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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郎娘气的不行,看着巧儿一双眼睛睁的通红。

    嗓门儿不小,现在天也没有黑完,村子里不少人都听到了,都出来一看。

    喻青山拦住阿郎娘看着出来的村里人,“他娘你这是做什么!不过五文钱罢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喻辰也没想到他轻飘飘的一句牢骚,会惹来阿郎娘这么大的反应。

    巧儿想过阿郎娘会心里不舒坦,但是没想到五文钱会让阿郎娘这样大动干戈的找上门来,一时间立在那里无法动弹。若是阿郎娘不是阿郎的娘亲,她必然理直气壮,可是有阿郎在中间,她不能去吵这个架,更不能开口。

    年韵带着青瓷起身,将巧儿挡在了身后,笑道。

    “伯母莫气,有什么问题,咱们好好坐下说。”

    “你让开!我要和张巧说!”阿郎娘稍微顺了口气儿,便扯着嗓门大声道,“张巧!你出来说道,我家阿郎对你是好还是不好,今儿个为了五文钱你要这样拂我面子!”

    “刘婶儿您消消气。”然娘扶着阿郎娘,还没进门就已作出一副孝媳的做派,看着年韵道,“是为着那五个麻袋的事情,昨儿个刘婶儿赶了一个晚上,到今早才将五个麻袋赶好。本想着费了料子,也不想着能赚银子,不想还被人倒扣了五文钱。阿郎哥喜欢巧儿姑娘,可是阿郎哥现在已与我定亲,巧儿姑娘就是再不高兴,也不能这般苛待刘婶儿的心意,从前阿郎哥对巧儿姑娘好,每回到山里拿东西,都说是给巧儿姑娘送去。巧儿姑娘为了五文钱做的这般,让人怪寒心。”

    这话说的,让人听着好生刺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巧儿因为阿郎与然娘定亲,故意为难。

    而且确实五文钱,对年韵来说也不值得一提。

    大家也都知道,当初阿文的命是村子里凑钱救的,虽然后来阿文都还了,可是当初大家都没有犹豫拿钱的这个情分是在的啊,阿郎家也是出了银子的。

    现在区区五文钱,要弄得这般大动干戈。

    年韵看了然娘一眼,轻笑道,“若是有事情,咱们好好说道,不说交情就单论一个理儿字。两匹布交给伯母的时候,我们是说了清楚的,量力而行,若是没有按时交回来,或者是交的麻袋不达标亏了本钱,是会扣钱的,伯母也都知道。五文钱是不多,可是若是开了这一次先例,往后别人家要做,是不是也要开这先例?”

    村子里不少人就听到了动静过来。

    阿水娘一听,“这做两个麻袋,有什么难的,咱们村子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扣钱的情况,最多少赚一些罢了。”说罢看着阿郎娘的目光,也是疑惑。

    年韵笑了笑,“是啊,阿郎娘拿走了两匹布,两匹布的成本是一百四十文钱,街上承重五十斤的麻袋是四十文钱一个,算下来两百斤麻袋的成本,是一百六十文。所以两匹布,至少要交够一百八十斤的承重,才算保住本。可是阿郎娘交出的五哥麻袋,加起来也才一百四十斤,所以要扣五文钱。单单讲道理来说,巧儿扣的没错。”

    第一次买的那些次料,是五十文一匹,可是适合的次料哪里有那么多。

    后来改了料子,原本是七十五文一匹,只是要的多了,掌柜少赚,所以给算七十文一匹。

    阿郎娘有些心虚,是她不该揽这个活儿,后面也是她自己的失误。

    但是好一会儿阿郎娘又理直气壮道,“不过是五文钱,我家不是计较这五文钱。只是阿郎对巧儿多好,他送给巧儿家的东西,都不止这些,巧儿偏偏还要扣我那五文钱,她若是念着阿郎的好,自己贴了也就算了,何必还要这样来打我的老脸?”

    年韵面色微沉,“伯母,这里我才是东家。巧儿在我手下做事,自是要公私分明,于公来说,该扣的扣,该补的补,面上的流程是要走这一套的。”

    村长也听了个明白,就为了五文钱的事情。

    皱了皱眉头自是想为阿郎娘说情,“子鱼,当初张老爹生病,阿郎家也是出了银子的。”

    村长这么一说,阿郎娘也有了些底气,“还说是为村子里好,还要报恩。回来时候看见房子被烧了,虽然是修了新的,这其中的损失,我们也没算,现在倒好,为了五文钱打我的脸,这是个什么道理?”

