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把今天要办的事处理完,吃过午饭王浩就钻进了房间开始起草他的加盟连锁制经营方式的各种章程。

    从加盟商的等级到如何获利的方式,各个等级所需缴纳的费用双方需遵守的条约甚至包括合同范本等等都详细的列了出来,为了能让人看的更明白,还列举了不少例子。

    写完之后又细细的通读了几遍,作了几处修改,整整搞了一下午,本来还想出去请人誊抄几份的,想想又觉得不对,还是暂时保密一下的好。

    吃过晚饭,翠儿帮忙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还带了一些银两,没办法,铜钱实在太不方便了,一贯钱就有六七斤重,带着实在不便。

    虽然银两也不太方便,大多数情况下不能用银两交易,也没有钱庄,只有专门从事金银兑换业的金银铺子,第一次出远门,老娘还是非常担心的,少不得一番叮嘱,还非得让志杖一道去。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志杖已经完全融入这个小家庭了,老娘还把柴房腾空了请人好好修缮了一番,算是正式在这里安居了,看得出来,从小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的志杖也是非常珍惜这种温馨的生活环境的。

    次日一早,便与志杖一道早早的出门了,和尚还挑着一大两小三个煤炉。来到前日约定的地点,就看到杨延青和小厮已经等在那儿了,寒暄几句,众人便朝着码头行去。

    船是一艘汴河上常见的单桅平底运船,长不过二十来米,五六米宽,看模样有些老旧。

    “王兄这边请。”杨延青引着两人进入了船尾舱室,略显简陋,除了一张方桌几条条凳就是一些杂物。

    看着略显歉意搓着双手的杨延青,王浩提议去舱顶的甲板,正好自己也想看看这沿岸的风景。

    尽管还是大清早,汴河之上已是相当繁忙,各色船只南来北往,船工们的号子声此起彼伏,两岸的风景在眼中匀速倒退,倚栏远眺,视野宽广,让第一回感受这种古运河行船场景的王浩颇觉新奇。

    通过观察发现,随着各种节奏的号子,船工们相互协调,完成一套撑杆或者摇橹的动作,甚至包括升帆起锚都有其对应的号子,时而悠扬,时而高亢,时而粗旷,时而豪迈,共同编织成这锦绣河山中跳动的音符,勤劳善良的人们啊,总能在辛勤的劳动中创作出这最动人的艺术,碧波荡漾,微风徐徐,令王浩一时意气风发,不自觉地扬声唱出了那一首最熟悉动听的歌曲。

    “一条大河波宽,风吹稻花两岸……”略显稚嫩的嗓音刻意唱出沙哑的歌声。自有一分豪迈蕴含其中。一小段歌唱完,看到边上站着的杨延青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王浩也不尴尬,笑笑说:“杨兄,小弟唱的如何啊?”

    这一问,杨延青反倒尴尬了,讪讪地笑道:“挺好,挺好。”接着又问道:“王兄可是好曲乐之道?听王兄所唱之曲甚为……哦甚为特别,小弟生平从未听过。”

    “那好听不?”王浩调笑道。看着这位文质彬彬的少年,王浩总忍不住想要打趣一番。

    “词曲简洁易懂,甚为直白,又富含深意,委婉动听,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虽从未听过却又甚为熟悉。王兄,词曲曲名为何?”

    “这首歌的名字叫我的家乡!”说完,王浩瞬间有些黯然,想到再也回不去的家乡,再也见不到的亲人,他们还好吗?妈,不要为儿子伤心,儿子在这里过得很好。

    “家乡,家乡?祖先繁衍生息之国,啊王兄,此名取得好啊!”杨延青默念两遍后高声赞道。突然发现王浩的眼圈有点红,关心的问道:“王兄为何伤怀?”

    “哦,没事没事,只是一时有些感慨。”王浩深吸一口气,舒缓了一下心情。

    杨延青也不好意思多问,于是岔开话题道:“王兄若好曲乐之声,待到了汴京城之后小弟一定要带王兄去一个地方,”

    “哦?何处?”

