须要守规矩的。”

    听李顺如此说,我的心里有些惊悚。

    从金银岛回来,我在宿舍里有些心神不定地来回走着。

    李顺聪明而又愚蠢,他能翻出秋桐的随笔记录,能分析出青岛和四海旅游,能分析出是网聊,能想到去查秋桐的电话通话记录,却没有搞清楚这KK到底代表了什么,却不知道那个KK就在星海,就在他身边,他让我去青岛去查这个KK,让我去做了这个KK,我怎么去查,怎么去做?难道我挥刀自残,割下自己的柱子哥送给李顺,然后告诉李顺那个KK其实是我?

    不,绝对不能,没了柱子哥,我还怎么做男人?告诉李顺真相,我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不仅是我,甚至还会连累我周围的人,包括我的父母海珠,甚至包括秋桐!我整天和秋桐在一起,一旦我坦白了,李顺就绝对不会相信那绿帽子还没给他戴上了,他必定就知道我和秋桐已经有了那种关系了!

    不,绝对不能!绝对不能告诉李顺真相!绝对不能割下我的柱子哥!

    可是,我又要如何完成李顺交代给我的任务呢?我到青岛四海旅游去找什么几把KK呢?我如何给李顺复命呢?

    越想越心里六神无主,越觉得不可思议,越觉得荒唐滑稽,却又不时感到心惊胆战。

    第二天上午9点,我到了机场,办完登机手续,过安检,进了候机大厅。

    正往登机口走着,突然背后有人我叫我。

    “哎,易克——二爷,他二爷,二大爷——”

    光听这称呼,不用听声音,不用回头看,我就知道是夏雨。

    但是我还是停下,回头。

    老黎和夏雨正在我身后走过来,夏雨蹦蹦跳跳的冲我挥手。

    老黎边走边对夏雨说:“死丫头,怎么称呼易克呢?”

    “你不是说易克非要和你论平辈吗,那我不就叫二爷了?”夏雨振振有词地说。

    老黎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鬼丫头——你真会钻空子。”

    说话间,他们走到我跟前。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我说。

    “我要去省城看望老朋友……小妮子不放心我自己出行,怕我迷路,非要跟着我一起去。”老黎看着我:“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青岛办点事!”我说。

    此时,我当然不知道老黎去省城看望的老朋友是谁。

    “哦……”老黎点点头。

    “去青岛啊……嘎——早知道……早知道让夏季老兄陪老爸去省城,我跟你去青岛玩啊,青岛很好玩啊……”夏雨满脸遗憾。

    “我不是去玩的,我是去办事!”我忙说。

    “小易去办事,你跟着瞎捣鼓什么,老老实实跟我去省城!”老黎瞪了夏雨一眼。

    夏雨嘴巴一撅:“哼,我去卫生间。”

    说着,夏雨跑了。

    老黎看着我:“昨天吃饭的时候有句话当着大家的面我没说。”

    我看着老黎,不知他要说什么。

    “这次去迪拜,我和海珠闲聊过几次。感觉得出,海珠确实是个好闺女。”老黎说。

    我静静地看着老黎。

    “夏雨这孩子……不懂事,唉……”老黎说着,叹了口气。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人生,说白了,其实就是站在烦恼里仰望幸福。”老黎又说,意味深长地目光看着我。

    我的心一动,是的,老黎说的对,人生就是站在烦恼里仰望幸福,有的人本来很幸福,看起来却很烦恼;有的人本来该烦恼,看起来却很幸福。活得糊涂的人,容易幸福;活得清醒的人,容易烦恼。因为清醒的人看得太真切,一较真儿,生活中便烦恼遍地;而糊涂的人,计较得少,虽然活得简单粗糙,却因此觅得了人生的大境界。

    如此说来,人生的烦恼是自找的。不是烦恼离不开你,而是你撇不下它。其实,或许,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只是,你的幸福,常常在别人眼里。

    “我知道,或许你的心里很苦。其实,小易,我想和你说,人这辈子,要在苦难中学会快乐。”老黎说:“人,要学会接受苦而远离苦,而离苦本身就是一种乐。这种快乐并不是吃饱喝足、接受感官刺激或麻醉后所感觉到的快乐,而是让我们放下一切负担,并且从这些刺激中得到解脱的快乐。”

    我怔怔地看着老黎,琢磨着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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