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帷布后面的東西,不得不佩服姚老道的心里素质,虽然说他不能看到那些或玻璃瓶里或大福尔马林缸里外的灵体。

    @但至少他能看到实打实的尸体吧?

    长生见我两眼瞪得老大,忙将我死死抱住,用力摇头对着我耳边轻聲道:“我能看到,可你这样有表情确定不会吓到这位道长?”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两眼依旧死死的盯在前面,重重的喘着粗氣。

    “吸气!吸气!”长生忙帮我顺着后背,在我耳边沉声道:“你看到大红都没这么紧张,现在这些也没什么。”

    我心里雖说想不让自己那么紧张,可眼前给我的刺激實在是太大。只得趁着重吸一口气时憋住,忙念动几次清心咒。

    长生见我嘴角轻动,这才放心的将手放下。

    身后的姚老道见我这样子,忙上前道:“张小先生沒见过这么多死得这么奇怪的人吧?女孩子家确实不应该多见,要不先不看?”

    我生怕他知道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什么,忙朝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咽了两口唾沫认同地道:“这些人死得也太奇怪了吧?”

    只见他也忙点头道:“老道也认为这些死法过于诡异,而且还好像都是他们自己动手一样,看样子是被什么厉害东西迷住了。”

    我复又认同的点了点头,却见长生憨厚的脸上全是隐忍的笑意,只得瞪了他一眼朝姚老道说:“姚道长,你可以帮我将今天死的那个人的家人找出吗?我有点事问下她?”

    姚老道愣了一下,眼睛在我和长生身上转了一下,马上了解我们是私下有事。忙点了点头,拂了下雪白的拂尘招呼着标本室外的所有人都走了。

    见他如此上道的走了,我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脚下一软的坐在地上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那帷布后面总共是五具尸体,全是赤裸着身体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死法各不相同。

    一个是将头整齐的砍了下来,可却自己的左手提着头发,右手据着一刀闪亮的手术实验刀,在头离开身体后,却依旧保持一点点皮肉连着,脸上不见半分痛苦,只有深深的满足感。

    另一个是将自己的胸腔整齐的划开。里面的内脏看得清清楚楚。同样也是自己手里拿刀]还有的将自己的全身的关节全部划开,几乎顺着骨架的方向全部划开肌肤露出里面的骨头……

    里面五具,连同外面那一具一共是六个,六种不同的死法,都是现成实验室所需要的,这样在福尔马林里泡个半个月,就可以直接拉出去给学生做实验用了。

    可这些都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可怕的是所有尸体都带着诡异的笑容自己跳到了福尔马林里,而且死后那些灵体全部围着尸体不肯离去,带着同尸体一样心满意足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尸体,好像欣赏着一件惊人的艺术品。

    如果说看到刚才新死的那一具我还能以为是一个为医术献身的狂热份子的话,那么看到这些灵体,我就可以准确的说这必定是有东西在后面迷住了这些人了。

    我见过将活人迷住的,却没见过在人死后,还能将灵体控制得这么忠诚的。

    “你还好吧?”长生见我坐在地上不住,朝我伸了伸手道:“这些灵体必定是被迷住了,我们先问下他们死前是不是有其他异状吧。”

    脚依旧发软,这些人死得诡异,而且看着一子死状邪门的尸体和同样诡异的看着自己尸体的灵体,谁受得了啊!

    我几乎将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了长生的身上,才出了标本室。

    可刚一出标本室的门,就见门外姚老道一身仙风道骨的站在走廊上,正一脸沉痛的盯着下面的花坛,嘴里喃喃地道:“为医术贡献自己的身体,要为科学献身,为科学献生!”

    我头脑发晕的为里面那些尸体出神,听着姚老道似乎自言自语的说话,脑中猛的一醒,拍着长生的手正想说什么,却见那姚老道脸上猛的出现诡异的笑容,将手里的拂尘一扯就朝自己的脖子上勒去。

    看得我和长生两人都是一愣,慌忙上前去拉姚老道。

    我刚一拉住他的手,只感觉他那双手寒冷刺骨,如钢铁帮死硬,扯着拂尘的五指都骨节迸出泛着白了,脸色发青了却依旧不撒手。

    “姚道长!”我双手用力,心里在暗念着大力金刚咒,想先将他那拂尘扯下来再说。

    那边长生也死命的扯着拂尘柄,脸绷得紧紧的双手用力。

    就算我们两力道用死了,那拂尘却依旧纹丝不动,姚老道眼看就被勒得两眼翻白,舌尖轻吐了。

    我在心里暗骂这老道没用,一个道士还被东西给迷住了。

    将手里的拂尘一松,忙一口咬破舌尖,右手沾着血飞快的在姚老道的脸上画下一道驱灵咒,符咒一成,复又飞快的结了个法印就朝他印堂定去。

    “嘶!”一边长生也双手一展,两个拳头大小的黑蛇头左右一绕就将姚老道的手绕得紧紧的,死命的用力朝两边扯动着拂尘。

    “着!”我努力的吸了一下舌尖的伤口,法印一成就将一口含着唾沫的精血喷到了他的脸上。

    我那口精血一喷,姚老道的脸上猛的泛出浓浓青色,嘴里大叫一声,猛的张大嘴竟然要去咬舌。

    “长生!”我没想到那东西这么厉害,忙朝一边的长生大喝一句。

    长生双眼一瞪,嘴里猛的一个含糊不清的词迸了出来,突然姚老道嘴里就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正好卡在他大张的嘴里。