    “妙音坊,妙音坊有一歌姬名唤如月,乃汴梁城第一行首,其所唱之曲如韩娥再世余音绕梁,曲声清脆嘹亮婉转悠扬,甚为动听。”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

    王浩一听妙音坊三个字,心里顿时有些痒痒的,听这名字就知道是那种……嘿嘿嘿嘿,终于有机会去看看古代版的xxx了,随后又是一串阿弥陀佛,说服自己是因为应酬公事,只是看看云云:“好的杨兄,到时我们一定要去瞧瞧,小弟定要于那……哦,如月姑娘共歌一曲。哈哈哈哈。”

    说到风花雪月,两人不免又互相打趣一番,从妙音坊聊到如月姑娘,又从如月姑娘讨论到各种曲子。

    “王兄可曾听过信天游?信天游乃是小弟家乡的民谣,也是极为亲切,沉郁而又宏壮的歌谣。”

    “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王浩随口又吼了两句。心说陕北民歌信天游嘛,作为八零后的自己,小时候谁不会吼两句。

    “对对对,小弟虽未听过王兄所唱之曲,然曲调的确如此,王兄真是博学之才。”杨延青听了王浩吼出的两句信天游,显得极为惊喜。

    王浩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转头问杨延青道:“杨兄,小弟有一事想请教。”

    “王兄请说。”

    “杨兄可否告知小弟令尊名讳?”

    杨延青愣了一下,似有所悟。答道:“家父名唤杨重光。”

    杨重光,杨延青,应该没错了,从千年世家弘农杨氏到唐末五代的麟州杨番,眼前这个小伙子应该就出自那个家族了,于是有压低了声音问道:“那敢问杨兄,杨重贵是杨兄的……?”王浩所问的杨重贵有另一个名字,杨继业杨老令公。

    “小弟的二伯乃是原麟州建宁军留后杨重训,刚调任宿州刺史不久。”对杨继业的名字小杨同学还是有些讳莫如深,毕竟此时他的这位大伯还是北汉国的国之柱石刘无敌。不过杨延青的这番回答也是间接证实了王浩的疑问。

    王浩听了杨延青的回答有点小兴奋,心说自己总算与北宋的名人沾了那么一丁点的关系了。看来大宋确实已经收服了麟府两州的军阀势力,家族中的主要成员也都迁来了汴京城过富贵日子了。

    王浩哦了一声,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后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日渐高升,这六月初的太阳,晒着着实灼人。

    于是便回到了舱中,没有热岛效应的原生态环境中,只要一入到遮阴处,加上这徐徐的江风吹入船舱,倒也觉得清凉舒爽。不过干坐着也觉得无聊,于是王浩又跟杨延青科普起连锁经营的知识来了。

    小伙子求知欲非常强烈,王浩拿出昨日写的小本子,一页页的又跟他详细解说了一番,这回貌似有些听明白了,不住的点头,脸上也是藏不住的惊喜。

    讲着讲着,感觉船停了下来,从船窗往外看,边上也尽是船只。杨延青见状起身对王浩道:“王兄,我们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不错嘛。于是起身走到甲板一看,好家伙,这是堵车哦不堵船了嘛……

    只见两三百米宽的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各种船只,把江面给堵的严严实实的,远远望去就见一异常高大的水门,上有城楼巍峨耸立,两边同样高大的城墙向远处伸展而去,一眼望不到边,城墙下方靠近水门的护城河上也是一片船只拥挤。

    这就是汴京城了嘛,虽只是远远望上一眼,然而那种雄伟壮丽的磅礴气势仍不可抑制地扑面而来,顿时令人心生敬仰之感。

    汴京外城始建于后周显德三年,周长有50里,外城设有城门十二处,水门七处,其中有五丈河穿北城而过,城西北又有金水河过外城直通大内皇宫。

    城南则是蔡河经右方的广利水门链接内城护城河,又拐了个大圈自城南左侧的普济水门而出。

    而汴河则自西向东贯穿了整个汴京内外城,那幅著名的清明上河图描绘的便是汴京外城东水门内外那一段汴河的场景,此时画中那条最为醒目的虹桥还未建成。

    王浩自然也没察觉到自己所乘的船正是被堵在这恢弘的历史画卷中。彼时国朝初立,东水门外的这一段汴河自然也并非画卷中所描绘的那番繁华场景。但也已经是热闹至极。

    顶着烈日,王浩站在船尾甲板,看两岸是成片成片的低矮窝棚,跟远处高大巍峨的城墙极不相称,不免令他有些失望。

    放眼看去,那真叫是一个杂乱无章,看那成片窝棚之中来去行走的行人,看上去也都是一水的灰色色调,人人都是麻衣粗布,破衣烂衫,几乎看不到有一丝色彩鲜艳的绫罗绸缎。

    看这模样,跟自己前世在电影中见过的印度贫民窟也无甚区别了。唯一的区别是这汴水比那恒河干净了许多。或许入了城会好很多吧,王浩这样想着。

    看了许久,便也没了兴致,总归不能跟前世灯火辉煌高楼耸立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相比较。

