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松雪楼中,有不少菜肴值得一尝,”得李怀邀请,刘毅没有客气,熟门熟路的在隔壁街道上,找了一家酒楼,“皇城司的办事衙门离这里不远,都在一个坊内,所以平日里属下若有闲暇,都会选择来这里小酌两杯。”

    李怀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因为离得近,所以你才会知道你那两个同僚,也已经到了。”

    刘毅表情微微一滞,随后顺势起身,端起酒壶,给李怀斟满。

    以他们二人的身份,既然来此,自是会被单独安排雅间,而这桌上都摆放好了凉菜和酒水。

    李怀低头一看,暗自摇头,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他都不喜酒水。

    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弄个快乐水什么的?但是我不知道配方啊,莫非要慢慢尝试?

    “侯爷,”刘毅的声音,将李怀的思绪唤了回来,“还是说回那两位,我听说这两人是两位相公推举过来的?”

    “不错。”李怀笑着回答,“看起来都是容易相处的性子,等明日,或者后日,我把他们都叫出来,咱们好生聚聚,吃上几顿。”

    按着李怀穿越前的管理经验,哪怕只有几个人,也得隔一阵子就聚会一两次,才好有凝聚力,容易管理。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感慨起来,自己终于走上了这条道路,手下也有人了,下一部也得研究一下管理学了。

    刘毅听着李怀之言,却是眉头皱起,最后笑道:“那二人难免怀着其他心思,属下听说几位相公对侯爷略有成见。”

    “这个我也知晓,”李怀点点头,想起了皇帝先前的提醒,“无非是我与郑生之事的延续,再怎么样,我也是个勋贵,在一些人的眼里,怕是已经被冠上了打压士子的名头了。”

    顿了顿,他吃了一口菜,才继续道:“这次过来的两个人,必有其他目的,这我是清楚的,不过他们两个人也有才干,郭詹善于统筹、分析,正好作为后勤,而那高渡更是身手不凡,咱们这次查案,查的是命案,又涉及这么多人,难免涉及到危险,有个高手在身边,也方便办事。”

    “就怕这两人关键时刻会出问题。”刘毅倒是丝毫也不避讳,直指关键。

    李怀笑了笑,毫不在意的道:“这倒是不用担心,我既然要用他们,那就得给予信任,便和你一般,相信在破案这件事上,他们和我等目的一致。”

    心里却道,若他们真有异动,一个回溯总能搞定的,如果搞不定,那我就配合光环一起用,还不行,那就回溯更更长的时间,总能把问题解决,顺带暴露隐患,顺藤摸瓜的装……解决根本问题。

    刘毅则听着一愣,深深地看了李怀一眼,拱手道:“侯爷心胸令人佩服,属下不及也!”随后,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李怀接下来的打算。

    “两步走。”李怀毫不犹豫的说着,“我准备去协调几个衙门,主要便是长安府负责邢狱、巡查的司衙,然后便是大理寺还有刑部,若有必要,这城中禁军都要联系一番,他们这几个衙门多多少少都涉及淫祀之事。”

    刘毅便道:“这怕是不容易,几个衙门之间也有门户之见,而且多数还有龃龉。”

    李怀沉吟了一下,才道:“可以过去协调嘛,毕竟官家也是给了谕令的,让几个衙门都拿出人手,处理这件事,咱们过去协调,问题当不大。”

    刘毅却笑了起来,说着:“若真让这几个衙门的人都参与进来,怕是什么事都办不成了,不过侯爷这般说,莫非已有具体谋划了?”

    “不错,几个衙门皆有内狱,关押着不少淫祀邪徒,你带着人过去审问一番,看能得到多少消息,事后综合起来,或有发现,除此之外……”李怀回忆着在李宇府上的心得,说出了打算,“我则去几个衙门交涉,查阅案卷、文献,看看能否找到端倪,至于那城西的事,先让几个衙门去折腾。”

    刘毅神色微变,随后沉思起来,最后点头道:“这倒是可行,虽说与各个衙门交涉起来也颇为复杂,但只是审问和查阅,问题还是不大,侯爷再不插手一线,足以让他们各自牵制,给咱们提供时间,颇为可行。”

    李怀听着也十分满意,觉得满足了自家的计划,更有可行性了。

    这时诸多热菜也被端了上来,开始在桌上摆放,二人十分默契的停下了公事交谈,转而品评佳肴,等送菜的人一走,刘毅才提醒道:“只是这交涉的工作却不容易。”

    “先易后难,从长安府入手,”李怀大概有了个腹稿,“京兆尹杜君先前颇为亲善,该是不会拒绝的。”

    刘毅点点头,然后端起酒杯,敬道:“属下预祝大人旗开得胜。”

    李怀亦举起酒杯,忍着喝下去,便开始吃菜。

    待得酒足饭饱,他交代了刘毅两句,就直奔著作局而去。

    刘毅先去司法参军处布置了一番,随后回到家中,他的妻子迎了上来。

    刘毅府上不算宽敞,但也不能说小,三进三出的院子,里面的布局倒也精妙,尤其是外院花坛,显是经过精心剪裁的。

    换了一身常服,刘毅来到自家长廊上,早有一名青年等在那里,见了刘毅,起身行礼。

    “兄长。”

    这人的相貌与刘毅有几分相似,乃是他庶出的弟弟刘默。

    “坐,与我手谈一局。”刘毅一摆手,就有家仆奉上棋盘、棋子。

    对弈开启,刘默忽的问道:“今日见得定襄侯了,可有头绪了?”

    “似诚似昏,”刘毅皱起眉头,“着实难以测度,只看其人行事作风,倒是气度不凡,胸怀也颇为宽广。”

    “我看啊,就是兄长算错了。”刘默微微一笑,落下一子。

    刘毅沉吟片刻,摇摇头:“总要再看一阵子的,若是不将这人看个通透,我的观人法就不得圆满。”

    刘默笑道:“兄长也不是第一次看走眼了,不说别的,还是这位侯爷,当初你看定襄侯那胞弟,就很是推崇,不就说其人将大有作为么?结果外出游学,却中途而亡……”

    “这自是不同的……”刘毅摇摇头,正待说话,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而后有一仆人急忙赶来,奉上一封信。

    刘毅放下棋子,展开看了一眼,眉头紧锁,抬头看着兄弟,沉声道:“有位君侯未受诏令,擅离长安了。”

    刘默一愣,知晓厉害,赶忙问道:“哪位?”

    刘毅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

    “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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