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萧奕澈含着一丝鼓励的眼神看向她。

    兴许是他眼中的内容太过蛊惑,凌向月深呼吸一口气,准备表露心迹:“我可能……”

    萧奕澈继续鼓励着她,并将她的手包在他的大掌下,眼神很明显,继续说下去。

    这时马车传来一阵颠簸,凌向月身子被颠簸得歪了歪,两人歪到了一块。

    互相看了看对方,萧奕澈眼底深处有流光划动,一闪而过,又恢复成暗沉如海。

    凌向月一惊,刚刚堆起的冲动和勇气悉数落空,化为理智。

    她怎么会这么信任依赖于他?

    他如今对自己这般宠,是看在她家室干净,身心纯洁的份上。

    如若自己告诉他她现在的处境,那就是在她的身上帖了一个“背叛者”的标签。

    虽然并没有到背叛的地步,但总归是有了一个污点。

    以他那么极致强烈的个性,肯定多少会对她产生隔阂。

    一想到萧奕澈对她起了猜忌和隔阂,她心里就不知为何一阵揪疼。

    这种疼她不想实现和蔓延,所以她很理智的掐断了这个可能

    绝不能让他发现一星半点!

    一定要在他心目中保持完美的妻子形象!

    怎么能让这种事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她一定要暗中解决掉这件事才行。

    或许?可以引他到那方面,给他提供线索,暗示他有人要对付他,但是又不能让他发现那个人是她。

    好麻烦。

    她迄今一点头绪都没有。

    “可能什么,继续说啊。”萧奕澈用力捏了捏她手指。

    凌向月脸色恢复正常,变脸比翻书还快。媚了他一眼,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可能,有了一个背叛者。所以想问问你的看法如何。”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苦笑。自己扯谎的本领越来越高了。

    萧奕澈静默了半晌,注视她的眼神带了些虚无缥缈。

    口上说出来的语气平直无波:“哦?那你该好好的惩罚他一下了,要好好的折磨,不能让他死,但更不能让他活——”

    他兴致不错的给她讲了一些不错的法子,血淋淋的。

    凌向月一个都没装在脑子里,恶心巴拉。

    “停!”她伸手打住了他的“滔滔不绝”,信手指了指自己的肚皮:“宝宝听着呢。你别带坏了。”

    萧意澈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挑眉说道:“你不是说他听不懂吗?”

    凌向月狡辩:“这个他听得懂。”

    萧奕澈看着她没说话。

    他对天发誓,既然她不愿意亲口告诉他,那么,他便亲自去查。

    亲自去扫除他们之间的障碍。

    ……

    凌舒玄伸了个懒腰,从床上摸索着坐起来。

    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

    他放下伸懒腰的双手,大大的床,明亮的房间,窗棂的缝隙间透出明媚的阳光。

    床上的丝被软软的,透气又保暖。盖在身上十分的舒服。

    是大哥的卧室,他怎么在这?头疼死了。

    凌舒玄拍了拍昏沉沉的头,想起昨天的酗酒。最后发生什么事了他完全不记得。

    似乎,是大哥将他背回来的——

    一想到他一个男子汉被易水粜那个大男人背回来,他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凌舒玄闻了闻身上,看是否有酒味存在便去沐个浴。

    身上清清爽爽,香喷喷的,什么酒味也没有。

    凌舒玄呆愣,难不成大哥还给他沐浴了?

    凌舒玄唰地一下满脸通红,不行,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一起身腿拐了一下。他唉哟一声,忙又从地上撑起来。

    恼火。走个路都走不稳了,腿酸酸的。

    “凌公子。你醒了。”

    有婢女推门进来,见凌舒玄起床了,脸上印着嬉笑。

    凌舒玄让自己站得笔直,身上的紫贵色绸缎长袍松松垮垮,他问道:“大哥人呢?”

    婢女将盘中的早膳搁在桌子上,笑道:“主上早就起来了,现在在后院子歇着呢。”

    凌舒玄坐下,将早膳用完,便去后院子找易水粜。

    !

    易水粜正在后院的大榕树下躺着晒太阳。

    他听见脚步声,回过头,看见是凌舒玄,唇角弯了弯:“大哥还以为你要睡到日上三竿。”

    邪魅的眼将他从头到脚过了一遍。

    真是傻小子,对人这般不设防,昨晚若是其他人,恐怕他早就贞洁不保了。

    想起昨晚抱着他热乎乎,滚烫烫的身体,他搁在他胸口说胡话,全身绯红——

    摸他时他的敏感——

    易水粜眼里带着邪邪的笑,看着他过来便有些不正经。

    凌舒玄的确是想睡到日上三竿,无奈心情太差了,就不想睡了。

    “大哥,我得走了,昨天谢谢你。”

    易水粜呵呵笑着,你昨天的确该谢谢我——

    面上却遗憾的说道:“难得来大哥这里一次,怎么一醒来就要走了?大哥还命了人在这里摆好棋,等你醒来陪大哥下几局呢。”

    凌舒玄朝旁边一看,果然在石桌子上摆了一副围棋,黑白两子已经各自装好。

    心想自己反正没事,便陪大哥下几局吧!