    等了约摸小半个时辰,人都快被烤干了,这船也只是移动了两三个船身,王浩是等的心急火燎,便对一旁同样心急的杨延青说道:“杨兄,这里平时也都是这么拥挤的嘛?”

    “哦王兄,平日此处虽也有些拥挤,但并非今日这般,此等拥挤状况只是最近几月,听家父说朝廷可能于年内攻伐出大军攻伐北汉,近几月有大批粮秣物资运抵京城,才会造成如此拥挤的状况。”

    “杨兄?观此情景一时半会怕是过不了水门,要不我们在此处下船走陆路步行入城可行否?”

    王浩实在等的不耐烦了,就这么堵着,也没个交警叔叔指挥交通,而且这船又不用像汽车那样要保持一定距离,挤吧挤吧又挤下一艘,整个河面都成曹丞相的赤壁怀古了。

    尽管他们的船是被挤在河中,但想要上岸却完全不需要靠去岸边,直接从别家船的甲板上走过去就能上岸了。

    “小弟也正有此意,王兄,我们要不在那处上岸,”杨延青说着手指向船只右手边的一个方向,那处往北行大概四里路,就是汴京城的新宋门了,我们可在那入城。”

    “好极好极,”说着便提起包裹欲走,身后志杖说了声那仨煤炉也得挑上,王浩说不用了,咱们轻装上阵,先入城再说,顺便填一填五脏庙,这都大中午了,志杖不答应,非要挑着走,说就这么点东西,挑着又不用使啥力气。

    王浩心说起码也有百多斤好不好,加上你这柄当扁担的禅杖,说起那柄禅杖,王浩又是一阵无语,那玩意王浩试过,三十斤肯定不止的,你说现在怎么说也都能算是和平时期,出门天天抗着这玩意真的不嫌累赘嘛……

    摇摇晃晃的借着他人船只的甲板踏上了岸,倒是和尚,挑着百多斤的东西,在船只间行走比自己这个空手的走的还稳。

    踏上紧挨河道的那条供纤夫行走的细窄小道,再穿过几间摇摇欲坠的窝棚,来到了一条勉强算作街道的弯曲小路,众人径直朝着新宋门而去。

    行走在将脏乱差这三个诠释到极致的棚户区街道上,王浩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踩到过好几坨屎了。

    路上的行人也大都面色灰败脸有愁容,偶尔在棚屋门口站着几个小孩用好奇略带惊惧的眼光打量着王浩一行人。

    衣衫褴褛,眼窝深陷,瘦弱不堪。光着脚丫子,裸露在外的小腿上满是蚊虫叮咬的痕迹。

    虽时近中午,并没有看到有炊烟袅袅,间隔有几户人家在家门口用石块垒出个简易灶台,乌漆漆的铁锅中煮着一些黑绿参杂的食物。

    而这样的场景,沿着这窄小的巷道,一直向前延伸,似乎永远都看不到尽头,正如此时生活在这棚屋区中的人们,永远也走不出这片苦难的沼泽。

    想不到这盛世宏图的边缘,竟是这样一番如人间炼狱般的场景。

    连年的战乱,让大量的百姓流离失所,而这汴梁城,好似这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引着四面八方的流民向城市周围聚集。

    却也只是从炼狱搬到了熔炉,忠实的执行着王朝兴亡百姓皆苦的残酷法则。

    王浩深吸一口气驱散了眼前场景带给自己的负面情绪,总归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事实,至少现在不是。

    弯弯绕绕的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终于见到稍微有点像样的房子,眼前也豁然开朗起来,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横亘在眼前。沿着大道往西望去,有城楼高耸,门楼下新宋门三个大字遥遥可忘,有车马行人自城门进出,货郎商旅,驼队牛车,不一而足。

    终于不再是一片阴郁昏沉的灰色色调,王浩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跟杨延青等人说说笑笑地大步往城门行去。

