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是要將这事压下去的节奏,心里就一阵烦乱,转头去看展队。发现他脸上也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可又没见他有其他表示。

    当下我脸上就一急,站起来朝高局道:“这事一定要查!在我家死了这么多人,以后我和师父在榆樹湾怎么住啊?”

    “张小先生请坐!”高局轻轻一笑,朝我摆了摆手道:“这些人以不正常的死亡死在你们家里,您也知道是你们行内的人動的手,这事如果查下去,对你和黑先生也没有好处啊?”

    “我不管!”我双眼一急,就上前两步道:“这都偷到我家来了。还得了!”

    “张阳!”长生一把摁住我,朝我摇了摇头道:“这事等黑先生回来再说!”

    我一把甩开他道:“你以为偷的不是你家啊!”

    “張阳!”长生手上一用力,将我摁在真皮沙发上,对着我耳朵輕声道:“这件事查下去对我们真没好处,回去我再跟你说。”

    我看着长生黑如点漆的眼睛,重吸几口气道:“好吧!但我有件小事想找高局帮忙!”

    “张小先生请讲!日後我这里还要请两位小先生多多帮忙呢!”高局见我不再追问,脸上也是一轻,满脸的笑意道。

    “我要查调元家的档案!”我看着高局一字一句地道。

    高局双眼就是一眯,愣愣的看了我一下之后,不解地道:“不知道是哪个元家啊?”

    “你不要跟我打哑迷!”我一肚子的火是一压再压,直冲起来看着他道:“出过太医的元家,就住在中坡山旁占了老大一块地的,我就不信你们没有存档!”

    “那个元家啊!”高局轻哦一声,脸色很不好看地朝展队摆了摆手道:“小展你先出去安排将那些尸体拉出到火葬场。再请玉皇宫姚道长和丁总晚上一块吃个饭!”

    展队瞄了我一眼,脸色都不变就转身出门又随手将门关上了。

    长生轻轻的扯了扯我,拍了拍沙发,示意我先坐下来。

    我没想到的是元家档案都这么难看到吗?

    “张小先生去过元家了?”高局起身将窗帘拉上,脸上发沉的看着我道:“元家是从开国之后才搬到怀化来的。而且他家房子选址还是经过上面人的默许。”

    说着朝我轻轻一笑,坐回座位上道:“一个几百年一直走下坡路,却一直没有走到底的家族,这后面没有人暗中扶持想来连张小先生也不信吧。”

    “你不要管我信不信,你将元家的档案给我就成了,尤其是他们家出的那个太医!”我皱着眉朝他挥了挥手道。

    高局脸色一阵苦笑,认真的看着我道:“这怀化市里。除了黑户。有头有脸的只有三家我没有档案的。”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让我问下是哪三家,可我性子向来就急,这时满心满眼都是关于元家的事,抿着嘴张都不张,反倒是瞪了他一眼。

    这个高局也恼,自顾地接下去道:“第一就是这个元家,他们家来头大且神秘]第二就是丁总家里,丁家势力现在已经布遍怀化各个行业,就连你们行内不是还有你师叔插进去了吗?”

    “第三呢!”我听着这里面似乎还有些门道,抿着嘴问道。

    高局见我上勾,叩了叩桌面,身子朝前一倾盯着我的眼道:“这第三就是你们这一家,秦先生从哪里到哪去?黑先生又从哪来?还有你张小先生的出生是怎么回事?这些都不是我能知道的!”

    我一听就愣在了沙发上,想查别人,却发现自己原来才是要调查的对象。

    “没有档案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也行!”长生忙握住我的手,朝高局道。

    我今天情绪很不稳定,这些事情一个市局都不能知道,必定是上面有安排的,我也只有妥协。

    “我知道的也不多,这怀化有好几家私立的医院就是元家的,还有不少地皮在开国之后又就被元家买到手了。”高局沉吟了一下,接着道:“元家人向来神神叨叨的,嫁娶都是自己族里的,这么些年也没见多少人出来走动。最近几年除了一个的,其他人都好像没了动静!”

    这等于没说,我用力的摆手道:“你想到什么再告诉我吧!我先走了!”

