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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颂拖延症晚期，本来工作量不大，两天休息时间，只要一天完成一点就能按期上交，结果她非要拖到周日晚上，加班加点才完成任务，直接导致周一早上闹铃响了三次才把她从睡梦中叫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待看清上面显示的时间，猛地惊醒了，手忙脚乱从床上跳起来，趿拉上拖鞋奔去卫生间洗漱。
真是要命！
别人放假都是调整作息，养精蓄锐，为接下来一个阶段的工作做准备，怎么她每次放假反而把作息打乱了，搞得自己越发狼狈。
宋颂对着镜子想要化个简单的妆，却因为着急忙慌不小心把口红掰断了。她头皮发麻，心疼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半截口红，也来不及多想，拍了张照片，把地上的残局收拾了一下，拎上包包就出了家门。
一路上紧赶慢赶，又跟上次那样，赶在最后三分钟打了卡。
整个人像是虚脱一般，踩着高跟鞋、脚步虚浮飘到到办公厅，把包甩在桌子上，坐在椅子里调整呼吸频率。
大冬天，她的额头急出了一层汗，妆都白化了。
杨雯琦见状，揶揄一笑：“你怎么回事啊？每次放假都这么累，听我一句，年轻人别拿身体不当回事，要适当。”
宋颂咧了一下嘴角，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好像在开车，但她没有证据。
她拿出手机，找出相册里的照片，对着断掉的口红心疼了三秒，发了一条朋友圈：“呜呜呜，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宋颂刚放下手机，就看到宋祥涛给她发了一个五百块的转账：“是不是早上起太晚，手忙脚乱把口红掉地上了？”
宋颂感觉受到了安慰，收下爸爸的转账，再吹一波彩虹屁：“是呀。谢谢爸爸，爸爸我爱你！”
杨雯琦也看到了宋颂的朋友圈，给她点了个赞，即使只有半截口红，女人也能一眼看出色号：“这不是你出差前才买的那支口红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宋颂捂住胸口作痛苦状：“是啊，没用几次就成这样了。还不是我早上起来晚了，着急化妆，拧出来太多，不小心就弄断了，我当时心痛到窒息，关键是快迟到了也来不及惋惜太久。”
身为女人，杨雯琦深有同感，她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你这支口红好歹用过几次，我上次买的那瓶香水你知道吧。刚收到快递，拿出来的时候没拿稳，‘啪’地掉在地上，我的心都跟着碎了。后来几天，满屋子都是那个香水味，我算是知道什么叫金钱的味道了。”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宋颂瞬间没有那么心痛了。
她放下手机，抓紧时间把资料拿给主管，然后就回到座位处理一些出差前留下的琐碎的事。
忙了大半个上午，等她再次拿起手机时，看到林书山一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她当时在处理工作没有听到。
“什么牌子色号？”
宋颂眨了眨眼，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顿了片刻，她才明白过来，林书山指的是她早上发的那条朋友圈。
什么意思？他要帮她买一支新的吗？
这让宋颂想起来，以前林书山送她口红就是拿着她在朋友圈里发的照片，先在网上搜出牌子，再去专柜询问柜姐具体的色号。不过这一次，她发的只有断掉的那半截口红，他没办法搜出是哪个牌子，所以特意发来消息问。
宋颂笑了笑，她家的山哥也太可爱了叭。
她放下水杯，快速打字回复他：“不用帮我买了，回头我自己买。”她很喜欢那个色号，才用了没多久，对它的喜爱没有减退，准备近期去买一支新的，反正老爸给了她一笔资金。
林书山回消息很快：“中午正好要跟室友出去吃饭，顺便。”
看着这样一行文字，宋颂几乎可以想象到林书山别扭的表情，明明就是想给她买口红，怕她拒绝还要说顺便，恐怕跟室友出去吃饭才是顺便吧。
宋颂也不忸怩了，把口红的牌子和色号发给他：“下次见面奖励你。”
林书山倒是不客气，张口就要奖励：“你要奖励我什么？先说出来，我好做一下心理准备。”
宋颂：“……”你需要做个屁的心理准备哦。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宋颂不敢跟他聊太久，把手机放在一旁，继续对着电脑处理工作上的事。
中午，她和杨雯琦还有另外两个同事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杨雯琦点了一份盖饭，随便吃了两口就拿起手机玩：“最近减肥，不宜吃太多。”
