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光熙从护国公府出来,太子仪仗就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行去。走到一半,队伍忽然就停住了。萧光熙用他纤细的手指轻敲了了两下车壁,沉声问道:“吴兴,怎么回事?”

    一个身穿紫袍的护卫立刻靠近车窗,说道:“主子,前面好像有人拦路。”

    萧光熙有些不耐烦,说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要是告状的就派两个人送到皇城司去。”

    名叫吴兴的侍卫立刻拱手称是,就往仪仗最前面走了过去。只见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双手捧着一块写着血字的白布,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太子的仪仗之前。

    吴兴觉得他的头忽然疼了起来,他最不耐烦处理这样的事情了。他们家主子一出宫,保准就会有各种各样,各形各色的姑娘以千奇百怪的借口跪着阻拦仪仗的。看看,真是烦什么来什么。前脚刚把太子妃送回娘家,就立马冒出个姑娘来。嗨呀,他们家主子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自荐枕席的姑娘了,他可得怎么说呢?吴兴此时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吴兴吱吱扭扭的走到那个跪着的女子面前,大声喝道:“喂,下跪何人?所谓何事啊?”

    跪着的女子仰头看了吴兴一眼,这眼泪就扑簌簌的流出来了。那模样叫一个楚楚可怜啊,只听她期期艾艾的说道:“民女姓沈,名清如,淮南人士。民女的爹是淮南的仵作。前些日子,淮南出了一桩人命官司,民女的爹奉命前去勘验。结果,不知为何,当天晚上民女的爹就没回来。民女的家就只剩民女的爹和民女两个人了,民女也苦等了一夜,第二天便去衙门寻我爹。衙门的人却说,民女的爹不在衙门。民女没法,就去平时民女的爹常去的地方找了一遍也没找到。民女以为或许民女的爹会回家,就又回家等着,结果,又没等到。第三天一早,民女刚好出门,衙门的人就来了。说民女的爹找到了,还说他是喝多了掉到护城河里摔死了。民女自小跟随父亲学过一些仵作的门道,民女能看出来我爹是被人毒死了之后再扔进河里的。可是,民女人微言轻,知府老爷又是一手遮天。民女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着上京告御状。请太子爷替民女做主啊!”说完就直接朝着萧光熙的车架俯地拜了下去。

    吴兴被她这一番哭诉下来,也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弯腰将沈清如手中的血书捡了起来。他又从自己的荷包中拿了一些散碎银子,扔到沈清如的手中,说道:“这些银子你先拿着,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这状子我先接了,明天你就直接去刑部衙门等信。”

    沈清如从地上起来,却并没有接吴兴递过来的银子,而是继续跪着说道:“民女只求公道,不求其他。今天既然拦了太子仪仗,就是请太子承诺此案一查到底。”

    吴兴的眉毛动了动,低头看着沈清如一脸的不以为然。自荐枕席还搞得这么义正言辞,啧啧~还真是什么样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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