    高局见我要走,笑得亲自给我开门,还说晚上要不要一块吃饭。

    知道他晚上约的是哪些人,我拉着长生的手就用力的摆手摇头。

    可一走出来,我一下子就慌了,事太多,问题太多,一下子就找不到北了。

    “我们先理一下事情吧!”长生见我站在马路边,朝家的方向走了两步,又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两步,拉着我就到警察局门口的花坛坐了下来。

    将红布包递给他,透出的光倒也不多,就只是显得红布红了一点。

    长生接过布包,用力的捏了捏道:“现在你想去找元辰夕吗?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硬插进来的,只是你不知道的太多,所以耿耿于怀。”

    “那些画着的眼睛怎么算?还有我家里死了这么多人就为了那几个牌位怎么算?”我托着下巴死瞪了他一眼道。

    “那救阴龙的事急不急?还有我师父和黑先生,现在没了音信急不急?”长生憨着脸,低头对上我的眼道:“你好像很在乎元辰夕?”呆阵页巴。

    我将头一偏,只要一想到那鬼女人看到元辰夕的神情,心里就是一酸。

    对于一个从小没有娘的孩子,没人有能理解那种心情。

    可长生说得也有道理,我好像对于元辰夕这件事特别纠结,至于原因连我自己都说不清。

    按理我只要还他一个借针的人情,这针还是为了救长生的,可现在我确一直想查清楚元辰夕后面所谓的主人。

    其实说白了,还是这些事后面跟我都有着联系。

    无论是那些眼睛,还是那个面具,或者说树蛊,借寿,这些事情转了一圈都是在我身边的。

    想着我用力对着草坪就是用力一捶,这些事情太纠心了吧?是我这个年龄的人应当想的吗?

    “还是先去找师父吧!”长生好笑的朝我伸了伸手道。

    几乎将全身压在他身上起来,我看了看远处的马路,拉着长生就跳上了一辆刚好停在警察局门口的出租车上。

    “去医专!”找师父之前,我还得去把那只死猫给找回来。

    长生不解的看着我,想问又老老实实的把嘴给闭上了,愣愣地道:“榆树湾那件事肯定不会再查了,这放在以前最多就是黑吃黑。”

    一听到这话我还没明白,可看长生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顿时明了。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我们这些行内的人,向来都是被列为危险对象的,现在你们行内人伤了行内人,果然跟黑吃黑没什么两样,人家还乐得看笑话!

    可心里还是闷闷的,师父一回来,连房子都要重修了。

    车子一到医专,我直接扔了一百块下车,大大咧咧的朝校门口走去。

    这才过了几天啊,这医专门口就完全热闹了起来,把摊得多了不少。

    我和长生一进去,那个守门的大爷还认得我们,脸就是一黑,招呼都不打就掏出手机打电话。

    好像防什么大盗一样的,我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的找回那只白猫的,看他这样子,我还真要高调一下了,拉着长生就朝那值班室走去。

    “两位高人,坐!坐!”那大爷见我们进去,吓得身子朝门口一跳,又苦着脸拉出一条板凳招呼着道。

    我刚坐下,就看着远处一个大胖子大步跑了过来,一看到我们浑身的肉就抖成波浪一样朝我们冲来,身子整个就跟滚球一样飞快的滚进了值班室,一把拉住长生的手道:“这位高人一定要救救我妈啊!一定啊!”

    我一听就愣了,这怎么还扯上他妈了呢?

    那胖子拉着长生嘀咕了半天,我总算是听明白了。

    这胖子他妈啊,就是那天被长生下了迷魂咒迷住的那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妇女。

    那天被那些道士抬回去之后,当晚那妇女睡得可叫一个香了,可第二天晚上就开始作恶梦,还说一直有人压着她睡。

    刚开始这胖子还以为是他老爸死得太惨,让他妈心里不好受,所以晚上才做恶梦,就让他媳妇陪他妈睡几晚。

    可他妈晚上作着梦睡得倒死,但他媳妇却每晚都被吓醒,直说半夜有人爬上床了。

    他将他媳妇骂了一顿,当晚就开着灯,他在门口打地铺,让他妈和他媳妇睡里面房里。

    上半夜他看了一会,又紧张得很,不要说睡意了,精神还有点亢奋,可到了下半夜两三点钟,他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然后就被一声尖叫给吓醒了,忙跑进房里。他媳妇吓得已经滚下床了,见他进来就飞快的躲到了他身后,指着床上的人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俗说心宽体胖也当真是不假,这人胖胆也肥,上前两步就将被子拉开,可这一看之下,他就直接尿了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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