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如苍穹的双眸,里面藏着无尽银河,甚至比银河还要深。 这样的一双眸子,除了帝聿,还能有谁? 太后眼中浮起泪光,“好,回来了好。” 太后握紧帝聿的手,不住点头。 帝聿回来的突然,一点消息都未有,她很激动,亦很高兴。 辛嬷嬷去沏了茶来,放在帝聿身旁,“王爷回来了,太后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太后低头,拿起手帕把眼中的泪水揩过,“哀家高兴,高兴。” 帝聿看着太后,之前还算不错的面色现下未有那般好了。 整个人亦瞧着憔悴了。 帝聿指腹微动,一根细线缠上太后的手腕。 太后一顿,眼中顿时和蔼,“十九,母后无事。” 帝聿未说话,他拿着细线,感受着太后的脉象。 太后看着帝聿,眼中神色是越发慈爱。 十九就是这般,看似冷漠,实则最是细心。 辛嬷嬷也看着帝聿,脸上是温和的笑。 王爷就是这般性子,从不多话。 帝聿给太后把了脉,收了细线,“母后忧思过重,劳心费神,伤身。” 太后听见他的话,脸上慈爱之色消退了,她眼中浮起担忧。 而这担忧极快被紧张取代。 太后极快说:“十九,你皇兄……” 帝聿打断太后,“儿臣片刻后去看皇兄。” 太后稍稍放心,她神色凝重,说:“这段时日你不在皇城,但皇城之事想必你已知晓,儒儿他……” 太后眉头皱紧,话不再说下去。 她知晓的,十九皆知。 而现下,不知十九是如何打算的。 太后看着帝聿,“十九,你心中是如何想?” 帝聿未再看太后,他转眸,看着前方虚空,“儿臣心中只有蓝儿一人。” 他眸极深,说这话时他眼眸神色未有变化。 但是,那深深凤眸让人不敢直视。 太后看着帝聿眼眸,里面藏着无数情意的墨色,说不出话了。 十九的心,她做母后的怎会不知? 他喜欢一人便心中只有那一人,如何还能容旁的人。 太后带着帝聿去了慈吾宫内院。 皇帝从鸾凤宫移到了慈吾宫内院。 这样的时候,皇帝只有在太后这才放心。 而自皇帝移到慈吾宫那一日起,慈吾宫内尽是帝聿的人。 很快,几人来到皇帝的寝殿内。 帝聿来到床前,指腹动,细线落在皇帝手腕。 太后在帝聿身旁看着,心中极为紧张。 帝聿不在时,便是白尤时常来,给皇帝把脉。 看皇帝身子可有异样。 而从皇帝中蛊开始到今日,皇帝身子都未有变化,他仅是沉睡。 不醒,亦未有苦痛。 这对太后来说,是好,亦是不好。 好的是,皇帝的情况未变得凶险,不好的是,这样下去不知皇帝何时能醒。 辛嬷嬷扶着太后,心中也是紧着的。 皇帝是否能醒,就看帝聿了。 帝聿看着皇帝面色,指腹感受着细线上传来的皇帝脉象。 他未说话,眼眸未动,一身的静敛气息。 殿内气氛皆变得安静,一点声息都未有。 忽的,帝聿手中细线动,皇帝的另一只手也被细线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