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妈咪,他才是爹地最新章节!

    “……”

    杨雪抬眼看了看厉封爵,然后又愣愣地低头,看了眼脚旁边的文件。

    这是用文件袋密封起来的,看起来还有些厚度。

    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

    但杨雪有预感。

    男人之所以会这么笃定,就是因为这里面的文件!

    咚咚!

    心脏突然莫名地剧烈跳动了两下。

    没由来的一阵慌乱。

    下意识地。

    她不想打开这个文件,总觉得这里面的东西一定是她非常不愿意看的。

    “不看吗?”

    厉封爵浅淡没有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

    “……”

    杨雪不禁眨了两下眼,眼底看着有些无辜,她看向厉封爵,迟疑了下,试探地询问道:“这……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看了不就知道了?”

    厉封爵道。

    “……”

    杨雪一听,心中更加没底。

    她手猛地一缩,背在身后,一副拒绝地姿态,目光闪躲不敢再看向男人,道:“我不看!凭什么你让我看,我就一定要看啊?”

    虽然知道这样做无济于事。

    可杨雪就是想自欺欺人,觉得只要自己不看,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但厉封爵已经不想再跟杨雪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了。

    他看着地上的文件。

    也没有再捡起来的念头。

    “你不看?”

    “不看!”

    杨雪瞪了他一眼,说。

    “不看也行。”

    厉封爵淡声道。

    “咦?”

    杨雪狐疑,有些不解地看向男人。

    这个男人是这么轻易就松口的类型吗?

    她还以为这人一定会将文件捡起来,硬逼着她看呢。

    哪知。

    下一秒。

    男人口中就吐出一个让杨雪犹如陷入梦魇中的名字。

    “杨雪。”

    !!!!!!!!!

    此话一出。

    杨雪的双眼猛地瞪圆,她头“嗖”地一下扭向厉封爵,一副震惊到极点的模样,耳边嗡嗡嗡直响,仿佛闪电直接劈在了身上似的。

    杨雪?!

    杨雪?!!!!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说出这个名字?!

    这是她的本名。

    也是代表着过去一切晦暗的人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跟这个名字有什么牵连,可谁想到,竟然被厉封爵念了出来。

    “你……”

    杨雪张了张口,想要出声。

    但是声音就像是卡在喉咙了似的,怎么都喊不出来。

    杨雪!

    为什么要念出这个名字!

    他是从哪儿知道的?

    巧合?

    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吧!

    “这么意外?”

    厉封爵淡淡地看着杨雪震惊至极的样子,用毫无波澜的语调说:“这是你原本的名字吧?不应该意外才对。”

    “……”

    “还是说,当了太久的岚歌,连自己本来是谁都忘了?”

    “……”

    男人的声音很淡。

    他的嗓音带着丝丝的沙哑,宛若大提琴一般优美,还富有磁性。

    以前杨雪还很希望男人的声音。

    因为会给人一种**的感觉。

    令人怦然心动。

    可如今。

    男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一般狠狠地扎在她的身上,她多希望男人能够立刻闭上嘴。

    不!

    最好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是不存在的!

    可惜。

    天不从人愿。

    厉封爵也不想顺了她的意。

    只听他继续道:“你是狄钰找来的冒牌货,整容后伪装成岚歌的模样送过来的,看样子似乎也被催眠失忆过,所以才能蒙混过关,对吧?”

    “……”

    从厉封爵叫出这个名字开始。

    一股寒气就从杨雪的脚底窜出,然后慢慢扩散到全身。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厉封爵,张了张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不应该的。

    狄钰都已经倒台了。

    谁会将这些秘密告诉这个男人?

    到底是谁害她?

    “呵。”

    厉封爵浅笑了声,他看着逐渐被慌乱占据满脸的杨雪,说:“真要查你,有何难度?我只怪自己太蠢,没有更早一步识破你的真面目。”

    “……”

    杨雪心狠狠揪了一下。

    她双手紧紧扣住沙发的套,死盯着厉封爵,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

    慌了。

    这下她真的慌了。

    竟然真的被识破了,而且厉封爵能查到她是杨雪,肯定是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她想要狡辩都办不到。

    该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应对这个情况?

    若是换做从前。

    杨雪估计直接脑子一懵,跪在地上求厉封爵原谅了。

    但如今她毕竟也是被狄钰教过,也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强装镇定的本事还是有。

    她知道。

    现在想要祈求男人原谅是不可能的。

    这个男人一旦知道自己是假的,冒牌货,绝对不能绕过她……

    等等。

    想到这儿。

    杨雪脑海中电光石火一瞬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对啊。

    看厉封爵的反应,应该是早就知道她是冒牌货的事,按照他杀伐果断的性格,在知道的时候,应该就直接跟她摊牌了才对,干嘛要拖这么久?

