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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抬起眼, “你给我的感觉,与我那位妹子也很像。”

    乔晚嘴角一抽, 这熟悉的男频认妹妹剧情是怎么回事。

    “仙人的妹妹, 想来也是位仙子。”

    谢行止:“我不记得了。”

    乔晚:“不记得了?”

    “我少时曾遇到过一只妖兽,部分神识受损, 只记得些零碎的回忆, ”谢行止淡淡地说, “至于我那小妹叫什么, 长什么模样, 已经记不清了。”

    “我此番上山, 便是为了寻她。”

    乔晚露出了点儿惊讶、犹豫和不知所措和同情的表情。

    伸手扯了扯谢行止的衣袖, 温和地笑了笑, “仙人放心,仙人有福报,定能找到那那位妹子的。”

    谢行止再看她的时候, 眼里的冷淡已经散去了不少。

    一阵夜风吹来。

    做戏要做全套, 乔晚瑟缩了一下。

    谢行止看了她一眼,解下了身上的外衫,披在了乔晚肩头。

    “夜中寒凉, 你为凡人之身, 暂且披着吧。”

    乔晚握紧了外衫,站起来欠了欠身表示感谢,低声道,“若是我那位大哥有仙人一半的好, 我也知足了。”

    谢行止反问,“你那位兄长待你不好?”

    乔晚:“大哥他好赌,手上但凡有一点银钱都是花在了赌坊里。”

    “他整日整夜都泡在赌坊中,从不归家,想来这个时候应该还在赌坊。”

    趁热打铁,眼见谢行止神情略有变化。

    乔晚一撩衣摆,又当着谢行止的面跪了下来,“奴有个不情之请,望仙人成全。”

    “不知仙人能否陪我去赌坊走上一遭?”

    乔晚低头捂脸:“奴也实在没有办法了,不论奴如何劝说我那位大哥,总是不听。”

    乔晚捂住自己僵硬的脸,肩头微耸,继续飙演技,“我大哥他胆子小,性格怯弱,仙人你说他两句,或许我那大哥瞧见仙人,会稍加收敛一二。”

    谢行止目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昏黄的烛光落在少女身上。

    少女捂脸低泣,柔弱无助。

    与他心目中那个纤弱瘦小的身影却莫名地重合。

    谢行止语调放柔了点儿,“也罢,我陪你去这一次便是。”

    乔晚收手:……看来真的不太聪明的亚子。

    *

    “仙人慢行,就在此处了。”

    她带着谢行止走出八宝阁,一路上也没人赶拦这位鼎鼎大名的孤剑。

    一到和姚广他们约定好了的赌坊,乔晚就停下了脚步,再次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此地腌臜,请仙人在此稍等片刻,奴这便去寻我那位兄长。”

    谢行止似乎也不大适应这里面乌烟瘴气的气氛,眉头不自觉地又皱了起来。

    光谢行止一个人袖手站在那儿,孤傲出尘,画风就特别不对,就像泥淖中生出的苍劲青松。

    乔晚迅速钻入人群中,一边钻一边拍出一张传音符。

    “赌坊,速来。”

    姚广:“得手了?”

    乔晚顿了顿,“没,我把谢行止骗来了。”

    虽然没看见对面是个反应,但从对面那砰砰砰的声音,依稀能猜测出姚广等人的震惊。

    “艹!!”

    “抬脚!抬脚!你们谁踩到老子了?!”

    过了一会儿,传音符那头终于回过神来。

    被推出来回复乔晚的是白荆门,白荆门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微微颤抖的嗓音暴露出了本人的崩溃“陆道友,怎么是谢行止。”

    说好的是去做了谭天骄,怎么变成谢行止了?!

    这他妈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吧?!

    乔晚语速飞快:“我看到他身上有菩萨会私库的钥匙。”

    计划有变,只能把私库钥匙拿到手再说。

    “你们快点儿来个人。”

    余三娘:“孤剑怎么可能和菩萨会的人混在一起?!”

