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我和梦雅倒是丝毫没有什么恐惧感。

    “梦雅,你信吗?”我躺在床上问道。

    “你说什么信不信?”

    我看了看她:“五仙坛的少主,那个出马仙于仙芝。”

    梦雅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我觉得,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必定咱们也不是没见过这种超自然现象。”

    我躺在床上,仰望着房顶。不知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张羽熙美丽又挂着一些忧愁的面庞总在我的眼前浮现,让我对她十分的好奇。这种好奇,并不是那种异性吸引,身体之间的好奇,而是她那种若隐若现的神秘感,对我有些吸引。

    就在这时,梦雅把手搭在了我的身上:“诶,你想什么呢?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没有啊,你想错了。我……”我敷衍着说道。

    “别说了,我累了。”她没等我敷衍完,就打断了我。

    第二天清晨,我和梦雅来到了北京的trt的路口。看了看表,十点钟不到。

    “梦雅,我们去对面的西点屋吃点什么吧。”我有意的讨好道。

    没想到,梦雅连看我都不看我,冷冷的说道:“我不饿。”

    我死皮赖脸的用手拽了拽她,这家伙竟然暴怒了起来。

    “你干嘛?”说罢,她一把把我推开,把手扽了回去。

    我心说你这家伙怎么和外国鸡一样说变脸就变脸啊。想到这里我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就想把这心里的话说出来。

    “秋童,来的够早的。”

    我闻声回头一看,原来是杨璞樵和小邵,外加小雪和张羽熙。

    “没有,我也刚到。”我由怒转笑。

    梦雅在一旁,沉着脸用眼角看了看我们一行人。

    我没搭理她的冷漠,走到了小邵的身边:“怎么样,昨天晚上?”

    小邵一脸的天官赐福的笑容,神秘的说道:“你猜。”

    我上下打量了起来,笑了笑,戏谑的说道:“我看呀,笑死鬼附身。”

    小邵呸了一口:“乌鸦嘴。”他十分兴奋,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这于太师简直是神了,昨晚我真是如同那卫生巾的广告词一样“一觉睡到大天亮”啊。”

    我心中暗道一声赞叹,这于仙芝也就最多比我大三四岁,想不到竟然有这等外科手段。我点了点头说道:“哎呀,没想到昨天还是大师呢,今天就让你封了个太师了。”

    杨璞樵看我们在这里开始扯淡了,用手晃了晃:“两位,别扯了,咱们赶紧走吧。”他指了指这trt北边的nhj胡同。“就在这里。”

    我们走进了nhj胡同,这胡同倒是原装原旧,没有任何翻盖的气息,十分的古拙。只见这街道的紧里面有一栋红色的大门,一对门墩是清代“麒麟吐书”的纹饰,石质为灰色的麻石,雕刻的并不是十分的精细,但能看得出是大开门的物件,怎么着得有个两百年左右了,只是没什么价值罢了。门框的左右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写“在古洞修身养性”,下联写“出深山四海扬名”。

    我看罢点了点头,没错,这还真是五仙坛出马仙的规矩。这对联只要是出马仙一派的人必然要在门外贴这个。

    “吱扭~”

    我们还没有敲门,门猛然间缓缓的打开了,吓得我们都是一激灵。

    就见于仙芝从门中缓缓的走了出来,昨天的一身潮流打扮换成了一身白色的长袍,金色的头发用一根道冠拢了起来。

    他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一脸的笑容。我刚要和他打招呼,没想到他连理我都没理,直奔小雪走了过去。

    “小雪姐姐,我就知道你快来啦。”这家伙一脸的献媚模样。

    小雪看了看他,有点微微欣喜,温和的笑了笑:“你别说,你今天还真挺帅的。”

    这句话说的于仙芝一改以往的“神仙”姿态,就像中学生初恋表白成功了一般差点跳了起来。

    于仙芝一脸欣喜的把我们接了进去,只见这宅子的院中和普通的平房住户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在正房的里面坐着一位年迈苍苍,一身白袍的老人和一位一身红黑色长袍,满脸皱纹堆垒,拢着一头白发,如同土地奶奶一样的老人家坐在正当中。在老爷子的身旁,一位中年男子一身白袍,拿着一根木制拐杖站在一旁,还有一位穿着一身红色袍子,长发披肩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正给两位老人倒茶。

    “爷爷奶奶,爸妈,客人来了。”于仙芝冲屋里说道。

    一听是客人来了,这一家人非常的随和。当中的两位老人虽然没有站起来,但是脸上都挂着慈祥的笑容。白袍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笑着说道:“哎呀,欢迎各位朋友,欢迎。”说罢,引着我们来到了屋里。

    坐在了正厅之中,于仙芝的母亲给我们每人都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我差点就吐在了地上。太难喝了,这是什么怪东西啊。

    “这是我们五仙坛招待客人用的药茶,乃是长白山上的多种高级药材配置而成。”于仙芝的父亲说道。

    “哎呀,多谢于太师爷了。”小邵这时奉承着说道。

    “您不必这么客气,我们五仙坛就是为了行善济世。”于仙芝的父亲笑着说道。

    “敢问各位仙家尊姓大名?”

