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紧了紧攥着她的手,替她取了面具带她进门,一路回了主院,沈苏姀沐浴之后才将这事暂时忘却,待喝下药,嬴纵也沐浴出来,甫一走出浴房便见沈苏姀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嬴纵面色平平,只当做没瞧见似的拉着她上了榻。

    沈苏姀被嬴纵搂在怀中,嬴纵二话不说熄了灯。

    两人默默无言的搂着,没一会儿沈苏姀的手忽然钻进了嬴纵的衣襟里头,游鱼般的滑来滑去,一时又往下面去,恰在这时嬴纵却忽然出手将她一把按了住,“莫闹。”

    暗光之中沈苏姀睁大了眸子,语声低低道,“养了好几日了,可以了……”

    可以做什么嬴纵自然知道,却仍是将她的手一把抽出,而后规规整整的将她抱了住,语气带着几分凉意道,“我看你又犯毛病了……”

    沈苏姀起初不懂,想了想才明白,动了动发现被压得死死的,只好灭了那个念头,靠在他怀中半晌才闷闷道,“这一次不是不告而别。”

    话音落下,嬴纵没有回应。

    沈苏姀浅吸口气,“嬴纵,我明日便要走了。”

    这一点嬴纵自然知道,也是二人早前说好的,眼看着都要走了难道不亲近一番吗?沈苏姀黑暗之中只看到嬴纵下颌流畅的线条,她低低一叹,心知他必然不喜,又动了动,他将她箍的更死了,沈苏姀唇角一撇放弃了挣扎,嘀咕一句,“你可别后悔。”

    说完这话嬴纵还是未理她,沈苏姀等了许久只将自己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沈苏姀被嬴纵叫了起来,喝完最后一碗药又用了早膳,本想和嬴纵好好告个别,却见嬴纵理都不理她当先一步走出了正厅,沈苏姀唇角一瘪,心底又愧疚又有些委屈,转身吩咐香词带好东西才和她一道走了出去,甫一出远门,竟看到嬴纵和容飒牵着三匹马站在外头,陆衎也笑着站在一旁,眼看着赤焰也在里面,沈苏姀先是疑惑,而后眼底有些心虚的走到嬴纵身边去,低低道,“你……要送我?”

    在沈苏姀看来,嬴纵正在气她,恐怕不会送她,再怎么送不是还得分别一场吗?

    心底一叹,沈苏姀想要不要和嬴纵立下个一月之期,或者半月之期,实在不行七日之期,正思忖着嬴纵却将她手一拉,淡淡道出一句,“我和你一起去西楚……”

    本以为嬴纵心底气她恐怕连送都不会送她,可沈苏姀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要和她一起去西楚,被他不容置疑的话语震住,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嬴纵一把抓上赤焰的马背,一路奔出苍穹城城门,又奔出了十里地神情还有些发怔,可心底却又有一抹难以言喻的甜蜜和满足云散开来,只叫她哪怕直身在这凌冽寒风之中也是通体暖融的。

    她兀自发着怔,嬴纵却看得失笑不已,将她娇小的身子一把扯进自己王袍之中,低头在她发髻上轻抚了几下,笑叹,“一副痴样。”

    沈苏姀闻言回过神来,唇角高高的扬了起来,身子窝进他怀中去,眉眼弯弯梨涡轻漾,语声盈盈道,“你是早就决定了要陪我一起去西楚了?”

    这么明显的问题,嬴纵眼底盛着笑意未予回答。

    沈苏姀笑意愈深,可随即又道,“那苍圣军怎么办呢?还有天狼军呢?”

    嬴纵抿了抿唇,“苍圣军本就无需我常在,至于天狼军就更不需要叫我时时看着了。”

    沈苏姀心底仿佛照着三月暖阳,深吸了口气才轻叹一声,“去了浮屠距离君临就更远了,若是有个事都伸不及手,我真是又开心又觉得亏待了你。”

    她兀自叹着,嬴纵听着只觉好笑,语声稍低到,“自会要叫你从别处补上的。”

    他分明没说什么露骨的话,沈苏姀却耳根微红,轻咳一声才看着前头的漭漭雪原,“此去浮屠,咱们是否走近路?”

    嬴纵语气带着凉意,“你身子还未好,走近路便得奔波三日不得歇,还是走天狼军大营路上可歇在民居,虽则简陋,总比没日没夜赶路来得好。”

    沈苏姀点头应下,“那也好,我也不急在一时片刻的。”

    嬴纵心底就不信她这话,眼底微光一闪道,“你一去沈君心就予你上阳郡主之位,他待你倒也算好,若非如此,自不当让你现在就走。”

    沈苏姀听着转头看他一眼,一双眸子意味深长,带着打量又有些戏谑,“你可不能吃一个十二岁小孩子的醋,因他待我好,所以我才待他好。”

    见嬴纵始终面色如常,沈苏姀才放心的转过了身子,却不知她刚转过身嬴纵的眼底便有暗光一闪,只是语气仍是平静,“我怎么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能待你更好,你既有了上阳郡主之位,他又是你弟弟,你留在西楚我也放心些。”

    嬴纵往常素来霸道至极,哪怕是沈君心他也是要介意的,而今却改了路数变得如此深明大义起来,这语意里头更留着几分他愿意看她留在浮屠的意思,沈苏姀听得心中一颤,只道他这样的性子能说出这等话必定是忍了又忍的,再想到他事事都以她为先,连她早前的不辞而别都原谅了,沈苏姀心底反而心疼起他来,忽然在马背上强力的扭过身子,脖颈一仰在他下颔上吻了一口,只闻嬴纵呼吸一重,她赶忙又回了身,故作平静道,“你的身份不当长留西楚,你既然不会长留在西楚,我为着你自然也不会一直留在西楚,你放心什么……”

    沈苏姀娇小的身形坐在嬴纵身前,她的发顶就抵他下颌之下,嬴纵哪里能想到她会忽然亲他一口,待那吻落在下颌之上只觉得不够,可这人立刻回转了身子,嬴纵忍了一瞬,因在马背上委实不便便暂且放过了她,眼底却亮了起来,待听见她那话,更止不住有了笑意,眼底几分深长一闪而过,将人往自己怀中搂的紧了些。

    冬日里赶路并不好受,索性沈苏姀和嬴纵都是惯于这艰难环境下行军的,从苍穹出发,倘若行程并非实打实的赶,便得要走四日,一行人在第三日午间到的天狼军大营,这一次再没有上次那般张扬,因着战士们出营练兵的缘故,一行人入营之时并未造成多大的动静,只有几位将军迎接了一番,沈苏姀和嬴纵入了中军大帐,甫一入帐嬴纵便交代人下去熬药,因着在路上劳累了三日,也不管旁的,只叫沈苏姀喝了药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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