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oss,即使心里万分不愿意,恨不得一脚把他从窗户踹出去,我还是匆忙把单人沙发上的衣服抱起来扔到床上,然后请他坐下来,去墙边给他拿也一瓶纯净水。他拿着水并没有拧开,而是打量着我的房间。单身过的姐妹们都知道,一个人独居时,对于房间要求很低,基本上脏衣服就扔在地上,两天三天扔到洗衣机里洗一次,所以请别人过来做客,我都会提前收拾。这次,奥斯特跟抽疯一样,突然到访,就看到了单身女人房间的真相。“这么乱!”他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时,拧着眉头给了一个很差的评价。“呵呵,一个人住,又没人来,凑合就行了。”我脸上一红,忙给自己辩解。“一个女孩子,过得比男人还粗糙,简直对不起这身皮囊。”他的话更加不客气起来。“嗯,您走以后我就收拾。”说到这里,我故意抬手看了看时间,“哎,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得早点回去吧,要不秘书该四处找您了。”我不能直接下逐客令,还不能含沙射影了么?!“不急,那边我已经说了不回去了。”他终于拧开了水喝了一口,显然口味并不全大少爷的心意,他低头看了一下瓶子上的商标,然后拧上盖子放在身边的地上。“那天你跳下去以后,感觉怎么样?”他慢悠悠地问。我今天晚上一直有分寸的控制着自己的理智,在他这句漫不经心的问话以后,压抑了半天的脾气腾一下就起来了。“你觉得大半夜从那么高的地方跳进海水里,会是什么感觉?”我冷笑一声反问。他显然没想到,刚才柔顺了大半天的我会突然发飚,有点吃惊地看着我,眼神稍微一躲闪说:“对不起,那天我也是骑虎难下,后来我又返回去海面上找过你,没找到,还以为你已经被淹死了。”对不起?这家伙也会道歉?我惊讶了。那天我们上船以后,确实又隐约听到了游艇发动机的声音,只不过我俩都已经脱险,没在意是什么人来了又走。苏放我的说过,那艘船就是海上赌船,上面吃喝女票赌抽,样样都能干,只要你有钱,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每天来往的人极多,他选择这个地方的原因,是因为这里足够乱,趁着乱才能脱身。今天听到奥斯特的话,我才明白那天晚上他竟然去而复返了。不对呀,他这样的人,会在乎我的生死?我疑惑地看过去。他感觉到我的眼神,低声说:“你跳下去以后,我有点……后悔。”他顿了一顿,才用了这个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在我看来我的生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那天晚上他也说得清楚,如果我死了他会把抚恤金送到我父母手里。“我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有时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原来不是那个样子……”他望着我,还在解释着。但是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解释,反而像是在施舍给我什么东西,如果道歉也算施舍的话。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即使是道歉也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吗?我明天要上班,不能迟到的。”我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现在他既然已经明确道歉了,那不管我接受不接受,至少以后应该不会再针对我了。“你这么容易就接受了?”他很惊讶。“是的,谢谢你向我道歉,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和您计较。”关键是也没资格和能力和您计较,我在心里悄悄补一句。“我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无意在新员工名册里看到你的名字时,我怀疑是同名同姓,所以才有了要过来看看的决定。”他继续说,“你到底是怎么调到集团来的?”我没说话,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想了半天发现自己不擅长说谎话,只好对他说:“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以吗?”他竟然点头了。可能是我再催他离开的原因,他竟然看了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明天见!”