    于仙芝接话道:“我父亲是现任副坛主于天化。”他又恭敬地用手掌请了请正坐的方向。“这位是我的爷爷,怹老人家是大坛主,我恕个罪,于成达。”

    我们点了点头,恭敬的给各位“仙家”施了一礼。

    “昨天于仙芝道长出手不凡,仅用一瓶白粉就让我昨晚得以解脱。真是道法通天啊。”小邵笑着感谢道。

    不成想,他刚说完,一旁的于仙芝就是一头的白毛汗,手足无措。

    于天化斜着眼看着他,脸上挂着一脸不悦的神色。

    “仙芝,你又拿着爷爷的东西去得瑟了?”于天化正颜厉色的问道。

    于仙芝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于成达夫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老爷子声若洪钟的说道:“天化啊,仙芝这也是为了济世救人啊,不必拘泥小节,请各位朋友屋内用饭吧。酒饭过后,开坛做法。”

    于天化本想发作,听老父亲这么一说,没敢反驳,应了一声说道:“各位,请二厅用饭吧。”

    杨璞樵赶忙摆了摆手:“哎呀,我正要说带着各位仙家去鸿宾楼吃饭呢,怎么能让各位仙家做东呢?”

    年迈苍苍的于成达慈祥的笑了笑,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啊杨先生,不是老夫不肯去。你们的来意是为了开坛做法,不是纯为了朋友之间请客吃饭,所以老夫只能不恭了。”

    我们让老人家说的一头的雾水,难道这还有什么区别吗?

    老人家又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各位朋友,二厅请吧。”说着和老伴起身,在儿子和儿媳的搀扶下来到了二厅,坐在了正坐之上。

    我们也跟随着来到了二厅,就见一张直径有一米多的民国双色插寿字纹黄杨紫檀大圆桌放在二厅正当中,桌子下面放着十二只红木绣墩。桌子上摆了十几种凉菜和一些精美的素菜。

    我们看着老二位坐在了正坐,这才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各位,不要客气。”老爷子笑着说道。

    “还是老爷子先请吧。”杨璞樵让了让。

    “那老头子我就倚老卖老了。”说着夹起来一块豆腐放在了嘴中。

    用饭之际,小邵笑了笑问道:“老神仙,您恕我多言,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不肯出去吃饭啊?”

    老人家哈哈笑了两声,指了指自己嘴下的几个疤痕:“就因为它啊。”说着讲起来这疤痕的来历。

    老爷子于成达受祖上的传承,年轻时也是一名五仙坛之中的“出马仙”。二十五六岁的他,已经初步的可以为一方水土的老百姓们治疗一些“疑难杂症”了。

    在一个炎热的夏天,于成达正在家中翻看着家里的医术。

    “当当当……”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

    于成达赶忙跑出去打开了门,一看,原来是隔壁的刘奶奶。

    只见刘奶奶满头的大汗,神情异常的焦急:“哎呀,于仙爷啊。我的小孙孙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又抽筋又蹬腿翻白眼的,刚才还开始吐白沫了。”

    于成达一看事情十分的紧急,赶忙跪在门前,磕了三个响头。

    “奶奶,我们这就走。”

    锁好了门,来到了刘奶奶的家中,于成达仔细的看了看床上的孩子。就见这两三岁的孩子面目十分狰狞,满脸的涨红,翻着白眼,脸上遍布着青筋,口吐白沫,还在反复的抽搐着。

    于成达看罢点了点头,吩咐刘奶奶准备一双竹筷子,一只碗中乘满了清水。

    片刻,刘奶奶把这东西放在了地上,只见于成达对着水碗磕了三个头,把筷子立到了水面的当中。

    “啪嗒……”

    筷子应声掉落在了地上,于成达点了点头,把筷子和清水放在了一旁。站起身形,于成达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嗯……”于成达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药瓶,打开以后把里边的白粉倒在了手心之中,用手把孩子扶了起来。掰开嘴,把这白色的药粉送入了嘴里,用清水送服了下去。

    没过多一会,这孩子便是停止了抽搐,也不翻白眼吐白沫了。安静的躺在床上,稳稳的进入了梦乡。

    “哎呀,您真是活神仙啊。”刘奶奶兴奋的说道。

    于成达摆了摆手,说着就要告辞离开。

    就在这时,刘奶奶从屋中拿出了一碟子红烧肉,也就是三四个小块,笑着说道:“于神仙啊,我们知道给您不能要钱,您把这肉给吃了吧,也代表我们的一份心意。”

    于成达可不是穷家,但在这解放初期,这红烧肉可是了不得的东西,一般人吃不起。

    于成达心说,吃就吃吧也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不就是三四个肉块吗。说着笑着谢过了刘奶奶,坐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吃起了这三四块红烧肉。

    可不吃不要紧,刚把这肉吃完,于成达就像不受控制了一般,把装肉的瓷盘子也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啃了起来。就听“咔嚓,咔嚓”的咀嚼之声,于成达被碎裂的瓷盘子扎的满脸满嘴全是鲜血,嘴上的伤口还扎着不少盘茬子。

    刘奶奶吓得都傻了,瘫坐在椅子上,于成达掩着脸跑回了家中,就见父亲迎了出来,一个大嘴巴把他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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