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老贾头要撒泼放赖,郑雅琴焉能让他得逞了?

    她走到两位公安面前,带着鼻音说:“同志,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郑雅琴指了指昏死在地的贾大棒子,控诉说:“他刚才对我耍流氓,我不从,他就薅着我的头发打我,幸好刑广同志路过这儿,把我给救了,不然,我现在……现在……”

    说到这儿,郑雅琴害怕的低下头,咬着嘴唇说不出话了,肩膀也轻轻的颤抖起来,一看就是哭了……

    由于刚才真的痛哭过,此时,郑雅琴的眼睛还肿着,头发也乱糟糟的,鼻子尖也红红的,所以,她的这番话,在场所有的没有怀疑。

    公安人员看到漂亮的小姑娘两眼哭得通红,衣服还被扯破了(郑雅琴自己撕的),顿时皱起了眉头,看向贾大棒子的眼光也犀利起来。

    其中一位黑着脸对老贾头说,“老同志,这位小同志的话你听见了吧,是你儿子耍流氓在先,你就别叫屈了,现在是新社会,不兴磕头下跪那一套了,你要是再整这一套,我们肯定追究你搞封建活动的责任!”

    老贾头一听要追究他的责任,吓得噌的一下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不跪了,真不跪了,同志啊,你听我解释,我也是太着急了才犯错误的,我儿子都叫人打成副熊这样了,还被人扣屎盆子,我得帮他申冤啊……”

    “申冤,呵呵……”公安冷笑说,“你咋知道你儿子是冤枉的?你的意思是这小姑娘冤枉你儿子喽。”

    “对,就是她冤枉我儿子,警察同志,您想想,他们家上杆子要把她嫁到我们家,我家都不要她,我儿子又怎么可能跟她耍流氓呢?”老贾头急声辩道。

    公社书记看着郑雅琴较好的面容,不冷不热的说,“是你们做父母的不想要这个小姑娘吧?你儿子也是这个意思吗?”

    “是,绝对是,我儿子不喜欢她,不想娶她。”老贾头言不由衷的说道,只是说话的底气不那么足罢了。

    这时,村里一个七岁的,叫墩子的孩子,大声说,“你撒谎,刚才你家大棒子跟好几个人打听郑大丫在哪呢,听说郑大丫在东边林子里放羊,他就火烧屁股的往那边跑了……”

    “嘿你个小瘪犊子,哪嘎达有你啊?你跟着瞎叭叭啥?找不自在了是不是?”老贾头一听墩子的话对他儿子不利,马上立起眼睛威胁起孩子来。

    墩子娘怕老贾家报复,急忙掩住了儿子的嘴巴,训斥孩子说,“死孩子,你瞎说啥呢?找揍了是不是?”

    说着还歉意地对老贾头点点头,眼里似有乞求之色,好像在求人家,别跟他们家的孩子一般见识似的。

    “哼,不知道就别瞎叭叭,省得害人害己。”老贾头意有所指地威胁道。

    墩子娘听出老贾头的意思,脸刷的一下白了,感觉自家大难临头了似的。

    郑雅琴看看看屯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公安局的人和公社书记也都来了,知道机会来了,就说,“公安同志,我有重要的事儿要举报。”

    “你举报你奶奶个腿儿!”贺春红轻轻的放下昏迷的儿子,站起来直奔郑雅琴。

    “你个小骚狐狸,你凭啥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今儿个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这条老命了,我跟你拼了……”

    一边喊着一边冲过来,抓住郑雅琴就撕吧。

    郑雅琴可不怕这个,虽然她现在还是个尚未成年的小姑娘,但是因为有空间的滋养,她的体能和力量都得到了成倍的增长,即便还打不过贾大棒子,但是打贾大棒子的老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了一块,跟前的几个警察和妇女急忙出手,把她俩给拉开了。

    俩人只是短暂的过了几招,贺春红伸着爪子想去挠郑雅琴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儿,结果郑雅琴的动作快她一步,两手一伸,直接抓住了贺春红挥过来的爪子尖,然后用力往后一掰,差点儿把贺春红的几根手指都给撅折了。

    贺春红疼的大叫起来,趁她疼的不能动弹的时候,郑雅琴迅速的松开手,抡起胳膊左右开弓。

    “啪,啪——”两个响亮的大耳光轮到了贺春红的脸上,贺春红的脸颊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贺春红儿子被打已经够窝火了,这会自己又被这个小骚狐狸给扇了,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嗷”的一声窜起来,就要扇郑雅琴的耳光。

    这时,村里的几个妇女上前,抱腰的抱腰,拽胳膊的拽胳膊,把个贺春红给牢牢的抓住了。

    “贾嫂子,你可不能冲动啊,你要是打了大丫,你们两家这官司就打不完了……”

    有人好意的劝道。

    还有人说,“郑万宝两口子可不是好相与的,正好人家没粮食呢,你要是打了人家闺女,万一人家讹上你,让你们家赔人家粮食,看你咋整!”

    “呸,我还想讹们呢?你瞅他们把我儿子打的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就拉他们一起陪葬……”

    贺春红被大伙一劝,觉得还挺有道理的,要是她打了郑大丫,万一老郑家不肯赔偿他们家医药费可咋整?还是别动手了。

    虽然她一把年纪被个丫头片子给扇嘴巴子了,但为了赔偿,她还是打落牙齿往肚子咽,忍忍吧。

    虽然决定不动武了,但贺春红的嘴也没闲着,她全面开启了农村泼妇骂街的架势,对着郑雅琴就是一顿咒死念活的大骂,骂出的那些话,粗鄙下流、不堪入耳。

    公社书记都听不下去了,红着脖子怒吼一声,“闭嘴,事还没弄清楚呢,你咋呼个啥?这儿有公安同志,还有我,再不济还有你们队长呢,哪轮到你大呼小叫了!”

    公社书记在这些村民们的眼里,俨然是土皇帝般的存在,贺春红虽然泼,但是对这位位高权重的公社书记还是比较敬畏的。

    书记都吼她了,她也就不敢放肆了,于是讪讪的闭了嘴,又蹲回到儿子身边,呜呜的哭去了。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在场的人这才想起郑雅琴刚才说的话。

    “小同志,你刚才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举报吗?你要举报啥?”一位公安和颜悦色的对郑亚琴说道。

    郑雅琴看了一眼周围竖着耳朵倾听的观众,严肃的说,“我要举报贾大棒子**杀人,而且这事他们老贾家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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