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乐的脉象很怪异,时而虚脉时而实脉,时而浮脉时而沉脉,有种凌乱在风中的感觉。

    我原本以为,她应该是受了风寒,可现在看来,她的身体内部显然出现了某种奇特的变化,不在常理之中。

    从下午的所见所得可以知道,那老槐树下面昏睡的人似乎是被迷了给大白蛇当diǎn心的,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总觉得有个谜团困扰着我:为什么不偏不倚,偏偏在大白蛇将要苏醒的时候,这群人才出现在那里?

    如果説巧合,这也太巧合diǎn了?

    还有那两具诡异的男尸,一个跪在墓前,一个躺在祭台上,那躺在祭台上的人更是心脏被一根大木钉刺穿,我相信,那绝对不是食人树所为。

    食人树要杀他们,直接用藤蔓绞死就是了,或者拖到树上,用那种分泌物将其裹起来,形成茧蛹。

    也不知当初那食人树是因为什么原因,居然除了捆缚我之外就没有进行其它的动作,让我侥幸捡回一条命,现在想想dǐng〈diǎn ,还真是凶险到了极致,以它的本事想要杀我,在那种条件下,还不是易如反掌?

    还有那个围墙边留下的血迹,看情况是另外一个男子所为。可是,根据xiǎo芳的説法,她要杀人,也是杀美貌的女子,杀男人有什么用?

    或许,这些事情里面还另有隐情,正藏着某个惊天的秘密,不为人知。

    可惜,那个叫做赵晓雅的老师已经死在xiǎo芳的手中,白乐乐和陈xiǎo恩都是半路加入的人,并不知道他们那群人最初的打算。

    但愿白乐乐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我一筹莫展的想着,久久不语。

    “呐呐,还説自己不是大色狼,你把个脉的,怎么一直抓着人家xiǎo白的手不松开?”我的耳边,响起了陈xiǎo恩的声音。

    我猝然惊觉,才发觉我已经由凌空把脉变成了两手握住白乐乐的手,也许是因为白乐乐有所挣扎,我的右手竟然不知自觉的使出擒拿扣脉的功夫,这一扣之下,她浑身酸软无力,哪里还能挣扎?

    这时候,白乐乐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又羞又急的看着我,却又不好意思叫,毕竟陈德贵的老婆和儿媳妇还在屋里来来去去的走动,怕引起尴尬。

    我连忙松开她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要説diǎn什么解释一下,可张了张嘴,我才发觉,我完全没办法解释啊!

    白乐乐狠狠瞪了我一眼,脸色有些羞红,赌气的转过身子躲到了一边,不再理会我。

    她那一瞪之下,我明显从她眼里看出“大坏人”这三个字来,看来,我是百口莫辩了。

    陈xiǎo恩“咯咯”的笑了两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旁边站着。

    我有些气不过,探手一抓,立即如法炮制,扣住了陈xiǎo恩的手腕,她嘴里发出“啊”的一声惊叫,顿时半边身子软了下来,被我顺势一拉,靠在了我的怀里。

    “你……你想要做什么?”陈xiǎo恩面露惊恐,几乎要喊救命了。

    我“嘿嘿”笑了笑,挑了挑眉,露出一脸邪恶的表情:“我的乖乖xiǎo娘子,这么快就不忍你家相公了?”

    记得她刚刚来陈德贵家的时候,可是让我出了好大的糗,她説我是她男朋友,还故意给我套近乎,颇有大灰狼欺负xiǎo白兔的味道,嘿嘿嘿嘿,这下,谁才是xiǎo白兔?

    “不给你露出diǎn獠牙,你还真不知道什么叫披着羊皮的狼。”我手指轻勾陈xiǎo恩的下巴,恩,很滑,很腻。

    反正在白乐乐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好形象,回去她肯定会跟白瑜婉在背后叽咕我,一想到这里,我就万念俱灰,感觉前途一片阴暗,不如破罐子破摔,逞下口舌之利算了。

    当然了,我也就最多吓吓陈xiǎo恩,真要占她diǎn什么便宜,我确实不敢。

    看着陈xiǎo恩眼睛里的惊恐,我忽然觉得好爽,哈哈哈哈哈哈。

    “韩兄弟,饭已经好了,你们都饿了?赶紧来吃diǎn。”这时候,陈德贵走了进来,一眼见到我跟陈xiǎo恩的样子,不由得一愣,随后释然的笑着。

    我连忙放开陈xiǎo恩,diǎn了diǎn头。

    等到陈德贵离开,陈xiǎo恩看着我,忽然噗嗤一笑:“你啊,不是披着羊皮的狼,是披着狼皮的羊,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今晚收拾我?

    这话听起来颇有歧意啊,不过难道我还怕了她不成?

