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他骂了一句,段悠惊呆了。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江教授也会骂人哦?

    他却并不满足于这短短一句,继续沉声低斥道:“段悠,你真他妈是成了精了。”

    说话间,额头上青筋暴跳,他却只能一遍一遍地深呼吸,最后甩开她的手,匆匆去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段悠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会儿,最后笑倒在床上。

    ……

    那天之后,段悠装模作样地小小闹了一通脾气,最后还是拗不过江临,搬去了他家里住。

    不过每周二和周三她有晚课,来不及回去,依然会留宿在学校。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没有魏修远的日子里,段悠成了年级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江教授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大家慢慢都发现了,每当她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她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眉飞色舞地讲,那个萧疏轩举的男人便静静站在讲台上听。

    他偶尔听着听着会露出赞许的笑意,也有时候会皱着眉头纠正她的错误。

    总之,那种时候,都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尽管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他的眼神却只被她一个人所牵引,仿佛周围寂寂无声的都是空气,只有她的一切在发光发亮,明媚如骄阳,悦耳似天籁。

    所有人都有种感觉,他们好像在用大家都听得懂的话,传递着大家都听不懂的内容。

    林小晓和陆铭一如既往地好着,陆铭对她的宠爱也日渐浓厚,甜得她愈发单纯美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恋爱中小女人的娇软气息。

    陈天娇独自一人,偶尔坐在教室里,会望着窗外的榕树怔怔发呆一节课。

    段悠知道,她大概是想起了魏修远。

    她也知道,娇娇不会再原谅他,短时间内也忘不掉他。

    她曾想过,要不要带娇娇去心理辅导室看一看。

    那时男人在书房里,一边看书一边抬手把她揽进怀里,段悠惊叫道:“茶要洒了,你别胡闹。”

    真是给他点便宜就卖乖。

    男人鼻翼耸动,后知后觉地闻见满室的茶香,他一怔,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对茶的香气如此不敏感了,是因为感官被眼前的女孩全部填满了吗?

    他若有所思地接过她手里的茶,放在桌上,而后一把搂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结实匀称的手臂把她锁在怀里,淡淡责备道:“腿还没痊愈,不要总是楼上楼下地跑,过两天邵玉城会请个家政过来,挑一位你看着顺眼的,嗯?”

    段悠不怎么高兴地颦着黛眉,戳了戳他的胸口,却被他硬邦邦的胸肌怼得手疼,“我在和你说娇娇的事情啊。”

    江临扬眉,这才想起她最开始是为什么而来,沉吟道:“我对这件事没什么看法,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其他的都是她自己需要面对的。”

    “你不是认识心理系的教授吗?”段悠双手合十,轻声恳求,“帮忙约个时间嘛。”

    他放下书不再看,准确地说,从她进了这个屋子开始,他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书上了。

    黑眸中倒映着女孩白皙娇嫩的脸庞,不加掩饰的可怜巴巴,竟让他陡然生出些许想要蹂躏什么的兽性——是的,兽性,男人都是进化未完全的动物,无论是争勇斗狠还是寻求刺激,都是兽性未退化的本能而已。

    不过他一向接受贵族教育,衣冠楚楚礼节斯文,大概倒退回半年前,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会对什么产生如此浓烈的兴趣,浓烈到几乎暴露兽性。

    也许低级的趣味,也能让人沉沦。

    “我只认识心理系的助理教授,不过她最近,”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阒黑的眼眸掠过复杂深沉的光,了无痕迹地避开了什么,“快要出国深造了,应该没什么时间。”

    段悠没看见他的表情,自顾自托着腮叹息:“真可惜,我还以为能找人开导开导娇娇呢……”

    不过说到出国,她又想起来了,“阿青也快回去了呢。”

    越说越惆怅。

    看到怀里的女人眉眼间拢着一层愁云惨淡,江临心中微微一拧,俯首吻住她的眉心。

    动作温存,语气却没什么起伏,“他终于要走了。”

    段悠不开心,“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什么话?江教授面无表情地觑着她不加掩饰的恼怒,无波无澜地回答:“他动不动就跑过来闹你一下,你看着不烦我看着都烦。”

    而且没事就拉着他女人躲着他在卧室里嘀嘀咕咕好一阵子,段悠每次出来的时候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谁知道是不是在说他坏话。

    江临已经算是很有风度,忍着没直接把他轰出去了。

    那小子偏生还不晓得收敛,最近来得愈发勤了。

    段悠喃喃道:“没办法呀,他回国之前在美国被星探看上了,听说这次回去马上要签约出道了,以后工作忙起来,可能就没时间回国看我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尾音淹没在某种拖得绵长的怅惘里,“你没有兄弟姐妹,你不会理解的。”

    她说完,抬眸对上男人英俊清晰的五官轮廓,这才想起确认一下,“你没有兄弟姐妹吧?”

    “有堂弟妹。”他言简意赅地回答,“一对龙凤胎。”

    也是……姗姗和江南的关系从小也是非同寻常的好,尽管三人是一起长大,他在他们之间,也要稍微疏远一些。

    而且爷爷从小将他当做继承人培养,他所受的苦享的福都和江姗江南姐弟不在一个层次。

    段悠颔首,“那你恐怕是不能理解我们这种当姐姐成天为弟弟操心的命了。”

    江临似笑非笑,“我看你比较像被操心的那个。”

    段悠握拳打了他一下,被男人的手掌稳而准地接住,攥在掌心中,摩挲把玩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提不起精神,他道:“段悠,你以后是要跟我生活的,不是跟他,我允许你为了他的离开伤感一阵,不代表我允许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别的男人。”

    段悠撇嘴,嘴角的笑纹却藏不住,“你这人吃醋也吃这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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