    是啊,大家都认为,五文钱无关紧要。

    何况现在弄这盐田,每日上工,一天工钱都是几两银子,这五文钱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年韵的目光转了一转,最后落在村长身上,“村长,即墨村对阿文有恩,正是因为这个恩在,所以阿文才会留下。镇上的麻袋,五十斤承重的是四十文一个,算下来找村子里的人做,也没赚多少,但是我们为什么要给村子里的人做,村长可有想过?”

    村长一愣。

    “我们的报恩方式,是想以此改变即墨村。否则我们也可以放下几百两银子,让村子里的人暂时过上富裕的日子,但是这样不长久。所以我们选择了租田,签契,这样一来我们的关系也会不同,不仅如此,我已经将附近几个沿海村落的盐碱地都买了下来,如果要招工的话,很快就不仅仅是即墨村,还有别的村子里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自是要公事公办。”

    年韵沉声开口,目光转向阿郎娘,“伯母,五文钱虽然不多,是不值得我们计较,但是这五文钱走的是中公,所以才要公事公办,是我和阿文做这事的一个标准和规矩,所以不能轻易破坏。方才巧儿还同我说了,害怕您误会,所以想等清了账之后,再去给您解释,但是伯母,五文钱,真的值得您这样来大肆宣扬,大哭大闹吗?”

    阿郎娘僵住。

    年韵继续道,“我们自认为没有亏待过村子里,所行的一切都是为了村子里好,只有即墨村的盐碱地,我们签的是租契,有分利,别的地儿我们签的是买卖死契。可是这事情既然做起来了,那么就要有做事的样子,恩我们在报,但是理儿我们也要讲。就算不从理面,从情面讲,伯母,您口口声声说是因为阿郎对巧儿好,让巧儿不该计较这五文钱,可是您一边又已经为阿郎定了亲,阿郎既然定了亲,我家巧儿,自然是要避嫌才是,若是日后传出去,说我家巧儿因着阿郎偏私您家,那巧儿也不好说亲不是。”

    年韵笑的温和,话语间落落大方,却将道理说的清晰明白。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阿郎娘,转眼间就手足无措了起来。

    是啊,不过五文钱,没了就没了,本来就是她做的不好,还要为了小小的钱将事情闹的这样大。

    阿郎娘已心生退役。

    喻青山也觉得面上无光。

    确实,五文钱根本无关紧要,怎么就非得出来闹一闹了呢。

    二人还未开口,一道女声怯怯道,“刘婶儿昨晚上为了这几个麻袋,熬了一夜,帮赶了许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五文钱是无关紧要,可是这点儿道理也不讲,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说话的正是然娘。

    然娘这么一说,阿郎娘又觉心头酸苦。

    昨夜挑灯赶麻袋,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就是怕得很,硬是撑着,将麻袋给赶做完,她心头本来就委屈,回来又听自家儿子那么一句,顿时就炸了。

    “功劳?苦劳?”年韵看着然娘,讥诮道,“姑娘,我们这是在做生意。既是生意,那就是一分钱一分货。没有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儿,若是商家都不看功劳看苦劳,岂不是要赔个底儿朝天。”

    不知道为什么,年韵就是觉得这姑娘这话,听起来简直是让人不要太舒服。

    她一共就说了两句话,看似安慰阿郎娘,但其实暗地里就挑着火。

    然娘吓了一跳。

    阿郎娘一听连忙拉过然娘,瞪着年韵道,“你这话就说的难听了,不过五文钱,多大点儿事儿!然娘是无辜的,你别欺负然娘才是!”

    本来年韵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纵使即墨村有恩,他们已经前方百计在帮着。

    可是这愚人不自醒,反倒怪人理太直。

    当即年韵就对阿郎娘道,“伯母吃过的盐比晚辈吃过的米还多,被人三言两语就挑成了这般性子,当真是让人怀疑……”

    阿郎娘没反应过来,只是皱眉。

    什么意思?

    年韵干脆冷眼睨着那然娘,“都说看人看心不看面,我以为姑娘虽然面容不佳,当有慈悲心,可这背后扇阴风点鬼火的做法,实在是有违妇德,只怕姑娘即便是嫁出去了,也会引得夫家不合。”

    年韵一语戳破了然娘乖顺的表皮。

    后面的林母一听,立时就尖着嗓子道,“你个小贱蹄子,说的是什么话!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说着就冲上来。

    五六十岁的老人,动作倒是半点儿不含糊。

    只是影护们都不是吃素的。

    年韵是痛快了,可是也将事情闹大了。

    不过年韵倒是不怕,她向来不喜欢虚与委蛇,很显然这然娘已经哄得阿郎的爹娘摸不着北了。

    已经如此,即便是巧儿委曲求全嫁过去,也讨不得好。

    见到此一幕,巧儿顿时红了眼眶,“小鱼姐,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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