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舅带着皇上的御林军前来燕北救急,解了燕北城险些被破的燃眉之急,战后,又带着御林军帮助燕北百姓储备了入冬的干柴等物,深受燕北城内百姓们感恩,听说他要回京,都沿街送行。

    早先国丈权倾朝野,把持朝纲,太后干政,国丈府的名声在天下百姓们眼里不是太好,不免有欺君之嫌,但国丈退朝后,许云初查办十二年前容安王战死一案和四年前岭山瘟疫一案,又带兵前来燕北救急,与苏风暖一起费尽心力保住了燕北,燕北百姓们都对国丈府有所改观,对这位小国舅更是感恩。

    有不少百姓们都带了家中的特产冒着雪送与许云初。

    许云初盛情难却之下只能意思地收了几样东西,道了谢,在一片恭送声中出了燕北城。

    来到城外五里亭,许云初勒住马缰绳,对燕北王、苏镇等人笑道,“老王爷和诸位就送到这里吧!”话落,对苏风暖和叶裳道,“回京再叙。”

    燕北王停住脚步,苏镇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等就送到这里了。出了燕北境地应该就没雪了,小国舅一路保重。”

    许云初颔首,也道了句“保重”。

    燕北王道,“代我等向皇上奏禀,燕北如今已然安好,请皇上放心,因战后诸事拖累,太后寿宴我等便抽不开身进京了,与太后告个罪,明年太后的寿宴,我一定进京为太后贺寿。”

    许云初笑着道,“老王爷放心,云初一定将话带到。”

    燕北王点点头。

    苏风暖摆手,一名府卫捧着一个锦盒上前,递给了许云初。

    许云初疑惑地询问苏风暖。

    苏风暖对他笑道,“里面是一件黑貂披风,大雪天寒,沿途用来取暖最好不过,作为我对你的答谢礼。燕北能保住,这一次多亏了你。”

    许云初一怔,哑然失笑,“姑娘太客气了!我奉皇命来燕北,保住燕北我没出多少力气,只不过帮衬了些,在你面前,我更是不敢居功,答谢礼就不必了吧?”

    苏风暖笑着道,“皇命是皇命,交情是交情,小国舅无需与我客气。”

    许云初闻言面容触动,看向苏风暖身旁的叶裳,笑道,“你送我如此大礼,叶世子不会有意见吧?”

    叶裳扬了扬眉,捧着暖炉看着许云初,洒意地一笑,“她人是我的就行了,东西总归是死物,只要小国舅不惦记着我的人,其余的都好说,本世子没那么小气。”

    许云初闻言忽然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话落,伸手接了过来。

    苏风暖偏头嗔了叶裳一眼,对许云初拱了拱手,“一路保重。”

    许云初与众人一一拱手,不再多言,抬手一声令下,御林军与他一起纵马离去,独留下官道上一排马蹄印。

    天空飘着雪,很快他与御林军的身影远处,只看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燕北王摆手,“这入冬的第一场雪,看这势头,怕是要下上三四日,都回城吧!”

    苏风暖点点头。

    回城时,苏风暖与叶裳一起坐在马车里,叶裳对她问,“你怎么没与我说你要送给许云初答谢礼?”

    苏风暖偏头瞅着他,“我若是说了,你会同意我送?”

    叶裳干脆地道,“不同意!”

    苏风暖失笑,“所以我就没说。”话落,她取笑地看着他,拉长音道,“叶世子,你不是说没那么小气吗?”

    叶裳轻轻哼了一声,“说说而已。”

    苏风暖喷笑。

    叶裳伸手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低头吻住了她笑着的嘴,直到将她眉梢眼角所有的笑意都吞入了他口中,在她快要窒息时,惩罚似地又吻了吻,才放开了她。

    苏风暖倚在他怀里,气喘吁吁,一双眉眼因他而染上春色。

    叶裳也有些情动,看着她的眉眼,一双眼睛眼底也受不住地暗潮涌动,片刻后,他勉强压制下来,伸手覆在了她眼睛上,盖住了她的眼睛,声音暗哑,“下不为例。”

    苏风暖点点头,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如雪一般纯净,她便任他捂着脸,头枕着他的腿,舒服地躺在他怀里。

    送许云初谢礼,她也是有些犹豫的,但想着从认识以来,很多地方,对于许云初,她都多有对不住的地方。若没有他,燕北不见得能保住,兴许在他带着御林军来那一日,燕北城便破了。

