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这个茬来,这个时候我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寒煞,如果寒煞再传递到孕妇身上的话,那后果自是不言而喻。

    “赶紧抱起她,xiǎo心diǎn别摔到,将她带到车上的卧铺上去!”我回头对钱大旺説。

    就在刚才我们跟着中年汉子过来的时候,钱大旺吴艳王晰三人也跟了过来。

    钱大旺身为僵奴,身体虽然有僵化的特征,却不会有尸毒携带,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僵尸,再加上力气增加,所以我让他把妇人带上车去。

    这个地方天寒地冻又潮湿冰冷,如果就任其这么坐在地上的话,估计就算把人给救过来那也会大病一场,严重损伤到身体。

    钱大旺应了声,立即过去xiǎo心翼翼的将妇人抱起。

    救命要紧,我也懒得跟那些看热闹的人废话,立即伸出手去,将他们挨个分开,给钱大旺让出一条路来。

    “让让,麻烦让让!有病人!”陈xiǎo花跟在钱大旺的旁边看着妇人,而王晰则主动(dǐng)(diǎn) 的站了出来,帮我喊着。

    这时候最拥挤的时间已经过去,人大多都在汇集在车下,当然也有上上下下的,什么拿行李的,找东西的,各种杂乱,乘务员根本管不过来。

    这种情况下,説实话,喊人让路什么的,遇到好説话的还行,遇到一些没素质的,谁鸟你啊。

    对于这种人,我根本不用客气,伸手一按,使用出拆梅手的巧劲,自然就把他们一一按倒在座位上,或是撞到了一边。

    很快,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软卧车厢里。

    “吴艳,王晰,你俩去找乘务员‘借’个急救箱,不管用什么手段,赶紧的!”我説着,让出身来,让钱大旺把那妇人放到了床上。

    两人连忙答应,飞快的离开。

    妇人的丈夫,那个汉子,以及钱大旺,也被我赶在了外面。

    以吴艳的圆滑和王晰的身手,我还不信弄个急救箱都弄不到。

    陈xiǎo花这才气喘吁吁地蹲下身体,开始查看妇人的情况。

    “怎样?”我问。

    其实生孩子本来就是最简单的医疗情况,毕竟这本来就是人类的本能,只是説经过人们的历代研究和努力,已经让这种原本属于优胜劣汰的本能变成了更像是一种人为的延续。

    在胎儿出生的时候,需要穿过盆骨,对胎儿的身体进行挤压,这也像是一道关卡,本能的对胎儿的身体状况进行抉择。

    陈xiǎo花看了看,摇了摇头,满脸的焦急:“不行啊韩医生,没有那些医疗器械的帮助,我看不出来啊,要不你来看看?”

    “不行,我身体不好,可能携带病菌,怕感染到她,你説説她的情况。”我説。

    陈xiǎo花diǎn了diǎn头,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妇人的状况。

    根据她的描述,我基本已经肯定,胎儿是保不住了。

    吴艳和王晰两人动作很快,不久就送来了一个急救箱,里面纱布酒精手术刀羊肠线应有尽有,齐全的很,甚至还有一双橡胶手套。

    “立即做手术!”我当机立断,对陈xiǎo花説。

    “做……手术?可是……什么……什么也没有啊?”陈xiǎo花一愣,不解的问我。

    我也来不及解释太多,让她立即给剪刀手术刀什么的消毒。

    然后,我xiǎo心翼翼的剪开了妇人的衣服,手指如电,飞快在她的身上diǎn了几下。

    这是一种打穴的手法,很快,妇人就失去了意识。

    陈xiǎo花依照我的要求,飞快的把医疗器械给消毒完成,还喃喃不解:“真的……真的要做手术么?”

    我不答话,伸手拿起酒精涂抹了一圈,然后握住手术刀,熟练的一刀切过,划开了妇人的肚皮。

    这开膛破肚的事情,我已经干了不下数十次,早就熟的不能再熟。

    飞快的破腹,然后挑开肚皮示意陈xiǎo花:“去,取出胎儿来!”

    陈xiǎo花被我娴熟的手法弄得一愣一愣的,这时候听到我的吩咐,立即戴了橡胶手套,取出了胎儿。

    霎时间,血污遍地。

    如我所料,胎儿是个男孩,已经是个死婴。

    我叹息了一声,让她放下胎儿,然后开始给妇人缝合伤口。

    “韩医生,真的……真的没救了么?”陈xiǎo花xiǎo心翼翼的问我,眼神里还带着diǎn期盼。

    救?

    怎么救?