    趁着这一缓劲,我忙直接从脖子上掏出净尘给我的那串佛珠,飞快的套在姚老道的脖子上,又结了一个定魂印在他的额头。

    “疾!”一边的长生也大喝一声,手里的黑蛇长信一嘶,朝着姚老道左右身子一绕,竟然从他身体内吸出了一阵阵黑气。

    我看得两眼发愣,从见到姚老道就没有发现他体内有黑气,可这会黑蛇却是实打实的从他体内吸了出来?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能这么厉害将一个修道之人给迷住要自杀?

    “嘶!”两个黑蛇头左右开弓,不过杯水的功夫,那姚老道脸上就开始泛出血色,眼神也慢慢的变得清明。

    “可以了!”我看长生脸色似乎有点难看,忙招呼他收回黑蛇,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体内的黑蛇蛊倒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好吧?”长生将双手的黑蛇头一收,忙过来捏开我的下巴道:“你们这一派就这一点不好,不是咬舌头就是咬手指,哪有这么多要咬的啊!”

    “呸!呸!呸″″″”

    我用力将他捏着的头一扭,正想反驳长生不准侮辱我的师门,就听见重重的几声“呸!”

    脸上就猛的一乐,朝长生挤了个眼,扭头一看,却见姚老道朝外面大力的吐着什么东西。

    我这才发现他吐出来的都是发黑的蛋清和已经凝固了的蛋黄,猛的想到长生刚才念咒隔空将什么东西让搞到姚老道嘴里避免他咬舌,原本就是一枚鸡蛋。

    “呸!呸!这是什么鬼东西?臭死贫道了!”姚老道重重的呸了几声,脸上全是恶心的看着我们,大有是不是我们搞的恶作剧的意味。

    长生朝他一摆手,双手猛的一搓,姚老道脸上就是一沉。

    那枚已经发臭的鸡蛋竟然又在他嘴里完完整整的合了起来,撑得姚老道的嘴大大的张着。

    “张嘴!”长生伸着手,捏住蛋身道。

    姚老道老眼发着晕,老实的将嘴一张,让长生将那枚鸡蛋取出来。

    这一手看得我双眼发愣,呆呆的盯着长生手里的那枚鸡蛋,这一手当真是闻所未谓。

    长生见我发着呆,脸上突然一红,双手捂住鸡蛋朝我一笑,突然将紧握的双手复又递给我道:“张开手。”

    愣愣的看着他,我几乎也跟姚老道一般的晕晕的展开手,带着小心翼翼的看着长生的手。

    “吱k吱k吱!”只见长生的手一展,一只嫩黄的毛茸茸的小鸡就跳到我的手心里。

    “这位小先生好一手化术!”姚老道这会连嘴都不呸了,两眼放光的看着长生佩服地道:“翻手之间,化蛋为鸡,这一会催化之术,只怕离传说中道家的掌生莲花之境不远了吧?”

    我听姚老道说得沉重,而且表情十分的严肃,一时也拿不准长生不会真的到了道家的化境了吧?

    可长生却是脸一红,朝我笑了笑,将那小鸡复又握回手中,嘴里轻念两句,再展开手时,只见复又是一个完好无缺的鸡蛋。

    这一手生而化,化而生的手法,看得我和姚老道只是不住的咂舌。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长生这一手一变一收之间,却含了好几个变化,一是催化之术,所需的力气]二是将小鸡复又变蛋,所需的夺舍之力。呆双记亡。

    你能舍又能夺,这是多少修道之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这并非魔术,而是实打实的生化之术,姚老道虽然说得过于高超,但确实与道家的掌手莲花有异曲同功之妙,只是一个是纯真的功力,而长生借助的是他的巫术和借寿之术。

    我愣愣的看着长生手里的鸡蛋半晌,眯着双眼看了一会,猛的发现长生的身上的黑气似乎弱些,心里猛的一跳,猛的将他手里的鸡蛋拿到手里道:“我看看!”

    “别!”长生眼里一慌,伸长着手就想来抢。

    可我一个转身就进了标本室,顺手将门就是一关。

    飞快的将鸡蛋在门边磕破,双手轻轻一展,蛋壳立马一分为二,可里面却是一些空空的如棉絮一般的东西,而且黑黑的带着浓浓的腥臭味。

    定睛一看之下,赫然就是一只小鸡的胚胎被吸干之后的样子。♂手^机^用户登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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