    他原是想回家一趟,告诉父母他落榜了,不过他今年秋天还能再考一次,若是那时候他再没考上,从此他就断了这个念想。

    他可不想像家乡的一名老秀才,一辈子都在考试,从年少时的十五岁开始便考,一直考到了四十岁还在考。

    最后还是个穷酸秀才,碌碌无为什么作为也没有。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凌舒玄一想到若是自己也成那样——

    太恐怖了!想想都恐怖!他才不要把时间青春浪费在一棵树上。

    实在不行,他就另寻出路。

    心不在焉的坐下来,开始和易水粜对弈。

    易水粜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笑,偶尔抬头像是猫捉老鼠一般的瞟他一眼。

    凌舒玄进入状况很快。很快就心思放在了棋局上。

    不得不说他在现实生活中有些白痴,但在理论学习上他真的是天才。

    就连他这个拥兵多年,运筹帷幄的北王竟然在棋局上被他打得连连后退。左右举步维艰。

    易水粜收起了小觑之心——

    下棋之人往往容易深陷其中,此时两人均是满头大汗。尤其是易水粜,脸色第一次出现凝重。

    手中的白子在棋盘上已经捏着有一盏茶的时间了还没有放下——

    若是下这里,便是自毁长城,但却能破釜沉舟,给自己突出重围。

    这常是棋局上一道险招。

    他将白子放在了那个位置,正绞尽脑汁的时候——

    “呼。”

    他听到凌舒玄松了一口气,不由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凌舒玄擦了擦额角的汗,扯开嘴皮一笑:“大哥输了。”

    那模样甚至还带了些许的遗憾:“呼。耗费我这么长时间。”

    易水粜又将目光落在棋盘上,待看到自己的后方也被他落下的那一刻黑子吞噬时。

    那一刻,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绝伦。

    易水粜:“……”

    “想不到玄弟的棋艺如此超然——”输了便是输了,还是输给比自己小了将近一半岁数的小辈身上。

    易水粜胸怀倒也广阔,并未因为输给了凌舒玄而心情郁闷。

    相反,他反而心情十分的愉快,像找到了一个宝一般。

    易水粜畅快的笑了几声,然后玩味的说道:“玄弟,你这棋艺是从何而学来的?”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在人世间无半点生活的经验。除了天赋异禀外,还得要好师父来教才行。

    凌舒玄不甚在意的说道:“这算什么,我师父的棋艺才是超然。”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那语气里含着的得意怎么都掩饰不了。

    “哦?你的师父是?”易水粜真的对这个师父很感兴趣了。

    据他所知,凌家是商籍,商人能请的教书学艺师父也就民间那些没考上进士的秀才举人什么的。

    还有就是江湖上一些隐藏的高手。

    但要这样的高手来教自己的孩子,绝不是出多少钱便能请得动的。

    自己的棋艺,平生也没几个人能下得过自己。

    如何他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学这么多东西?

    难道真是天赋异禀?

    想起凌舒玄的过目不忘,易水粜眸色暗了暗,还真是艺术上的天才,生活中的白痴。

    “我的师父叫汲墨。说了你也不认识。”凌舒玄收棋子,不甚在意的说道。

    家里就他和姐姐是同样的师父。

    易水粜念着这个名字。的确没听过,回头找人打探一番。

    不过他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

    丞相府牢房里。

    那日抓来的那名黝黑男子鬼哭狼嚎:“求求你们给我点吃的吧!两天没吃饭了!

    肚子饿得头昏眼花。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不过是个卖毒物的而已嘛,碍着他们什么了。

    萧奕澈从暗黑的台阶上下来,通道里火把明亮。

    黝黑男子见终于有人开了门,忙从地上站起来,他全身已经被士兵从头检查到了脚,确定没有再暗藏毒物后,才给他衣服穿上。

    萧奕澈进来。

    还没怎么严刑拷打,男子便什么都招了,这让他们很是意外。

    “小的是南疆的人,从家里拿了些祖上传下来的毒物,来了京城,心想这边发财的机会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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