    之所以拖到现在,理由只有一个。

    她对厉封爵还有利用价值!

    那再努力想想。

    她对厉封爵而言还有什么作用,只要能抓住致胜点,她就能有一线生机。

    杨雪不是个爱动脑子的人。

    但是在强烈的求生欲面前,她也是用尽了平生最大的气力思考问题。

    厉封爵现在被厉家的人指认被催眠,所以被收回了股份。

    他之所以能够继续胜任厉氏财团的总裁。

    靠的是夏岚歌手里40%的股份。

    因为都知道夏岚歌跟厉封爵是恩爱的一对,所以厉家的人理所应当的也觉得她跟厉封爵是一党。

    可真正的夏岚歌已经死了。

    如果这件事让厉家的人知道,被公之于众,那么她手里40%的股份将会回到原主,也就是厉封爵的手中。

    但厉封爵被催眠的事还没了结。

    一旦这40%的股份回到他手里,肯定也逃不过被厉家收回的命运。

    换句话说。

    夏岚歌必须存在,而且站在他这边。

    而真正的夏岚歌一死,只有她这个冒牌货顶上。

    不然厉封爵就没有筹码了。

    想到这儿。

    杨雪眼底精光一闪。

    紧接着。

    她便压制不住地发出笑声来,“呵呵呵呵呵呵呵……”

    “……”

    厉封爵见杨雪发笑,眸色微敛。

    只见杨雪抬起头来,脸上重新攀上了得意的笑容,说:“封爵,你何必这般虚张声势,你明明一早就知道我是冒牌货,却还留着我,不就是因为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吗?”

    “……”

    厉封爵眉梢一挑。

    他扫了杨雪一眼,道:“没想到你脑子也开始转弯了?”

    明明之前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工具而已。

    “没办法,不转弯就只能被你给玩死了。”

    杨雪慢慢站起身来,然后朝着厉封爵走去,嘴角一勾,说:“其实你也不愿意公开我的身份吧?”

    “……”

    “因为我一旦被揭发是冒牌货,那40%的股份就会回到厉家。”

    “……”

    “到时候,你就彻底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

    事实确实如此。

    厉封爵没打算公开杨雪的真实身份。

    至少。

    不是现在。

    “你不说话的话,就是承认了?”

    杨雪感觉自己又握住了主动权,她眼中精光闪烁,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封爵啊,你就承认吧,你需要我,没有我的话,厉家的人一定会立刻吞掉这40%的股份,你不敢暴露我的身份的。”

    话音刚落下。

    厉封爵便抬手,捏住杨雪的下巴。

    !!

    杨雪一惊。

    她被迫抬头看着男人,心中忍不住还是慌了一下,道:“你,你干什么?”

    “不敢?”

    厉封爵嗤笑一声,道:“没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

    杨雪闻言,小脸一白。

    她不禁咬了咬唇,警告说:“难道你敢揭发我?你不想要当厉氏的总裁了?”

    “杨雪,你搞清楚一件事。”

    厉封爵慢腾腾道。

    “……”

    “现在我手中持有的股份不是归还厉氏,是由厉氏暂管,换句话说,我还有办法拿回一切,而你却只有这一条命,你想赌吗?”

    “……”

    一滴冷汗从杨雪的额角滑落。

    厉封爵的话,又让杨雪生出了强烈的危机感。

    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之前去厉家祠堂的时候。

    好像厉封爵并不是将股份还给厉家,而是由厉家暂管的。

    “可……”

    杨雪结巴道:“那是要你证明你没被催眠,才会将股份还给你!但你是被催眠了的,只要我指证你……”

    “这个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

    厉封爵冷厉打断杨雪的话。

    “……”

    杨雪被男人冰冷的语气吓得心尖一颤。

    接着。

    她的视线就陷入了男人深不可测的双眸中,只听男人继续说:“只要我想,黑得能变成白的,白的也能变成黑的。”

    “……”

    “既然在狄钰身边呆了那么久,那你应该听她警告过你多次,不要挑衅我。”

    “……”

    “你承担不了这个后果。”

    说完。

    男人就像是嫌手脏似的,甩开了杨雪。

    杨雪身形一晃。

    心脏剧烈跳动。

    她又惊又恐地看向男人,确实被男人的话给震慑住了。

    男人有后路。

    她没有。

    若是她继续挑衅这个男人,指不定对方真的会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

    怎么办?

    本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

    结果五分钟都还没有撑住,又被打回原形了。

    难道她真的在劫难逃?

