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兴趣来省一中？”徐老开了口。
去省一中？莫不是以为把她忽悠进了省一中，之前省一中受损的名声就能好转了吧。这显然不会是个有效的应对措施。
“抱歉，我现在已经适应了西凛的学习和生活。贸然转去省一中，只怕是无法适应。而且贵校的学校一个比一个优秀，我去了恐怕会跟不上。”千雪礼貌地回绝。
最一开始，她就选择了西凛，不选省一中。又怎么会有事到如今再去省一中的道理。
省一中这种白天上课晚上上课，假期还要补课，老师远远大过学生，不能轻易翘课的学校，她去了之后，还真要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都乖乖地坐在教室里学习不成？那是对她时间的浪费。
“你如果是担心学习的话，学校可以安排专门的教师为你补习，确保你的成绩不会落下。”徐老似乎对这件事颇为执着，又抛出了一个条件。
“但是，我现在在西凛的学习条件已经很好了。住宿条件和饮食条件也很好，学校也给我免了学费，跟同班同学也已经开始熟悉了。”当然，这些不过是借口而已。
她几时怕过学习，到哪儿学，都照样能学得好。不过就是和省一中之前结了那么一点小小的怨，又怕被省一中束手束脚，才不肯去而已。
虽然这校长是安敬昌带着来的，但是该拒绝的还是要拒绝，她不会看在安敬昌的面子上答应这种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
想来，安敬昌应该还是很希望她转学去省一中的，而且是出于为她好的心理。
安家三口子此前就跟她提过，可以帮她转学到省一中的事，如今这徐老一找安敬昌，安敬昌自然愿意答应引见。
“学费，我们省一中当然也是照免的。不仅免学费，还给你提供高额的工资。但是，我听小安说了，你有自己的产业，怕是比我这个老头有钱多了，所以想必钱财不是能打动你的东西。”徐老又接着道。
“工资？什么意思，去读书还能领工资？”千雪这才觉得徐老说要她去一中，似乎话里有话。
“要说读书，我们省一中那么多学生在读书，哪里会缺你一个。千雪小姑娘，我来找你，是想聘请你来省一中当一年的老师。”徐老这才说出了真正的来意。
而这个来意，饶是千雪，听了都意外。
这多可笑啊，找她一个高一在读的学生去省一中这样的名校教书，她能教什么？难道去教体育吗？
“徐老爷子说这话，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怎么当得了老师。我高一入学都还未满三个月。”千雪道。
“一开始，那个人向我推荐你的时候，我也是意外的，你就算是个市中考状元，又有天才的名头，但是来教我省一中高三的学生，怎么可能够格呢。但是那个人，从来不会看错，所以我还是决定信他一次，也信你一次。”徐老答道，他的眼神中确实清明，没有半分记仇的意思，此行找她，确实和之前祥和地产闹鬼的事无关。
说不定，不仅无关，眼前这个老头还不知道祥和地产闹鬼的事是她一手扭转乾坤的。
“不知道徐老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千雪不由得问道。
这辈子，她陆陆续续也确实认识了一些大人物，但是其中应该没哪个奇葩，会推荐她去给高三班级当老师的。
“那个人，说不定千雪小姑娘你都已经不记得了。他跑去一家乡下的小学当校长了。”提起那个人，徐老的语气里净是无奈。
千雪怎么会不记得，她的记性是越发得好了，而要说在乡下的小学当校长的人，她也当然记得，就是在北山村的那位，出些无聊的谜语来考验人的那个青年。
跟那个人，确实只能说是萍水相逢，可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能记得她，还做出这么奇怪的事情来。
“我和那一位，不过一面之缘，他对我的了解肯定也是少之又少，怎么可能知道我当不当得了一个高三班级的老师。徐老，还请你莫要把那人的玩笑话当真，他向你推荐我，肯定只是开玩笑而已。”千雪立即又推辞道。
可徐老却很相信北山村那位年轻校长的说法，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在见到你之前，我也觉得他的推荐有些荒谬。可是之后，我听小安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如今又见到了你本人，就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可以一试。”
“可是，即便你认为我当得，我却还只是一个高一学生而已。我要学习，要为高考而努力，无暇去给一个班级上课。”千雪依然拒绝，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在胡闹。
