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军!向前!向前!向前!!!”

    整个战场之上回‘荡’着这句雄壮的声音,声穿数里。

    战场之上所有的宋军都被大胜的情势所鼓舞。

    韩世忠那副玩世不恭的脸上此时竟然泪流满面,冲着刘平高声道:“将军!俺老韩服了!!能跟将军和这么多血‘性’汉子拼一场,俺

    老韩这一生过的不孬了!!!”

    刘平转身一拨马头来到韩世忠面前一脸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韩,来我永定军吧!男儿一世,不枉来,轰轰烈烈干一场吧

    !!”

    韩世忠翻身下马,直接跪在了刘平马下高声道:“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

    其他的永定军也纷纷下马跪在刘平身下跟着高声道:“愿誓死追随将军!!”

    刘平望着千余人跪在自己身前,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也下了马,直‘挺’‘挺’的站在众人面前,高声道:“从今往后。就让我刘平带着你们

    打下一片大大的前程!!”

    忽然,天空骤然暗下,乌云盖天,顷刻间,大雨瓢泼而下,众多的军将都站立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身上的血污。一时间,雨

    水滂沱,溅起一层水雾。

    刘平感受着雨水的冲洗,似乎心中的那份暴戾之气也随着慢慢降下。湿哒哒的衣襟裹挟的皮肤变得越发不舒服。只是半盏茶的功夫,

    瓢泼大雨却是停了,天空放晴,晴空万里。空气的中的血腥气味也淡了许多。

    众多的宋军打扫着战场,将战死的袍泽安葬。刘平和一众将领在战场之上巡视。金人的尸体堆积如山,有的一层层的堆叠着,被战马

    践踏得如同一滩烂泥一般,什么样的死状都有,各式各样的铠甲兵刃被抛弃的随处可见,断刀折戟零零散散一地,活着的没了主人的金

    人骑兵战马,在死尸遍地的战场之上信马由缰的胡‘乱’逛‘荡’,找到了主人尸体,只是不住的用马鼻子去翻拱,偶尔出一声嘶鸣,却是凄惨

    之极。

    “老孙!”林冲忽然冲了出去,扒拉开一堆金人的尸体,将漏出来的一名宋军尸体清理出来。将地上的尸身扶起,却是永定军甲字营

    点军校尉孙伯通,早已没了声息的孙伯通铠甲之上满是泥土和血污,肚子上被豁开一道口子,是致命的伤,马匹倒在一旁也早已死去。而

    孙伯通的身下死死的压着一个金兵谋克模样的将领,孙伯通的双手死死的扣进了那金兵谋克的脖颈之中,眼睛怒目圆睁,惨烈刚毅。

    林冲眼睛湿润着去掰动孙伯通死扣在那金兵谋克脖颈上的双手,却是怎么掰也掰不开。

    “老孙,老孙,仗打完了,咱们赢了。松开吧··松开吧。”林冲冲着阵亡的袍泽哭喊道。

    一旁众人也都纷纷低头,静默不语。

    刘平走到近前,弯下腰,半跪在苏伯通的尸身前,轻轻的用手抚阖了孙伯通怒目圆睁的眼睛,轻声道:“一路走好!”

    说来也怪,刘平说完这句话,合上了苏伯通的眼睛后,死扣住金兵将领脖子的双手倏地松开垂下。孙伯通满是血污的脸上竟然是‘露’出

    一丝安详。

    刘平猛地站起身高声道:“将所有牺牲阵亡的将士们都好生安葬了,我刘某人在此立誓!今日将诸位袍泽的忠骨收殓,来日定要‘插’碑

    立祠,让阵亡的弟兄们飨食香祭,千秋万古永享祭祀,你们的儿‘女’由我来抚养,你们的父母我来养老送终!诸位兄弟,你们在天上看着

    ,我刘平定要将所有入侵我汉家土地的蛮夷统统剿灭,以告慰诸位英灵。皇天后土,诸天神佛,若违此誓,天人共诛之!!!”

    大宋靖康元年秋,大名府城外,一万五千宋军击溃金兵四万人,金兵东路军统帅完颜宗望负伤撤退至燕京,常胜军郭‘药’师退守涿州。

    此时数份捷报分别到了宗泽、老种以及宋庭手中。

    西军大营的中军帐中,种师道拿起那份捷报,深邃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感情,领兵几十载,刀光剑影中不知趟过了多次,身上散发着一

    股难以言表的威严,震慑的身侧诸位种家军将领们无一人说话,沉默半晌。种师道仰天叹道:“我秦凤军自大宋立国以来,浴血沙场,

    如今和金兵对峙,更是步履维艰,难道这泼天的功劳竟是一丝都与我西军沾不得的边么!”

