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真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让玩具熊把杨仨给扔出去当诱饵。

    也不是说杨仨有多穷凶极恶,就是比较讨人嫌。

    对这样的年轻小伙,蔡根一直不太擅长打交道。

    你说他什么都不懂吧。

    也成年了,还都懂点。

    但是就那一知半解,让你抓心挠肝的难受。

    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什么,或者懂多少。

    说重了,人家还年轻。

    说轻了,人家还无所谓。

    所以,蔡根一般选择能躲就躲,尽量不打连连。

    “那个,你们先想办法,那种有用的办法。

    我方便一下。”

    刚才可乐喝的有点多,蔡根直接来了个尿遁,走向了房车。

    “不是,你不是吓尿了吧?

    主要是考你,你怂了,算咋回事啊?

    这么耗着,我是不怕。

    青春年少,风华正茂。

    你都这个岁数了,咋就不珍惜时间呢?

    再说了,有必要那么麻烦吗?

    这么多树背后,去哪不行啊?

    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装啥啊?”

    杨仨好不容易发言,结果被蔡根无视,有点不甘心。

    或者心里觉得受到了侮辱,咬着蔡根不放,非得占个上风。

    蔡根也没说话,也没回头。

    看看,看看,就是这个样子。

    你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干啥。

    更不知道他脑子装的到底是什么。

    就像当初那个ktv的的服务生。

    蔡根就想不到,给他退钱以后,会把饭倒掉。

    然后拍个视频给蔡根发过来,捍卫尊严。

    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

    刚才应该对玩具熊把话说得那么绝。

    看样无论自己是不是大人物,还真的需要玩具熊这样干脏活的人,来避免自己脏手。

    尤其遇上杨仨这样臭狗屎一般的选手。

    “杨仨,你咋那么贱呢?

    住嘴,再说一句,我代表主人抽死你。”

    别人能看热闹,啸天猫不能啊,心里都快急出水了。

    杨仨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蔡根的小心眼,那是无论过多久,都会念念不忘的啊。

    现在不跟杨仨计较,那绝对不是因为大度,而是感觉无从下手。

    但凡有了机会,杨仨在蔡根这,绝对会很惨,惨绝人寰那种惨。

    杨仨完全不领情,就好像咬住了蔡根的软肋。

    又好像对蔡根的漠视非常走心,自己不痛快了就不算完。

    “滚犊子,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也好意思?

    要脸不要?

    知道脸字咋写不?

    还一口一个主人叫着,咋那么恶心呢?

    有了主仆的关系,就是为了互相背叛吗?

    一个胆小的怂货,一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你俩在一起还真”

    终于,石磊磊听不下去了,一把抽晕了杨仨。

    再继续让杨仨说下去,就会被群起攻之了。

    看着杨仨倒地昏迷,啸天猫使劲的把那口血咽了下去。

    杨仨再多说一个字,或者两个字,他就得气得吐血身亡。

    心里都开始犹豫,这辈子二郎神好像练废了。

    要不要直接送走回炉,下辈子再说呢?

    蔡根上了车,听不到杨仨叽叽歪歪,感觉耳边清净不少。

    结果到车上,更热闹。

    被解救出来的老人,表现出了超人的稳重。

    那是经过岁月积淀而形成的沉稳。

    那时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那种沉稳。

    即使知道自己遇到了超自然事件。

    即使知道自己刚被从怪物的肚子里解救出来。

    即使知道自己面对危险毫无抵抗之力。

    可是,他们并没有认命的选择随波逐流。

    而是,更高级的随遇而安。

    打扑克的,喝小酒的,下象棋的

    还有个大妈,翻到了胡小草送的溜达鸡,已经开始炖鸡了。

    那醇厚的香气,让蔡根闻得眼睛都湿润了。

    手艺没的说,比自己

    还强。

    绝对能把小鸡炖蘑菇的精髓发挥出来。

    房车本来就不太大,老人还不少。

    蔡根仿佛置身茶馆中,烟气萦绕,嘈杂异常。

    尤其,蔡根上车,谁都没搭理他,跟没有人问白酒多少钱一斤,小鸡多少钱一只,大家都很自觉,仿佛置身世外桃源。

    蔡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挺好。

    要是都吓得说不出来话,哭嚎一片,场面更不好控制。

    挤出了一道缝,蔡根到了卫生间。

    结果,里面还有人。

    蔡根在门外等着,基本就把房车的过道给堵死了。

    不时的有老人路过,蔡根都得踮起脚给让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让蔡根想到去京城求学那几年。

    春运回家的无座绿皮火车。

    十七个小时,站在卫生间门,基本没咋动。

    只因一口掺有异味的新鲜空气,还有近在咫尺的吸烟区。

    二十年过去了,十七个小时的车程变成了两个半小时。

    票价也从学生票的二十多涨到了二百多。

    二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再眨几次眼,就会和这些老人一样了吧。

    自嘲的笑了笑,蔡根一愣。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车上这么多老宝贝,确实很容易营造一种让人安心的氛围。

    突然感觉,置身在这样的氛围中,很安逸,也很平和,内心更加安静。

    一辆房车,完全隔绝了外面的打打杀杀。

    车里车外,判若两个世界。

    蔡根感觉上不上厕所都行,有点不想下车了。

    “蔡根,你完事没有啊?

    我实在受不了了,太特么闹了。

    还要多久卸货啊?

    我都困死了,也睡不着。”

    音响了传来纳启的声音。

    声音很大,所以才没有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这孩子,说谁是货呢?”

    “是呢,咋就不会好好说话呢?”

    “我是共享子女客户,大头说这是公司的宝宝车。”

    “我不是客户,我就是想喝两口”

    老人们都以为是蔡根在说话,你一嘴我一嘴的,手上的活计都没停,更是毫不在意。

    蔡根一脸尴尬,踮脚对着喇叭喊。

    “纳大爷,我也没办法。

    遇到个难题,攻击无法抵抗,无从下手啊。

    我估计一时半会完事不了。”

    纳启一听,直接炸毛了。

    看样他是真的被吵得很焦虑,比听摇篮曲还焦虑。

    “不行,我受不了了。

    啥玩意不能抵抗啊?

    我就不信了。”

    车门突然关上了,房车原地撂了个蹶子,蹦蹦跶跶的就奔向了黄金苹果树的方向。

    蔡根使劲拉着车门,想下车,就是拉不开。

    “纳启,纳大爷,你先让我们下车。

    你再不信,行不?”

    “不行,大不了让我千疮百孔。

    到时候就都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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