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叶蓁有些惊奇的看了眼墨砚,随即又把视线移到了谢瑾澜的身上:

    “谢瑾澜,你这小厮对你还真是忠心,竟都不会质疑你的决定!而且,他看事也比那些人要明白。”

    谢瑾澜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阮叶蓁一眼,不语。

    阮叶蓁闹不明白谢瑾澜这是什么意思,但却是知道,他想说的,想必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般想着,阮叶蓁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谢瑾澜的背影......

    直至在品香居的一处雅间落座,吩咐墨砚守在门外之后,谢瑾澜才对阮叶蓁开了口:

    “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所以,我为何要帮你?”

    阮叶蓁这才明白,之前他为何会在那时停下脚步,又为何问墨砚那些问题。于是赶紧接过了话:

    “我自是不会让你白白帮这个忙的。你有何想要的?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待我回去之后,一定帮你办到!”

    谢瑾澜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不可置否的斜了阮叶蓁一眼:“哦?何事都行?”

    阮叶蓁瞬间警惕了起来:“只要不是什么杀人放火之类的恶事!”

    谢瑾澜突的靠近,直直的望入阮叶蓁的双眸中:“我想要你,这也可以?”

    阮叶蓁闻言一愣,那陌生男子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脸侧,让她双颊‘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眼神不由得闪躲了起来:“这......这......你......我......”

    就在这时,谢瑾澜又回到了原处,轻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放心,我对姑娘,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阮叶蓁瞬间明白了谢瑾澜的意思,恼羞成怒地瞪着他:“谢瑾澜,你在故意耍我!”

    谢瑾澜放下手中的茶壶,很不走心的拍了拍手掌,道:“姑娘真聪明!”

    阮叶蓁气的不行,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自小到大,她从未遇见过如此铁石心肠、厚颜无耻之人!

    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莫生气》之后,阮叶蓁才将将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谢瑾澜,那咱们就走着瞧!看最后谁能耗得过谁!”

    阮叶蓁咬牙切齿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又开始朗声背诵起了新的文章诗句。

    谢瑾澜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十分淡定的品茗着杯中的茶水......

    随着天色的逐渐暗下,看着谢瑾澜悠哉悠哉的吃着桌上的菜肴,阮叶蓁面上隐隐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

    “谢瑾澜,今日就此结束,我们明日再继续!”

    急急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阮叶蓁瞬间从谢瑾澜身边飘远,直直的穿过了房门。

    阮叶蓁离去时那慌张的模样,让谢瑾澜看了个正着。

    顿时,谢瑾澜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双眸轻轻一眨,谢瑾澜顿时敛起了眼中的情绪,放下手中的筷子,高声喊了一句:“墨砚!”

    下一刻,墨砚推门而入,笑问:“公子有何吩咐?”

    谢瑾澜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而后道:“去唤人来结账。”

    “是,公子。”墨砚应声离去。

    品香居菜品价格高昂。能在品香居雅间用膳之人,大多非富即贵。

    虽说临安县地处偏远,百姓们大多穷困。但那些地方乡绅,却依旧是富得流油。他们总是有各种手段,能为自己敛财。

    也就是因此,品香居才能在临安县有一席之地,甚至是成为临安县众多酒楼之首!

    在品香居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柜,陈掌柜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谁人是真有家底,谁人又是打肿脸充胖子,他都瞧得真真的。

    虽说他并不知晓这位金蓝公子是何身份。

    但从对方身上的穿着,以及言行举止中,陈掌柜确信此人身份并不一般。

    因此,每次金蓝公子过来用膳,他从不敢怠慢了。

    来到雅间,陈掌柜笑眯眯地问了一句:“金公子对今日的膳食可还满意?”

    态度既不会太过热络,却也没有太过随意。

    谢瑾澜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微勾:“品香居师傅的手艺越发的精进了。”

    陈掌柜闻言,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金公子过奖了。我在这儿替厨房的师傅们谢谢金公子了。”

    谢瑾澜扫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剩菜。

    还未等他说些什么,陈掌柜就适时的开了口:

    “我们东家早就交代下来了,说金公子您是品香居的贵客,往后但凡是您过来用膳,通通都是八折价。”

    谢瑾澜并不觉得诧异,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那就多谢品香居的东家了。”

    这般宠辱不惊的姿态,让陈掌柜更加确定了:眼前的男子身份必定不凡!

    ......

    县衙内院主卧内,谢瑾澜换上了寝衣之后,似是随意的开了口:

    “本官今日让你去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墨砚微垂着脑袋,神色有些为难:“回大人,墨砚问过林仵作了,但林仵作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瑾澜上床的动作一顿,眉心微拧:“林仵作的原话为何?”

    墨砚悄悄的看了谢瑾澜一眼,而后道:

    “林仵作说,他这仵作本就是半路出家。这么多年来,这也是他头一回遇上杀人案。能从尸首上看出那些个问题,已然是他多番查阅典籍与前人笔录的结果。他已经尽力了。”

    谢瑾澜靠坐在床头,眼帘微垂,手指轻点着身上的锦被,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墨砚有些不明所以的等待中,谢瑾澜才有些随意的丢出几个字:“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

    墨砚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刚要抬脚离开,却是不经意的瞥见了放置在梳妆台上的锦盒,脚步不由得顿住。

    随即他回身看向谢瑾澜:“大人,那块玉佩,是要收起来吗?”

    谢瑾澜的视线随之落在了那一方锦盒上:“打开来看看。”

    “是。”

    墨砚说着,就拿过锦盒走到床边,而后在谢瑾澜的眼前轻轻打开了锦盒。

    谢瑾澜随意的看了一眼,却是有些意外的顿住:“想不到,在临安县还看到成色如此上等的玉佩。”

    随即他看了墨砚一眼:“收起来吧。”

    “是,大人。”

    墨砚小心的收起锦盒,把玉佩妥善安放之后,这才离开了房间。

    直至墨砚离去良久,谢瑾澜才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我应当再从别处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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