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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哈先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是见过面的,”

    曹沫心里骂娘,脸上却是温和的用约鲁巴招呼,还帮阿巴查做起介绍起,

    “这是阿巴查.西卡先生,巴哈先生可能还不认识——隆塔地区的市政委员,我们东盛收购塔布曼家族的压榨厂,就是阿巴查先生牵的线。因此,塔布曼家族还给了阿巴查先生一笔报酬,但阿巴查先生品德高尚,婉拒了这笔报酬,后来还是斯塔丽.塔布曼小姐、阿巴查先生一起,将这笔钱经中国领事馆转赠到隆塔地区修筑公路……”

    曹沫可不想被巴哈这种家族权势极大、又心狠手辣的人盯上,那就只能对不住阿巴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巴哈看不起阿巴查,阿巴查怎么也是隆塔的地头蛇,也不需要太看巴哈的脸色。

    说起来,德古拉摩的犯罪集团,甚至胆大妄为到对欧美公司甚至欧美国家领事馆、大使馆下手,零一年德古拉摩就发生过一起劫持欧美石油公司六十多员工勒索赎金的国际大案,这多多少跟卡奈姆国内长期以来反对殖民统治的政治氛围有关。

    犯罪团伙针对华人华商作案,更是不会心慈手软,但他们对族群内部的上层人士,却很是有所顾忌。

    阿巴查就算跟巴哈撕破脸,大不了以后少在德古拉摩露面,难道还怕巴哈咬到隆塔去?

    现在要苟的,就只有曹沫而已。

    阿巴查哪里想到短短进门这几秒钟,曹沫内心深处已经演过这么多戏?

    他也自作多情的以为斯塔丽那一笑是冲着他去的。

    再者说,巴哈倨傲的态度已经令他很不满了,听着曹沫这么捧他,他先朝斯塔丽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眼睛同样不瞅巴哈一下,又毫不在乎的拿出支票簿,问严志成:“要多少筹码,我们才有资格坐下来玩两把?”

    “阿巴查先生,一次最多可以兑两万美元的筹码;一百美元的注。”阿刀陪同走进来,这时候很礼貌的弯过身子,跟阿巴查说道。

    “啪!”阿巴查写了一张支票撕给阿刀。

    现在正值卡奈姆水泥风暴期间,风暴一天不停息,他每天都能从水泥厂拿走七八千美元的分红,也不怎么将两万美元放在眼里了。

    “阿巴查先生,你先借我五千美元。”曹沫眼巴巴的瞅着阿巴查桌前的支票簿,说道。

    一次最多可以兑两万美元筹码,只要不是拿两注筹码上场逗大家玩,曹沫先兑五千美元的筹码,只能表明他有点小家子气。

    这点大家早就习空见惯了。

    以前玩两千美元的局,曹沫也就兑五六百美元上场玩。

    看到巴哈眼里对他的鄙夷,将警惕心放到阿巴查身上,曹沫松一口气,观察起牌桌前的局势来。

    筹码兑换需要起来,新一轮的牌局不会等他们,这时候已经在严志成的示意继续下去。

    筹码是巴哈桌前略多一些,但也没有多到不合理的地步。

    严志成、黄鹤斌两个人明显是陪玩,不紧不慢的跟注,非常的佛系。

    谢思鹏、马斌他们则玩得很保守,不想赢多少钱,但也不想输钱。

    小塔布曼等人还是玩得很认真,抓到好的底牌,在巴哈面前并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赌桌上的形势很有意思,但细想下来,这个跟卡奈姆的政局变化也有很大的关系。

    卡奈姆结束殖民统治之后,军政府统治期间,国内掀起的反殖

    民浪潮并没有停息。虽然在国际压力下,军政府没有直接没收殖民者后裔的财产,但在政策上也是一直维持高压的。

    军政府统治结束,布哈里当选总统后,虽然接纳之前军政府的盘子,没有对军政府的残旧势力搞大规模的清洗,政局算是稳定过渡下来,但为发展国内经济,改善跟欧美国家的关系,吸引大量的资金从欧美回流到卡奈姆,布哈里总统对恢复殖民者后裔在卡奈姆的经济政治地位,做了大量的工作。

    布哈里总统甚至将殖民者后裔视作自己的一个基本盘。

    这也使得小塔布曼等殖民者后裔在卡奈姆的地位迅速回升,有重新掌握卡奈姆经济命脉的趋势。

    牌桌上,阿巴查即便出身于旧家族,却也代表卡奈姆国内新兴的政治、经济势力;巴哈则代表上任军政府残存下来、还掌握实权的政治经济势力;小塔布曼以及其他拉娜德雷酒店的投资人,则代表正复兴、一脉掌握卡奈姆国家经济命脉、有着欧美背景的殖民者后裔群体。