    就在杨雪心慌意乱的时候,男人又出声了,只听他淡声道:“如果不想死,这阵子就给我安分点,否则,我让你比死还难受。”

    说完。

    男人便转身离去。

    没有再多看杨雪半眼。

    杨雪则愣在原地,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恍惚间。

    她似乎感觉到佣人过来,低声道:“太太,先生走了,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

    杨雪简直懒得搭理。

    “……”

    佣人也习惯了杨雪的脾气,她叹了一声,然后注意到落在地上的文件袋。

    “咦?”

    佣人发出一道声音,随后便准备过去将文件袋捡起来。

    哪知。

    她才蹲着身子,还没碰到文件袋。

    杨雪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了,她反应过激地大叫了一声,“不准碰!!!”

    吓!!!

    佣人被杨雪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赶紧起身,朝杨雪看了眼,有些慌措道:“太太……”

    只见杨雪赶紧过去将文件袋捡起来,死死抱在怀里,然后红着眼狠狠瞪了佣人一眼,咬牙道:“你刚才都听见什么了?”

    “……”

    佣人一懵,“什么听见什么?”

    “还装蒜!”

    杨雪逼近佣人几分,冷笑道:“刚才我跟厉封爵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多少?!”

    “对话?”

    佣人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摇头,挥手说:“不,夫人,我什么都没听到啊!刚才先生不是让我们都出去吗?房间又是隔音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

    杨雪见佣人的反应不像作假。

    也对。

    这儿的隔音效果很好,而刚才她的声音又压得比较低,站在外面的话,肯定是听不见的。

    这么一想,杨雪便淡定了。

    但她还是警惕地瞪了佣人一眼,恶声恶气道:“主人的事,你最好别想着偷听墙角,晚饭我不吃了,你别跟过来!”

    说完。

    杨雪就抱着文件袋朝着楼上跑去。

    ……

    另一方。

    厉封爵走出别墅,坐上车。

    吴凡透过后视镜,有些意外地看了厉封爵一眼,道:“厉总,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还以为。

    厉封爵会为了稳住杨雪,在这儿住一晚。

    “我跟那个女人摊牌了。”

    厉封爵淡声说。

    “摊牌……”

    吴凡愣了愣,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后,猛地回头看向厉封爵,道:“厉总,你不是打算先稳住这个女人吗?怎么这个时候摊牌?”

    如今杨雪站着真正的太太的身份,如果她不答应,股份就会一直攥在她的手里。

    而公开她的身份的话。

    厉家那边恐怕不好收场。

    不管怎么样。

    现在摊牌都不是好时机吧?

    “今天厉镇国找过这个女人。”

    厉封爵语调平静道。

    “老爷?!”

    吴凡又是一惊。

    他诧异无比道:“老爷找这个女人干什么?是打算拉拢吗?”

    肯定是的。

    毕竟是40%的股份。

    一旦握在手中,就能彻底扭转局势。

    难怪厉总会想着摊牌了,不然那个女人跟厉镇国合作,就全完了。

    不过。

    现在也难办了。

    杨雪知道自己是冒牌货,万一破釜沉舟,把一切都捅出去,到时候厉总也会难办。

    吴凡担忧地看了厉封爵一眼,出声问道:“厉总,你现在跟杨雪撕破脸,你说杨雪会不会破罐破摔,将自己冒牌货的身份公布出去?”

    万一她想着报复厉封爵,不管不顾了就糟了。

    “她不会。”

    厉封爵笃定地回答。

    “不会?”

    吴凡不解,又出声询问道:“厉总这么肯定吗?”

    “……”

    只见厉封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扭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夜景,眼神忽明忽暗,冷沉道:“因为那个女人舍不得暴露。”

    一旦沾过权力。

    就很难再放开手。

    尤其是杨雪这样之前从未站在顶峰过的小人物,就更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一切。

    撕破脸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而保持现状。

    至少她明面上还是厉氏财团的大股东,人人艳羡的厉氏少夫人。

    所以。

    她肯定舍不得撕破脸。

    “……”

    吴凡经厉封爵这么一点拨,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淡定下来后,又出声问道:“那厉总现在是回酒店吗?还是去……”

    “……”

    厉封爵闻言,眸色一敛。

    脑海中。

    不自觉地想起了阮小冉的身影。

    自从昨晚通话后,思念就像是洪水一般,根本无法抑制住。

    想她。

    想要这个人回到他身边。

    也是思念。

    脑海中碎片般的记忆就越是拼凑起来。

    那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回旋着。

    越是想念。

    就越是想起在医院时阮小冉痛不欲生几乎崩溃的模样。

    而那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明明为了他不惜前程,甚至将腹中的胎儿拿来当筹码,却还不来他半点怜惜,甚至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还维护一个杀害他们孩子的凶手。

    当时阮小冉得多绝望?