    乔晚嗓音低沉:“那天晚上我和老白就看到了他带走了菩萨会人的尸体,今天晚上谭天骄和那萧家的让我过去伺候他,看来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就住在八宝阁里,看上去和菩萨会牵扯甚深。”

    谢行止究竟是真君子还是欺瞒世人的伪君子,现在都不好说。

    姚广颤巍巍地问,“你……真把谢行止骗来了?”

    “那是谢行止 !!孤剑谢行止!就这么好骗?”姚广瞪眼问,有点儿怀疑人生。

    乔晚:……

    她也不相信谢行止竟然那么好骗。

    赌坊人多眼杂,乔晚简单地交代了情况,也没等对面再有什么反应,就掐断了传音符。

    做完这一切,乔晚又跑到曲尺柜台前,要了一杯茶水,抬起手借衣袖一挡,把早就准备好的软骨散撒了进去。

    多宝阁伙计当时是拍着胸脯保证的,这药无色无味,掺了茶水喝进去,能一下子药倒三个金丹期的修士。

    端着这杯茶水,走过去的时候,乔晚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就像那法制节目里的嫌疑犯,正准备对清纯女大学生下黑手的那种。

    谢行止还站在原地等她,脚步都没挪一步,在一干声色犬马的混球中,显得尤其清新脱俗不做作。

    乔晚把手里的茶杯递了过去,低声道,“劳烦仙人久等了,我那兄长还有一局赌局,待结束了马上便过来。”

    谢行止看了一眼乔晚。

    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六岁的模样,还穿着舞娘服饰,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身形纤弱,与赌坊格格不入。

    谢行止微不可察的皱眉。

    年纪太轻,就沦落风尘,她那位兄长委实不算个东西。

    “嗯。”

    谢行止:“我不渴。”

    乔晚垂眸:“可是仙人嫌弃此地茶水粗劣?”

    谢行止顿了一会儿,接过了她手里的茶杯。

    乔晚眨了眨眼,屏住了呼吸。

    男人一饮而尽,将茶杯随手搁在了桌上。

    “此地吵闹,我带仙人去厢房稍待片刻。”

    “麻烦你了。”

    谢行止要昏倒在这儿才麻烦,乔晚不敢耽搁,赶紧带着谢行止去了聚宝坊的包厢。

    关门,落锁。

    就在这时候,乔晚后脑勺一凉。

    一缕发丝凌空而起!

    杀意!

    乔晚利落地翻身躲过这抹剑光,一回头就看见了谢行止正扶着床,眼里惊怒交加,冷喝道,“你究竟是何人?!”

    一走进门,谢行止终于察觉出来自己不对劲。

    本来还以为是在赌坊中吵闹,吵得他头疼,但再一运转灵力,不免心惊。

    就算再傻,谢行止也明白了过来。

    自己是中招了。

    乔晚一看见这光景,也明白了。

    药效开始发作了。

    多宝阁不愧是修真界老牌大店,确实没说假话。

    就算是谢行止也抗不过这药效。

    男人皱紧了眉,扶着床直喘气,身形摇摇欲坠,却还是勉力运动剑光。

    能一秒钟药倒五个金丹期修士的药。

    谢行止竟然□□了那么长时间。

    所谓孤剑,果然恐怖。

    乔晚这么想着,顺手抄起门栓,在男人惊怒的目光中,缓缓走近。

    这个时候,谢行止已经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乔晚高高地举起了门栓。

    砰!

    解决!

    孤剑谢行止顿时往下一滑,昏倒在她面前,不省人事。

    乔晚再拍出一张传音符。

    “解决了。”

    姚广惊得直瞪眼:“不是吧陆婉。”

    乔晚蹲下身去摸谢行止的衣服:“少废话,快来帮忙。”

    一进门看见倒在地上任人宰割的男人。

    姚广余三娘白荆门几个,如遭雷击。

    愣了一会儿之后,也赶紧上前帮乔晚的忙。

    钥匙呢?