这句话说得风和日丽的,我怀疑太阳是从西边升出来的。这家伙不是人格分裂,就是脑子里进了水,脾气变得也太快了。奥斯特是我自出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以折磨我为乐趣的人,所以他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送他离开以后,我一整夜梦到的都是他和我去甲板散步,然后趁我一不备,一脚把我踹下大海的情景。那种掉下去以后,急速下降的感觉太过真实,让我真真切切在梦里体现了三四次。睡不好觉的直接后果,是早上起来以后顶着一对熊猫眼。因为是第一天上班,我来得比较早,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我拿着入职流程表,去找人事部门办正式的入职手续,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大概十多分钟,才有人到。来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接过我手里的资料,迅速给我办好了工牌门禁卡之类的东西,而后很温和地告诉我少董办公室在什么地方。我乘电梯来到第二十七层,电梯门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小前台,一个穿着职业的女孩坐在前台后面,看到我进来起身问:“您找哪位?有预约吗?”我拿出人力资源部给打印的那堆资料,她看了一眼马上笑若春风地说:“您好,我是这一层的行政助理琳达,前几天有收到过通知,说韩总会重新来一个新助理,很高兴见到您。”“琳达,你好,我叫艾丽。”我做着简单的自我介绍。她热情地把我带到办公室,指着最靠窗的办公桌对我说:“艾丽,这是您的位置,和您同办公室的还有苏珊和艾米丽,等一下就到了。您有什么需要打我的电话,我一般情况下都在这一层的前台。”琳达笑吟吟地给我介绍着公司的情况。等到她后,我打量了一下这间办公室,差不多有一百多平米,三个用玻璃半隔断工办公室桌,每桌子占很大的空间,桌椅都是一标准的蓝白配置,靠右手的是文件柜,靠左手的是衣帽柜。卫生间在一进办公室门右侧的地方,左边往前几步摆着一个巨大的水晶风水球,边上放着一个上水石做的假山,红绿相间的风纹草点缀在上水石上,一切都精巧可爱。新加坡盛行风水之说,所以在办公室里看到风水摆件,一点也不奇怪。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等待着另外两位同事的到来。还差一刻九点艾米丽先进来了,她看到我笑着迎过来说:“你是艾丽吧?我是艾米莉。”她向我伸出手。这种最基本的商务礼仪在基础培训当中有讲到过,由于我来自大陆,培训讲师还特意给我补了这一节课,学的时候让我觉得脸上躁得直红。真正到工作当中,我却发现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他。在国内我们那个小城市,见面不是叔叔就在大爷,要不阿姨哥可什么的,见面特家常的喊一句称呼就算是有礼貌了。可在国外,这完全不一样,每个场合都有不同的礼仪标准。艾米莉剪着齐耳的bobo头,穿着米白色的职业套装,脖子上戴了一条极细的白金项链,耳朵上是一小米珠和碎钻攒成的耳钉,整个的干净又利落。眉眼间有三分像台湾的知名主持人小s,说话语气温和,给人暖暖的感觉。“这是和大陆相关的项目资料,你一周之内全部熟悉一样。我听尼奥说起过你是大陆人,应该比我们都熟悉某些业务流程,先看看,不懂的再问我。”她和我简单介绍完自己,就去一边的文件柜抱了一堆的资料放在我面前。“这些都是要紧的,正在执行的项目,所以都是纸制版的。电子版的是原来执行过的项目,还有正在开拓的,那些不太要紧,等你看完这些,我再把那部分放到你的电脑里。”她说完这些,转了一下头看着距离我最近的那个桌子说,“苏珊负责欧洲那边的相关事项,最近在出差,估计一周以后能回来。我这边主要是除了大陆以外的东南亚地区,有问题及时问我就可以了。”她继续解释。我听明白了,其实我从分工上来说,应该是隶属于她下面的一个小助理,只不过近几年中国市场巨大,才单独分出来的。接下来她的话也证实了我的猜想,她说:“你把东西放下,我带你熟悉一下咱们这个楼层。”我们办公室出来以后,走到走廊尽头就是尼奥的办公室,现在尼奥还没来,她推开门带我参观了一下说:“这是少董办公室,他每周有三到四天在这里,考察月除外。”然后继续介绍下去,就是一些辅助功能,包括茶点间,卫生间,吧台,小书吧,健身房等。整个二十七层差不多有两千平米,只有我们五个人在用,着实奢豪出我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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