想想她要是真接受了这份工作，估计本地报纸会把她当头条报道一番吧，说不定省一中还得因为这种胡乱聘请教师的做法，口碑再往下跌一跌。
“如果你是担心高考的话，省一中有保送京城大学的名额，只要你把学籍转到省一中来，名额就肯定给你留一个。”徐老立刻道。
保送京城大学的名额……这么宝贵的机会，这个老头都舍得拿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班级，还非得她去教？
“徐老好意，但还是容我拒绝。”她自己并非考不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由的时间，她不必为了争一个保送名额，去接手那么棘手的工作。
千雪已经数次拒绝了，而且拒绝的语气越来越坚决，旁边安敬昌看着，也是有点着急。
他自己有个儿子在上高二，明白保送京城大学的名额有多宝贵，所以看千雪这样拒绝，就替千雪觉得可惜。
不过就是去带个班级吗，徐老这个当校长的敢用她，她又有什么不敢去的，也没有强制她把班级带成什么个水平，这难道不是可以白拿的名额吗。
安敬昌也是把千雪当作自己女儿看的，这时候不免开口劝道：“千雪，不如去省一中看看吧，你睿泽哥也在省一中上学。省一中的师资力量也是省里最好的，要真因为这份工作，导致你成绩下滑，相信徐老也肯定会负起责任，帮你把成绩提上去的。”
安敬昌这话，说给一般的高中生听，当然是有用的。
但是他们都没明白千雪拒绝的原因。
什么保送名额，什么好成绩，从来都不是她所需要的，这两人是误解了，总是从这两方面入手，自然劝不动她。
“安叔叔，我不想出风头，只想做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普通地参加高考，完成自己的学业。就像你们所了解到的，我也不缺钱，而且因为有自己的事业，也相对比较忙。学业和事业两者兼顾本身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实在是没有余力再去担任教师的工作。”千雪说完自己的理由，便要下逐客令，“两位还是请回吧。”
“千雪小姑娘，你不好奇我让你去教的，是怎样一个班级吗？”徐老不死心，又开口道。
千雪看向徐老，依旧是平静而又有礼貌的模样，“能令校长亲自跑来找个老师的班级，想必不会是什么好班级。但是，差班每个学校都有，如果仅仅是个差班，这个班级再差，徐老校长也不会想到让一个高一女生去教。”
千雪显然只回答了一半，而剩下的内容，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揭穿而已，老校长未必乐意从她口中听到那个真相。
“所以，你认为，让我自己亲自为这个班级寻找教师的理由，是什么？”可是徐老并不在意被揭穿，反倒因为千雪这个精准的回答，起了兴趣。
“左右不过是，”千雪顿了顿，“您有个很重要的人在这个班级里。而他很可能就是这个班级差劲的根源。”
只有深切关系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才可能让老校长找教师找到一个女高中生头上。想必之前已经试了各种办法，实在是没辙，才会接受北山村那位年轻校长如此荒谬的提议。
“真不愧是那小子啊，真不愧是……”千雪点破的这一刻，徐老便又是叹气又是感慨，“他那双眼睛，可真是毒了，是怎么发现你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怪物的。”连他的心思，都在三言两语间，轻易地看穿了。
千雪没有接话，只是抬步要走进自家大门了。
“等等，小姑娘。”徐老又喊住了她。
千雪很给面子地又停下步子转过头。
“你不愿意来，没关系，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带你去看看那个班级。哪一天都可以。”徐老继续道。
哪一天都可以啊……省一中这补课补得确实厉害，学生还有放假的时间吗。
“既然徐老这么说了，我再推辞，未免就太不识好歹了。不若就这周六吧。”这样的一个要求，她还是会答应的。
不然她连这都拒绝的话，徐老要么会对她不喜，还顺带伤了徐老和安敬昌的感情，要么就该给她来个“三顾茅庐”了，三顾茅庐她也照样承受不起。
“好，就这周六，早上还是下午？我让司机来接你。”徐老说。
“下午，不必劳烦徐老派人来接，到时候，我会自己去校长室找您的。”
终于送走了那两位，而厉文柏已经停完了车子走出来，在千雪旁边站了有一会儿了。
亲眼见那省一中的老校长这么拼命地邀请千雪去带毕业班，厉文柏也是大开眼界。
“你是本地人的话，高中也读的省一中吗？”瞧见厉文柏那副惊讶不已的模样，千雪随口问了他一句。
能上省大的，都是顶优秀的学子，其中不少就是从省一中毕业的，看厉文柏这副乖书生的模样，十有八九也是省大的了。
厉文柏点点头，这确实是他的母校。