    她不想见他是对的。

    在没有为逝去的孩子报仇雪恨前,他没有资格见阮小冉。

    “厉总?”

    吴凡见厉封爵迟迟没有回应,又出声喊了句。

    “……”

    厉封爵回神。

    他眸子颤了一下,随后收敛了心神,淡声道:“去香榭庭。”

    “……是。”

    香榭庭就是之前阮小冉跟孩子们住的别墅。

    厉封爵想回去。

    因为那里有阮小冉跟孩子们的身影。

    他还想听沉心说说之前他们住在那里时,他跟那母子三人之间发生过的事。

    ……

    车子在香榭庭的别墅停下。

    沉心得知厉封爵回来,还很是惊讶。

    她听到车子的动静,就立刻出来迎接男人。

    “先生,您回来了!”

    看到赶出来的沉心跟洛河,厉封爵眸光闪烁了下。

    很快。

    一个雪白的团子也跑了出来。

    “汪汪汪!”

    厉封爵视线落在上面,是一个雪白的萨摩耶,是阮小贝的狗,他记得之前孩子介绍过,叫小汤圆。

    改天。

    将小汤圆送到司徒家好了。

    小贝应该会开心的。

    男人心里想着,然后走进了别墅。

    ……

    司徒家。

    夏岚歌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她脑海中不断闪过昨夜厉封爵说过的那些话,不会放她离开,别想逃走。

    男人说得尤其郑重。

    并不是虚张声势。

    该死!

    夏岚歌狠狠的砸了两下头。

    她明明告诫自己要跟厉封爵断掉关系,可为什么只是跟对方通个话,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厉封爵的影子。

    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缠着她?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夏岚歌捂着脸,无法挣脱名为厉封爵的枷锁。

    “咚咚咚。”

    忽然。

    一阵敲门声响起。

    夏岚歌一怔,紧接着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姐,睡了吗?”

    是司徒麟。

    夏岚歌闻声,眸子闪烁了下。

    接着。

    她放下手,朝门口的方向看去,说道:“还没,有什么事吗?”

    “那我可以进来吗?”

    司徒麟问。

    “……”

    夏岚歌停顿了一秒。

    随后她便呼了口气,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

    之间司徒麟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毛衣,下面配着一条白色的西装裤,看起来就像个居家的大男孩儿似的,笑盈盈地看着她。

    “怎么还没睡?”

    夏岚歌挑了下眉,问。

    “因为想跟你谈谈心。”

    司徒麟笑着说。

    “谈心?”

    “对。”

    说着。

    司徒麟就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一瓶葡萄酒出来,笑问道:“要不要再喝点酒?”

    “……”

    夏岚歌看着司徒麟手中的酒。

    莫名地。

    脑海中闪过六年前的某段记忆,她记得那时候,也是被这小子给灌醉了。

    “……”

    大概是察觉到夏岚歌在想些什么,司徒麟不禁苦笑了声,道:“你不会以为我在这里面下药吧?”

    “……”

    虽然夏岚歌没有说话。

    但是她的眼神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拜托,我真的改邪归正了。”

    司徒麟很是无奈,说:“而且上次也是为了做戏给厉封爵看,我才那么做,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干那种事,不然你又跑个几年不见踪影,我真要疯了。”

    “……”

    见司徒麟说得这么真挚,不像是作假。

    夏岚歌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双手抱着手臂,靠在门沿边上,歪头问道:“那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找我喝酒了?”

    “呵呵。”

    司徒麟失笑。

    他琥珀色的双眸中仿佛带着洞悉一切地光芒。

    意味深长地冲夏岚歌眨了眨眼,道:“不是你有烦心的事吗?我作为你弟,当然是过来替你排忧解难的。”

    “你?”

    夏岚歌笑了笑。

    “怎么?不信啊?”

    司徒麟眉梢一挑,说:“你难道不知道,人要是一直将心事憋在心里,是会憋出毛病的?有个倾听者,听你将内心的烦心事全部宣泄出来,你不乐意?”

    “……”

    夏岚歌沉默。

    她上下打量了司徒麟一眼。

    其实。

    她现在真的很烦闷,从厉封爵找上门以后,她就一直被那个男人的事扰乱心神,晚上连睡觉都睡不好。

    若是能跟人聊聊心里话。

    说不定就不能这么烦闷了。

    这么一想。

    夏岚歌便妥协下来,说:“行吧,咱们喝一杯。”

    “嘿嘿。”

    司徒麟笑眯眯地,想要走进夏岚歌房间,结果才刚迈步,就被夏岚歌给推了回去。

    “?”