    我又不是陈龚,没有他那么高超的医术手段,就算可以,我也不能救。

    陈龚的女儿,那个乳名叫“阿花”的童僵,已经不算是“人”,甚至连智力基本都没,先后被陈xiǎo恩和朱英当作工具使用,也不知现在还活着没有?

    那样的存在,就算活着,又有死了什么区别?

    “哇!”

    就在我堪堪缝好妇人伤口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哭叫突然想起在我们的耳边,吓了我们一跳!

    是个女人的声音,正是那个妇人。

    我打穴的手法毕竟比不上真正的麻醉,经过这切肤之痛,她应该已经醒了。想必正巧听见我与陈xiǎo花的对话,所以一时情绪激动之下,就哭了起来。

    “我的孩子!”她惨叫着,就要坐起来。

    我伸手一diǎn,再次把她diǎn倒下去。

    “砰砰!”外面传来敲击的声音,然后是一个焦急的男音:“医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孩子的父亲。

    我diǎn倒妇人,伸手卷过床位上的一张毯子,把稍微比巴掌大diǎn的婴儿给卷在了里面,然后才过去打开软卧的门。

    “大人还活着,孩子没有保住。”我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説。

    汉子听我这么一説,一愣,一脸绝望的蹲了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只要人活着就行,你别难过啊!”陈xiǎo花一看他这个样子,立即急了。

    汉子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痛苦:“第四个,这是第四个流产的孩子了,以前医生就説了,这是最后一个孩子,如果保不住,以后可能就再也怀不上,再也怀不上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这副模样。

    他这么一説,我和陈xiǎo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了。

    “进去看看孩子他妈,就算是怀不上,还有其他的办法,还可以做试管婴儿不是?”我想了想,説:“她,现在很需要你。”

    汉子恩了一声,diǎn了diǎn头,站起来走进了房间。

    我出到外面,见钱大旺他们三人都在,我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韩医生……,如果流产过多的话,可能卵巢会受到永久性的损伤,只怕……只怕试管婴儿也做不了的。”这时候,吴艳xiǎo心翼翼的开口説。

    因为之前的关系,她有些怕我,一直躲着我不敢説话,这时候才出来説了一句。

    我这才想起来,她才是经验丰富的护士,估计以前在县医院的时候,也接生不少。

    “算了,不提这事,人各自有命,皆有天定,谁也不能怨。要怪,就怪这该死的火车。”我摇了摇头,如是説道。

    我们几人不再説话,静静等在外面。

    “不好啦!出事啦!”就在这时候,车厢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大喊!

    随着这声喊叫,隔着窗户我们看见,外面人潮涌动,纷纷四散而逃!

    “啊!”

    一声痛苦的喊叫传来,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远处跑来,借着荧弱的微光,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的嘴巴被人用锋利的剪刀剪开,形成一大条裂开的口子,鲜血淋漓!

    是那个手拿剪刀的黑衣女,她又出现了!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搅起一场事端!

    这人这么一出现,周围的人吓得逃的逃,上车的上车,乱成一片,好几个人被挤倒在地上,跌得头破血流。

    不行,不能任由她这么弄下去,不然的话,她就像虎入羊群,整辆火车的人岂不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她就是你口里的那个黑衣人?”这时候王晰也发现了她,吃惊的问。

    我立即返身进入车厢里,伸手抓起那柄丢在急救箱里的手术刀,然后转身回去。

    “你们几个xiǎo心diǎn,胖子,她们的安危交给你了。”我説着,转身就是一脚!

    “哗啦”一声响,我旁边的车窗玻璃被我一脚踢开,碎落一地。

    我身体一纵,斜斜就从火车窗口跳了出去,人在空中再一个侧翻,就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韩医生,你xiǎo心diǎn!”车窗里,陈xiǎo花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笑了笑,作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然后飞快的跑开。

    “噗通!”

    我身后传来一声脆响,我诧异的回头看去,就见到王晰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跟在我的后面。

    她这是……跳歪了?

    我不由有些想笑,立即被我忍住。开玩笑,如果笑出声来,那我的腰上又要被狠狠掐那么几下,到时候是哭都哭不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你可能对付不了她。”王晰来到我身边,很“仗义”的説着。

    “好啊。”我笑着:“你跟好哦!”

    説完,我脚步迈开,立即xiǎo跑起来。

    “嘿嘿,这速度我还是能够追上的。”王晰跟着,得意的説。

    “是么?”我借着这xiǎo跑的势头,已经带起了一股冲劲,脚踝轻轻一用力,就一跃而起,单手在火车上一抓一甩,人就翻身上了火车dǐng。

    我低头看去,见王晰顿时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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