“以你的成绩，当时在省一中里，能考个前几？”千雪一边朝里面走去，一边问道。
“嗯……差的时候第三，好的时候第一。”厉文柏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省一中每年好几十个人去了京城大学，你一个考前三的，怎么留在了省大。”对于厉文柏说的名次，千雪还是有点意外的。
省一中的第一，那是省高考状元的水平了啊……要知道，省高考状元的含金量不知道是一个小小的市中考状元的多少倍。
“家里人都在省里，我若是出省了，就不能照顾他们了。大概我算是很没出息的吧。”厉文柏说到这里，又羞愧起来了。
“留在省大就算没出息的了吗？如果你优秀，在哪儿都照样优秀。不是学校使你优秀，是你自己令自己优秀。文柏，如果你再高看自己一点，那一定是最优秀的。”
有些人，以母校为荣，有些人，令母校以他为荣。人生那么长，在咽气之前，走到哪儿都不算终点，也可以把任何一个地方当作起点。
更何况，省大本来就已经是顶好的了，厉文柏读个省大照样还是所谓的学霸。
“千雪小姐，您一定是在哪儿都优秀的人。”厉文柏不知道自己会如何，但是他在千雪身上，就能看到这一点。
有着考上省一中的成绩，偏偏去了西凛，在西凛待着都还能有省一中的校长跑来挖她去当老师。
当然，由此他也看到自己和千雪的差距了。他就是书读得再好，那也比不得千雪这种怪物的。
“那我这么优秀，你要不要追随我？”千雪忽然停下步子，回头看他。
“我不是一直都追随着小姐吗？”厉文柏却不知道千雪这个“追随”说得何其严苛。
“一生那么长的追随，你愿意吗？”
厉文柏忽然就回答不上来了。
当佣人是一份高薪的兼职，遇上千雪这样的雇主是天大的好运，此刻的他当然愿意为这么个雇主而努力。
可是他能一辈子如此吗？
放在他面前的路，本该是进外企成为一位高管，或者自己创业开公司，甚至于考公去混迹官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成为一个听命于高中生小姑娘的仆人啊……
但是，站在他面前的又不是别人，偏偏是那么优秀的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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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省一中？莫不是以为把她忽悠进了省一中，之前省一中受损的名声就能好转了吧。这显然不会是个有效的应对措施。
“抱歉，我现在已经适应了西凛的学习和生活。贸然转去省一中，只怕是无法适应。而且贵校的学校一个比一个优秀，我去了恐怕会跟不上。”千雪礼貌地回绝。
最一开始，她就选择了西凛，不选省一中。又怎么会有事到如今再去省一中的道理。
省一中这种白天上课晚上上课，假期还要补课，老师远远大过学生，不能轻易翘课的学校，她去了之后，还真要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都乖乖地坐在教室里学习不成？那是对她时间的浪费。
“你如果是担心学习的话，学校可以安排专门的教师为你补习，确保你的成绩不会落下。”徐老似乎对这件事颇为执着，又抛出了一个条件。
“但是，我现在在西凛的学习条件已经很好了。住宿条件和饮食条件也很好，学校也给我免了学费，跟同班同学也已经开始熟悉了。”当然，这些不过是借口而已。
她几时怕过学习，到哪儿学，都照样能学得好。不过就是和省一中之前结了那么一点小小的怨，又怕被省一中束手束脚，才不肯去而已。
虽然这校长是安敬昌带着来的，但是该拒绝的还是要拒绝，她不会看在安敬昌的面子上答应这种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
想来，安敬昌应该还是很希望她转学去省一中的，而且是出于为她好的心理。
安家三口子此前就跟她提过，可以帮她转学到省一中的事，如今这徐老一找安敬昌，安敬昌自然愿意答应引见。
“学费，我们省一中当然也是照免的。不仅免学费，还给你提供高额的工资。但是，我听小安说了，你有自己的产业，怕是比我这个老头有钱多了，所以想必钱财不是能打动你的东西。”徐老又接着道。
“工资？什么意思，去读书还能领工资？”千雪这才觉得徐老说要她去一中，似乎话里有话。
“要说读书，我们省一中那么多学生在读书，哪里会缺你一个。千雪小姑娘，我来找你，是想聘请你来省一中当一年的老师。”徐老这才说出了真正的来意。
而这个来意，饶是千雪，听了都意外。
这多可笑啊，找她一个高一在读的学生去省一中这样的名校教书，她能教什么？难道去教体育吗？
“徐老爷子说这话，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怎么当得了老师。我高一入学都还未满三个月。”千雪道。