    而他跟谢思鹏、黄鹤斌、马斌则代表刚进入卡奈姆、还没有真正当地赢得重视的华商群体——严志成则是个特例。

    当然,塔布曼家族经营不善,正处于蓑败期,小塔布曼在巴哈面前,气势还是弱的,他还应该早就知道巴哈对斯塔丽有觊觎之心。

    看清楚这个局势之后,接下来的牌局就容易了。

    严志成、黄鹤斌是陪玩的,谢思鹏、马斌参与牌局的意愿也不强,曹沫就积极参与殂击他们这几个人的牌局,将筹码拿过来。

    不过,就算严志成他们就算有陪玩的心态,也不可能将几万美元不当回事的扔牌桌上。

    他们被曹沫狙击了几次,又抓不住机会反击曹沫,那就只能积极从其他人捞回些筹码;只要手里有好牌,即便巴哈参与的牌局,也不敢轻易退让,以免筹码很快被清空。

    曹沫又暗中将筹码往拉娜德雷酒店的那几个投资人桌前送。

    玩了两个小时,似乎在牌桌上向来都无往而不利的巴哈就已经输掉六万美元。

    曹沫没有让阿巴查有太秀的机会,他们以及小塔布曼都勉强保持不亏的局;严志成的牌技也极为高明,陪玩了半天,桌前筹码就几百美元来去。

    黄鹤斌、谢思鹏、马斌他们不冲动,但在这样的牌桌上,不冲动有意忍让,就意味着被动,也都输一两万美元不等。

    十多万美元的筹码都堆拉娜德雷酒店的另三名投资人桌前。

    德州扑克的规矩,上桌时筹码数是有上限的,但坐下来之后,筹码累积下来就不能拿下桌。

    所以其他人身前都是几千一两万美元的筹码,巴哈桌前筹码被再次清空,而拉娜德雷酒店三名投资人跟前的筹码却都有四到八万美元不等,就太有反差了。

    看到巴哈已经心浮气躁,严志成也只能硬着头皮劝大家先收场,用过餐再说。

    巴哈心情很恶劣。

    即便六万美元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曹沫、阿巴查参与牌局之后,就一直是他在输钱,而且在他垂涎已我的斯塔丽面前,这叫他怎么受得了?

    当然,严志成、黄鹤斌他们是上供的金主,新赌场也有他吉达姆家族的一份子,他也不可能新砸赌场的场子,最后只能是气哼哼的离开,都没有留下来参与晚宴的心情。

    新赌场除主楼外,还有四栋临海别墅。

    严志成将其中一栋当作他的新居所,晚宴也安排那栋临海别墅里。

    巴哈输了钱负气而走,虽

    然他刚黑着脸走时叫气氛有些压抑,但他走后,大家又开开心心的畅谈起来。

    拉娜德雷的三名投资人赢了钱,情绪更加高昂,一个劲说用过餐接着再战。

    这种陪玩局很是无聊,曹沫没有兴趣参加,严志成、谢思鹏他们也没有兴趣继续下去。

    拉娜德雷海滩赌场,搞这么大场面,不会没有捉大鱼、宰肥羊的念头,但他们也不会将心思用于这些在德古拉摩颇有根底的人头上。

    用过餐,严志成还要各种张罗事情,毕竟是新赌场正式开业第一天。

    小塔布曼好赌,就带着三名酒店投资人再进赌场找喜欢的局参与。

    谢思鹏、代表泰华集团的黄鹤斌摆出一副跟赌桌没有瓜葛的样子,他们也没有兴趣沉溺于牌桌,对赚钱更感兴趣,就拉着马斌、杨德山,陪曹沫、阿巴查就坐在海滩边的露台聊天。

    黄鹤斌、周晗也留了下来——泰华集团既然决定在德古拉摩正式设立分公司,那明里暗里参与赌场投资都只是第一步。

    隆塔-德古拉摩公路彻底修通,要等到十月份,但现在轻型轿车、越野车都能勉强通行,来往就方便许多。

    不要说谢思鹏以及杨德山、黄鹤斌这样的职业经理人了,连马斌他们都看得出在金矿之外,隆塔存在很多的投资机会。

    在过来的路上,曹沫也跟阿巴查交流过,坐下来聊天,阿巴查也就大大方方的请大家为隆塔今后的发展献计献策。

    大家接触这么久,不要说东盛正大力进入隆塔收购油棕地,谢思鹏、杨德山在隆塔就直接有投资金矿,马斌也请了人到隆塔找矿,对隆塔有什么优劣势都很了解,想法甚至比曹沫都开阔得多。

    就拿油棕种植来说,除了压榨棕榈油外,油棕树生长三十年产果就会迅速降低,这时候就要砍伐老树、种植新树。

    棕榈树的木材利用率不高,但也是更稳定木材来源啊。

    以隆塔六七十万亩的油棕种植规模来说,平均每年能砍伐利用的棕榈树高达两三万亩。

    而油棕树主干生长的棕衣,是制造棕绳、棕丝床垫的原材料。

    在印尼、马来西亚两国,已经有不少造纸厂,利用油棕树叶以及压榨过后的油棕果残壳生产优质纸浆。

    然而在隆塔,油棕树除了榨油外,老树或者树叶、棕衣,要么当柴烧,要么当作垃圾处理掉。

    东盛既然决定大规模收购油棕地,杨德山对这些都很清楚。

    即便东盛不会直接在隆塔投资木材棕丝加工厂,也不会直接投资造纸厂,但只要希望能将油棕树的原料价植得到更充分的开发利用,也自然是极力鼓励、引导其他投资商到隆塔建立相关的工厂。

    隆塔除了大规模的油棕种植地外,金矿资源正吸引一批人进入就不用说,此时还有丰富的森林资源、有天然气、石灰、火山灰、煤炭、磷钾等其他矿产资源。

    鹿角川河除了上游有丰富的水电资源能开发外,入海口还有一座小型渔港,可以投资渔船,进入几内亚湾进行捕捞——卡奈姆虽然上千公里的海岸,但海洋捕捞业发展滞后,国内大部分消费的水产品都要依赖进口。

    鹿角川河甚至可以扩大港口建设,将隆塔的资源直接往海外或卡奈姆其他沿海城市输出。

    甚至东盛都希望其他华商能在卡奈姆投资压榨厂,生产出来的粗榨棕榈油,由东盛负责收购——这样能进一步扩大东盛在卡奈姆的棕榈油收购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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