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好自己要的东西,付了钱,孙全接过点餐小妹递过来的单据和号码牌,转身就准备去寻个座位,这大半夜的,大厅里很空旷,空桌子有的是。

    但,他一转身,却意外看见正准备离开的霍依依。

    当时,他就愣住。

    突然看见他的霍依依,也顿时愣住,停下脚步。

    她大概是刚刚在这里吃完夜宵,正准备离开,应该是因为午夜的原因,她穿的很随意,一件灰色带毛边的牛仔短裤,上身一件白色带两只大眼睛的T恤衫,此时她T恤上那两只大眼睛,似乎就在瞪着孙全。

    她也是刚看见孙全,刚才她一路走来,在低头整理手中的坤包,此时两人四目相对,就像两个狭路相逢的仇家,一时间都猝不及防。

    孙全心态终究要好一点,最先反应过来,露出一抹笑容,微微点头,“你也来吃宵夜?”

    闻言,霍依依也回过神来,挤出一抹笑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点头道:“嗯,你刚来?”

    孙全嗯了声。

    霍依依微微低头,“我已经吃好了,那你继续,我先回去了。”

    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既然孙全之前已经把态度跟她明确了,那不管她心里是否不舍,她的性格都决定了她不会继续纠缠。

    “好!那你回去注意小心一点。”

    毕竟是午夜,孙全还是提醒她一句。

    霍依依抬头,眼神复杂地又看他一眼,点头,笑了笑,“我知道,那再见?”

    “再见!”

    孙全没有留她,此时他也有点不自在,霍依依决定马上走人,他心里也轻松一些。

    霍依依对他点点头,就那么走了。

    孙全回头看了眼她的背影,不得不说,穿着牛仔短裤的霍依依,从背后看,腰臀曲线真的很美,腿型也没的说,再加上她肤色雪一般白,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

    自己拒绝了这样一个白富美,要说心里没有遗憾,那肯定是假的。

    所以,看着她此时离去的背影,孙全心下也有点复杂。

    但想到媳妇袁水清,他心里也只能遗憾大清已经亡了,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了。

    回头,在临窗的位置寻了一张无人的桌子,孙全看着窗外的夜景,静静等着自己点的东西上桌。

    一个人的深夜,总会让人多愁善感,尤其是他刚才还与霍依依迎面相遇。

    此时此刻,看着窗外静谧的街景,他又想起重生前,曾经交过的一个……气质上与霍依依相似的女票。

    那一任女票,是他所有前女友中,气质最清纯,模样最嫩的一个。

    唇红齿白的,每次他俩独处的时候,看着她唇红齿白的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跟她接吻。

    也是和那个前女友交往的期间,他这方面的技巧练到出类拔萃的程度。

    此时想起,他心里还真有点怀念。

    说起来,重生后,他事业上的成就虽然远胜重生前,但感情上的经历,却完全没法跟他重生前相比。

    不去看他重生前一次次被甩的结果,只看他重生前交往过的女票数量的话,重生前的他,感情方面还真的丰富多彩呢!

    或许,那时候的他,在他的同学、朋友们看来,就是个十足的渣男。

    而这也不是他自己的估计,有事实做证据的。

    他记得自己26、7岁以后,每次去参加同学或者朋友的婚礼,总有人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每次有人这么问的时候,也总有朋友或者同学说他孙全早就挑花眼了,然后就劝他收收心,别再继续挑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哪里是自己挑花眼了?其实他早就想结婚了,他早就向往有媳妇、有孩子的温馨生活。

    但奈何,他的实力不允许啊!

    他经济上的实力不济,他那一任任女票,就只愿意和他恋爱,不能提结婚,每次一提结婚,往往就是他们分手的先兆。

    然后每次被甩后,他都会自己一个人开几罐啤酒,就当是祭奠一下又一次逝去的感情吧!