    司徒麟不解地看了夏岚歌一眼。

    只见夏岚歌眨眨眼,说:“去外面喝吧,不然待会儿我屋子一屋子酒味儿。”

    “行啊。”

    司徒麟也没坚持。

    他笑着揽住夏岚歌的肩膀,跟人朝阳台的方向走去,说:“那咱们去阳台喝吧,我让人再准备点小吃,红酒的话,配牛排怎么样?还是鹅肝?”

    “大晚上的你想让我长胖啊?”

    “你这么瘦,要是能胖一点我才真是谢天谢地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

    “是吧?”

    “我想吃麻辣烫了。”

    “……”

    司徒麟闻言一噎,眼皮抽了下,说:“姐,我准备的可是红酒……”

    “喝红酒就不能吃麻辣烫了?”

    “……”

    司徒麟又被噎了一下。

    他也是没辙了,叹气说:“行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让人准备……”

    最后。

    两个人在阳台上,一边喝红酒,一边吃麻辣烫。

    司徒麟看着夏岚歌将红酒当啤酒喝,颇有些感慨,说:“我还是拿的珍藏酒……”

    “怎么?”

    夏岚歌放下杯子,扫了司徒麟一眼,问:“舍不得了?”

    “没!”

    司徒麟赶紧改口,冲夏岚歌笑眯眯道:“只要你开心,喝多少我都不心疼。”

    “哼。”

    夏岚歌轻哼一声,然后拿了根毛肚吃。

    放下签子后。

    她也跟着呼了口气,托着腮,用指尖轻触着红酒杯,颇有些惆怅道:“真是时光穿梭,我记得之前咱们还读书的时候,经常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店吃麻辣烫,每次吃的嘴红彤彤的,回去就被爸骂一顿。”

    “哈哈,我记得。”

    司徒麟也有些缅怀,说:“爸对你管得可严了,一向不准你吃这些街边小吃,可你就是爱吃。”

    “呵呵,是啊。”

    夏岚歌轻笑,说:“虽然咱们家是有点钱,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户,爸真是爱讲究。”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把你当大家闺秀在养。”

    司徒麟调侃。

    “可不是,当初爸可给我请了不少家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夏岚歌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喃喃道。

    “……”

    司徒麟闻言,眸色闪烁了下。

    他还记得。

    之前拿夏岚歌的头发跟夏父的头发做过DNA鉴定,但是当时的结果却显示不是父女关系。

    起初。

    司徒麟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

    可想了想。

    夏岚歌跟夏父长得本来就不像。

    司徒麟便忍不住开始揣测,他姐该不会还有别的身份吧?

    可这件事从来没有听夏父透露过半分,司徒麟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调查。

    而且。

    这件事要是给他姐说了,应该也是个打击吧。

    司徒麟思索了很久,还是决定先暂时将这件事藏在心里。

    而夏岚歌却不断回忆着过去的一幕幕,她已经隐隐有了些醉态,连着眸子,低声道:“我有些想爸了……他死的时候,我都没能去送他一程……”

    说着。

    夏岚歌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一口喝下。

    “……”

    司徒麟赶紧拦着她,说:“姐,这个酒后劲儿很大,你别喝这么急。”

    夏岚歌推开司徒麟的手,说:“喝酒不就是要喝醉了才有意义?”

    “……”

    他姐是真醉了。

    司徒麟呼了口气,随后安慰说:“你别自责了,之前爸的悼念会时,你不是去过吗?爸知道你去,一定很欣慰。”

    “……”

    夏岚歌没有吭声。

    她继续敛着眸,看起来有些伤心,眼底似乎隐约间还带着丝泪光。

    “……”

    司徒麟见状有些懊恼。

    早知道这样。

    就不提夏父的话题了。

    他想了想,脸上重新挤出笑容,岔开话题说:“对了,姐,你不是有心事嘛?跟我说说呗,今天我当倾听者,替你排忧解难。”

    “……”

    夏岚歌闻言,扫了司徒麟一眼,反问:“我在烦什么,你会不知道?”

    这小子都快成精了。

    “呵呵,是在想厉封爵吧?”

    既然夏岚歌都点透了。

    司徒麟也不遮掩,开门见山道。

    “……”

    夏岚歌闻言,心“咚咚”快速跳了两下。

    或许是因为有酒精作祟。

    夏岚歌也没之前那般藏着掖着。

    她脑子昏昏沉沉有些重,便用手臂低着脑袋,敛着眸子,闷声道:“真不知道他怎么想起找到这儿来的,还对我说那些话……不放我走?他以为他谁啊?真以为自己做过的事能当没发生?”

    “对对对,以前的事不能这么算了。”

    司徒麟附和道。

    “为了他,我吃了多少苦?”