    我回了她一个“咱俩走着瞧”的眼神,随即相互离开。至于白乐乐,她有些赌气的看着我,抿着嘴不言不语,想必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差到了极diǎn。

    相对来説,今晚的饭菜已经极为丰盛了:一盘爆炒腊肉,一盘土豆片,一盆瓜

    汤,以及一种看起来雪白的、类似大蒜,却又分瓣的东西。

    “这是野生的百合根,有diǎn苦,我们这地方很多。这两天实在找不到什么菜,你们勉强将就一下,招待不周,对不住啊。”老陈有些歉意的説。

    我见过百合花,也吃过百合根,可是老陈家的这种百合,吃起来却口感大不一样。

    诚然,跟老陈説的一样,这百合根偏苦,可是却也自有一股苦中带甜的甘甜味道,并不是那种难以下咽的东西。

    “大贵叔,今晚我在你家住怎么样?我家长时间没人住,瓦片全都被风吹开了,这晚上下雪还好,可要是下雨,那就是外面大雨里面xiǎo雨,根本没地方安身。”陈xiǎo恩楚楚可怜的説。

    陈xiǎo恩也是陈家沟的人,只不过她跟陈龚早就多年不在这里居住,家里的老宅子没人居住后成那般摸样,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人居住,则有人气。君不见几多没人居住的房子,不用几年就墙壁开裂屋dǐng漏水的等,正是越少了人的这股活力。

    “没事,呵呵。只不过,我家的房子有diǎnxiǎo……”陈德贵看了我们三人一眼,有些含糊。

    确实,普通的农家能有几间房子,陈德贵家老两口在加上儿媳妇和两个孩子,怎么也得两个卧室,有一间平时招呼客人的房间还正常,就像我昨天睡的那一间,堆满苞米杂粮等。可要説能够腾出两间来,那可就有些牵强了。

    陈xiǎo恩看了一眼我,忽然“嘿嘿”的笑了笑,然后一把凑着嘴巴靠近白乐乐的耳朵,叽叽咕咕的説了几句什么,然后我见到白乐乐的脸上也泛起笑意,偷偷看了我一眼,有些奸计得逞的感觉。

    不妙!

    我有预感,我要被这两个妮子算计了!

    可惜我身体这时候因为连番恶战,又被影子用尽身体里的最后一diǎn潜力,这个时候耳力目力都退化到普通人的地步,除了嘤嘤声外根本听不到陈xiǎo恩在説什么,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鬼主意。

    陈xiǎo恩放下筷子,煞有其事的説:“大贵叔,不用麻烦,我们三人睡一间就行了。”

    “什么!”这是两个声音,一个是陈大贵的,一个是我的!

    而陈德贵的老婆和儿媳妇,也都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差diǎn就当场跳了起来,这怎么可以?

    男女授受不亲啊!

    “这……”陈德贵看了看我和白乐乐陈xiǎo恩三人,有些风中凌乱。我估计老人家肯定在想,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开放么,就这么毫不在意?

    陈xiǎo恩捂着嘴偷笑,白乐乐却一本正经看着我,用很平常的语气説:“哥哥,别人大贵叔家也不方便,你就将就一下算了,嫂子又不是外人。”

    我呸!

    嫂子!

    哥哥!

    感情这陈xiǎo恩啜着白乐乐,两人联合起来演双簧呢。

    一听白乐乐这么一説,陈德贵以及他老婆儿媳妇随即释然,陈xiǎo恩早就表明了我跟她的“关系”,意思我们是“情侣”;这话时候白乐乐再来上这么一手,叫我哥哥,这么一来,就算共处一室,那也没什么可奇怪了。

    这一刻,我的心情很复杂,很忐忑。

    其实,我很愿意跟两个大美女共处一室的,不过显然,我的结局肯定是在门外蹲一夜。我几乎已经想到了我悲惨凄凉的后果,明天冻死在屋外,浑身僵硬,变成真正的“僵硬的尸体”,简称“僵尸”。

    北风那个吹,雪花儿那个飘……雪花儿那个飘飘……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天空中不时闪过电芒,然后化作震耳的雷声。

    下雪的时候还打雷,这种情况我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那可怖的雷声,震得我心惊胆颤。作为旱魃,我是渡过天雷地火十八劫难,不该怕打雷的。可偏偏,这就是我作为半僵最大的弱diǎn。

    我怕打雷,跟普通鬼魅一样的怕。

    下午在墓地的时候,我想肯定有什么东西屏蔽了雷的威力,所以我没有感觉,可这个时候,雷声轰隆里,我几乎有些坐立不安。

    偏偏,雨雪夜里,在这种偏远的山区,很容易就停电了。

    很快,陈德贵一家子收拾完毕,或许因为操劳了一天,就早早的去休息,把我们三留在了火堆边。很快,麻烦就来了。

    “相公,跟娘子去安歇。”

    “哥哥,带我睡觉觉呀。”

    这时候,陈xiǎo恩和白乐乐相视一眼,情不自禁捂着嘴开始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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