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入城之后到了樊侯府。
    长仁候樊子期早就得到了禀报领着一群人在府门外等候将秦逍等人迎进了府中随行的骑兵另有处所安排酒宴。
    白掌柜所料还真是不差侯府里聚集了樊郡有头有脸的人物摆下了十几桌酒宴十分隆重。
    秦逍等人则是被安排在雅室单独摆了一桌自然也是因为外面人多吵闹在雅室之内安静许多。
    秦逍那夜在天都峰下见过樊子期一次但却没有看清楚此刻发现樊子期一副文士模样若不是因为知道他是西陵鼎鼎有名的长仁候还真以为是在哪个私塾教书的先生。
    除了秦逍三人和樊子期桌上还有几名樊郡德高望重的世家族长作陪。
    “得知中郎将前来老夫召集了樊郡各大世家的族长一直在等候。”樊子期抚须含笑道:“中郎将今次前来收编樊骑营也算是了却了我心中的最大的一件事情。”
    苏长雨的夜鸦面具自然早已经取下来但他显然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神情淡漠秦逍看在眼里心想幸好这家伙是在行伍之中若是混迹官场以这样的处世态度只怕连个九品芝麻官也混不上。
    “收编樊骑营是将军受了圣人的旨意。”苏长雨不苟言笑:“我们自然是奉旨行事。”
    “那是自然。”樊子期含笑道。
    白掌柜忽然笑道:“侯爷樊骑营虽然被收编为都护军但您也知道西陵诸多事务还在交接之中所以钱粮之事还要侯爷多多帮忙。”从怀中取出一份信函递给了樊子期:“这是将军亲手所书临来之时将军让我转交给侯爷。”
    樊子期立刻双手接过打开信笺当众细看众人也不知道信函里面写的是什么樊子期将信函收起笑道:“将军在信函里让我们为朝廷多出力那是理所当然的。”
    秦逍心想信函里倒未必是说这事儿却见樊子期拍了拍手从后面过来一名家仆端着一只木盒子放在樊子期手边樊子期端起木盒递给苏长雨苏长雨也站起身却没有伸手去接问道:“侯爷这是?”
    “这里面是五十万两银子。”樊子期道:“是樊郡各大世家凑起来的一点心意。我们知道将军刚到许多事情都缺不了银子这五十两万两银子就当是我们捐给将军的军资还请中郎将务必收下。”
    苏长雨看了白掌柜一眼见白掌柜微微点头当即接过心下也知道这五十万两银子算是来得及时道:“长雨代将军谢过诸位的一番心意。”
    “中郎将除此之外我们在城中的粮仓储备了一些粮食足以支撑一万兵马一年所需这其中各家都有出力。”樊子期笑道:“明日中郎将便可以亲往仓库接受是将粮食备在城中还是运到其他地方就都由中郎将决定了。”
    白掌柜笑道:“侯爷真是及时雨眼下将军最缺的就是钱粮了诸位慷慨解囊圣人知晓定是龙心大悦。”
    苏长雨心下却也着实欢喜扭头向秦逍道:“秦逍我不能饮酒你代我敬诸位一杯。”
    秦逍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起身脸上
    堆笑举起酒杯道:“侯爷诸位前辈感谢诸位对朝廷的支持我就代中郎将敬诸位一杯。”仰首一饮而尽。
    众人倒也不敢怠慢都是举杯随即将杯中酒饮尽。
    樊子期叹道:“其实这也不只是为了报效朝廷。当年兀陀人打进来受害最深的就是樊郡多少黎明百姓惨死在兀陀人的屠刀之下那一幕绝不可再再次重演。黑羽将军是西陵最大的希望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樊郡百姓。”
    “侯爷所言极是。”白掌柜颔首道:“将军回到西陵也就是给西陵带来希望。”端起酒杯道:“诸位还望日后鼎力相助只有西陵上下齐心才能拒强寇于国门之外。”
    众人也都饮了一杯。
    便在此时又有人端菜上来樊子期待那道菜放在桌上起身笑道:“这是樊郡的一道名菜叫做!”话声未落却听一个声音厉然道:“狗贼受死!”却见那端菜上来的家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取出一支匕首想也不想冲着樊子期刺了过去。
    这一下事起突兀没有任何人想到会有人在这种场合对樊子期下狠手那匕首如同毒蛇一般直向樊子期脖子刺过去。
    樊子期听到声音也是骇然侧身闪躲但事起突然那刺客准备充分仓促之下樊子期又如何能闪躲的开“噗”的一声匕首谢谢刺入樊子期的右肩。
    桌上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刺客一击未中拔出匕首再次向樊子期刺过去樊子期踉跄后退一只酒盏却如同流星般飞过去“啪”的一声正砸在那刺客脑袋上随即见到苏长雨如同灵猿般跳上桌子足下一跃身在半空一脚照着那刺客踢过去正踢在那刺客胸口那刺客闷哼一声整个人已经直直飞出去撞在墙壁上随即软软瘫了下去趴在地上欲要挣扎起身但苏长雨这一脚力度惊人此刻非但没能爬起身来反倒是“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雅厅之内自然不会有侍卫在其中但里面的声音却惊动了护卫在外面的侍卫几名侍卫冲进厅内见到刺客趴在地上挣扎立时冲上前去将他按在地上。
    樊子期右肩头血流如注片刻间便已经染红了衣襟。
    两人迅速上前扶住樊子期又有人大声叫道:“快叫大夫快!”