    夏岚歌说。

    “是啊,你前程尽毁,老幺没保住,还差点疯了。”

    司徒麟在旁边补刀。

    “我难道还要回他身边受苦,我傻呢?”

    “没错,你要是再回去,你就是大傻子!”

    司徒麟点头认同道。

    谁料。

    他话音刚落下,夏岚歌就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道:“你才大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大傻子!”

    “……”

    司徒麟被夏岚歌这么一吼,吓了一跳。

    他见夏岚歌因为喝了酒,眼睛都瞪直了,不禁失笑提醒道:“姐,我全家也包括你,你骂我,就等于把你也给骂了。”

    “……”

    夏岚歌闻言,蹙了蹙眉。

    她身子又缩回去,咬了咬嘴唇,闷声道:“我才不傻……”

    “是是是,你不傻……”

    司徒麟一边应和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夏岚歌手中的红酒拿开,让佣人给夏岚歌换了没什么度数的果酒。

    夏岚歌对此也毫无所觉。

    她趴在桌子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可是,我知道这件事其实不怪他……他也是无辜的……因为被催眠了才会做出那些过分的事,他其实对我最好了……”

    因为现在夏岚歌的脑海中存在着三段记忆。

    以飞机事故为分界点。

    六年前的记忆。

    在云国五年的记忆。

    以及再次回到龙国后将近一年的记忆。

    虽然厉封爵这人狂妄又自大,强势霸道不听人劝,但因为她飞机事故的事,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再次见到厉封爵后,夏岚歌发现,其实这个人已经比六年前,收敛了不少。

    懂得关心人,体贴人了。

    若不是狄钰使坏,他们应该能很幸福。

    “……”

    司徒麟闻言,手中动作一顿。

    他有些错愕地看向夏岚歌,琥珀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未明的神色。

    因为从来了司徒家后。

    夏岚歌一直对厉封爵表现出排斥的反应。

    他以为。

    她是真的无法原谅厉封爵的所作所为。

    可谁想到。

    原来她心中却还是向着那个男人的。

    司徒麟眸子一暗,他的手紧紧握住酒杯,嘴角一扯,不轻不重地说道:“可是,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就算情有可原,造成的结果不会变。”

    “……”

    夏岚歌闻言,缓缓抬了下头。

    她望着面前的碗,按住额头,苦笑了一声,道:“是啊……造成的结果不会变。”

    “……”

    “哪怕他有苦衷,他也是受害者,可是一见到他,我就会想起过去的种种,想到未出生的老幺,我受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其实现在夏岚歌内心也很纠结挣扎。

    一面理智告诉她。

    这不是厉封爵的错,不该怪他。

    可一面感情又告诉她。

    做下这些事的人,就是厉封爵!

    是他亲自签名,堕掉了她腹中的老幺,他还不信她,而去维护一个害死老幺的女人。

    一想到男人的疏离跟冷漠,一想到他对另一个女人温柔以待。

    哪怕有再充分的理由。

    那些画面都会不断在她脑海中环绕,然后狠狠地折磨她。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一刻。

    夏岚歌才有点理解当初厉封爵的感受。

    那时候。

    他看到她跟司徒麟在同一张床上。

    事后得知她怀有身孕,却不愿意去查证她腹中到底怀着谁的孩子,一定要打掉孩子。

    原因就是,不管孩子到底是谁的,只要他看到孩子。

    就会想起那不堪的一幕。

    所以。

    他宁可不调查,认定她腹中的孩子是司徒麟的。

    这样才更好下手堕掉孩子。

    夏岚歌终于感同身受了。

    可正因如此。

    她也没办法再面对厉封爵了。

    她。

    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

    “……”

    司徒麟听着夏岚歌的自诉,双眸闪烁不定。

    他低着头,慢悠悠地说:“既然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就不要面对好了。”

    “……”

    夏岚歌闻言一怔,“不面对吗?”

    “是啊。”

    司徒麟说:“这世上并不是两情相悦就能在一起。”

    “……”

    “除了爱情,之间还会存在着很多隔阂,你跟厉封爵的确是相爱的,可是你们之间的矛盾太多了。”

    “……”

    “再美好的爱情被划伤一道道伤口,也会变得狰狞不堪入目。”

    “……”

    “姐,如果你真的爱厉封爵,还不如就将感情保留在最美好的时刻,然后抽身离开,至少到时候缅怀时,还是美好的,值得怀念的,不是吗?”

    “……”

    听着司徒麟的循循诱导,夏岚歌眼底闪过一抹惑色。

    她垂着眼帘,喃喃道:“抽身离开吗?”