宋颂就很佩服这种人的毅力，美食摆在眼前，说不吃就不吃，绝对不动摇自己的决定。她就不行，每次说减肥就只是口头上号召自己，从来没有付诸实施。
她摸了摸肚子上的肉肉，决定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减肥，虽然减肥的过程很是煎熬，为了穿着美美的夏装，在男朋友面前让他眼前一亮，她还是可以咬咬牙去实践的……
正想着，男朋友就发来了消息。
宋颂放下筷子，拿起手机，看到他拍了一支口红的照片，问：“是这个吗？”
宋颂：“dei！”
消息回得这样快，林书山就猜到她没有在忙：“你在吃午饭？”
宋颂：“嗯，跟同事一起。你吃过了吗？”
林书山：“刚和室友一起吃完，正好旁边有个商场。”
宋颂：“哦。”
那边没有再回复，估计在付钱。
林书山拿着挑好的口红去结账，他的三个室友都在门外等候，百无聊赖地低头玩手机。一群单身狗，无法体会给女朋友买口红的乐趣，也并不是很想体会。
结账的时候，柜姐例行推荐：“先生你好，我们品牌最近新出了几个色号，买得都很火，你要不要给你女朋友多挑两支。你知道的，对我们女人来说，口红永远不嫌多。”
后面一句话倒是真的。林书山确实在宋颂住的地方看到一个专门放口红的透明塑料盒，里面排得满满当当。按照他的预计，即使有十张嘴巴每天涂抹，也得涂到下辈子。
当然，这种话他没有在宋颂面前说过。
“你稍等，我问问她。”林书山对柜姐说。
他不太了解这种东西，万一买了宋颂不喜欢的色号就不好了。他点进微信，发消息问宋颂：“售货员说这个牌子有新出的色号，你要不要试试？”
宋颂一看到消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拿起手机回复：“柜姐看你人傻钱多，想让你多掏点钱。新出的色号我都没试过，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还是不要了，就买那一支。”
几个同事见宋颂时不时看手机，笑得一脸暧昧：“男朋友呀？”
她们当中只有杨雯琦见过宋颂的男朋友，捂着嘴说：“那个小男生可帅了，听说还是清华数学系的大学霸。”
“真的？是大学生啊。”同事惊讶了，“宋颂，你从哪儿找的小奶狗，还有没有资源，给姐姐也介绍一个，我就喜欢年轻的。”
宋颂满头黑线，扶额道：“他读研一，我也才刚工作，他没有比我小，我们俩同岁。”
不能怪同事多想，因为男朋友还在上学，平时她自己也有一种在谈姐弟恋的感觉，真的是……很美妙。
同事了然，刚想打听更多的八卦，宋颂的手机又响了。
“喂喂喂，午休时间很短的，你快吃饭啊。”杨雯琦提醒宋颂，她从刚才到现在就在看手机，饭都没吃多少。
宋颂赶忙挑起一团饭塞进嘴里，刚好看到林书山发来的照片，扑哧一声，差点把嘴里的饭喷了。
杨雯琦好奇道：“什么情况？”
“我……我早上不是弄断了一支口红吗？”宋颂伏在餐桌上笑个不停，话都说不完整，肩膀一颤一颤。
几个同事都看过她的朋友圈，点头说：“我们看到了，怎么了？”
“我男朋友中午跟室友出去吃饭，顺便去专柜帮我买一支新的，结果人家柜姐看他人傻钱多，就说品牌最近新出了几个色号很火，推荐给他，我就说我没试过，不知道色号适不适合自己，要不还是不买了，然后……然后……哈哈哈，我男朋友刚发来消息说，我俩肤色差不多，他帮我试色，太逗了。”
宋颂说完就把手机拿给她们看，屏幕上有张照片，是男人的手臂内侧画了好几个色号的口红，就跟美妆博主试色那样。
手机响了一声，是林书山发来了最新消息，问她喜欢哪些色号。
宋颂笑眼弯弯，同事们却笑不出来。
其中一个说：“你男朋友也太贴心了吧，口红断了立马帮你买新的，新出的色号也给你买，怕不合适还亲自上手试色。说真的，这种男人现在打着灯笼都难找。宋颂，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宋颂脑海里想象着林书山拿着口红在手臂上画的样子，本来觉得很好笑，但听她们这么说，又觉得好感动。
杨雯琦说：“小颖说的对，他没有随便给你买个死亡芭比粉，而是耐心地帮你试色挑选色号，说明对你用心、不敷衍。”
另一个同事也附和：“对啊，说起买口红，我就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群女生拿出自己男朋友送的口红做对比，结果无一例外全是死亡芭比粉。还有一个例子是，女生想要一支m，结果男朋友送了一个MBook。”
宋颂听着她们一人一句，再想起林书山，只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她把手机举到面前，觉得不能辜负他辛苦帮她试色，认真把那几个色号做完对比，而后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要第二个色号，那个好看。”
片刻后，林书山回复：“好，下午去接你的时候带给你。”
宋颂吃完了午饭，跟同事走出餐厅，往公司走去。同事还在谈论她男朋友，小颖玩笑似的说：“宋颂，姐姐告诉你一句肺腑之言。还等什么，赶紧结婚！我给你随份子钱！”