    那时候他觉得这是自己对刚刚分手的女票的尊重。

    因为他记得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女二号还是女三号?在被男二号提分手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你还是难过一下吧!咱们分手了,你一点都不难过,我挺难过的。”

    所以,以前孙全每次被甩,无论是为了排遣自己心里的郁闷,还是为了尊重刚刚分手的前女友,他都会喝点啤酒。

    并在喝酒的时候,苦中作乐地对自己说:“你没亏!你又睡了一个别人的老婆……”

    ……

    孙全坐在窗边回忆着乱七八糟的前尘往事,时间不知悄然流逝多久,将他从回忆中拉回思绪的是服务员端上来的小笼包和豆浆。

    看着这两样宵夜,他笑了笑。

    又想起以前常让他陪着半夜出来吃宵夜的那位女票。

    是那一任女票,教会他怎么吃刚刚出炉的小笼包。

    夹起一只热腾腾的小笼包,牙齿咬破一点包子皮,然后轻轻吸干包子里的汤汁,汤汁真的很鲜美。

    只可惜,他虽然还记得那一任女票教会他的这个小技巧,但他却已经记不清那一任女票的脸。

    只记得他们在一起时,渐渐配合默契的那些姿势。

    如果说每个女人真的都是一所学校。

    那他孙某人以前……真的上过很多学校,就算称不上博士,一个硕士的头衔应该也该有的。

    吃着小笼包,喝着豆浆,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微微苦笑。

    他也不知自己今晚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忆起重生前那些前女友?

    难道自己是老了吗?

    老了,才会总是回忆以前吧?

    ……

    吃完宵夜,孙全不慌不忙地离开这家汤包馆,走到路边,坐进自己车里,发动车子,打道回府。

    于他而言,这次出来吃宵夜,除了意外与霍依依相遇,并没有别的意外发生。

    直到他在半路,看见前方两辆撞在一起,车头正在冒烟的两辆车……

    看见的那一霎,孙全挺讶异的。

    这深更半夜的,这宽阔的大街上车子很少,这么宽的马路,这两辆车是怎么撞到一起的?

    是互相瞄准着撞的吗?

    但下一刻,他双眼瞳孔忽然一缩。

    因为他忽然认出其中那辆红色宝马,是霍依依的座驾。

    他认得霍依依那辆车的车牌。

    而魔都这个地方,繁华的一个好处就是,夜晚街上的路灯,要比一些小地方更亮,应该是更亮吧?

    反正孙全看清了那张车牌。

    “吱……”

    认出霍依依车牌的那一刹那,孙全下意识一脚踩住刹车,将自己的车停下。

    下一刻,他反应过来,赶紧把自己车开到最旁边的车道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慌忙向马路中间,那两辆迎头撞在一起的车飞奔过去。

    与霍依依的宝马撞在一起的是一辆轿车,至于是什么牌子的车?孙全一眼认不出来,他对车了解不多,最主要是那辆车因为与霍依依的车迎头相撞,车头上的品牌标志已经撞废了,看不到车标,以孙全对汽车的了解,他当然认不出那是一辆什么车。

    当然,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孙全也完全不关心那是一辆什么车。

    他只想知道现在霍依依怎样?

    她有没有事?

    有没有生命危险?有没有受伤?

    估计受伤是肯定的了。

    因为她和对面那辆车的车门到现在都还没打开,如果她和对面那辆车的司机都没事,出了这样的车祸,这两人一定会第一时间下车来吧?

    又不是开碰碰车,两辆车在大马路上撞在一起了,司机还不下车察看情况?

    “依依!依依……”

    孙全一边往那边飞奔过去,一边紧张地呼喊她的名字。

    虽然,之前他跟霍依依说清楚了自己的态度,等于拒绝了她。

    但亲眼看见她出了车祸,又是这样深更半夜,他又不是冷血动物,能不紧张吗?

    抛开他俩前些天的那次感情上的逾线不说,霍依依还是他的恩人呢!

