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我妈需要做手术,巨额的费用对于我们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巨款,每天我需要打三份工挣钱来维持我妈的医药费,我找了很多工作,只有酒吧的工资高一些。白天上班晚上在酒吧做兼职。有一次在医院碰到了小黛姐,她知道我的事情后不仅帮我凑钱,还向老板说了我的情况,不仅提前预支了我半年的工资,还借给了我很多钱。”

    “手术成功了吗?”

    泪珠在她眼睛里滚动,然后,沿着两侧的脸颊刷刷地流。“我妈一周前去世了。”

    江城从桌子上的抽纸盒里抽出纸巾,递给到她面前。

    此刻安慰的话完全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但他不得不说:“节哀顺变。”

    何言问道:“看起来你和莫黛的关系很好。”

    女孩点点头:“从上班一直到现在都是她在照顾我,平时也会到医院替我帮忙照顾我妈。”

    何言故意问道:“她和徐老板是男女朋友?”

    女孩答:“不是,是我们老板追的她,不过被小黛姐拒绝了。”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们不会怀疑是老板杀的吧,他对她很好,不会杀她的。”

    “莫黛在酒吧有没有得罪的人或者说有没有人在找她的麻烦。”

    女孩很快地说道:“有,不过我们老板会替她解决。”

    肖靖瑶说:“你很了解他们之间的事。”

    “酒吧里的人都知道,小黛姐和顾客发生争执,都是我们老板替她解决的,不过前天陶领班和小黛姐也发生过争执。”

    “因为什么。”

    “不清楚,我是听同事说的。”

    “你先去忙吧,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找你。”

    女孩站起身,走了几步转过身:“小黛姐不是老板杀到的。”

    “你放心,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何言很是肯定地说:“徐老板不是凶手。”

    “为什么这么肯定。”

    肖靖瑶抢先一步回答:“男人的直觉”

    “直觉有的时候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的一个好办法。”

    最后进来的是和死者发生争执的陶领班。

    “陶小姐,请坐。”

    “谢谢。”

    江城倒了杯水放在她跟前:“听说前不久你和莫黛发生了争执,你们之间一直有过节。”

    陶领班愣了一下,笑了笑:“是,那也不能说明人是我杀的。”

    “你别误会,我只是问问而已。”

    “那一天顾客提出无理的要求,她和人家吵了一架,我只不过是劝她和客人说句软话,事情就算过去了,可她偏偏不听,不要看她平时不说话,其实她也是个倔脾气的人,所有别人对她的好,统统都置之不理。”

    肖靖瑶小声对何言说:“最后一句话怎么像是说你的。”

    何言答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独特的性格。”

    肖靖瑶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关于莫黛的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平时我虽然有些讨厌她,不过重来没有要杀她的想法,倒是有一个人你们要问问。”

    “谁。”

    “张轩,前台的调酒师,不过他今天请假没来,张轩、小黛、老板他们三个的感情纠缠一个晚上都说不完。”

    “怎么说。”

    “张轩和老板俩人都喜欢小黛,张轩曾多次在公共场合表白过她,听说老板在私底下也在追求她,不过都被拒绝了,说不定他们是其中一个人因爱生恨杀了她。”

    如果让你选择,是选择张轩作为男朋友还是徐老板。”

    陶主管害羞地说道:“我已经结婚了。”

    何言打破她的想象:“假设而已。”

    “应该是徐老板吧。”

    江城饶有兴趣地问:“说说看。”

    肖靖瑶站起身,身子有些摇晃,走了几步远被何言叫住:“去哪儿。”

    “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的肖靖瑶脸颊微微发红,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轻轻地拍了拍脸颊,只要一喝酒她就脸红发晕,但人很清醒,对方说的话她会一句不差地听进去。

    她从洗手间出来路过更衣室时,她认得那个声音,是刚才的那个女孩,肖靖瑶轻轻地走到门前,耳朵贴在上面,着急的语气像是在给谁打电话,隐隐约约她听不太清楚。

    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女孩瞧到站在门外的肖靖瑶,脸上闪过一丝的惊慌,她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我刚去洗手间,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我送你过去。”