    “大哥,那个刘平不过是误打误撞才立下这战功,有甚么大不了的,我西军儿郎们也都不是吃素的,迟早我们也让朝廷,让官家知道

    ,只有我们西军才是大宋的顶梁支柱!”种师道的胞弟种师中不屑道。

    “哼,误打误撞,你给我误打误撞一个试试!!完颜宗望是金国有名的大将,等闲之人怎么可能打败他们,这个横空出世的刘平不

    简单啊!!”种师道沉声道。

    “那又如何,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已,大哥不必如此。”种师中劝道。

    “朝廷的军粮何时能到?”种师道转身问道。

    “还需10日。”一旁的参赞回答道。

    “不是说三天便到么,怎么这么久?”种师道一脸不满道。

    “汴梁那边说道路险阻,耽搁些时日也正常。”军中参赞一脸无奈道。

    “哼!这群大头巾,真不是东西!前线军资也敢如此怠慢!!”种师中一脸气愤道。

    “大军此刻还有多少粮草?还能支持多少天?”种师道苍老的脸上凝重问道。

    “怕是只能支持五天了!!”一旁的参赞回道。

    “五天!五天!我们不能这么干等着了,五天之后,全军出击,完颜宗翰的人马和我们僵持了半年了,要是再不打出点成绩来,怕是

    官家那边不好‘交’代了!”种师道自言自语道,年逾六旬的种师道因为常年的征战,此时身体早已极为虚弱,强撑着‘精’神对着身边的众人

    吩咐道:“三天后,和完颜宗翰好好打一场,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让其他诸路人马看来我们西军的笑话!!”

    “诺!!!”众将齐声应道。

    众位将领出了营帐,只剩下种师中和种师道两兄弟,种师道虚弱的瘫坐在帅椅之上,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咳嗽了好一阵,用锦帕捂住

    嘴,尽量不发出声响,省的被帐外军卒听到,拿开锦帕,上面满是鲜血。种师道一脸的无奈的闭上了眼喃喃道:“三年,只要再给某家

    三年时命,我就能还大宋一个太平,可惜啊····怕是我等不到了。”

    “大哥!莫要说这种丧气话,西军还指望着你呢!大宋也少不了您来坐镇啊。”种师中搀着种师道回到后面的牙‘床’之上劝道。

    “老二,你我兄弟随父亲征战多年,当年父亲一手打造的秦凤军和泾源军,那都是一顶一的厮杀好汉啊。多少种家儿郎们战死沙场才

    换回西军百年的英名,可是如今朝廷怕是不会让我西军如此一家独大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官家不信任我们种家!”种师中说道。

    “哼哼···信任,哪个皇帝会百分百信任一个拥兵十几万的家族啊。若真是没有猜忌之心,粮草又怎么会如此拖延。”种师道淡淡

    道。

    “大哥,新君登基理应好好安抚拉拢我们才是,否则那位小赵官家的龙椅怕是也不会坐的安稳啊。”种师中说道。

    “放肆!~怎么如此诋毁官家,二弟,帐内你我兄弟可如此放‘浪’言辞,到了外面切勿胡言‘乱’语!”种师道一脸严肃道。

    “大哥,小弟明白。”种师中回答道。“那我们下一步当如何,太原吃紧,若是此战再不把完颜宗翰打退,恐怕太原就真的守不住了

    。”

    “尽人事,听天命吧。”种师道淡淡说道,上了牙‘床’,盖上了锦袍被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出去吧,某休息会,老了,‘精’神头就是不行啊。”

    。。。。。。。。。。

    深夜,汴梁城皇宫之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锦衣舞‘女’成群舞动,歌舞升平,长袖翻转,体态轻盈,翩翩起舞,宋钦宗赵恒手上拿着

    一份捷报兴奋的放下手中的银箸,一大桌子的珍馐也顾不得吃下,仔细的查阅着。不由自主的念出了声:“斩杀敌军万余,俘获三千。

    金贼完颜宗望负伤遁走·······。”

    “好!!好啊!!”赵恒一时兴奋,猛地一拍桌子,将台下众多舞‘女’惊的不敢再跳。丝竹之声也戛然而止。

    赵恒一脸兴奋的抬起头冲着台下的众多舞‘女’喊道:“退下!都退下!”

    一众舞姬纷纷告罪退下,赵恒起身冲着身边服‘侍’自己的执礼太监喊道:“快!赶紧派人去李府,快去叫李纲来。就说朕有要事!”

    “圣上,此刻已经是二更天了,有什么事情明日朝会上再说也不迟,圣上要不就先安歇了吧,保重龙体要紧啊。”身侧的一个服‘侍’赵

    恒的亲近太监说道。

    “让你去就去,怎么如此长舌!留心朕拔了你的舌头!”赵恒一脸不悦道

    “诺!是婢子多嘴了,婢子知错,望圣上宽恕啊!”那太监慌忙跪在地上应声告罪,伸手在自己的脸上左右开工的张嘴,打的啪啪直

    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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