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乾坤听罢了万花筒的这一段“诊断证明”,点了点头似乎放下了心,转脸又看了看一旁一脸烦躁的龙王爷,轻叹一声心中好似有阵感慨,沉吟片刻:“就咱这行人那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今天中个销器,明天撞个活尸可真是九死一生。我老头子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万幸。”想到这里冲万花筒摆了摆手。“老六,就有劳你施展手段了。”

    万花筒听罢应了一声,也用眼睛瞟了瞟龙王爷,回身从箱子里拿出来一卷子绷带,一袋子医用棉,一把小刀和两个好似“名优苏打水”的小塑料瓶,瓶子里装满了一瓶暗红色一瓶白色的液体。他把这一应事务放到了徐胖子的身旁,又走到了鬼脸张的身旁,露出来一股尴尬之色,挠了挠脑袋,作出一副难以启齿的神态。

    鬼脸张看这家伙欲言又止十分尴尬瞪了他一眼,吓得万花筒倒退了两步,回头看了看侯乾坤,似是在找靠山。

    “有什么事说。”鬼脸张冷冷的说道。

    这万花筒又再次挠了挠脑袋,强作欢颜的挤出来一抹笑容,看着十分的让人作呕。

    “三,三哥。这不是二哥让我给老七徒弟小徐治治伤症嘛,您受受累,拿点红伤药给我用用。”说罢又刻意的笑了笑,又回头看了侯乾坤一眼。

    鬼脸张听罢皱了皱眉头,双指撵灭了原本拿在手里抽的还剩下一半的烟卷,扔在了地上。用眼睛瞟了瞟躺在地上好似要死,“哼哧哼哧”捯气的徐胖子,转眼又看了看侯乾坤。见侯乾坤冲他点了点头,鬼脸张会意,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大号医用试管,里面装着许多黑色和红色的药粉,还用木塞子把口给封上,似乎十分的珍贵。他看也没看就扔到了万花筒的手里,似乎有些不耐烦。

    万花筒往前抢了一步接住了试管,冲鬼脸张点了点头,又笑了笑,走近了压低了声音:“三哥,我知道您看这个小徐不顺眼。”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面带惋惜之色。“可也是,这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让他这么给祸害了要我我也看不下去。又赶上三哥您有怜香惜玉之心……”

    “你想说什么?”

    鬼脸张没容他往下说一言打断,见他不爱听了,万花筒用右手轻轻地给自己意思性质的打了一个“耳光”,随即趴在鬼脸张的耳旁耳语了两句。耳语之时,鬼脸张的脸微微的抽搐了抽搐,但并没有说什么,说罢,万花筒微微的挂着一抹奸笑,拿着红伤药走到了徐胖子的身旁。

    只见万花筒俯下身形,把徐胖子的双臂从脸上撂下来放平在了地上,拿起了塑料瓶其中装有白色液体的一只,摇晃了摇晃,打来瓶盖就倒在了腐烂的皮肉上,白色的液体碰到腐烂的皮肉上就听“刺啦”一声,这白色液体就好似热油一样,就像炒菜时肉片下锅的声音一样,瞬间这伤口之内就像开了锅一样翻腾起了不少泡沫,冒出了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

    站在一旁的我看着这治疗场景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简直就是酷刑一样,赶上“渣滓洞”老虎凳辣椒水这一套刑法了。我就光是看着都能觉得这得有多疼,别说是不打麻药直接把这双氧水往伤口上倒了。

    果然,可能是因为过于疼痛,徐胖子虽然还处于半昏迷状态可也是哼唧了起来,眼看着这豆粒大的汗珠子就一双一对的掉下来了。

    “摁着点,可能一会儿会蹬嗤。”

    万花筒说罢用手术镊子夹起了一团医用棉,缓缓的擦拭着伤口沟壑中的已然化脓的黄色粘稠液体,一股酸臭之气又徐徐的飘入了我们的鼻子里。

    不出万花筒所料,徐胖子的身体显然承受不了这剧烈的疼痛,潜能的开始蹬腿,脸上不断的痉挛抽搐。龙王爷和伙计小杜相视一眼摁住了徐胖子的双腿。别看这徐胖子往日里养尊处优可真是身大力不亏,这一阵的蹬嗤弄得龙王爷小杜两人是手忙脚乱,反复的摁了几回才把这徐胖子的双腿服服帖帖的摁在了地上。

    约么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万花筒终于把这伤口中的脓水用医用棉花给蘸干净了,棉花团摆了好几堆,这徐胖子也相对来说老实了不少,基本不用龙王爷和小杜管着了。万花筒回头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小匕首,用镊子夹起来一团棉花,蘸了一些碘伏擦了擦刀刃简单的消了消毒,慢慢的把伤口沟壑中残留的烂肉刮了一刮,许久之后又拿起了镊子和蘸了碘伏的棉花,再次擦拭了一遍伤口,才把鬼脸张那里要来的红伤药撒在了伤口之中,铺了厚厚的一层,一来伤势不轻,二来把干防止伤口再次腐烂。就这样反复的把干,确认了伤口基本干燥,万花筒这才扯下来一条子绷带足有四五米长,这绷带韧性十足,抻开了还能延伸出好几米的距离。

    他扽了扽这绷带,尽量把韧性发挥到一个适中的位置,一捂徐胖子的胳膊,就像包裹木乃伊一样把徐胖子受伤的胳膊弄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里层外层不透风。等这好几米的绷带基本缠完了,他猛地又是一煞这带子,用力一勒,打了一个简单的结,把这带子头掖在了里面,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已然布满了脸上的汗珠子。

    我暗自好笑,就说这做手术需要聚精会神是个细致活,那您也不至于累的满头大汗嘘嘘带喘啊。可见这老家伙平时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身体都娄成这样了。

    万花筒在原地喘息了一阵总算是平息了,又意思性的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冲边上伸了一个“ok”的手势。

    侯乾坤点了点头,走到了徐胖子身旁,只见躺在地上的徐胖子已然恢复了平静,他看了看一旁坐在地上的万花筒:“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这伤势就是点皮外伤,只不过被傩身上的销器给吓着了。这过度惊恐又加着这酸水浇在胳膊上疼的休克过去了。在等一会儿把他给抢起来,喂他点水喝,用不了多会儿就能醒过来。”

    “哗啦!”

    万花筒竟自阐述,不知何时鬼脸张却走到了徐胖子的身旁,这家伙的牙齿旁没有皮肤不能把水在嘴里含住,可手里拿着一瓶凉水给徐胖子来了个“醍醐灌顶”,徐胖子打了一个冷颤缓醒了过来。

    我心说这徐胖子可真是够惨的,这刚让万花筒来了个“凌迟”又让鬼脸张这一瓢凉水浇在了脑袋上,这待遇还真能赶上“中美合作所”这套严刑拷打了。

    所有人都被鬼脸张这一出弄了个满脸尴尬,就连一向袒护鬼脸张,一路抹稀泥的侯乾坤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可还没等众人发难,鬼脸张环视四周,看了看即将发难的龙王爷,冷哼一声,走到侯乾坤身旁:“二哥,我可不是公报私仇。您老琢磨琢磨,我们从天池出发到青龙湖,进了鱼骨洞搭桥,下楼梯进石门敲管子,破这虎头棺直到现在又遇到您,走到这里起钉子可已经在这地底下呆了最少有八个小时了。以我们现在的行进速度恐怕再有这么八个小时的路程可能能到达这最底下的穴位甚至说可能更长。我们就暂时算十六个小时。进了这穴位,盗完了这斗再折回去那可就是三十二个小时,您琢磨琢磨咱们还能出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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