    他女儿出生那天,是霍依依第一时间开车把他媳妇送去医院的,之后甚至陪他一起去血库献了血。

    而且,这几年霍依依和他和他媳妇之间,随着来往渐多,多少也有了些友情。

    所以,虽然他拒绝了她,不能和她在一起。

    但他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因为他心里很紧张,飞奔时,有点慌张,注意力全在霍依依那里,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差点撞到他。

    还好那辆货车的司机紧急时刻,赶紧打了一下方向盘,要不然明年的今日,恐怕就是孙某人的忌日了。

    “找死啊!!怎么走路的?”

    被吓了一大跳的货车司机探出脑袋骂了一声,孙全没有去理会,尽管他此时也惊魂甫定。

    稳了稳砰砰乱跳的心,赶紧左右看了看路上的情况,他才继续跑向霍依依那里。

    跑近了,他看清了,宝马车里,驾驶座上,霍依依好像昏迷了,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因为她的脸侧向着他这边,所以孙全还看见她此时的眼睛是闭着的。

    “砰砰……砰砰……”

    一边用力拍打车窗,孙全一边高呼霍依依的名字,“依依!!霍依依!!霍依依!!”

    他拍打车窗的力度不可谓不大,如果被他拍打的是一个人的脑袋,这几下,估计已经足以将对方拍昏。

    但车内,驾驶座上的霍依依却充耳不闻,一点反应都没有。

    把孙全急得不行,他连忙握着车门把手,使劲拉车门,想把车门拉开,这时候就不得不夸一下宝马车的质量了。

    车门真的很牢固,任凭孙某人怎么用力,就是拉不开。

    这让孙全第一次痛恨汽车行驶时,自动落锁的功能。

    暂时打不开霍依依的车门,心里急得不行的孙全,眼睛扫到和霍依依这辆车相撞的那辆黑色轿车,心头一跳,忽然想到那辆车的司机怎样了?没死吧?

    因为宝马车质量比较好,霍依依这辆车车头虽然也变形了,但变形并不很严重。

    至少她这辆车的A柱没有撞变形,车门也没有变形,他刚才之所以拉不开她的车门,主要是因为她的车门被行车落锁的功能给锁住了。

    而和她的车相撞的那辆黑色轿车,相比之下,就撞得惨多了,不仅整个车头严重变形,车辆A柱也撞变了形。

    孙全心下一紧,赶紧跑过去,拍打那辆车驾驶舱的车窗。

    拍打车窗的时候,孙全看见这辆车里也只有司机一人,而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此时也趴在方向盘上,令孙全心下寒气直冒的是……这司机脸上糊了一脸血。

    但令孙全惊喜的是,在他用力拍打车窗的动静下,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的司机脑袋忽然动了动,不时临死时的那种抽搐,动了动之后,这男司机用力晃了晃脑袋,满脸茫然地抬起头来。

    看见这一幕,孙全拍打车窗的力气又加大几分,一边拍打一边喊:“嗨!嗨!哥们!哥们开门!开门啊!”

    车里的男司机应该是听见了,茫然地转脸看来,看见窗外焦急拍打车窗的孙全,视线转到前面,看见冒烟的车头,和对面相撞在一起的红色宝马……

    男司机脸色变了变,深深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没有再浪费时间,伸手打开车门,抬脚就想下车,被身上的安全带勒住走不了,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地去解自己的安全带。

    车门一开,孙全就问:“哥们,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这话问出来,孙全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因为对方满脸血污就摆在他眼前,所以这人受没受伤,还需要问吗?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事实证明,此时脑子不好用的,不仅他孙全,这满脸血污的男司机一边哆嗦着解安全带,一边哆嗦着回答:“没有!没有!我没事,我没事……”

    好吧!就当他没事。

    此时,见这男司机醒了,还能自己解安全带,孙全已经没那么担心此人,他此时最担心的还是霍依依。

    所以,孙全赶紧问:“哥们,你车上有没有破窗器?有没有破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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