“一开始，那个人向我推荐你的时候，我也是意外的，你就算是个市中考状元，又有天才的名头，但是来教我省一中高三的学生，怎么可能够格呢。但是那个人，从来不会看错，所以我还是决定信他一次，也信你一次。”徐老答道，他的眼神中确实清明，没有半分记仇的意思，此行找她，确实和之前祥和地产闹鬼的事无关。
说不定，不仅无关，眼前这个老头还不知道祥和地产闹鬼的事是她一手扭转乾坤的。
“不知道徐老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千雪不由得问道。
这辈子，她陆陆续续也确实认识了一些大人物，但是其中应该没哪个奇葩，会推荐她去给高三班级当老师的。
“那个人，说不定千雪小姑娘你都已经不记得了。他跑去一家乡下的小学当校长了。”提起那个人，徐老的语气里净是无奈。
千雪怎么会不记得，她的记性是越发得好了，而要说在乡下的小学当校长的人，她也当然记得，就是在北山村的那位，出些无聊的谜语来考验人的那个青年。
跟那个人，确实只能说是萍水相逢，可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能记得她，还做出这么奇怪的事情来。
“我和那一位，不过一面之缘，他对我的了解肯定也是少之又少，怎么可能知道我当不当得了一个高三班级的老师。徐老，还请你莫要把那人的玩笑话当真，他向你推荐我，肯定只是开玩笑而已。”千雪立即又推辞道。
可徐老却很相信北山村那位年轻校长的说法，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在见到你之前，我也觉得他的推荐有些荒谬。可是之后，我听小安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如今又见到了你本人，就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可以一试。”
“可是，即便你认为我当得，我却还只是一个高一学生而已。我要学习，要为高考而努力，无暇去给一个班级上课。”千雪依然拒绝，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在胡闹。
想想她要是真接受了这份工作，估计本地报纸会把她当头条报道一番吧，说不定省一中还得因为这种胡乱聘请教师的做法，口碑再往下跌一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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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好意，但还是容我拒绝。”她自己并非考不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由的时间，她不必为了争一个保送名额，去接手那么棘手的工作。
千雪已经数次拒绝了，而且拒绝的语气越来越坚决，旁边安敬昌看着，也是有点着急。
他自己有个儿子在上高二，明白保送京城大学的名额有多宝贵，所以看千雪这样拒绝，就替千雪觉得可惜。
不过就是去带个班级吗，徐老这个当校长的敢用她，她又有什么不敢去的，也没有强制她把班级带成什么个水平，这难道不是可以白拿的名额吗。
安敬昌也是把千雪当作自己女儿看的，这时候不免开口劝道：“千雪，不如去省一中看看吧，你睿泽哥也在省一中上学。省一中的师资力量也是省里最好的，要真因为这份工作，导致你成绩下滑，相信徐老也肯定会负起责任，帮你把成绩提上去的。”
安敬昌这话，说给一般的高中生听，当然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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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叔叔，我不想出风头，只想做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普通地参加高考，完成自己的学业。就像你们所了解到的，我也不缺钱，而且因为有自己的事业，也相对比较忙。学业和事业两者兼顾本身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实在是没有余力再去担任教师的工作。”千雪说完自己的理由，便要下逐客令，“两位还是请回吧。”
“千雪小姑娘，你不好奇我让你去教的，是怎样一个班级吗？”徐老不死心，又开口道。
千雪看向徐老，依旧是平静而又有礼貌的模样，“能令校长亲自跑来找个老师的班级，想必不会是什么好班级。但是，差班每个学校都有，如果仅仅是个差班，这个班级再差，徐老校长也不会想到让一个高一女生去教。”