    “麻烦啦。”

    同事对莫黛的事了解的少之又少,在继续问下去也没有太重要的线索。

    出了酒吧,吹来的冷风让肖靖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女孩儿从酒吧出来站在门前,“沈先生,我知道你在荀州破案是数一数二,小黛姐的死能尽快水落石出。”

    江城撇了何言一眼,对女孩说道:“放心吧,对于坏人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放过,晚上路上不安全,早点回家。”

    “嗯。”

    女孩离开后,江城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老何,靖瑶就麻烦你送回去了。”

    “我不是她的保姆。”

    “人安全送回家你今天的工作就完成了,不像我还要去警局继续加班。”他径自走到自己车前,打开车门,消失在夜色中。

    被动留下的何言望着她,变着相地说:“你的长相很安全,对不安好心的人产生不了任何的威胁。”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从外表来判断一个人只会显得某人更low。”

    何言两手插兜,“为了不降低你low的程度,那明天见。”

    何言走了几步远不知道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回过头往身后看去,肖静瑶并没有乘车离开,而是和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何言微微叹了一口气,快步跟上她的步伐:“你家不在这边。”

    肖靖瑶45度角抬头仰望着夜空,“城市里为什么没有星星。”

    何言同样和她一样抬头望着夜空,“正东方向。”

    她看了许久,仰视着脖子直到传来酸痛的感觉她也没有看到。

    “骗你的。”

    她收回脖子,平视地看着他的侧颜,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个洞。

    对于生物钟正常的何言来说,距离他睡觉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车刚从小区内出来,坐在后座的何言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脸色一凛,他下意识地划开接听键:“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对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入到他的耳中,“钥匙落在酒吧里了。”

    “住酒店。”

    她说话的底气似乎有些不足:“身份证也了。”

    何言嘴角泛起一阵苦笑,似乎被对方打败了。

    他带她回了家,打开门,伸手打开玄关处的灯,屋内漆黑一片,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他交电费的日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了按,他打开手电筒,从鞋柜里拿出新的拖鞋,放在地上,轻启唇瓣:“为了避免室内的空气质量变差,你的活动范围只能在客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乖乖地说道:“明白。”

    他把她丢在客厅,自己上了楼。

    夜深了,周围一片寂静,她想到左前方的白板上面贴满了死者的照片,身上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她借着从窗外透过的月光,撑着楼梯扶手缓慢地一步一步向二楼走去。

    她来到二楼,安静的走廊内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诺诺地叫道:“沈先生。”

    无人回答她的话,她小心翼翼地往他的卧室走去,手碰到门的扶手时,身后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似乎你已经越开了地界。”

    她被吓了一跳,转过身,不远处的男人手中手持着点燃的蜡烛,映衬着他的脸部线条愈发清冷刚毅,五官俊气。

    她想到了一个烂借口:“楼下太黑,我来找跟蜡烛。”

    何言没有把他手中的蜡烛给她,而是自己拿着走下了楼。

    肖靖瑶见他要走急忙跟了上去,他的身子很高,蜡烛的光被他挡住了,她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脚踩空,心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脸离自己很近很近,她的整个身子微微绷紧,腿也有些僵硬。

    肖靖瑶顿时脸色发烫,神情有些羞赧,她往台阶上上了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他握住她的手,说话声音低低的,“跟在我身后乖乖地走。”

    她装作无意地看了看他,对方表情平静,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她任由他牵着,慢慢地走到客厅。

    到了客厅他松开他的手,从柜子里拿出几根蜡烛,点燃,放在不同的地方,瞬间划亮了暗淡的角落,“明天到就近的营业厅交电费。”

    她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右前方,脸色苍白。

    何言没有听到她的话,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白板上的照片在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看起来更加的阴森恐怖,继而脚步如常地走到白板前从后面扯出一条白布盖上。话中带着讽刺意味的意思:“你的表情中透露着你对死亡的无知。”

    肖靖瑶不屑地看了看他:“每个人心里都有恐惧的一面。”

    “那只是对某些心理素质差的人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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