    乔晚伸手摸入袖口。

    空荡荡的。

    没储物袋,也没钥匙。

    乔晚皱眉,伸手去扯男人的领口。

    眼见乔晚哗啦一声,凶猛地撕开了谢行止衣襟。

    姚广默默吞了口口水。

    莫名为躺在地上的这位孤剑点了个蜡。

    乔晚伸手探入衣襟中,摸了把谢行止的胸肌。

    也没有。

    那现在怎么办?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没时间了。

    能药倒五个金丹修士的药,都要花上那么长时间。

    难保谢行止醒来的时候也比别人早。

    “药药药。”

    乔晚朝姚广伸出手,拿过剩下来的药包,一手掐住谢行止下巴,一手把药包里的粉末全灌了进去。

    白荆门:“这……不会吃死人吧。”

    乔晚目光在男人身上睃巡了一圈,抬手果断下了个决定。

    “扒了!”

    “这……这不大好吧?”

    乔晚:“要是谢行止醒了那我们都得死。”

    姚广蹲下身,看了眼地上的男人。

    那真是矜贵冷傲,头发丝儿好像都冷冷的。

    姚广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我怎么感觉我们是在找死呢?”

    余三娘由衷感叹,“我就算死都甘愿了。”

    几个人一起动手,没过片刻功夫,就把孤剑谢行止扒了个一干二净。

    男人赤条条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就剩了条底裤。

    白荆门是儒修,面皮最薄,有点儿为难,“这底裤还扒吗?”

    有不少修士是会把东西藏在下丹田里的,谢行止虽然看上去不像,但也不能排除这可能。

    在扒谢行止的衣服过程中,姚广已经彻底升华了。

    做都做了,不找着储物袋就白作死了。

    姚广:“扒扒扒。”

    余三娘也咳嗽了一声,脸有点儿红,“脱吧?”

    于是众人怀揣着害怕、恐惧、激动、期待和莫名的羞涩,又一起把谢行止底裤给扒了。

    姚广:操!

    乔晚:哇!(⊙o⊙)

    白荆门:咳咳

    余三娘捂脸。

    白荆门伸手,企图挡在乔晚和余三娘面前,挽回这可怜巴巴的,为数不多的节操:咳咳咳,别看了别看了,快些做正事。

    现在,谢行止身上已经干干净净,没一根布条,但还是没找着储物袋的影子。

    就这么四下找了一圈,姚广:“找到了吗?”

    白荆门面色沉重:“没。”

    下丹田也没。

    几个人蹲在谢行止面前,一起犯了难。

    那储物袋究竟藏哪儿去了呢?

    “有了!”白荆门一敲脑门,迅速抬起谢行止胳膊看了一眼。

    翻出男人手掌心对准众人。

    “找到了。”

    在手掌心。

    掌心禁制。

    找了一圈儿,竟然忘记了这最简单,也最难想到的地方。

    乔晚有点儿发愁,她解不开。

    乔晚转头问其他人:“能解开吗?”

    白荆门摇摇头,“这看起来似乎是朝天岭独有的法门。”

    姚广一个哆嗦,“那现在怎么办?”

    那就只能等谢行止醒来自己解开了,想到传闻中谢行止一剑搬山的凶残武力值。

    姚广一个哆嗦,“你们谁有什么法器,赶紧的。”

    姚广、余三娘、白荆门几个统统把自己全身上下的法器摸了出来。

    姚广抽出来的是一条伏龙金鞭,几个人一起忙活把谢行止手脚都捆在了一起,余三娘的法器就是她那对耳环,能甩出来当圈就用,两个耳环全套谢行止腰上了。

    像乔晚和其他几个比较穷的,没钱买法器的,就只能就地画阵法。

    做完这一切,众人排排蹲,一齐蹲在谢行止面前,好几双眼睛深沉地围观着面前的男人。

    “怎么还没醒?”

    “陆道友你刚刚是不是倒太多药了?”

    乔晚紧紧盯着谢行止的动静,抬手,“等等,醒了。”

    在众人的注目下,男人眼睫一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眼神还有点儿茫然。

    但没过一瞬,就找到了焦距。

    一双冷浸寒星般的眼里,如同落了一点惊鸿影。

    那惊鸿影举起刀,凶恶地在他身前比划了一下问:“说吧,要你兄弟还是要储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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