宋颂窘了窘：“太早了吧，他还在读书呢，我也才刚开始工作。”
“读研究生领结婚证的人不是没有，我跟你说，遇到对的人多早结婚都不觉得亏，遇到不对的人那就另说了。”
宋颂陷入沉思，说这话的小颖跟她一般大，毕业后才跟男朋友分手，估计是一时有感而发。结婚，对现在的她来说确实太早了，他们在一起没多久，距离结婚还远着呢。人家姜时晏和路棉谈了那么多年的恋爱，到现在还没结婚，她这个谈恋爱不到一个月的人急什么。
不过，这也不好对比，姜时晏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一个大明星，又不能早婚……
她胡思乱想着，杨雯琦忽然偏头看着她：“你不会听进去了吧？你在想结婚的事？”
宋颂大惊，连忙摇头否认：“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想。”
杨雯琦搂着她的肩膀：“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宋颂：“……”
杨雯琦接着说：“不过，小颖的话倒是很有道理，我看好你哦。”
宋颂：“……”
——
宋颂下午准时下班，林书山早早就在公司门口等人。
因为他中午试色那一举动在宋颂的同事间传开了，大家都很好奇宋颂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以往到了下班时间，同事们都陆陆续续走了，今天却是出奇的统一，几个女人都等宋颂忙完跟她一起出公司。
宋颂身边围着六七个女人，浩浩荡荡的，跟一群保镖似的。弄清她们的意图以后，宋颂颇为无语。
林书山一定不知道自己被当作大猩猩围观了。
出了公司大门，她们就看到车里的男人下来，面容清隽、身材高大、气质清清冷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先知道他是清华大学的研究生，反正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学霸气场。
走到近前，林书山朝她们点了下头，也没有特意打招呼，而后看向宋颂，说：“走吧。”
此情此景，宋颂差点又要说“我男朋友以前生了场大病变成了哑巴”。
但，她忍住了。
宋颂挎着小包包走到林书山身边，握住他的手，回头朝同事们挥挥手：“拜拜，明天见哦。”
同事们：“……”
宋颂笑嘻嘻地跟着林书山往停车的地方走，林书山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宋颂卖乖：“见到你就很开心呀。”
林书山无言以对，帮她拉开车门：“你的同事是怎么回事？”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宋颂说：“她们就是想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林书山坐进车里，发动了引擎，将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中，“对了，你的口红在这里。”
他眼神示意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中间的位置，宋颂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把袋子拿起来抱在怀里，从里面取出两支口红，一支是她早上摔坏的那个色号，另一支是新出的色号，林书山帮她试过色。
宋颂打开那支新的，旋开盖子，颜色果然很好看。她嘴巴上已经涂了口红，不方便试，打算先在手臂上涂抹一下过过瘾。
然而口红还没挨到手臂，她就听见林书山说：“不要涂到手上了，根本洗不掉。”
宋颂：“？”
林书山可以说是深有体会：“我中午在品牌专柜试色，那里的售货员说是涂在手臂上试，我回去以后洗了好几遍没有洗掉。”
正好前面是红灯，林书山踩了刹车，把车停下来，撸起薄衫的袖子给她看。
宋颂拉过林书山的手臂，上面果然留有一块没洗掉的浅色口红印子，他帮她试了好几个色号，手臂上涂了挺大一片。幸好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多，袖子能遮住痕迹，不然他就得被别的男生笑话。虽然事实上，他已经被室友笑话过了。
宋颂弯唇一笑：“口红要用卸妆液洗，光是用水冲洗没用，回家我帮你用卸妆液再洗一遍。”
林书山：“……”
卸妆液？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
宋颂拖延症晚期，本来工作量不大，两天休息时间，只要一天完成一点就能按期上交，结果她非要拖到周日晚上，加班加点才完成任务，直接导致周一早上闹铃响了三次才把她从睡梦中叫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待看清上面显示的时间，猛地惊醒了，手忙脚乱从床上跳起来，趿拉上拖鞋奔去卫生间洗漱。
真是要命！
