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李慎之前,李怀先见到了乔其。

    在前往后院之前,李怀就按照时间回溯前,从魏如兮手上得到的情报,安排了乔其出马,去自家兄弟的家中,解救李慎与其生母何氏。

    在他原本的谋划中,这该是一个重要环节,结果一直整场戏落幕,都没有等到乔其带着人过来。

    这古怪的局面,李怀自是十分在意,先前回来的时候,就吩咐了人过去打探消息,现在有了回禀,也不算奇怪。

    那边,乔其见了李怀,先交了一本册子,说道:“这是何氏交予我等的书册,上面写了些情报,本想让我等交予公子,只是那边刚刚写完,我等出来就听说,这事情已经被您与侯爷平了。”

    李怀拿过来一翻,大致看了看,与回溯之前所看相差无几,就点了点头。

    那边,乔其继续道:“我等奉了公子之命,先往五公子的院子,一番波折之后,将被困于其中的十公子带了出来,但何氏却不在其中,不过在十公子的指引下,我等便出了府,去了旁边五老爷的院子,将困于其中的何氏解救出来,只是在回程路上,却遇了个人,因被他蒙蔽,才未能及时抵达。“

    “谁?”李怀眉头一皱,按着乔其的描述,那他们本该及时抵达,在自己于后院中侃侃而谈时,正好作为新的筹码出现,但结果却未能及时归来。

    “李敬!”乔其吐出了一个名字,“这人来了之后,就说是是奉您的命令而来,让我等带着何氏与十公子回去院子等候。”

    “李敬!?”李怀神色一变,马上招来了李昌,让他将李敬叫来,但等李怀走到了书房门口,李昌正好回来禀报,说是找不到李敬了。

    “竟是此人,他莫非早就被利李宜等人收买了?”李怀念头一转,便对乔其道,“这情况我已知晓,此番你还是有功劳的,只是这里面还有诸多疑点,我有一事,需你相助!”

    乔其赶紧抱拳道:“但请吩咐,某定全力以赴!”

    李怀看着面前这人,见其人神色恭敬,便明白了几分,知道八成还是先前的那场戏有了效果,他自是不会多说,就直接吩咐道:“你去找李昌,让他联络府中,给你调派人手,看看能否搜查到李敬的踪迹,顺便再打探一下他过去的情况。”

    “诺!”乔其领命,半点都不耽搁,转身就走。

    李怀看着其人背影,捏着下巴,感到自己确实有点威信了。

    这边送走了乔其,转身来到书房,就看到了在前面坐立不安的李慎。

    这一见到李怀进来,李慎赶紧站起来,满脸惭愧的道:“兄长,这次……你派了人专门去营救我与阿娘,却未能帮到你的忙。”

    “这没有什么,你安然无恙就好,”李怀摆摆手,示意李慎坐下,“我听乔其说了,有人假传消息,你也是被人蒙蔽了,这算不得什么,没出事就好,我也听说了,你是因为要给我去报信,被抓着跟脚,才会被软禁在五哥的院中,这也是替我受过。”

    他这么说着,心里想着的却是第一回目,何姨娘的消息,着实给了自己不少帮助。

    只是他这么一说,李慎脸上却露出了不安之色。

    犹豫了片刻,李慎忽而拱手一拜,然后道:“兄长,我有错!”

    李怀微微挑眉,道:“此话怎讲?”

    “我……”李慎一咬牙,最后说道,“我阿娘已然看出了那李敬传言有假,却没有揭破,而是顺势而走,退回了自家院邸。”

    李怀有些意外,不由问道:“这是何故?”

    “我阿娘说,今日之事尚不分明,既已脱身,那不如观望,”说到这里,李慎又慌忙说道,“不过,我阿娘也是想要相助的,写了一些个情报交给了乔其。”

    这是要两边下注,或者说,骑墙观望,最后只跟胜者?

    李怀眯起眼睛,想着那位何姨娘,不由嘀咕起来,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碰到了今天这样的事,按着自己过去的行事风格,那几乎没有胜理,那位何姨娘能给点情报,已经十分够意思了。

    不过……

    “这情报一给,一旦李宜等人成了事,何姨娘一样脱不了关系,更何况,这次他与李慎会被软禁,显是被人警惕,乃至当城了我的同党,现在还骑墙,是不是有点晚了?不该孤注一掷的给予帮助吗?”

