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刷热点新闻刷到了一起恶性伤人案,地点就在离我们不远的花堡街,歹徒极为凶恶,见人就砍,场面十分惨烈。按照常理来说,危害程度这么大的案件死刑没跑了,法院那边却不知出了什么事,迟迟不肯宣判。被害人家属联名上书要求判处死刑。依我看:这种迟迟不判的八准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判刑嘛,能拖多久拖多久,拖到热度过去了,花点钱,找找关系,大不了在牢里多呆几年然后出来继续潇洒,反正家里有钱或权,在监狱里也不会吃什么苦。法律原本是公平的,可有时候法律对特殊人群的照顾会被有心人钻了空子,这不,我刚看了看最新的报道,嫌疑人的精神鉴定报告出来了,说嫌疑人是因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才会这样。那报告上的每个字都是对精神病的侮辱好吗?网上对此骂声一片,我看得也是十分气愤。

    说点别的,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些案发现场的照片,我的心就跳得厉害,十分难受。不是那种同情或愤慨的难受,而是一种浓浓的危机感,眼前也总是闪过姐姐的身影,我想,或许是案发地点离我的家和学校太近的缘故吧,而姐姐又恰好失踪,我很是担心她。

    四月某日,雷阵雨。

    姐姐找到了,在一个小河沟里。警方叫爸爸和妈妈去认尸,爸妈问我去不去,我才不去呢。姐姐明明还活着,每天晚上她都会来陪我,我甚至能感到她抚摸我的手掌的温度。

    中午,妈妈从警局回来,我看到妈妈满脸的泪痕。我问她,爸爸去哪了?妈妈说,爸爸去奶奶家了。又过了几个小时,爸爸回来了,红着眼睛,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今天是周末,中午眯了一会,梦到了姐姐。

    “醒来呀,晨晨!快醒过来!”姐姐悲痛地看着我喊,双手大力摇晃我的肩膀。

    我瞬间惊醒,醒来就闻到了一种刺鼻的味道,是厨房里煤气的味道!卧室的门开着,我跑出卧室,看到连接厨房与客厅的窗户大开着,那可是从来都不打开的呀!我赶紧关上这扇窗户,然后打开与外界相通的窗户,用袖子捂着鼻子冲进厨房,煤气阀门果然开着!我的心砰砰直跳好像要跳出胸膛。我赶紧关上阀门,跑出厨房,又关上厨房的门,跑出了家。跑出去的时候,我的腿不停打颤,好几次差点摔倒。刚跑出家门,我就瘫在了门边,瘫倒得到身体把大门也挤上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头晕眼花、呼吸费劲,胳臂和手也不停打颤,浑身没有力气,对门李阿姨看到我这副模样忙把我扶起来,家是不能回了,我跟着李阿姨去了她家。

    在李阿姨家,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问她为什么厨房与客厅的窗户开着,煤气阀门还没关。妈妈说,她不知道,她走的时候那扇窗户是关着的,也没有闻到煤气的味道,她走的时候爸爸还在家里,让我问问爸爸。

    爸爸,是他······

    我家的布局是这样的:入门是客厅,卧室、书房、厨房和卫生间半包围状环绕在客厅两面,我和姐姐的卧室隔着客厅对着厨房,厨房有连通客厅的窗户,如果窗户打开,里面的气体直冲我们的卧室。

    如果一个人打开厨房与客厅联通的窗户,却关上客厅与外界连接到窗户,那目的只有一个······

    四月某日,小雨。

    妈妈,你的工资明明不比爸爸的少,为什么要包揽所有的家务还任打任骂?为什么说是为了我才不离婚的?为什么说好人家不愿找单亲家庭的孩子,如果你们离婚了我就嫁不到好人家了?难道一个女孩最终的价好坏只有嫁人吗?其实你就是爱他对吧!找什么借口?你说你不爱,可你看到他吃你做的饭露出满意的表情时你是什么样子?眼睛亮得像镁光灯一样,就差拿个大喇叭喊话自己超开心了。这也是装的吗?我知道,你说谎了。即便······他不顾你的身体,逼你生孩子,你竟然!也渐渐同意!

    姐姐呢?你们把姐姐当什么!她死因未明,一个人待在那个冰冷狭窄的地方,你们就要规划着生儿子走上人生巅峰的快乐生活了?是不是觉得姐姐不在了终于没有负担了?可以没有顾虑生生生了?我还在呢!

    四月某日,大雨。

    风雨交加,今日我的双亲这次打架不同以往,格外激烈,母亲将我锁入屋中,屋外砰砰作响,我想报警却苦于没有手机。我现在就在自己的卧室里,我大声呼救,可平日里表面甚是热络的邻居怎无一人询问呢?经常交换饭食的张奶奶、互相照顾家务的李阿姨······你们都不在家吗?

    日记写到这里,被划了一道划痕,最后笔头深深戳进纸张。

    一声巨响,而后寂静无声,我有些怕,不敢再大声喊叫,怕会招来更可怕的事。

    什么时间了?外面依旧是那么安静,可是我的被子什么时候盖到我身上了,是打架结束了妈妈来看我了吗?

    日记写到这里完全结束。

    然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拿椅子砸开了卧室门。

    不!不!不!!!是血,满地的血!我不敢再往血的尽头看了,爸妈只是出手重了,现在在医院包扎呢,所以才没来得及顾我,我要去找他们,对,跑出这间屋子!

    大门开着,我跑了出去,穿过了不知多少条街、闯了不知多少个红灯跑到姨妈家,姨妈紧紧地抱着我,直流泪。

    “我要报案,这里有人故意伤人!”姨夫报了警。

    我在姨妈家住了两天,姨妈总是抱着我安慰:“晨晨,我会好好照顾你,像我的亲孩子一样。”我点点头,然后感到脖颈的湿润。

    两天后,我却被警察带走了,他们要我说出父母遇害的真相。“你还那么小,主动坦白会从宽处理的。”警官的表情很是严厉,似乎又有点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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