别人放假都是调整作息，养精蓄锐，为接下来一个阶段的工作做准备，怎么她每次放假反而把作息打乱了，搞得自己越发狼狈。
宋颂对着镜子想要化个简单的妆，却因为着急忙慌不小心把口红掰断了。她头皮发麻，心疼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半截口红，也来不及多想，拍了张照片，把地上的残局收拾了一下，拎上包包就出了家门。
一路上紧赶慢赶，又跟上次那样，赶在最后三分钟打了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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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她的额头急出了一层汗，妆都白化了。
杨雯琦见状，揶揄一笑：“你怎么回事啊？每次放假都这么累，听我一句，年轻人别拿身体不当回事，要适当。”
宋颂咧了一下嘴角，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好像在开车，但她没有证据。
她拿出手机，找出相册里的照片，对着断掉的口红心疼了三秒，发了一条朋友圈：“呜呜呜，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宋颂刚放下手机，就看到宋祥涛给她发了一个五百块的转账：“是不是早上起太晚，手忙脚乱把口红掉地上了？”
宋颂感觉受到了安慰，收下爸爸的转账，再吹一波彩虹屁：“是呀。谢谢爸爸，爸爸我爱你！”
杨雯琦也看到了宋颂的朋友圈，给她点了个赞，即使只有半截口红，女人也能一眼看出色号：“这不是你出差前才买的那支口红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宋颂捂住胸口作痛苦状：“是啊，没用几次就成这样了。还不是我早上起来晚了，着急化妆，拧出来太多，不小心就弄断了，我当时心痛到窒息，关键是快迟到了也来不及惋惜太久。”
身为女人，杨雯琦深有同感，她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你这支口红好歹用过几次，我上次买的那瓶香水你知道吧。刚收到快递，拿出来的时候没拿稳，‘啪’地掉在地上，我的心都跟着碎了。后来几天，满屋子都是那个香水味，我算是知道什么叫金钱的味道了。”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宋颂瞬间没有那么心痛了。
她放下手机，抓紧时间把资料拿给主管，然后就回到座位处理一些出差前留下的琐碎的事。
忙了大半个上午，等她再次拿起手机时，看到林书山一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她当时在处理工作没有听到。
“什么牌子色号？”
宋颂眨了眨眼，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顿了片刻，她才明白过来，林书山指的是她早上发的那条朋友圈。
什么意思？他要帮她买一支新的吗？
这让宋颂想起来，以前林书山送她口红就是拿着她在朋友圈里发的照片，先在网上搜出牌子，再去专柜询问柜姐具体的色号。不过这一次，她发的只有断掉的那半截口红，他没办法搜出是哪个牌子，所以特意发来消息问。
宋颂笑了笑，她家的山哥也太可爱了叭。
她放下水杯，快速打字回复他：“不用帮我买了，回头我自己买。”她很喜欢那个色号，才用了没多久，对它的喜爱没有减退，准备近期去买一支新的，反正老爸给了她一笔资金。
林书山回消息很快：“中午正好要跟室友出去吃饭，顺便。”
看着这样一行文字，宋颂几乎可以想象到林书山别扭的表情，明明就是想给她买口红，怕她拒绝还要说顺便，恐怕跟室友出去吃饭才是顺便吧。
宋颂也不忸怩了，把口红的牌子和色号发给他：“下次见面奖励你。”
林书山倒是不客气，张口就要奖励：“你要奖励我什么？先说出来，我好做一下心理准备。”
宋颂：“……”你需要做个屁的心理准备哦。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宋颂不敢跟他聊太久，把手机放在一旁，继续对着电脑处理工作上的事。
中午，她和杨雯琦还有另外两个同事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杨雯琦点了一份盖饭，随便吃了两口就拿起手机玩：“最近减肥，不宜吃太多。”
宋颂就很佩服这种人的毅力，美食摆在眼前，说不吃就不吃，绝对不动摇自己的决定。她就不行，每次说减肥就只是口头上号召自己，从来没有付诸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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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男朋友就发来了消息。