    忽然,他心中一动。

    难道是想要在情况不妙的时候,再行登场,因此借着李敬的机会就驴下坡?然后等待机会飒爽登场?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只是……

    “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李怀看着李慎说着,“你该知道,这话一说,我就该对你那生母有成见了。”

    “这……兄长这般看重于我,这种时候还让人来救我,我怎能隐瞒?”李慎拱拱手,“况且,我阿娘来时也吩咐了,说是今后让我全心全意的跟随兄长,不可以再有二心,还说我这性子切不可隐瞒兄长,否则反而要弄巧成拙,因此这话,自是要都挑明了。”

    李怀闻言,默然不语。

    真是个老实孩子啊,这些话都给说出来了,也不知道何姨娘知道了,是何感想,这俩真的是亲母子吗?

    但是随后转念一想,自己的这个前身,最早也是被李慎引诱出去的,虽说当时这李慎也是依照其母之命行事,但……

    “连这样的老实人都能用计诈你,前任李怀啊,你说你得是多没心没肺的一个人?”

    忍不住吐槽了“自己”之后,李怀迅速如愿得到了一槽点,然后他拍了拍李慎的肩膀,道:“既然你都这般坦白了,那为兄也不多说什么,以后只要你诚心相随,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

    “我信兄长!”李慎点了点头,“我阿娘说了,你之前隐忍多年,如今一鸣惊人,筹谋之能远超同济,只要听你之话,我是断然不会吃亏的!”

    “……”

    李怀又拍了拍李慎的肩膀,说道:“回去休息吧,为兄困乏了。”

    “?”李慎虽觉得这话转折的突兀,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离去。

    “我这个筹谋之名,要是真传开了,这以后为了维持这个架子,我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等李慎离开之后,李怀坐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小匣子里的单子,陷入了沉思。

    今天一天发生了很多事,以至于直到现在,他才有空闲来梳理自己的思绪,等将种种经历在心里都过了一遍之后,李怀不由感慨。

    “这勋贵的世界真是复杂,一个一个心眼儿真多,这些个人精要是以后都觉得我是个老谋深算的,那可真是要了命了,而且我这书本来是个休闲类的,就是他郑兴业这个主角官场升级,打脸装逼,怎么到了我这,又是节度使,又是徐泗军,这是要改行争霸?这东西,读者怕是不喜欢看吧……”

    “这背景是你自己设定的,含泪走下去吧,作者君!+1槽点。”

    对此,李怀除了无奈,暂时没有其他办法,毕竟这事牵扯着的不光是自己,还有李惯的心愿,同时涉及到整个李家、侯府的兴衰。

    “真是头疼。”

    ——————

    李怀的头疼,持续到了翌日,但等他起来,就接连得到了几个消息。

    这第一个,便是他的五哥李快和六哥李忆,都被打发去了河东,而他的那位五叔李宜,则是被安排了一门差事,要前往徐泗。

    当然,还有他那位五婶被直接送去了城外冷庄之事。

    想到昨日李惯与自己之言,李怀这心里就明白几分,不由感慨兄长这速度果然快速,雷厉风行,而且显然对侯府内外,至少是对侯府的武装力量很有控制力——那几位当然不会心甘情愿的上路,而是被强行押送着走的。

    随后,他就接到了有关李敬的生平纪录。

    “居然是从老八的院子里调来的?还是个家生子?怎的这等出身,还会被人策反?”李怀看完之后,便瞧着李昌,“府中可有发现?”

    “未曾。”李昌低头说着,“这调度人手,乃是府中管事操度,但若不是身家清白的人,不会轻易调到您的院中,我等也实在不明白,这人是怎么被策反的。”

    李怀也不追问,反而去看乔其。

    乔其躬身道:“回禀公子,我已派出人手去搜查,却未曾找到李敬踪迹,随后便会对其他几位公子和老爷的院子……”

    “他们的院子不急着搜,虽说现在都是戴罪,可逼迫过甚反而不好,况且这时候他们如果抓着了人,摘清还来不及,怎么会藏匿?”李怀说着,压低声音,“让人在他们的前后院门外守着。”

    “诺!”

    这边乔其带着人马行动,那边侯府周围的街道上,不少人家的仆役、探子也是左右询问,等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经过,不由惊讶起来,跟着就赶紧回去禀报。

    这匆匆离去的人中,其中便有那魏府家丁,以及罗翔的仆从。

    战袍染血说

    今日还是只有一张,因为家中有事,另一方面,因为老书被封,正在自检,而且为了规避可能的风险,需要对大纲进行一些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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