千雪显然只回答了一半，而剩下的内容，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揭穿而已，老校长未必乐意从她口中听到那个真相。
“所以，你认为，让我自己亲自为这个班级寻找教师的理由，是什么？”可是徐老并不在意被揭穿，反倒因为千雪这个精准的回答，起了兴趣。
“左右不过是，”千雪顿了顿，“您有个很重要的人在这个班级里。而他很可能就是这个班级差劲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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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那小子啊，真不愧是……”千雪点破的这一刻，徐老便又是叹气又是感慨，“他那双眼睛，可真是毒了，是怎么发现你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怪物的。”连他的心思，都在三言两语间，轻易地看穿了。
千雪没有接话，只是抬步要走进自家大门了。
“等等，小姑娘。”徐老又喊住了她。
千雪很给面子地又停下步子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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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天都可以啊……省一中这补课补得确实厉害，学生还有放假的时间吗。
“既然徐老这么说了，我再推辞，未免就太不识好歹了。不若就这周六吧。”这样的一个要求，她还是会答应的。
不然她连这都拒绝的话，徐老要么会对她不喜，还顺带伤了徐老和安敬昌的感情，要么就该给她来个“三顾茅庐”了，三顾茅庐她也照样承受不起。
“好，就这周六，早上还是下午？我让司机来接你。”徐老说。
“下午，不必劳烦徐老派人来接，到时候，我会自己去校长室找您的。”
终于送走了那两位，而厉文柏已经停完了车子走出来，在千雪旁边站了有一会儿了。
亲眼见那省一中的老校长这么拼命地邀请千雪去带毕业班，厉文柏也是大开眼界。
“你是本地人的话，高中也读的省一中吗？”瞧见厉文柏那副惊讶不已的模样，千雪随口问了他一句。
能上省大的，都是顶优秀的学子，其中不少就是从省一中毕业的，看厉文柏这副乖书生的模样，十有八九也是省大的了。
厉文柏点点头，这确实是他的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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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一中的第一，那是省高考状元的水平了啊……要知道，省高考状元的含金量不知道是一个小小的市中考状元的多少倍。
“家里人都在省里，我若是出省了，就不能照顾他们了。大概我算是很没出息的吧。”厉文柏说到这里，又羞愧起来了。
“留在省大就算没出息的了吗？如果你优秀，在哪儿都照样优秀。不是学校使你优秀，是你自己令自己优秀。文柏，如果你再高看自己一点，那一定是最优秀的。”
有些人，以母校为荣，有些人，令母校以他为荣。人生那么长，在咽气之前，走到哪儿都不算终点，也可以把任何一个地方当作起点。
更何况，省大本来就已经是顶好的了，厉文柏读个省大照样还是所谓的学霸。
“千雪小姐，您一定是在哪儿都优秀的人。”厉文柏不知道自己会如何，但是他在千雪身上，就能看到这一点。
有着考上省一中的成绩，偏偏去了西凛，在西凛待着都还能有省一中的校长跑来挖她去当老师。
当然，由此他也看到自己和千雪的差距了。他就是书读得再好，那也比不得千雪这种怪物的。
“那我这么优秀，你要不要追随我？”千雪忽然停下步子，回头看他。
“我不是一直都追随着小姐吗？”厉文柏却不知道千雪这个“追随”说得何其严苛。
“一生那么长的追随，你愿意吗？”
厉文柏忽然就回答不上来了。
当佣人是一份高薪的兼职，遇上千雪这样的雇主是天大的好运，此刻的他当然愿意为这么个雇主而努力。
可是他能一辈子如此吗？
放在他面前的路，本该是进外企成为一位高管，或者自己创业开公司，甚至于考公去混迹官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成为一个听命于高中生小姑娘的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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