    “是啊。”

    司徒麟说:“你不也一直打算跟厉封爵断了关系吗?总不能因为那个男人又纠缠你,你就动摇了吧?”

    “……”

    夏岚歌低着头,不吭声。

    “……”

    司徒麟见状,再接再厉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人这辈子不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没了厉封爵你也活得好好的。”

    “……”

    “等厉家这件事了结后,你带着小宝小贝到一个没有厉封爵的地方,重新一段崭新的生活。”

    “……”

    “我想,这样你肯定会更加幸福。”

    “……”

    夏岚歌不确定道:“这样我会更幸福吗?”

    “一定会的!”

    司徒麟笃定地说。

    “……”

    夏岚歌闻言,又慢慢地低下了头。

    她紧咬了下嘴唇。

    似乎在思索着司徒麟的话。

    但隔了一会儿。

    只见夏岚歌肩膀耸动,她垂着头,低低地抽噎了起来。

    “可是,我怕我忘不掉他……”

    “……”

    此话一出。

    司徒麟瞳孔猛地紧缩了下。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他身体狠狠怔住,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他静静地看着夏岚歌。

    握住酒杯的手一点点收拢,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琥珀色的眸底。

    闪烁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而夏岚歌因为喝醉了,情绪失控,根本无法克制住内心悲伤的感情,眼泪也一直往外冒。

    她伏在桌上,抽泣道:“我脑子里全是那个人的身影,本来以为能彻底断掉的,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出现?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话?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跟他通话的……”

    “……”

    司徒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夏岚歌已经完全喝醉不省人事,现在完全是靠着醉意酒后吐真言。

    就算他继续劝告。

    估计她也听不进去吧。

    真是。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除了把他姐弄哭,司徒麟完全不知道厉封爵还能干些什么。

    夏岚歌哭了好久。

    渐渐地。

    哭声变小了。

    再过了一会儿,就彻底没了动静。

    司徒麟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看向趴在桌上的夏岚歌,轻唤了一声,道:“姐……”

    可惜没有回应。

    他又抬手轻轻推了夏岚歌一下,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真喝醉了。

    “都跟你说了这酒度数大,你还不听。”

    司徒麟抱怨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到夏岚歌面前,打算将人扶起来,送回屋子睡觉。

    哪知。

    刚走到夏岚歌身边,准备将人扶起来时。

    却留意到夏岚歌熟睡中的侧脸。

    因为喝了酒。

    脸蛋粉扑扑的。

    嘴很小,一张一合,牵引着司徒麟的心神。

    他大概也是酒精上头了。

    看着夏岚歌的嘴唇,就仿佛魔怔了一般,心脏咚咚咚剧烈跳动着,一点一点地,身体俯下去,眸光一直凝着夏岚歌的,满是深情。

    司徒麟喜欢夏岚歌,这是众所周知的。

    但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这个人。

    论时间。

    他比任何人都要早。

    从夏岚歌将他从孤儿院带回来那一天,从她走到树下,对他伸出手,冲他笑的时候开始。

    司徒麟的视线就总是围绕着夏岚歌打转。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想着有一天能够表明心意。

    却没想到竟然中途被人截胡了。

    在司徒麟还没准备好告诉夏岚歌一切时。

    夏岚歌遇到厉封爵了。

    从此。

    这两人的孽缘就开始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夏岚歌深陷进去,完全没办法将她拽出来,最后内心的感情几乎控制不住,才会做出那样的错事。

    可是司徒麟不后悔。

    就算从来。

    他也不后悔。

    只是这次他一定会将她看牢,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危险。

    就在司徒麟思考的刹那。

    他跟夏岚歌只见的距离,几乎为零。

    就在嘴唇要碰触到对方脸颊的时候,忽然,一个冷飕飕的声音响了起来,道:“舅舅,你想干嘛呢?”

    “……”

    司徒麟身形猛地顿住。

    他起身回头,就看到阮小宝站在阳台跟屋内的交界,阴嗖嗖地盯着他。

    眼中满是警惕跟说不出的鄙视。

    见到这儿。

    司徒麟嘴角不禁抽了一下,他倒也没多尴尬,回头看着孩子,扒了扒头发,道:“你小子这么晚了不睡觉,怎么跑这儿来了?”

    “谁让你们两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儿吃独食的?”

    阮小宝撇嘴。

    他最近沉迷变成编程,一般都要过了凌晨再睡。

    结果半夜饿了,想要找点宵夜吃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麻辣烫的味道,循着香味跑过来,就看到司徒麟跟他妈咪在这儿吃麻辣烫。

    本打算直接过来控诉一番。

    却不料听到妈咪谈起爹地的事情,于是他又退了回去,暗戳戳地蹲在墙角偷听。

    “啧。”

    司徒麟忍不住砸了下嘴。

    他饶有趣味地盯着阮小宝,问:“你既然想吃,怎么不出来。”

    “哼哼。”

    阮小宝哼哼两声。

    司徒麟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光亮,然后走到孩子面前,单手插着腰,居高临下看着这小子,问:“你小子什么时候过来的,都听到了什么?”