    樊子期却是抬起手沉声道:“不要惊动其他宾客我没事。”
    秦逍根本想不到好好的夜宴竟然会有刺客出现亦不知道这次可为何要行刺樊子期。
    侍卫将刺客扯起来反扣双臂苏长雨一脚几乎让刺客没了半条性命口中兀自向外流血自然是踢伤了他内脏。
    “你是什么人?”苏长雨冷视刺客目光如刀:“为何要行刺侯爷?”
    那刺客却是怪笑一声怨毒地看着樊子期厉声道:“樊子期你出卖西陵为保樊家一门投靠朝廷罪该万死。”
    这时候忽听有人惊呼道:“他他是长河柳氏的公子他怎么会!”
    “老子就是柳天河。”刺客扫视惊魂未定的世家族长们一眼冷笑道
    :“你们你们这些蠢货为樊家所利用而不自知。当年是西陵三姓让我们冷眼旁观对都护军置之不理如今如今樊家投靠朝廷卑躬屈膝他迁徙入关到时候留下你们这些蠢货成为待宰羔羊你们竟然还要掏银子奉承哈哈哈哈樊子期乃是西陵第一号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樊子期脸色难看挥手道:“将他带下去先囚禁起来。”
    几名侍卫将柳天河拖了下去白掌柜这才道:“侯爷伤势要紧赶紧先去疗伤。”
    樊子期身体晃了晃脸色略有些苍白额头渗出冷汗却还是道:“诸位不必担心你们先陪中郎将我处理一下伤势。”被人扶了下去。
    有家仆过来收拾了一下众人惊魂未定落座之后一名族长皱眉道:“想不到柳天河竟敢如此大胆趁着宴会之际刺杀侯爷这这真是无法无天。”
    “侯爷为国尽忠可在有些人的眼里却成了叛徒。”又一人叹道。
    白掌柜道:“柳天河声称侯爷是为了保住樊家一门置西陵其他世家于不顾简直是一派胡言。诸位我与将军有过细谈将军亲口说过西陵世家一直都是大唐的子民朝廷对西陵世家绝对是秋毫无犯这一点白某可以用性命担保诸位可以放心。”
    “我们对将军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一人道:“柳天河是发了疯才会干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一名年岁极大的老者叹道:“侯爷这些日子操心迁徙之事已经打算将全部家财捐给朝廷。樊氏一族迁徙入关柳天河这样的人只以为侯爷是背弃了我们他又如何知道侯爷这恰恰是用樊家的前程保我们太平无事。”
    众人都是颇有些唏嘘。
    片刻之后却见一名家仆匆匆过来向苏长雨拱手道:“中郎将大夫说侯爷伤势不轻受了惊吓他本有头疼的痼疾痼疾受惊发作昏迷过去一时不能前来陪中郎将恐怕要休息一阵子!”
    苏长雨道:“让侯爷好好养伤不用在意这边。”又道:“这几日赶路颇有些疲惫要去早些歇息诸位请便。”
    他本就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宴会留在桌上无非是因为樊子期在场现在樊子期被刺苏长雨自然也没有兴致继续留下来。
    在座众人被柳天河一搅合自然也没了心思送了苏长雨等人出门。
    城中设有驿馆苏长雨明日要去仓库看粮食今夜自然不会回营出了侯府让人带着往驿馆去。
    “中郎将柳天河行刺长仁候依你之见是什么缘故?”马车中的白掌柜先开车窗向骑马在边上的苏长雨问道。
    苏长雨道:“难道不是因为长仁候投靠朝廷?”
    “没有这么简单。”白掌柜淡淡一笑:“如果只是这个理由就能让柳天河对长仁候下狠手那也未免太奇怪。”抚须道:“莫忘记宇文老侯爷进京被刺杀事情还没过多久长仁候这边却又有人行刺这里面只怕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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