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昨天左徒向你汇报完工作之后,你就和他分开了,一个小时后,他从自己的办公室离开,去了地下停车场,上了那辆无牌车,再后来就没有了踪影?”安德森翻着那外凸的眼睛盯着杜蓬问道。

    “对,等到早上,我再联系他,才发现他联系不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我才会感到紧张,他和我约好,早上会再向我汇报,可到现在都没见人影,他可是最守时的人,现在又参与希曼的案子,处在敏感位置,我担心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又让别人察觉了,才对他出手。”

    “噢!按照杜局长的看法,你认定左总长是出事了,被人绑架拘禁了?是吗?”安德森声音有些尖利,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虽然杜蓬对着这种质问的方式非常的反感,但是面对着洲际警察联部的副总警监安德森,他还是强自压下了那股怨气,毕竟现在形势对他越来越不利,先是被人扣了个屎盆子,卷入希曼被刺案,在此案调查的过程中,他的政敌们对他是步步紧逼,毫不相让,大有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势,在这个时候,多树敌那就是找死的节奏,所以在这个时候,就算在憋屈也得忍着。

    “是,我对左徒非常了解,根据他的习性和做事风格,还有监控录像里的那些迹象,都能让我做出这样的判断,鉴于左徒在这次事件中特殊的位置,也因为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我才会出动大批警力实施搜索追查他的下落,我个人认为这很有必要。”杜蓬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伤感。

    安德森伸出细长的手臂轻轻拍了拍杜蓬的肩头以示安慰,口中说道:“杜局长的心情我能理解,你这样做我不反对,只是阵仗太过大了些,兴师动众的,有点惊世骇俗了,东沪城邦的公民们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呢!弄得人心惶惶,这不利于城邦的稳定,朱彤议长和谢尔盖元老对你的做法表示质疑,有议员已经拟向你发起弹劾,提出罢黜你的警察局长的职务呢!”

    “我…”杜蓬猛然站起,激愤的神情看着安德森,口中愤愤地道:“他们怎么就不能理解呢!我这样做是为了东沪城邦的治安和稳定,希曼元老背刺背后隐藏着什么玄机,难道那些人不知道吗!一旦政治斗争矛盾激化,就会爆发内乱,到时候就是血雨腥风,白骨如山,左徒是东沪城邦的刑侦总队总队长,号称‘刑神’,希曼的案子就该由他侦破,之所以出现当前的状况,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安危,这才遭遇了不测,安德森长官,你一定要帮助我说服那些迂腐的议员大人们,劝他们不要把问题看得太简单,我这样做肯定有我的道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左徒,缉拿凶手,稳定政局。”

    看着杜蓬声情并茂的表演,陪同会见的维托突然感到想吐的感觉,他的胸口燃着一团怒火,烧得他五内俱焚,出离的愤怒了,他真的跳出来,当面揭穿杜蓬那张虚伪的脸,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手里没有任何证据,难道就凭着自己一张嘴,突然跳出来站到众人的面前,发誓赌咒的说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等等等等!仅凭着自己的暗夜跟踪,远远的看见两个长袍人进了议会大厦,就能戳破杜蓬的谎言吗!那也太儿戏太戏剧化了,有谁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呢!这个警衔比杜蓬高的洲际警察联部副总警监安德森吗!好像在东沪这一亩三分地上,杜蓬的权势比他要厚重得多,他根本压制不了杜蓬,甚至保护不了自己,一旦自己冲动的跳出去,那非但揭穿不了杜蓬,还有可能,转过背去,只怕自己还没有走出警察总部大楼,就会成为一具僵硬的冷冰冰的尸体,即没有人怜悯,也不能掀翻杜蓬,这样的事情维托绝对不会去做,并且,这一切与他何干,他又为什么要掀翻杜蓬呢,他现在还想通过杜蓬,一步一步的向上爬,逐步逐步的争取更高更显要的地位,最后通过合法的途径,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到一起。这个懵懵懂懂的想法是维托心中最大的目标,就算是为了这个目标,维托也没有揭穿杜蓬隐藏的那副嘴脸的源动力。

    只是他们昨天晚上进了议会大厦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左徒怎么了?现在人在哪里?这些问题落在维托的心坎上,就像是一块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正常呼吸。如果不把这些石头搬开,估计他会因此患上忧郁症,忧郁致死。需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进入议会大厦的休息区,自己能去查验个究竟,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好让自己做出决断。可似乎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混进去,如果一定要去,那就只能借助外力。

    杨家!一想到自己要借助外力查探真相,第一个跳出维托脑子里的,就是杨家,虽然杨丞已经不担任议员的职位了,但他隐藏的实力不容小觑,连杜蓬都感到紧张的人,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成!

    想到这,维托心中安分了许多,心思从冥想中回到眼前。安德森还在与杜蓬对着话,只见安德森说道:“左徒现在是踪迹不见,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音讯,在来之前,议会大厦安保中心主任向我汇报,说议会广场的巡逻队汇报,说是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有两个人身穿长袍,手持议会大厦的临时特别通行证,据巡逻队盘查人员说,当时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像是邢总,因为站在他的身边,忍不住的就有一股冷意,不知道这会不会就是左总长呢?”

    安德森的话惊得杜蓬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模样,嘴里啊了一声:“左徒却是有这个特别的体征,如果盘查的人有这样的感觉,确实有可能就是左徒,可他这一晚去议会大厦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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