宋颂放下筷子，拿起手机，看到他拍了一支口红的照片，问：“是这个吗？”
宋颂：“dei！”
消息回得这样快，林书山就猜到她没有在忙：“你在吃午饭？”
宋颂：“嗯，跟同事一起。你吃过了吗？”
林书山：“刚和室友一起吃完，正好旁边有个商场。”
宋颂：“哦。”
那边没有再回复，估计在付钱。
林书山拿着挑好的口红去结账，他的三个室友都在门外等候，百无聊赖地低头玩手机。一群单身狗，无法体会给女朋友买口红的乐趣，也并不是很想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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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句话倒是真的。林书山确实在宋颂住的地方看到一个专门放口红的透明塑料盒，里面排得满满当当。按照他的预计，即使有十张嘴巴每天涂抹，也得涂到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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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稍等，我问问她。”林书山对柜姐说。
他不太了解这种东西，万一买了宋颂不喜欢的色号就不好了。他点进微信，发消息问宋颂：“售货员说这个牌子有新出的色号，你要不要试试？”
宋颂一看到消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拿起手机回复：“柜姐看你人傻钱多，想让你多掏点钱。新出的色号我都没试过，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还是不要了，就买那一支。”
几个同事见宋颂时不时看手机，笑得一脸暧昧：“男朋友呀？”
她们当中只有杨雯琦见过宋颂的男朋友，捂着嘴说：“那个小男生可帅了，听说还是清华数学系的大学霸。”
“真的？是大学生啊。”同事惊讶了，“宋颂，你从哪儿找的小奶狗，还有没有资源，给姐姐也介绍一个，我就喜欢年轻的。”
宋颂满头黑线，扶额道：“他读研一，我也才刚工作，他没有比我小，我们俩同岁。”
不能怪同事多想，因为男朋友还在上学，平时她自己也有一种在谈姐弟恋的感觉，真的是……很美妙。
同事了然，刚想打听更多的八卦，宋颂的手机又响了。
“喂喂喂，午休时间很短的，你快吃饭啊。”杨雯琦提醒宋颂，她从刚才到现在就在看手机，饭都没吃多少。
宋颂赶忙挑起一团饭塞进嘴里，刚好看到林书山发来的照片，扑哧一声，差点把嘴里的饭喷了。
杨雯琦好奇道：“什么情况？”
“我……我早上不是弄断了一支口红吗？”宋颂伏在餐桌上笑个不停，话都说不完整，肩膀一颤一颤。
几个同事都看过她的朋友圈，点头说：“我们看到了，怎么了？”
“我男朋友中午跟室友出去吃饭，顺便去专柜帮我买一支新的，结果人家柜姐看他人傻钱多，就说品牌最近新出了几个色号很火，推荐给他，我就说我没试过，不知道色号适不适合自己，要不还是不买了，然后……然后……哈哈哈，我男朋友刚发来消息说，我俩肤色差不多，他帮我试色，太逗了。”
宋颂说完就把手机拿给她们看，屏幕上有张照片，是男人的手臂内侧画了好几个色号的口红，就跟美妆博主试色那样。
手机响了一声，是林书山发来了最新消息，问她喜欢哪些色号。
宋颂笑眼弯弯，同事们却笑不出来。
其中一个说：“你男朋友也太贴心了吧，口红断了立马帮你买新的，新出的色号也给你买，怕不合适还亲自上手试色。说真的，这种男人现在打着灯笼都难找。宋颂，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宋颂脑海里想象着林书山拿着口红在手臂上画的样子，本来觉得很好笑，但听她们这么说，又觉得好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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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颂听着她们一人一句，再想起林书山，只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她把手机举到面前，觉得不能辜负他辛苦帮她试色，认真把那几个色号做完对比，而后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要第二个色号，那个好看。”
片刻后，林书山回复：“好，下午去接你的时候带给你。”
宋颂吃完了午饭，跟同事走出餐厅，往公司走去。同事还在谈论她男朋友，小颖玩笑似的说：“宋颂，姐姐告诉你一句肺腑之言。还等什么，赶紧结婚！我给你随份子钱！”
