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鉴!”师爷忽然激动一拜,终于是等到了县令过来,又为他操劳小半辈子的齐广县除去了一大害!

    只是他起身的时候,却是精神压力一下子放松,倒是偏到睡了过去。

    “大人..”张二捧手望向张封,想说用不用把师爷背回去,让师爷睡个好觉。

    地牢阴暗潮湿,不是人待的地方。

    尤其是这样的季节,师爷这样的文人,要是敢待个一年半载,就算是狱卒不打,人也待废了。

    张封是偏头看向了一直脸带讨好神色的狱长,

    “你去拿一床干净被子,一盆火炭,一早为先生准备早点,再把先生之前脱下的衣服洗好,第二日送先生来府衙任职。”

    张封听到任务与师爷事情的时候,就不仅想要解救,也想让他再任之前的职位,作为自己的幕僚。

    因为师爷在此镇十年,和镇中的权贵交接十年,那么在一些事情上,肯定对自己有所帮助。

    比如师爷在的话,这日常事物上的草案批文,就有人操办了。

    自己能省不少功夫。

    但如今,师爷既然都睡着了,那也不惊动什么,打扰师爷的休息。

    之后,把坛捕头锁在地牢。

    张封就带人回到了城中县衙。

    神识所过,县衙后方有两个大院子,都是住人的地方。

    又在院子靠南,也有临时关押犯人的牢房。

    但自己神识笼罩了整个齐广县,倒是不怕县北的坛捕头逃跑,或者有人劫狱,所以就把他放在县北吧。

    而此时,县衙门前。

    正有来往的捕快,当听到张二通报,又见到张封腰间悬挂的令牌,文书,便齐齐向着张封见礼。

    可他们也有些好奇,不知道捕头为什么没来迎接?

    只是好奇归好奇,他们没有多想。

    皆因捕头的杀命官计划,实在是太过‘要命’,继而捕头只对大当家说过。

    张封在他们的恭迎中直接来到后院,在临时安排了张二等人的住处后,就望向了跟来的一众捕快,让他们去通知城内的五位大老财,说今夜要办一场夜宴。

    因为自己想要快速扎根,让后方再无后顾之忧。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当地的乡绅老财们,过来喝顿酒席,开个私人小会,说一下利益的分配。

    也是之前自己可是听到师爷呢喃,说着这五位大老财,可以让齐广县动乱。

    那么以防万一,肯定就先聊聊,见见,商量一些条件,和气生财,一同维护本县,别让这些当地的大财阀,搞什么明里暗里的小动作。

    众捕快听到命令,就各自去往县内各处找人,没有想那么多。

    毕竟哪家外来的县令,都要和当地的乡绅聊聊。

    这关系到他们的荷包会不会‘饱满’,也关系到百姓收成不好的时候,这些乡绅会不会大发慈悲,来个街边施粥。

    可除了去请大老财的几名捕快以外。

    也有的人去往酒楼,点上好菜。

    还有的人,念着讨好坛捕头的心思,去往了坛捕头的府中,却被告知坛捕头今日一早出去,就没有再回来过。

    皆因坛捕头被关押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

    而也在众人的慌忙与各有心思准备中。

    时间过去。

    在夜时七点,宴会就在府衙的后院正厅准备完善。

    一桌子的好菜,全出自大厨手艺。

    还有四瓶陈年老酒,都是招待‘上官’所准备。

    那五位老财,也是很给面子,或者说抱着某些目的。

    在夜时七点二十左右。

    他们就一同结伴来至,想要瞧瞧这位外来的新官,到底想放什么火。

    只是等他们过来,倒是看到张封独自一人在正首处坐着。

    离张封最近的侍女,都在厅外站着,候着等他们。

    包括张二等人也在各自屋内修炼、修炼,张封下命令没让他们过来。

    毕竟这可是县衙里面,要是还能出事,那可是真正的蔑视皇权,株连九族。

    “大人久等..”五人看到屋内就只有这位年轻的县令后,便笑着一同走进,各自身穿锦绣的绫罗,一股财气逼人的架势。

    张封望着他们,通过之前几位捕快的补充诉说,也知道他们掌管着全县的各行大生意,是名副其实的富可敌县,家丁过百。

    尤其是其中的孙老财。

    他掌管着全县的酒楼与马匹生意,更是在外被人称家丁七百的‘孙校尉!’