    通过长长地城门甬道,眼前是一条宽阔笔直的大街,沿街商铺林立,旗幡招展,以两层木楼居多,街面两旁各种摊贩的棚子延生向街面,几乎占据了半条路面。

    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各色商品琳琅满目,街面上人们的精气神也跟之前棚户区的有很大不同,这才有一点国际大都市的味道嘛。

    顺着笔直的街道一路前行,眼前又是一排高大巍峨的城墙,如龙卧于陆,呈固若金汤之势,这便是汴京内城了吧,行走在这真实的历史之中,令王浩感概万千。

    何其幸哉,让自己能够在这惶惶历史的画卷中留下自己的足迹。何其幸哉,让自己能够亲历这祖先们繁衍生息源远流长的真实世界。

    跟随杨延青的指引穿过宋门甬道进入内城,眼前的景色跟外城又有不同,花红柳绿,雕栏画栋鳞次栉比。青砖围墙包裹一处处豪宅,青石铺就的街道两边高屋大宅,井然有序,各色商铺也是装修精美屋明瓦亮颇为高档。

    行不多久,又向北拐入一条五六米宽的青石巷子,两边全是高高的青石围墙,喧闹的街市逐渐安静下来,杨府便坐落在这片闹中取静的院落之中。

    镂空雕刻花窗的围墙,朱红色的大门上两只做工精美的椒图咬着两个铮亮的铜环,显示府宅众多的人来客往。门前两只一人多高的石狮,标准的古代豪门大院造型。

    自侧门而入经过门房的时候,志杖扭扭捏捏的不肯往里面去了,说什么自己在这儿等着就成。

    王浩见状是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将他拉到门外,严肃的说道:“和尚,你这真当自己是下人了?如果你真当自己是下人那现在就可以走了,如果当咱俩是兄弟那就跟我进去。”

    “俺……俺……”志杖支支吾吾的还想说些什么。

    “你给我进去,你个憨货,平时挺憨的,这时咋耍起性子来了,进去,”王浩边说边扯着志杖的胳膊往里拽,“回家后给咱娘嗑个头,听到没。”

    “哦。”

    随后杨延青先把王浩两人安顿在偏堂之中,命下人上了茶水点心之后便告辞去后宅禀报他父亲了。

    吃着精致的茶水糕点,看堂屋陈设干净整洁古色古香,做工精美,无处不散发着浓浓的土豪气息,王浩幽幽一叹道:“哎……有钱真好啊!”

    “和尚,我们要卖十万个炉子才能买得起这样的宅子。”

    “要这么大做啥呀,俺觉得咱家住着也挺好。”

    “咱家太小了些,稍微还是得整个大点的。”对和尚的说法王浩只是笑笑,心想等谈成了这笔生意首要还是迅速的招人扩大生产,把产量提上去,这汴梁城少说也有个二三十万户人家,加上各种商铺,即使三成的覆盖率,也够自己干的了,况且后续的煤饼销量更是不可计量。

    等了许久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和尚已经抓耳挠腮的不耐烦了,王浩估计杨延青正在跟他老爹解释这新式煤炉和自己那一套销售理念呢,意料之中,不急不急。又过盏茶功夫,后堂有脚步声传来,王浩遂起身相迎。

    眼前是个微胖浓须的中年男子,杨延青略显尴尬的跟在身侧,估计自己也觉得让王浩等的久了些。

    王浩迎上几步施礼道:“伯父好。”

    “唉……贤侄免礼免礼,”说着竟拉起王浩的手臂引到一边坐下,异常的亲切热乎。

    待下人上了茶水,杨重光开口道:“听延青讲贤侄有买卖欲与老夫合作?”

    “是的伯父,”王浩心说应该是你们找我合作才对。

    “听延青说贤侄所造的煤炉跟平常的炭炉大有不同,可有带来容老夫一观呐?”

    “有的有的,”说着急忙起身叫志杖将放在院子里的三个煤炉抬了进来,“伯父,就是这个。”

    难免又是一番详细的解释,一时间也没办法示范,不过也是讲的杨重光连连点头,似乎承认这个煤炉。

    “嗯不错不错,那贤侄啊,这样吧,老夫先定一百口小的,五十口大的,贤侄说个价格,咱们立个字据写明交货日期,老夫可先给贤侄三成定金。”杨重光老神在在的说道。

    王浩闻言一愣,什么情况?感情是看不上俺这个乡下人么,随即偷眼看了看一边的杨延青,见他一脸愧色。王浩若有所悟,应该是想晾我一晾,不要让我觉得奇货可居么?