宋颂窘了窘：“太早了吧，他还在读书呢，我也才刚开始工作。”
“读研究生领结婚证的人不是没有，我跟你说，遇到对的人多早结婚都不觉得亏，遇到不对的人那就另说了。”
宋颂陷入沉思，说这话的小颖跟她一般大，毕业后才跟男朋友分手，估计是一时有感而发。结婚，对现在的她来说确实太早了，他们在一起没多久，距离结婚还远着呢。人家姜时晏和路棉谈了那么多年的恋爱，到现在还没结婚，她这个谈恋爱不到一个月的人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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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胡思乱想着，杨雯琦忽然偏头看着她：“你不会听进去了吧？你在想结婚的事？”
宋颂大惊，连忙摇头否认：“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想。”
杨雯琦搂着她的肩膀：“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宋颂：“……”
杨雯琦接着说：“不过，小颖的话倒是很有道理，我看好你哦。”
宋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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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颂下午准时下班，林书山早早就在公司门口等人。
因为他中午试色那一举动在宋颂的同事间传开了，大家都很好奇宋颂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以往到了下班时间，同事们都陆陆续续走了，今天却是出奇的统一，几个女人都等宋颂忙完跟她一起出公司。
宋颂身边围着六七个女人，浩浩荡荡的，跟一群保镖似的。弄清她们的意图以后，宋颂颇为无语。
林书山一定不知道自己被当作大猩猩围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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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宋颂差点又要说“我男朋友以前生了场大病变成了哑巴”。
但，她忍住了。
宋颂挎着小包包走到林书山身边，握住他的手，回头朝同事们挥挥手：“拜拜，明天见哦。”
同事们：“……”
宋颂笑嘻嘻地跟着林书山往停车的地方走，林书山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宋颂卖乖：“见到你就很开心呀。”
林书山无言以对，帮她拉开车门：“你的同事是怎么回事？”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宋颂说：“她们就是想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林书山坐进车里，发动了引擎，将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中，“对了，你的口红在这里。”
他眼神示意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中间的位置，宋颂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把袋子拿起来抱在怀里，从里面取出两支口红，一支是她早上摔坏的那个色号，另一支是新出的色号，林书山帮她试过色。
宋颂打开那支新的，旋开盖子，颜色果然很好看。她嘴巴上已经涂了口红，不方便试，打算先在手臂上涂抹一下过过瘾。
然而口红还没挨到手臂，她就听见林书山说：“不要涂到手上了，根本洗不掉。”
宋颂：“？”
林书山可以说是深有体会：“我中午在品牌专柜试色，那里的售货员说是涂在手臂上试，我回去以后洗了好几遍没有洗掉。”
正好前面是红灯，林书山踩了刹车，把车停下来，撸起薄衫的袖子给她看。
宋颂拉过林书山的手臂，上面果然留有一块没洗掉的浅色口红印子，他帮她试了好几个色号，手臂上涂了挺大一片。幸好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多，袖子能遮住痕迹，不然他就得被别的男生笑话。虽然事实上，他已经被室友笑话过了。
宋颂弯唇一笑：“口红要用卸妆液洗，光是用水冲洗没用，回家我帮你用卸妆液再洗一遍。”
林书山：“……”
卸妆液？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