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刘平的钢刀已然压上了焦安节的脖子。焦安节却是心里有些害怕了,都是战场上刚下来的厮杀汉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刘平眼里的杀气,那是真真的敢下手。到时候自己糊里糊涂的被刘平一刀砍死了,就是官司打到皇帝那里,到时候,挟着大胜之姿的刘平也不见得会受什么惩罚,一项在西军中颇有城府,很会看脸行事的焦安节,登时便是想明了此节,脸上立刻布满了一脸谄媚的表情,讨饶道:“刘将军,刘侯爷!您先高抬贵手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啊,冲撞了永定军战死的兄弟,是小人不对,小人不对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小人是个屁,放了小的吧!”

    刘平狞笑道:“你的眼睛有问题??看不见东西吗?”

    “不瞎,能看的见啊。”焦安节道。

    “你既然能看见东西,眼也不瞎,怎么就看不到我永定军儿郎得忠骨!啊!!”刘平大喝道。

    “小人,小人眼瞎啊,小人的眼是真瞎啊!!小人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求刘侯爷放了小人吧。”焦安节一脸哀求道。

    “我要是不放呢?”刘平手上一用力,手里的钢刀向着焦安节的脖颈之处又轻轻拉了一下,往里一‘逼’,登时就将焦安节的脖子拉出一道细细的血痕。吓得焦安节浑身发抖。

    “刘侯爷?刘元帅。莫要冲动,一起好商量,好商量啊!”一旁的曲端也过来劝道。虽然平日里曲端和焦安节有些过节,时常冷语相向,可毕竟都是西军一脉,不看僧面看佛面,而且都是同属于种家军的队列,虽然一个是老种麾下的军将,一个是小种麾下的,可毕竟有些‘交’集,所以曲端见状,只得硬着头皮来劝,可是谁都知道,眼前这位爷,可是个刀枪不入的主,敢以万余军士迎战金人还能战胜金人的家伙,绝对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就凭着自己的薄面和几句话,能救下焦安节,这纯属是扯淡,可是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自家的老种将主和小种将主马上就要来了,只要他们来了,自然就能救下焦安节。

    “哼!!曲端,曲将主,有些事,还是莫要掺和的好!”刘平回头望着曲端冷冷道,眼神冰冷的能吓死人,曲端知道刘平没有好言语,只得不住的赔笑,口称告罪,伸手向拦一拦刘平手里的刀。

    “曲将军!请自重!!”身侧的杨三多猛地一把‘抽’出长刀,抵在曲端的腰间!‘弄’得曲端好不别扭,一见是个‘侍’卫模样的校尉,刚要发怒拨开,却见汤怀的利箭却是直指向自己,弓如满月,利刃直‘逼’自己,若是自己在向前拨挡,怕是登时就得被汤怀一箭‘射’翻,眼前的这帮家伙简直就是蛮不讲理啊。曲端心中暗道,无奈只是面上赔笑,说道:“好好···俺自明白,但求刘侯爷,手下留情啊,马上老种相公和小种相公就要来了,擅杀西军大将,兹事体大,还望刘侯爷慎重!”曲端拱手道。

    “这就不劳你来‘操’心了,某家自能掌控!”刘平傲然道。

    焦安节方才求饶的好话说尽,却是刘平不见松口,听到曲端说老种和小种即将要来,登时便是来了气势,也不在做求饶之势,而是强硬道:“刘平!你不能杀我,我是西军重将。岂能没与你手,俺家种帅就要前来!你还敢如此嚣张!!”一回头,艰难的对着身后的西军军将们喊道:“你们这群泼才,还不快救我!!先拿下他们啊!他们才几十个人而已!救我啊!!”

    有忠心与焦安节的军将想带着军士上前,兵刃抬举,向着前走来,忽然,猛地被一声力吼震住,曹成赤着上身,一身鞭痕,抄起一把长刀,纵身在前大喝道:“俺看谁敢上前来!!老子手里的刀可不认得他!!”身侧的永定军亲卫亦是都拔刀相向,

    西军诸军一看曹成如此凶悍,一副不要‘性’命的模样,俱都是停了脚步!

    “刀下留人!!”两边的军将听到如此之事,纷纷前来。

    一声厉喝传来,刘平斜着眼睛一扫,却是老种和小种前来了,还有刘延庆、张伯奋等他人马军将,都是一方军主。

    焦安节一见是自己的上司,慌忙求情道。:相公救命!相公救命啊!!

    刘平却是嘴角闪过一丝狞笑,举起的弯刀狠狠的砍了下去。

    “噗嗤”一声,焦安节的脑袋便掉落在地上。无头的腔子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溅了刘平一身。

    老种眉头一皱,眼中满是责备。却是并没有说话。

    “刘平你敢!!”小种一见自家的军将被当着自己的面格杀,登时便是暴怒,大喝一声,给俺抓了这厮!!