    打定主意,王浩回道:“是这样的伯父,目前呢我们这个产品还是宣传推广阶段,具体价格需要这几日我在汴京城经过市场调研之后才能给出具体价格。咱们不急,等小侄确定具体价格之后,保证第一时间第一个给伯父您供货。”

    杨重光听后也是一呆,什么推广,调研听得他一愣一愣的,不过听得出来眼前这位小子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本来只是想晾一晾,接下来好让自己多些余地,没想到这小子竟直接不打算继续谈了?一时也找不出回旋的余地,只能暂时先放放静观其变了。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阵,杨重光多次试图把话题重又引到合作的事情上面去,王浩听着不同意也不拒绝,全都打着哈哈给避开了。

    感觉到对方无可奈何的时候又故意将话题引出来说些有的没的吊吊他胃口。

    眼见天色将晚,王浩起身告辞,杨重光执意留饭,王浩借口还有要事在身便离开了杨府,杨延青将王浩送到门外,一个劲的道歉并表示一定会继续说服自己的父亲,王浩只是笑笑说等杨兄的好消息。

    走出几步,王浩叹了口气回头对仍站在门口相送的杨延青道:“杨兄,你得叫个下人带我们去寻个住处啊,不然你明后天咋找我?”

    杨延青猛一拍脑门,直呼对对对,急忙对身边的小厮交待了一番让他赶紧跟上,待送走王浩回到府中启禀了父亲。

    杨重光略带凝重道:“延青啊,此子不简单啊,年纪轻轻行事却相当老成果断,又锋芒内敛让人看不透,唉……老夫今日有些轻敌了啊哈哈哈……”说着苦笑了几声继续道:“明日他应该会有另一番举动展现他的能耐,你明日一早就一道跟去看看吧,顺便请他当晚前来府中赴宴。唉,去吧。”

    小厮引着王浩两人来到不远处毗邻汴河的一家超五星客寨悦来楼,给两人订了两间上房。王浩心想果然每个古代城池之中都会有一家悦来客寨。

    房钱自然不需要自己掏,王浩两人大摇大摆的上了楼,还真是超五星客寨,装修精致典雅,纤尘不染。推开窗户一看,还是江景房,不错不错。

    “和尚,咱先在这里随便吃点饭,晚上咱出去逛逛,欣赏欣赏这汴京夜景。”

    五星级就是五星级,不但有送餐服务,澡堂子,竟然还有跑腿服务,王浩也懒的自己准备,列了个明日所需物品的单子交与伙计,吃完饭洗了个澡后便带着志杖出门了。

    华灯初上,歌舞升平,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繁华景象丝毫不输白日所见,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王浩不禁感叹:“唉,不知何时我们一家人也能这样无忧无虑的逛逛这京城夜景啊。”

    “这还不简单,下次来汴京城把大娘和翠儿也带上不就成了。”志杖在一边开口道。

    “嗯,是得带上,都带上!”王浩苦笑摇头道。

    “兄弟,白天的时候你咋不把咱的东西卖给他们呀。”志杖终于问出了压在心头的疑问。

    “太便宜了,明天他们还会来买的。”王浩胸有成竹。

    “你不是没出价嘛。”志杖不解道。

    “唉……和尚,晚上咱不谈公事。走,咱们去前面的铺子瞧瞧,给孩子们带些礼物。”

    “给那些娃带啥礼物啊。”和尚嘟囔了一句。

    “要带的,都要带。一会你给咱娘也挑个,钱从你工钱里扣。”

    “你又没给过俺工钱。”和尚又嘟囔了一句。

    “哎和尚,咱回去的时候买屁马回去如何?你骑着带我回去。”

    “其实……其实俺也……也没骑过马,摸到是摸过。”

    “我早该知道,和尚,你这是破了五戒中的妄语了知道不?”

    “阿弥陀佛……”

    “和尚,你荤腥戒破了,妄语戒也破了,那色戒啥时候破啊?”

    “这色戒俺之前倒是听俺师傅们说过,哎兄弟,那到底啥是色戒啊?”

    “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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