    “该听到的,我都听见了。”

    阮小宝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跟司徒麟对视。

    “……”

    “你还没回答我呢,刚才你打算对我妈咪干什么?”

    孩子又问。

    “……”

    司徒麟停顿了下,随后看向孩子,明知故问道:“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吧?”

    “你现在是什么都没干。”

    阮小宝凉凉道:“但我要是不来,那就说不准了。”

    “……”

    “舅舅,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了这么多年都贼心不死!亏我们对你推心置腹,你却对我们包藏祸心!”

    “别学了几个成语就乱用。”

    司徒麟嘴角一抽,扒拉了一下阮小宝脑袋。

    “你干嘛?!”

    孩子抗议地将司徒麟的手拿开,然后气呼呼瞪着他,说:“你这个坏蛋,就知道你打着坏心思!等妈咪就醒了以后,我就把今晚的事告诉她!”

    “你小子,怎么还学会打小报告了?”

    司徒麟好笑道。

    “哼。”

    阮小宝挑眉,说:“对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招呗。”

    “……”

    司徒麟眉梢一挑,说:“你这小子嘚瑟的模样跟你爹一样讨人厌。”

    “彼此彼此,你卑鄙的性格也很讨人厌。”

    “……”

    一大一小对峙一番。

    视线在空中激烈交锋。

    不过。

    司徒麟似乎也觉得自己一个大人跟个孩子斗气有些幼稚,率先撤回视线,他无所谓地耸了下肩,道:“随便,我干了什么,你想说就说吧。”

    “咦?”

    阮小宝狐疑地看了司徒麟一眼,有些疑惑这人怎么突然妥协了。

    但紧接着。

    司徒麟就警告说:“不过,你妈咪喝醉说的那些话,你明天不准告诉她。”

    “为什么?”

    阮小宝说:“妈咪明明心里还爱着爹地。”

    “但她会因为那个男人受伤。”

    司徒麟一句话把人堵回去。

    “……”

    “既然你全程都听见了,那我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哼!”

    阮小宝抱着手臂,别开脸说:“你夹带私货,别有用心。”

    “但我说得没错,就算你妈咪跟厉封爵相爱,但他们不适合在一起,不然她会被弄成这样?”

    “……”

    孩子闻言,迟疑了下。

    司徒麟又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说:“要是讲道理,就把我的话全部埋进心里,知道了吗?不要给她增添多余的负担。”

    “……”

    阮小宝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他纠结道:“万一妈咪明天记得自己的话怎么办?”

    “不会的。”

    司徒麟笃定道:“她喝醉了就断片儿,今晚上说过的话肯定全忘了。”

    就算她现在心里还有厉封爵。

    只要不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他姐就不会再接近厉封爵。

    “……”

    孩子听完似乎有些郁闷。

    但当他看到阮小冉眼角带上的泪光,想了想,最后还是妥协下来,撇嘴道:“行吧,今晚上的事,我不告诉妈咪。”

    “嗯。”

    司徒麟应了声,笑道:“这样才乖嘛。”

    “被你夸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孩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

    司徒麟一噎。

    接着。

    就见孩子双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催促道:“你还要把我妈咪晾在阳台多久啊?赶紧把她扶进卧室去。”

    “……”

    他收回前话。

    这小子果然一点都不可爱!

    ……

    另一边。

    杨雪被厉封爵反将一军,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发脾气。

    而厉封爵带给她的那份资料也被她撕得粉碎。

    该死!

    真该死!

    竟然威胁她!

    厉封爵这个混蛋,明明现在都是靠她才稳住了总裁之位,现在竟然反过来要挟她!

    偏偏。

    她还对那个男人无可奈何。

    若是不听话,厉封爵将她的身份捅出去,那她现在的荣华富贵都没了。

    在屋子里发完脾气后。

    杨雪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

    她打算去找陆辰澜,既然厉封爵靠不住,那就只能想办法牢牢将这个人抓住了。

    等杨雪出门后。

    佣人按照惯例去杨雪屋子打扫卫生。

    却看到了地面满是纸屑。

    她一边抱怨杨雪脾气坏,给人增加工作量,一边收拾地上的纸屑。

    谁料。

    某张纸片上的文字却吸引住了她的注意。

    “咦?”

    佣人发出一声疑惑,将纸片捡起来,打量一番,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

    【作者题外话】: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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