    “诺!!”小种身侧的军士应声而动,纷纷上前!

    忽然,被西军围得如同刺猬一般的阵型被一股黑‘浪’冲开,一股黑铁玄甲的军士如同魔人一般的冲了进来,长长的陌刀开路,径直的赶到刘平身前,为首的一个陌刀军军将一把掀开了自己的镔铁兜堥,大喝道:“我看谁敢动!!”

    来人却是林冲!林冲原本带着陌刀军原地休整,可是听到有人报告自家侯爷被人家围住了,登时便带着陌刀军急冲冲的赶到。陌刀军的长长的大陌刀寒光闪闪,刚从战场之上拼杀的陌刀军虽然损伤惨重,可是仍是一副无敌强悍的模样。如同一尊尊的魔神一般,矗立在刘平身前。有几个胆大的西军想上前,试探,挥动着手里的长枪还未等探上前,便被陌刀军士的陌刀一刀便将兵刃断为了两截。

    “好大的胆子!你这乞丐子!擅杀西军大将!还敢拒捕!!要造反么!!”小种厉声呵斥道。

    “早闻的燕京出了个北地血虎,今日一见,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啊·····。张将军,你说是也不是。”刘延庆不‘阴’不阳道。

    刘延庆身边的一个年逾四十左右的中年军将,却是并未答话,只是冷冷的望着此刻的场景,并未答言,‘弄’刘延庆老大没趣。此人,正是蜀军都统张伯奋。

    刘延庆身侧一个三十左右的军将一见刘延庆吃瘪,立刻对着那张伯奋怒目相向,对着张伯奋当即便要‘抽’刀,却是被刘延庆低声呵斥道:“光世!不得无礼!”那年轻的军将听言,只得悻悻的收刀。只是看向张伯奋的目光却是极为不善。

    “老种相公,种将军,末将觉得这位刘将军不会平白无故的擅自杀西军大将,可能是有些缘由,要不先让刘将军先说一下缘由,我等也好做决断。”张伯奋对着老种和小种道。

    “还说个什么!人都杀了!!还由的他在此胡说么!!张伯奋!敢情死的不是你家大将!你倒是做的好人情!!”小种怒道。

    张伯奋一皱眉,却是没有说什么。

    老种也是有些气愤,望着刘平道:“仲成!你可有什么话说!”

    “老相公,人是我杀的!没错!不过要小子束手就擒!怕是难了些!!”刘平道。

    “大兄,还和他费什么话!直接拿下他!!来人!啊!!给我上!”种师中狠狠道。

    周围千余西军俱都是上前一步!兵戈直指向被围的永定军!

    刘平一把将钢刀上的污血一甩,高高举起,直指小种道:“当爷是吓大的吗?!!”刘平身侧的永定军也都是兵刃直指外围的诸军。剑拔弩张之势,一触即发。

    千钧一发之刻,猛听得阵外一声大喝传来。

    “都给本官住手!!!”

    众人闻得惊呼,纷纷转头,只见一队都‘门’禁军打扮的军校簇拥着一个文官打扮的人直直的进来。

    来人正是李纲!

    “都住手!!”李纲怒喝道。

    诸位军将都是认识这位李相的,当即有些犹豫,小种却是有些气愤,冲着李纲道:“李大人!这厮擅自杀我大将!其罪难逃,我等正要将他拿下!难不成,您仗着和刘平这厮关系好,想要包庇于他么!!”

    “哼!小种相公还真是会扣帽子啊!你怎么知道,本官会偏袒刘平!”李纲道。

    “李大人,刘平杀了焦安节,众人所睹,李大人此时而来,还真是够巧的,若说没有包庇之心,怕是容易落人口实!怕是到了圣上面前,李大人也不好‘交’代吧。”老种道。

    李纲冲着老种一拱手道:“老种相公!非是本官要包庇于这刘平,只是还有要事,所以,这刘平杀将的事情,还是缓一缓再处置吧,若是刘平真的是没有正当理由的蓄意杀人,自有国法军规来处置!还望老种相公体谅!”

    “什么要紧的事!难道还能大过杀人谋命!”老种眯着眼睛道。

    李纲一把掏出一卷黄绢布,双手捧起高声道:“圣旨到!诸军下马接旨!!!”

    猛地听李纲此言,诸军将纷纷下了马,老种领头,诸军将按照品阶排序,纷纷冲着李纲翻身下跪,刘平带着人也是翻身下跪接旨,两边的人马军卒也是都收了兵刃,亦是纷纷下跪。

    “臣等接旨!!陛下万福!!”所有的军将纷纷高喝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诸路大军安土攘敌,忠心可嘉,金人退避,永定军功不可没,诏令永定军都统,靖燕侯刘平前往殿内面圣!即可前来!不得有误!!钦此!!”李纲高声念完。一合圣旨,‘交’给了老种手里,毕竟老种是诸路大军的名义统帅。老种与诸路军将纷纷拜叩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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