    他对她有些心思,她是知晓的,毕竟以她识人看人的本事,天下很多事,但凡她想看透,就没有看不透的。但无论是思慕,还是情分,她都无以为报。但经历燕北之战,自此后以知己论交情,应该还是可以的。以知己交情来说,送他一件披风做答谢礼,也不为过。

    叶裳倚着车壁,看着苏风暖,她的睫毛在他手心里一眨一眨的,如小刷子一般,刷的他心软软的,而她娇软的身子就这般乖巧地躺在他怀里,任他抱着,自然的就如生来就是如此。

    他心思触动片刻,对她霸道地说,“不准再想许云初了。”

    苏风暖打住思绪,笑着点头,软软地说,“好,不想他了,想你。”

    叶裳嘴角弯起,拿开覆在她脸上的手,看着她娇软的红如水蜜桃的唇瓣,又忍不住低头吻下。

    苏风暖伸手挡住了他的手,“一会儿下车还要见人的,你规矩些。”

    叶裳拿开她的手,深深浅浅地吻了个够,才放开她道,贴着她的唇瓣低声说,“我记得我小时候,是十分守规矩的,后来是你教我告诉我不用守什么狗屁规矩,守一辈子规矩会累死人,如今这是又要重新教我守规矩了?嗯?”

    苏风暖一时无言,看着他又气又笑,好半晌才道,“你小时候一板一眼的,处处都是皇家宗室的规矩,十分没趣,我看着都觉得你若是照那个样子长下去,长大了估计乏味得很。”

    叶裳看着她,“所以,你教我学坏,让我变得与你一般没规矩,让你觉得这样对着一辈子也不乏味。所以,也就是说,你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了,所以,早就对我动了算计,让我照着你喜欢的样子长大,是不是?”

    苏风暖听着好笑,“小时候哪里知道什么喜欢与不喜欢?就是觉得,处处都规规矩矩地过一辈子太累了,不想你如此而已。”

    叶裳瞅着她,“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

    苏风暖摇头,“不知道。”

    叶裳看着她,有俯下头轻咬她唇瓣,声音颇带诱惑,“是不知道还是不告诉我?”

    苏风暖虽然知晓叶裳于情事儿无师自通,但也不知道他何时这么快对她以软刀子磨着调情了。她一时受不住,伸手推他,“别闹了!”

    叶裳磨着她唇瓣,“你告诉我,我就不闹了,否则稍后回到燕北王府,府中人看见你,都明白我们在马车里做了什么。”

    苏风暖脸皮子再厚,也觉得这种亲密之事还是不要被人关注得好,于是她告饶,“好,我告诉你。”

    叶裳离开她唇瓣,一副颇有兴致地神色看着她,“好吧,说吧。”

    苏风暖道,“那一年,下大雪,我前往麓山书院看你,当我赶了好几个雪天,骑死了两匹马,在漫天大雪的山门口看到你时,就忽然有了想法。”

    叶裳一怔,“那么早?”

    苏风暖哼唧了一声,“是啊。”

    叶裳伸手敲她额头,“既然那么早,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风暖痛得“咝”了一声,不满地瞅着他道,“你是容安王府的叶世子,我父亲辞官后,我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哪里配得上你叶世子啊。”

    “不是真话!”叶裳一语戮破,又伸手敲她。

    苏风暖捂住额头,瞪着他,“是真话。”

    叶裳摇头,“不是,你哪里是顾忌身份的人?不准说谎糊弄我。否则……”

    苏风暖无奈,揉揉额头,小声说,“当年才多大啊,你本就不待见我,我若是说我喜欢你喜欢极了,你怕是将我扔出去,还准我靠近你啊。”

    叶裳被气笑,拿开她的手,伸手戮她额头,“我比你年长一岁,你似乎忘了。你天性早慧,我也天性早智,你发现喜欢我时,怎么就没发现我也喜欢着你?否则我会在漫天大雪中月月在麓山书院开山门的那一日等着你?”

    苏风暖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笑吟吟地看着他,“那你后来那些年每次看到我时还做什么一脸嫌恶的样子?半丝没看出你喜欢我,你若是早说你喜欢我,我也不至于把对你的喜欢藏起来。”

    叶裳伸手攥住了她的手,好半晌无语,直到她挑眉看着他等着他答话,他才叹了口气道,“习惯了。”

    苏风暖彻底无言,原来是从小对他冷脸冷习惯了,后来难改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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