    在齐广县附近地界,威势无两!

    如今。

    酒宴一开始。

    侍女走进大厅,把众人的酒满上,在张封的点头中躬身退去,带好房门。

    孙老财不等这位年纪轻轻的新县令说什么,就一副老前辈指点的样子,向着张封道:“我知晓大人此次叫我等赴宴的心思,应是税收的事情吧?”

    他说着,又是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只是我等先前与鸿县令有商谈。官府从全县十六村的各地粮食税收,等统计完之后,我等要分粮库内的三成。

    这三成是用来让我们运作,招待外地来的客商。剩下的还需培养我等府中护卫,镇守我们齐广县。”

    “既然孙掌柜先提税收的事,那我也说说。”张封点头,“运作是没错,养城防也没错。可是几位的意思,明显是用官府的钱,养几位府中的家丁。这个可就错了。”

    “张大人此话怎讲?”孙老财顿时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等府中的家丁护卫,难道就不是我们齐广县的人了?且每当追拿山匪的关头,哪次不是我们出钱出力?

    大人您可要明鉴啊!

    您是我们齐广县的父母官,可不能偏袒了!中饱私囊啊!”

    “是啊..”桌旁的诸位老财也在点头,一副张封不懂规矩,反而想贪赃枉法的样子。

    “孙掌柜能言善辩。”张封稍微坐直身子,“但也是说到了山匪这事,我想问问为什么这五年来,本县清缴山匪一十八次,却无一次有功而返?”

    “山匪众多,藏身之地又多为山野。”孙老财表情端正,看似诉说事实,“茫茫大山,想要找这些熟悉山野的匪徒,难啊~”

    “孙掌柜出力了..”一位老财摇头叹息,闷气干了一杯烧酒。

    “山匪一直是咱们县的祸事..”另一位老财也是顺着两人的话,把目光望向了张封。

    张封看到众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是直接挑明道:“山匪是坛捕头圈养..几位也有份吧?”

    “大人此话怎讲?”孙老财的表情压根没变,还是一副端正的样子,“大人的意思是我等圈养山匪?”

    “是不是,几位都清楚。”张封端起酒杯,也稍微品了一口,“但孙掌柜所说的事,既然是税收。那就谈税收。我说个章程,之前说的三成税收,这个去了。并且几位每年也需要缴上一成税收,我张封就可以对山匪的事情既往不咎。”

    “张大人或许没有明白..”孙老财失笑,“就算是我等与山匪有染,那也有染的事。但若是财粮短缺,收我等税收,让我等府内的护卫吃不饱肚子,动乱起来..您那时还能做这个主吗?等朝廷怪罪下来,您能当起这个责任吗?”

    “孙掌柜的意思..”张封望向他,“你能当这个主?”

    孙老财稍微收了一点眼神,露出笑容,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细细品着,没有去看张封,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看他的这个样,是‘能。’

    其余老财见到,也是懒懒散散的精品茶水,仿佛再给这位新来的县令施压。

    让张封老老实实的先待着,先坐着,让张封知道,要是没有他们,那么张封在这里就是寸步难行!

    张封瞧见他们逼宫的架势,放下酒杯道:“我既然身为本县的县令,怎么做不了主?”

    “哦?”孙老财诧异看了张封一眼,“张大人可是要想清楚啊~”

    张封望着孙老财似笑非笑的样子,一副左右而言其它的偏转话题,隐约威胁,是抽出身侧的佩剑,猛然向着孙老财的脖颈斩去!

    顿时‘咔嚓’脆响,血液迸溅,溅洒了满桌子的美酒好菜。

    一颗大好的人头,顺着桌边滚落到了众人的脚下!

    “张大人..”几位老财也是瞪大了眼睛,望着趴在桌子上的无头尸身,感受着脸上温热的血液,牙齿上下打颤,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更不敢反驳。

    他们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县令,竟然说杀人就杀人!

    “我再重述一遍。”

    张封手握佩剑,在旁边一名颤抖的老财丝绸衣服上,抹干净了剑刃上的血液,“即今日起,齐广县由我张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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