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两个初为人父母的雏儿没懂得自己想要什么,张松只能发出更大的抗议“哇啊哇啊”“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他哪不舒服啊还是这样抱着不舒服啊”两个人在哭声手忙脚乱,却怎么也止不住孩子的哭闹。 “我看看,我看看让奶奶瞧瞧,我的乖孙孙这是怎么了”毕竟是过来人,老夫人看了几眼就找到了哭闹的原因“我的乖孙孙是饿了,三娘你该给他喂奶了”听到老夫人说的话,三娘努力把身子坐直,正准备捞起贴身衣喂奶,可看着丈夫和婆婆坐在面前,脸色一红,迟迟不敢喂奶。 老夫人看着媳妇,知是她害羞“丑牛,还不出去跟你兄弟们打个招呼,也让大家也乐呵乐呵” 一直在幸福中的汉子,傻傻地站起来,抓了抓头,转身往屋外走去,临走前还是没忍住用那满是老茧的手捏了张松的嫩脸一把,让张松的抗议声调更高了一重。“你个挨千刀的,要死啊”老夫人举起手中的拐杖就是一棒,打在儿子的背上,汉子无所谓地大笑着出去,也没看见媳妇儿恼怒的眼神。 虽然屋里现在是一片狼藉,但也挡不住大汉现在的心情,热海没动大嗓门就吼了起来“老二,把兄弟们都叫来,今儿晚上咱们不醉不归哈哈哈哈”豪迈的笑声回荡在归于宁静的小村上空,惊起几只已经入巢的海鸟和村中养的老狗 看着丈夫走出门去,三娘才挽起亵衣,给孩子喂奶。不过这时我们的张松也犯难了,你叫一个心理年龄3岁的正常人突然去喝奶,还是一个陌生人的奶,那得有多难为情啊好在现在人还小,脸红没人看得出来,两个大人还以为孩子是不知道该怎么喝奶,三娘直接把丰满的挤进张松的嘴里,还紧紧贴住他的头部,让他没法挣扎。 几秒钟后,张松放弃了挣扎,开始了此生第一次晚餐,带着淡淡甜味的母乳随着本能的吸唑流入空瘪的胃囊里,慢慢填满小肚子。不过孩童时期,肚子不大,瞌睡还多,还没喝多久,张松就睡了过去。 婴儿时期就那样,每天大多数时间不是吃就是睡,偶尔时候睡醒了张松也会哭闹着让三娘带他出去走走,看看周围的环境,听听周围人的谈话,从中了解自己身处何地何时。时间长了以后终于让他心里多少有了点数。 现在他们身处的地方是琼州府下辖的乐会县,村子名叫潭门村,村中人口除少部分是本地人外,大部分都是从内陆沿海各地举家搬迁过来的。故而姓氏比较乱,五花八门的,不比内陆,一个家族聚居一地,少有多姓氏混居的局面。 今世的便宜父亲姓李,小名丑牛,单名一个德,不过除了他老娘我这世的奶奶敢叫以外,全村上下一千多人没有几个人敢叫他小名的。不过他天生皮肤比较黑,为人行事又比较爽利,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黑豹子。对外他的行当是个渔人,不过在村外也有几十亩薄田,。家里除了一个快五十的老母亲以外在村里再没有其他至亲,好像是十多年前才从fj莆田那边搬过来的。 祖母姓吴,本本分分的渔民之后,二十不到我的便宜爷爷有一次出海打渔就再没能回来,从此祖母一个人把年仅不满2岁的父亲拉扯长大,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了。 这一世的父亲看起来是个本分的渔夫,但是张松凭着平日里的观察觉得他未必是个渔夫那么简单。而为什么说便宜父亲不是一个本分的打渔人呢这就要说说我这母亲了。这一世的母亲姓邓,闺名君瑕,字琼瑶,只因家里排行第三,上面还有两个姐姐,故而叫做三娘。只要仔细观察这世的母亲就会看出,她不会是一个乡村丫头,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言行举止自有一种规矩。但以张松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加上被后世那些如海般的电视剧大潮熏陶下,都觉得这世父亲那粗狂无理的性格和不算大富大贵的家世,在古代是万万娶不到这般温柔娴熟,知书达理的美人的。 “夫人,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恨我。是,强迫你嫁给我这样一个大老粗是让你委屈万分的事情,不过看在咱们孩子的份上,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等孩子长大一点了,咱们一起带着孩子去看看他的外公外婆,到时我一定负荆请罪,让他们二老原谅我的过错,然后再光明正大的从你们家里把你用八抬大轿接回来。”看着产后一直闷闷不乐的媳妇,李德陪着小心哄着娘子高兴。 “你说的可作数”三娘抬起头,严肃认真地问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虽然不敢说是君子,但好歹也是一个爷们儿,说出去的话那也是一口唾沫一颗钉,那必须是作数的。只要你好好将养身子,带好咱们的孩子,早晚咱们一家人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去见见我的岳父岳母的”李德郑重其事地回答。 “其实从生下这孩子那时起我就已经任命了,不过你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我是断断不会忘记你的承诺地,只希望到时你看在我们娘俩儿孤苦无依的份上,带他见见我的父母”三娘两眼婆娑地望着李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让李德心里发软。 “一定一定,娘子莫哭,人家都说月中的母亲哭对身子不好。你想要吃些什么,我吩咐二丫她们去给你去做”让一个大老粗去安慰一个弱女子委实有点为难。 自打有了这次对话以后,慢慢地三娘心情开始好了起来,对李德也不再是无视他的存在了。有时一起逗张松时还会对他露一个笑脸,让他受宠若惊。 转眼就到了张松百天的时候了,李德决定在村里大摆宴席,请周围乡亲和自己的弟兄一起热闹热闹。而在这之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家里人商量的,那就是给我们的张松同志取个乳名。本是想着一步到位直接取个大名的,不过家里人书少,也不知道该怎么取名,感觉哪一个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孩子。 想着军师张冲好歹是个书人,让他帮忙给孩子取一个响亮的名字的,但吴老夫人却说要不等孩子长大以后再说,先取个乳名好了,她原来可不止李德一个孩子,可惜都没有养大,所以害怕孩子也会早早的夭折。李德夫妇初为人父母,当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健康成长,所以也就按着古时的风俗,取个贱名小孩才好养好的,就如李德的丑牛。在辛苦想了半天后,李德兴高采烈对坐在院里的婆媳喊“夫人,你看我取的这名字如何,狗蛋” 听到这个名字,正睁着眼偷听婆媳谈话的张松顿时不淡定了,本来好好的改张跟你姓李就已经很别扭了,再给他来这一个乳名这不是存心恶心他吗只能不顾一切地反抗了,反正死活咱也不能叫狗蛋这么猥琐的名字“啊哦啊”同时双手双脚胡乱挣扎。 本来以为丈夫想好了一个什么名字的三娘,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满头黑线“想要我儿子叫这么难听的名字,你做梦吧““别啊,你看咱儿子多喜欢这名儿啊,嘴角都笑开花了” “我笑你一脸,劳资是现在是搞不过你,要不然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咱们的张松同志,不,现在要改名换姓叫李狗蛋对着苍天发出抗议“哇啊哇啊哇啊”没办法,不能说话,只能用哭声来发飙自己的意见了。 要不人家怎么说母子连心呢手忙脚乱地安抚孩子“放屁,没看见孩子是嫌弃你取得名字吗我决定了,以后这孩子乳名就叫天养,天生天养,必有福气。”“夫人,没想到你们大家闺秀也会说粗话”“滚”“唉” 看着越来越像一个家的婆婆,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越发慈祥了从此张松正式改名叫李天养。 李德在院外摆了三十桌流水席,请全村老少大吃大喝了三天三夜,当然他也是足足醉了三天三夜,一刻也没醒过,谁叫他兄弟多呢 异姓结拜兄弟有四个,甘大胡子,排行老二,今年二十八,比李德小5个月本名甘兴志,曾是泉州渔民,后来受不住税捐杂役,来到这里;吴巨仁,本地人,人如其名,身高的有一米八十,在古代江南平均身高一米五十左右的地方,算是一个巨人,大家都唤他大个,身材也很是魁梧,岁数最小,二十四岁,排行老幺;还有一个,姓张名冲,字鸿渐,二十七岁,老三,曾是江南一落第童生,家道中落,最后被豪强侵占家产,最后无法在本地厮混,又前途无亮了,才随一艘下南洋的商船流落至此,算是他们这群人中的异类,也是他们的狗头军师。 而在他们下面,还有百十号弟兄,个个是孔武有力,看其做派,完全不像是良家打渔劳作之徒,不过却也个个都是豪爽之辈,喝起酒来痛快之极,那是来者不惧啊不知道是不是张松眼花,好像、仿佛有几个外国佬说着流利的方言,动作粗鲁弟混在那百十好弟兄当中 看他们这一大帮子壮汉聚在一起,一个个拿着海碗对着李德敬酒,言语中夹带着那份敬畏让张松越发肯定了自己这世的父亲的不平凡。不过具体他们是做什么的李天养也是不想再去费脑了,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不是吗不过让他很高兴的是,自己投的这家,家底估计还算殷实,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只是一个小康之家。三天三夜的流水席面也不见李德皱过一丝眉头。这让后世体会过生活辛苦的李天养心里放心一块石头,毕竟是苦怕了,这穿越还是带了一点主角光环啊 日子就一天天这样过去,婴孩时期,你就算是有再nb的金手指也翻不出个花儿来,更何况一个普通的丝。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这让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岁的人差点憋出个抑郁症来。本来早就可以流畅说话聊天的,就因为怕太惊世骇俗,足足等到快满周岁时才假意会喊声娘。当时听到第一声娘的时候,三娘幸福得在满面桃花,抱起天养就开始亲,粘得他一脸的唾沫星子从此以后,三娘每过一会儿就要逗他叫一声娘,烦的他真是后悔不该早早的喊这一声娘,以至于最后好长一段时间里,面对李德和奶奶的百般诱惑教导,他也死活不肯再多说一个其他字来,这让三娘在家里好生得意,也让她丈夫和婆婆好生嫉妒。 等到周岁时,古时都有一个习俗,那就是抓周。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事情的李天养正在考虑该如何选择这些东西。周岁生日那天中午,主宅大厅地上铺了一匹长布,长布一头放了很多东西,都有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等,家中相熟亲近的人都挤在门前观望,看看这小孩以后会有什么前途。 这个时代还是比较迷信的,特别是一群基本上没什么文化的乡下人,他们中大部分人估计都没有离开过村庄这一亩三分地,他们的见识很多都是老辈口耳相传下来的,或者行商走贩胡吹的神话传说。故而,对这些从古流传至今的习俗还是有很高的信任的,来到这个时代一年了,还是慢慢感受到这种迷信的根深蒂固了,所以想着是不是利用这次抓周,给大家留一个一个聪慧的印象,为以后早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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